又这般摧残,你是不是要真把我毁容才甘心?”泪眼朦胧的看着无夕,简一一股脑将心里的憋屈渲泄而出。
胸口霍然一送,不可否认说完真是舒服,再看看无夕那无言以对的样子更是心情直线上升。
她算是明白了,心情不好数落数落别人有助提升心情。
脸上痒痒的,简一本能的大步朝后退去,目光如炬的看着手悬在空中的无夕,两道好看的眉毛紧紧邹在一块,还真没见过如此固执之人,不对,是只妖。她算是知道真相了,人与动物无法正常沟通,看他刚才那一脸领悟样,真是不是一类,不说一类话。
看他紧盯自己脸的目光,很明显为她擦拭脸的行为还在蠢蠢欲动,无奈之下她只好赶紧岔开话题。“你怎么在这。”
脑袋断路半秒,无夕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一脸苦大仇深的指了指一旁隐形般存在的清娘,“还不是因为她,大半夜不睡觉,在那鬼哭狼嚎扰人清梦。”
被点名的清娘一脸无辜的看着无夕,这家伙还真是没事找事,她又不是第一天唱,他如今才来说扰他清梦,会不会太慢热了点。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既然真相是事情与她无关,那她还是乖乖睡觉的好。
“你们慢慢解决,我先睡了。”说完简一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用行动告诉他们她真的好困,在俩人目光下朝山洞一角走去。
不肖片刻,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清娘和无夕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开口。
别开头,无夕一副云淡风轻的看了看山洞,“我不赶你走了,但为了防止你说话不算话,我打算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方便监督你。”
无夕说的大义凛然,听在清娘耳里却是别有用心,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被赶走。一抹笑在清娘嘴角绽放,瞬间大地失了颜色,若换做别人早被她这笑迷的神魂颠倒,但无夕没有,他的目光始终只停留在那个睡去之人身上。
简一心性单纯,善良可爱,甚是讨人喜欢,相信假于时日必会的到多人青睐。先不说别人,就说她那师哥,这无夕想抱的美人归估计有点悬。
“嗯……”睡梦中的简一不安稳的动了动,直吓看她入迷的无夕手足无措的朝外走去。“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 ; ;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清娘缓缓朝冰榻上的男子走去。
手指爱怜的拂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她是那么那么的爱他,为何他的心里始终只有那个叫明雅的女子,是她不够好,还是那叫明雅的女子太好。忧伤弥漫四周,直到感觉脸庞一凉,清娘才惊觉自己的泪再次落下,在她记忆里,无论多痛多委屈她都不会泪流,而每次流泪却又总是为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只因为那些小事都是他的事。
“清娘,你给我出来。”
安静的夜被一声叫喊声打破,四周飞禽走兽无不被惊的四处逃窜,静的夜瞬间一片混乱。
懵懵懂懂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放大的脸庞,人吓人吓人人,简一毫不犹豫伸手击去。
“啊……”杀猪般的尖叫声传出,成功将简一残余的瞌睡虫赶走。
简一一脸无辜的看着捂眼暴跳的男子,待看清男子的样貌,简一不由眼前一亮,这世界还真小,竟然是他,一抹笑在嘴角绽放,这样也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一旁的清娘则一副事不关己的认真为莫宁梳发,只有那微耸的肩出卖了她。
简一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收紧,对于差点毁容的恨,她恨不的把他挫骨扬灰,丹田空空的,仿佛在提醒她,她接下来的行为有多愚蠢。
目光流转,无形中奋力压下上窜的火苗,冲动是魔鬼,之前那夜她与他一战,虽没败,那一身的伤,却也只算是打了个平手。更何况如今她的修为被该死的孙胥封住,她要真动手估计会死的很惨。
在男子注视下,简一缓缓抬起手朝他淡淡一笑,“咕咕兽,好久不见。”
“咳……”男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瞬间没有控制好的唾液喷射而出,目标准备的朝面前简一飞去。
