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便往那处飞去。
两人一落下来,就见一炼气修士迎上前来:“见过这位前辈。”
叶景文嗯了一声,就问:“你是陆家之人?”
这修士只有炼气二层修为,年纪看来却有半百,看来是资质低劣,进阶无望,所以专门在此迎客。这修士虽然修为低,却很有眼色,见叶景文衣着上绣有太极云彩,便认出是玄清门弟子,而且年纪轻轻就有筑基修为,必是精英弟子,因此分外客气:“正是。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光临陆家,有何要事?”
叶景文道:“玄清门弟子叶景文,我来此处是为找一个人。”
“哦?”迎客老者热情问道,“不知前辈要寻何人?但凡老朽认识,定然知无不言。”
叶景文也不客气:“我要寻的人,应该也是你们陆家修士,筑基修为,面貌年纪与你差不多。”
“可有姓名?”
“没有。”
“这……”老者脸上出现为难之色,“不瞒前辈,我陆家虽不是大家族,筑基修士也有十来人,符合您说的年纪的也有六七人……不知前辈所为何来?”
没有姓名,显然不是熟人,又只有大概年纪,这老者看着叶景文的眼神有些提防,显见担心是来寻仇的。
叶景文岂非不知,当下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道:“我寻人,是为了从他口中打听另一个人的消息,如果能寻到此人,这里有十枚养气丹,且当报酬。”
看着这玉瓶,老者不禁有些眼热。养气丹虽是炼气修士最普通的固本培元丹药,但他这样的小修士能得到也不易,何况还有十颗,陆家一月也只配给一颗而已。
当下就笑道:“前辈请里面坐。”
叶景文微微一笑,带着陌天歌随那老者进了待客厅中,又有灵茶奉上来。
“不知前辈在何处听说此人,老朽与您分析分析,说不定能分析出来。”
叶景文便道:“大约一月之前,此人与一朋友到过山下坊市我玄清门的店铺中。”
“哦?”老者思度片刻,说道,“我陆家筑基前辈除了闭关练功的和不在家中的……老朽大概知道是谁了。”
看到他的目光,叶景文将手中玉瓶抛出:“既如此,劳烦引见。”
老者接到,大喜过望,连连说道:“前辈请在此处稍等,老朽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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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流满面,我真的跟推荐没缘么……
第一卷、仙路迢迢024、叶江去向
过不多久,那老者就引着一个马脸长须的男子进来。
陌天歌好奇,抬头看了看,只见这人五十来岁年纪,浑身气势与叶景文一般,是个筑基期修士。
此人一进来,叶景文已站了起来,陌天歌见状也从椅子上下来。这人一眼扫过,目光停留在叶景文身上,见他衣袍右胸口绣着太极,袍子袖口又绘着祥云,就知道这是玄清门精英弟子,当下不敢轻慢,拱手道:“在下陆溪山,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叶景文也回了一礼:“在下玄清门叶景文,冒昧拜访有事请教,还请陆道友见谅。”
有礼貌的人总是受人欢迎,何况叶景文还是名门弟子,陆溪山颇有好感,便笑道:“原来是叶道友,请坐。”
叶景文依然在宾位上坐了,那迎客的老者又着人送了新茶来,自己退了下去。
陆溪山饮了口茶,目光又落在一旁乖乖坐着的陌天歌身上,抚须道:“这位小道友是叶道友的子侄么?小小年纪,便有二层修为,是个可造之才。”
叶景文仅仅一笑:“陆道友过奖了。”在俗世之中,十岁年纪便有二层,是难得的人才,修仙家族里,也算是可造之才,可在他们这样的大门派里,只是说是差强人意了。
要知道他们门派之中,那么多的高阶修士,后人自有天资出众者,又是从小名师指点,丹药不缺,这个年纪差一点的可以达到三四层修为,努力的达到五六层也不是难事。这样的弟子,一般三十岁左右就能筑基。比如他,天资不错,又十分努力,二十四岁筑基。守静师叔更早,二十岁就筑了基,而玄清门最早筑基的修士还不是守静师叔,而是甘露峰的一位师叔,十七岁就成功筑基了。
陆溪山自然也不是眼热,他们修仙家族虽比不上门派,但还不至于眼界如此狭小,只是场面上夸一夸罢了。
“陆道友,”饮罢了茶,叶景文开门见山,“在下冒昧前来,乃是为了打听一位修士的消息。”
“哦?”陆溪山早听那迎客的老者禀告,心里有数,不过面上还是表示一下惊讶,毕竟也不知对方为何而来。
“月前,陆道友是否和一个修士一起到山下我玄清门店铺中?”
陆溪山点头:“不错,叶道友要寻的是我那位朋友?”
“正是。”叶景文道,“陆道友那朋友是否名叫叶江,原来是这青蒙山叶家的修士?”
