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腰佩并不是任何一位主子的,罗管家的面色阴沉起来。一个粗使婆子,定买不起如此贵重的配饰。可都敢拿府中的残花去卖,还不知曾拿了府里多少东西。罗管家没有想到在他打理的府中,还会出现如此手脚不干净的下人。
当即对景芝皓道:“这个王婆子,敢将府中的残花拿出去卖,还不知拿了多少东西才换了这腰佩!”
景芝皓收拾一番,已经打算去书房了,听到这话,脚步一滞,回头问:“卖花?”
罗管家将王婆子卖花的事情一说,景芝皓立刻将唐菁月来过王府后门遇到卖花婆子的事情与之联系到了一起。
难不成……是月儿的?
“将这婆子叫来。”他也很想知道月儿那日来时是何场景。
早在告状的婆子一会一个白眼时,王婶子就猜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等她回屋一翻,发现自己捡的金玉不见踪影,顿时感觉天塌。正瘫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王爷招呼!
一见到王爷,根本不用王爷开口,王婆子自己就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将她的罪行昭告天下!
“奴才只是见这残花扔了太可惜,这才动了贪念,奴才不敢做对不起王府的事啊!这挂子是那日出门遇到一位小姐,那位小姐爱花,听到牡丹被折,伤心的站都站不住了。手里的玉佩掉在地上碎成几块,走时就忘在了地上,奴才这才捡起来。王爷,奴才不敢说假话,这真的是奴才捡的啊!”
听婆子讲述月儿当时的反应,景芝皓真后悔之前没与月儿多解释几句。但更有些悔那时冲动,毁了全府的牡丹。
“那姑娘作何打扮?”
“那位小姐身着鹅黄色的衣裳,带着一个丫头两个小厮,脸蒙面纱。”
鹅黄色……景芝皓眸中咚咚。月儿极少穿鹅黄色,她很不喜欢,但那日来时却穿了。景芝皓想,那一定很美。
但他却未能一饱眼福。
想了想,拿过管家手中的金铃碎玉,不顾管家和甫一的惊讶,当即快步出府!
灵琼阁依然是那般高端雅致,贵妇小姐浅笑嫣嫣。
景芝皓踏入,有个小厮眼尖,见来人气质尊贵,赶忙凑到跟前:“爷有什么需要的?”
将碎掉的玉佩一亮:“可是你这里的物件?”
这小厮正是那日陪同唐菁月的小厮。小厮一看,赶忙点头。他的印象还十分深刻:“是这里的物件,还是小的亲自介绍给一位小姐的。那位小姐说送人,嘿嘿,看爷您身份不凡,怕就是送给您了吧?”
小厮笑得很捧。男子嘛,得女子追求自然春风得意。
得到印证,景芝皓放下心,正要再问,只听那小厮又道:“哎呀,爷,那位小姐待您可是一片真心!这腰佩三千两,啧,二话不说就买了!听那位小姐的丫鬟说,怕是吃药的钱都没有呢!”
拿着碎玉的手突然一紧:“恩?”
小厮一瞬间化身为热情媒婆,努力把才子佳人往一起凑对:“那位小姐虽然来时蒙着面,但一看身子骨就差。爷您是不知道,一听说这腰佩要三千两,那小丫鬟脸色都变了,直说花这钱还不如买些灵芝鹿茸的给她家小姐补身子。可那位小姐一个眼瞪过去!……哎呦呦,三千两呐,待您是绝对真心!”好姑娘啊,二丫要是能这么待他,他该乐疯了。
手中的碎玉突然变得格外烫手。
三千两,对他和她都不是值得在意的数额,但对如今家底稀薄的护国公府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花销。不管这三千两是如何来的,单只她为讨他欢喜就去买一块玉,这种行为真的让他想好好教训她一通。
是不是傻?丫鬟都知道该买些补物补身,她就不知道?