时间静止,看着简一脸上那一颗颗晶莹的唾液,男子白嫩的脸庞瞬间通红,赶忙抬起衣袖为她擦拭。一边擦还态度诚恳的一边说着对不起,顺便来了翻自我介绍。
无夕,便是他的名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人脸,简一心底那原本乱窜的火苗无破口跃出,只能用目光狠狠射他,幻想能伤他一分。谁让她如今和废人差不多呢,打不过这笔账她也只能先记下,待时机成熟新仇旧恨一并讨回。
故意,千真万确的故意,真是妹妹的疼,他这是在为她擦脸么?不,他这是在变相的毁她容,不说那柔软的衣料,就说他手上的力道,简直把她的脸当和面,不停揉搓,直疼的简一想嚎啕大哭,要不是她的修为被封她保证不打死她,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非孙胥不可,记下这叫无夕咕咕兽仇的同时,她也为毫不知情的孙胥记下一仇。
眼看那咸猪手又朝自己伸来,可以想象让他再那样摧残下去,她这张脸就真废了。她可不想毁容,这清娘有求于自己,必不会袖手旁观,想着简一求助的朝一旁的清娘看去。
只见清娘认真的为莫宁擦脸,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立场很明确。简一很憋屈,没意气真可怕。看着那近在眼前的咸猪手,简一咬咬牙,死就死了,输人不输阵,更何况她可啥都没输。
简一一副泼妇骂街双手掐腰看着向前的无夕,“你个万年老妖精,给我抬头挺胸标准站姿原地站好。”
只见无夕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最后终还是乖乖听话站好。
 ;。。。 ; ; 经过清娘半个时辰的解说,脑里的一头雾水终于慢慢散去,原来一切都只为救她那死去的恋人,甚至为此她还杀了不少人,只为一个心头血救人的传说。
看着冰榻上的男子,精致的五官完好无缺,隐隐还可感觉到他没有散去的灵魂,此人并非寻常之人,冥冥中有一道声音在简一耳边响起。
“明雅,没想到你还能再见到你。”
是谁在和她说话,简一凌乱的朝四周看去,四周除了不明所以的清娘和那躺在冰榻上的男子,别无她人,简一将目光停在冰榻男子身上。
“明雅,明雅,我是宁哥哥。”
在她的注视下,果然那声音从男子身上发出,简一好看的柳眉微微一皱,转头朝不明所以的清娘看去,“明雅是谁?”
一瞬间清娘紧紧咬住牙关,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紧紧握成拳,极力忍住自己失控。她也好想知道那个叫明雅的女子到底是何人?竟能霸占莫宁一颗心,让她无从进入。她承认,她恨她,恨那个叫明雅的女子,同样,她也恨她自己,为何没有能力得到莫宁的爱,只能一厢情愿守护在他左右。
看清娘的表情,一切很明显,简一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安慰人还真不是她的绝技,要真开口,指不定她会破口大骂那个叫莫宁的男子,这样只会让清娘更加难过,她还是乖乖闭嘴的好。书里说,男人总喜欢沾花惹草,一瞬间简一对这冰榻上男子的评论一落千丈,看他的目光里也多了一抹不屑,渣男。
“明雅,我一直在找你,这一万年来,你到底去了那里?”
“明雅,你不记得我了吗?”
“明雅,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你的宁哥哥。”
叫的那么亲切,话说的那么感人,最最重要的是她怎么感觉那人是在和她说话,简一感觉一阵阴风吹过,她这是拥有通灵的异能么?她不由风中凌乱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敢情这厮鬼大哥把她看成别人了。
只是听他声音不像骗人,那个叫明雅的改不会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妹吧。歪着头,简一认真的想了想,记忆里老头有没有说过她有什么兄弟姐妹,老头说她是银杏树里蹦出来的,为此她还把银杏谷里年纪偏高的银杏树妖排查了一遍,想到曾经单纯的自己,简一真为自己汗颜。
拍了拍自己想远的脑袋,简一抬眼的看着冰榻上的男子,棱角分明,器宇轩昂,鉴定完毕,简一点了点头,鄙视的看着男子,美男一枚,不过就是人品太差,那么好的清娘他不好好珍惜,竟然死心眼的活在回忆里,真是个傻帽。
想到清娘所说的心头血一事,她那是在滥杀无辜,必定会遭到天谴,为那么一个不爱她的人如此,真的值吗?爱情真的如此让人盲目吗?如果换做是欧阳泉,她简一又会如何?是奋不顾身,还是如何?一声叹息不自觉飘出口中。
看着如今这番人不人,妖不妖的清娘,简一不由垂下眼。清娘的情感动了她,这忙她帮定了,只是问题就在于这人到底是该如何救?还有那个咕咕兽怎么就那么肯定她能救人?好多好多的为什么让人闹心。
 ;。。。 ; ; “你觉得你能走掉吗?”