陆溪山心中存疑,面上还是点头:“叶道友所言不错。”忽然想到此人也是姓叶,不禁迟疑了一下,“莫非你们是……”
叶景文也是聪敏之辈,岂不知陆溪山所想,便道:“在下与这位叶江道友未曾谋面,只是在下师叔与叶江道友的兄长乃是至交。”
陆溪山闻言放下心来。他自己虽是叶江好友,但叶家被逼离开青蒙山,是这青蒙山诸多修仙家族联手所为,其中也有他们陆家,只不过这样的事自有上面的结丹老祖作主,轮不到他说话,因此他与叶江友情仍在。眼下要是有叶家亲故寻上门来,他还是担心家族的,要知道这玄清门乃是西昆吾第一大派,他们这些修仙家族可惹不起。
“原来如此。昔日叶前辈实是天纵奇才,叶家出了这位修士,生生延续了两百年,若非如此……”后面的话实在不好在外人面前说,他便转了话头,“叶道友,不知贵师叔是哪位?有何指教?”
叶景文笑道:“在下说的这位师叔便是守静真人,指教不敢,只是师叔受故人所托,安顿叶家后人罢了。”
“守静真人?”陆溪山大吃一惊,面上肃然之色连陌天歌也看出来了,她便疑惑,守静真人怎么了?
她哪知道,守静真人在西昆吾可说是鼎鼎大名。这陆溪山已有两百多岁,乃是与她父亲叶海一辈的人物,可叶海早就在一百多岁时进阶结丹期,比之大门派的精英弟子也毫不逊色,而他们这些青蒙山同辈却一直停留在筑基期,没有机缘进阶。
但与这守静真人比起来,都不算什么。这守静真人是玄清门一位元婴祖师的后人,幼时被带上太康山,二十岁筑基,七十八岁就已结丹。据说这位守静真人并非单灵根异灵根的天才,只是二灵根罢了,他们这些还在筑基期挣扎的修士也有不少是二灵根,可论修为,守静真人比之他们却是天壤之别。七十八岁结丹,整个天极,千年之间也不过二三位能在百年之内结丹罢了,这等机缘,实非有个元婴祖师相助就能拥有的。
要论起年纪来,陆溪山已有两百多岁,他自己四十岁筑基,他已是筑基修士的时候这位守静真人才刚开始修仙,如今他还是筑基修士,守静真人却已是结丹前辈。如今这位守静真人也不过才一百三十来岁,以他的修炼速度,恐怕在这百年内结婴也是极有可能的。陆溪山本人也是二灵根修士,只是机缘总是不够,每每想起同资质的守静真人,甚至是同资质的叶海,他也只能徒叹奈何。
“原来是守静真人。”陆溪山面上出现敬仰之色,“叶道友有事请讲,在下若是知道,定然知无不言。”
叶景文见师叔的名号果真这么好用,也不客气,直接问道:“不知那位叶江道友去了何处,又有什么打算,可与陆道友说过?”
陆溪山道:“叶江此行已将叶家其他人全数迁往俗世,回来只是带走叶家最后的典藏,他自己是说进阶难求,所以打算四处游历,轻松度过余年,我们分别之后,他打算往东而行。”
叶景文点点头:“多谢陆道友。不知可有确切的目的?”
“这……大概是东蒙山一带吧。”
青蒙山的左右,有东蒙西蒙二山,灵脉次之,因此没有什么修仙门派,倒是有修仙家族将那一带开辟出来,或卖或租给散修,久而久之,竟然成了一处极热闹的坊市,许多修士都会前往此处买卖交换事物,甚至有结丹期的散修在此。
陆溪山又怀中取出一物,递与叶景文:“我与叶江分别之前,他曾与我传音玉符,若是相隔不远,此物便可传讯于他。”
叶景文接过,面有喜色:“多谢了,陆道友帮了我的大忙,不知要如何感谢才好。”有了这东西,可比在人群中直接找到人要简单些。这上面有叶江留下的一缕神识,可以直接感应到他的方位。
陆溪山却笑道:“不敢言谢,就当与叶道友交个朋友吧。”
闻言,叶景文对这陆溪山评价也高了一等,想来也是,今日受了他的谢礼,还不如交个朋友的好,玄清门弟子,将来说不定就会他有所帮助。
“如此,在下就先告辞了。陆道友,有缘再会。”
第一卷、仙路迢迢025、东蒙山
叶景文带了陌天歌,就往东蒙山飞去。
这几日跟着叶景文东跑西跑,陌天歌已经可以适应飞在天上的感觉。不再害怕之后,她倒是越来越喜爱在天上飞,慢慢地感觉出修仙的逍遥之意来。
凡人哪有不羡慕仙人的,只是她以前被身世困扰,又年纪小心思单纯,一直没仔细想过,这番得知父亲身故,又离开了那个寄居的家,跟着叶景文见识了许多手段,心里倒是真正地对修仙感兴趣了。
叶景文见她不像一般孩子那样玩心重,性情沉静,也多指点了一番,由此陌天歌受益颇多。比如第一天在他身边修炼,叶景文就纠正了她打坐的姿势,她开始修炼就没有师长在身边,打坐都是凭本能,姿势实在是谈不上正规。随后叶景文又纠正了她一些修炼习惯的小问题,有些事经他一说,陌天歌立刻觉得通透很多,同时感觉到,有师长在身边,果然修炼上要比独自一人摸索强得多,叶景文与她说的有些东西,也许她自己摸索可能就要一两月才能想得透彻。
门派之中的炼气期弟子一般只由高阶的炼气弟子或是筑基弟子教导,叶景文在玄清门清泉峰就是经常去给低阶弟子讲讲课,因此见多了虽有灵根却愚笨之辈,此番见陌天歌几乎一点就透,才发觉当老师也有轻松的时候。他内心不禁感叹,果然除了资质,悟性也是极重要的,难怪玄因师伯总说守静师叔悟性极佳,所以灵根不及他成就却会比他高,实在是除了灵根另有天分。
如此不过几日,两人到达东蒙山。
此番却是令陌天歌大开了眼界。
无论是青蒙山下的小坊市,还是青蒙山各峰,都是安安静静,颇有出离尘世之感。东蒙山却不是这样,山脚便有高大的牌楼与数个大院,又有整整齐齐的青石路铺上山,半山腰另建有广场与街道,看得出来,这才是东蒙山坊市的所在地。而他们二人从空中望过去,山上隐隐约约可看到许多洞穴,不过都被绿树遮着,隐约透出一点来,否则一座山开出这么多洞穴,看着都会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两人在广场上落了下来。这次倒没人来接待,东蒙山来来去去的修士太多了,眼下这街道上就不知比青蒙山的坊市热闹多少,看到人下来,根本连抬头看一眼的人都没有。
陌天歌左右看着,叶景文依旧带着她穿街走巷目不斜视,似乎对此颇为熟悉。
走过几条街道,果然又拐进一家店铺,正如青蒙山一般,守店的是玄清门弟子,不过此间店铺大了许多,也多了许多只是凡人的伙计。
这些凡人极有眼色,一见他们进来,就恭敬上前,口称二位仙师。陌天歌不过是个跟在旁边的小娃儿,居然也没落下,可见这伙计极会说话。
叶景文还未开口,一旁就有穿着玄清门弟子服饰的修士过来,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叶师叔,您怎么来了?”竟是认识的。
凡人伙计见有修士来接待,就退开了。
叶景文才回道:“我奉守静师叔之命来办事,郑师兄呢?”
眼前的弟子回道:“今日有桩生意,郑师伯亲自去谈了。”
“哦?”叶景文微微皱了眉,嘀咕,“什么生意需要郑师兄亲自去?”
他也不是非要回答,毕竟他并非派到此间的弟子,管不着他们的生意,不过想是这生意也没什么要紧,这弟子就答道:“师叔不知,乃是一个快要灭族的修仙家族出售典藏,郑师伯听说那家祖先出过不少结丹修士,必有好东西,因此亲自去谈了。”
“哦,是这样。”叶景文对此不感兴趣,因而直问道,“那你可曾见过这样一个人,年纪看来四五十岁,筑基修为,姓叶。”
这名弟子听了这话,思索许久,只得摇了摇头:“叶师叔,您说的这特征太笼统了,四五十岁筑基修为的人也不算少,更何况不是大客我们也不知道姓氏。”
这道理叶景文也知道,停留在筑基期的人,十个倒有七八个是这年纪,概因修仙之人面貌随年纪变化,四五十岁是年纪颇大的的特征,若是能进阶,一般在这个年纪就已经进阶了,因此剩下的都以这个面貌年纪居多。叶景文也没为难他,只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我只是打听打听,不必招待我。”
那弟子行了一礼,临走之前又停了下来,多说了一句:“叶师叔,如果您要找人,不如去设在山脚的管事局,若有散修到此需要住上数日或是租洞府,都要与他们打交道。”
这主意却是不错,叶景文听了谢了他一句,便带着陌天歌又出来了。
出了门,陌天歌问道:“叶大哥,这也是你玄清门的店吗?”
叶景文点头:“不错,我玄清门在中型以上的坊市都有店铺,西昆吾的坊市多半有我们的店,出门在外的弟子有事可以到这些店中求助。”
“哦……”陌天歌又问,“这么说,玄清门真的很大了?”
叶景文笑道:“天极七大门派,天道宗自是第一大派,不过我玄清门也不差。天道宗有弟子七八千人,我玄清门也有六千人,元婴祖师他们有七个,我们也有五个,其他几大门派,只有一个古剑派与我们相当,不过他们剑修进阶比我们难,若论元婴祖师是不及我们的。”
陌天歌听了又觉得疑惑:为什么剑修进阶会比较难?”
叶景文便道:“剑修一生专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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