就差一步,走不走可由不得她,简一心底一阵欢腾,大大的迈开步子。
“哎呦喂……”一个不稳简一跌了个四脚朝天。抚着疼的厉害的臀部,简一欲哭无泪,该死的孙胥,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封住她的修为,她怎么会落的如此下场。
耳边缓慢的脚步声慢慢朝自己靠来,连带着一股冷气也朝自己袭来,与阴森森的山洞结合,简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哎呀娘亲啊,真是妹妹的冷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到了地狱呢。真不知道清娘怎么会变成这样?
眼前一黑,一抹庞大的黑影稳稳的耸立在面前,抬眼看着居高临下的清娘,还是那样怨恨的目光,简一纠结,天神呐,谁来告诉她,她到底和她什么仇?什么怨?
“我知道你很好奇,我为何变成这样,对吧?”像是听到了她的祈祷,清娘冷冷的开口。
点头,再点头,简一缓缓站起身,一脸好奇的看着清娘。
安静的洞穴里一声声手指弯曲发出的声音传来,清娘怨恨深重的看着简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的落跑,我又何须用此下策。”
清娘每字每句说的清晰有力,最后下策二字更是咆哮而出,可见她对简一有多恨。
浓烈的恨意,让人窒息,简一不由心惊,脚下不自觉退后多步。胸口压抑的感觉仿佛要将她吞噬,身体在她的目光下仿佛被千万颗针扎,简一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恨能如此强大,强大到让人无从招架。
“是你,都是你,是你让我变成这番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样。”清娘一边说着,一边随着简一的步法朝她逼近。
面对清娘的咄咄逼人,简一无能为力,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罪大恶极的错觉,也是这种错觉将她从恨意里唤醒。伸手挡住不停向前的清娘,简一怒火中烧的看着清娘,好看的柳眉倒竖,大有暴风雨来临的势头,说一切都是她的错,真是莫名其妙,今天她倒要她把话说清楚。
“什么叫我害的,我本就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我的来去无需向你申报。清娘我告诉你,我要不是被孙胥那挨千刀的封了修为,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那你就该感谢我的仁慈。至于你变的人不人,妖不妖,这更是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话音落下,简一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心情舒畅的越过发呆的清娘朝洞内走去。
反正又走不了,她还不如找个地方睡一觉。
安静的洞穴里除了简一移动的脚步声再无其它,失神的清娘默默的低下了头,的确她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她没有任何资格去怨恨她,只是她是救莫宁最后的希望。
“扑通……”
一声怪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求你救救莫宁。”跪在地上的清娘哭的梨花带雨,好生惹人怜。
哭泣声充满山洞,简一脚下的步法明显迟疑,抬起的脚久久无法落下,该死的她心软了,甚至开始好奇清娘怨恨背后的故事。
“唉……”一声叹息,简一缓缓回首。算了,她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她计较便是。
 ;。。。 ; ; 漆黑的夜,一声轻柔的歌声似有似无的回荡在山林间。
“吵死了,吵死了。”一声声咆哮声传来,月光下一只白狐模样红眼的咕咕兽从树上跳下,瞬间幻化成一英俊潇洒美男子,只是美男明显心情很不爽,牙咬的咯咯响,抓狂的直跺脚。
看在她们是对苦命鸳鸯的份上,一天,他忍,两天,他忍,三天,他还忍,半月,整整半个月,这扰人清梦的歌声就没消停过,真是让人抓狂。不可否认,这歌声很是迷人,换做平常他或许还会赞许一番,可在经过半月的消磨下,迷人早已变成磨人。
此刻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将那对扰人清梦的苦命鸳鸯赶走,否则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在一个冲动下杀人换清静。
阴暗潮湿的山洞里,清娘轻唱着熟到不能再熟的旋律,目光忧伤的看着身旁冰床上脸色苍白,毫无任何生命指标的男子。“你说过,要听我唱这首歌,为何我学会了,你却不能醒来。”
她没有音乐细胞,任何歌谣从她嘴里发出,总让人有想杀人的冲动。花满楼是一个用身价论待遇的花楼,里面姑娘分两种,一种花女,只需才艺表演,另一种草女,则需要出卖rou体来换取生存。
她清娘凭借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高超的棋艺和动人的舞姿直接当上了花女,还是花中之首。
在之前的筛选期间,看多了草女欢与悲,她发誓绝不开口唱歌,这也是花满楼头牌从不唱歌的原因。
虽然很没音乐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