最后还砸碎了在地上,三千两银打水漂。
看向手中的碎玉,玉上似乎还留有唐菁月挑选时眉眼满意的模样。
景芝皓不知道这世间还会有何人能这般待他,这些事,月儿未曾向他吐露分毫,就像许多她不愿让他知道的事情。这件事他发现了,其他事呢?变成了她的秘密,他无从知晓。
从来都是这样,不让他同她一起。
但此刻,他真的悔了。悔自己当初太过急躁,悔他让月儿伤心数日。
“可还有玉珏?”他问。
“有!有!”小厮眼睛大亮,红线拉得好,业绩涨涨涨!
将景芝皓往楼上请:“您上二楼来,那位小姐就是在二楼买的玉。我一看那位小姐买玉珏,就知道是想自己带一块,再给您带一块!嘿嘿。您这珏碎了真可惜,不过有同款的,玉的纹理不一样罢了。您可以瞧瞧,买一挂回赠给小姐,保证佳人眉开眼笑,情意绵绵呐!”
甫一像木头人一样跟在主子后面一步一步。
什么三千两?什么身子骨差的小姐?什么待他家王爷一片真心?这碎玉不是府里婆子捡的吗,怎么像长腿一样,把关系搞得这么乱,他听不懂!?
还有,他家王爷还要亲自买玉送人?……呵呵,佳人情意绵绵。
看着面前真的正在认真挑选腰佩的主子,甫一欲哭无泪:这真的不是他的主子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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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管家心好痛
面对琳琅璀璨的美玉,景芝皓挑选了好半天,最后还是赞同唐菁月的目光。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放了一块正在融化的糖,甜。
选了一挂同款的青玉螭纹鸡心珏,又选了一条白珍珠和红宝石交相镶嵌形成的柳叶手链。
乐得灵琼阁的小厮眉开眼笑,嘴里一溜祝愿景芝皓情人两个恩恩爱爱到永远的话,嘴上何止是抹了蜜,那就是变成了蜜。
而景芝皓真的就是冷面阎王令人闻风丧胆,不被糖衣炮弹所骚扰吗?
不一定吧,这不是差点就露牙了?
拿着东西回府,心情比之前又好了不少。
甫一已经心累的不想吐槽。
罗管家迎上第二次归府的主子:“主子,方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了?”感觉主子的神情较之前更加放松,罗管家浑身一抖。
但是罗管家根本不会往他家主子坠入情网这一方面想,因为在他的意识中,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边走,景芝皓一边将包装精美的两个盒子往罗管家跟前递:“把这两个保……”
罗管家刚伸出手,景芝皓又把盒子收了回去,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算了,我自己拿着。”
听见这话,眼看着被主子收回去的盒子,罗管家真想一把抢过来。他若是年轻气盛,保证会这样做!
主子,他老罗伺候了主子您多少年,对您是忠心耿耿,难道这还不值得被信任?不就是两个盒子嘛?!
景芝皓将盒子放在卧室的枕边,看着。管家见主子盯着不挪眼,认为主子是在走神,于是出口提醒主子该赶快处理公务。景芝皓终于被管家催促着前去书房。
主子一进书房,罗管家就一把抓住甫一的后领走到院外问道:“主子出去做什么了,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本来主子的事情,没让你知道,你就不应该知道。可是很明显之前王爷还是考虑过让管家拿盒子,于是甫一说道:“主子到灵琼阁买了一挂和那条碎了的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还买了一串女子戴的手链。”
……
罗管家思考了一会儿:“恩?”
甫一没心情再重复,走了。
罗管家站在院内,静静思考。
半刻之后,琢磨出主子是开窍的罗管家来到主子的书房外,恭敬禀报:“主子,今晚是休息在前院还是后院?”
好不容易能够凝神审批公文的景芝皓被这种问题打扰,眉头一皱。
“前院。”他说。
可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竟然产生了些心虚的感觉。他的后院……
他又补充说道:“以后不要再跟本王提这事。”
在收到主子的第一句话时,罗管家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但等收到主子第二句的时候,罗管家就怔愣在了门口。
“主子,您这又是说的什么话,杨老太爷都催过您多少次了,想抱外孙,您怎么突然又……”
罗管家知道主子在想什么,可又不知道!太后娘娘死后的第三年,当上摄政王爷的主子才纳了第一个妾。朝中官员一见摄政王府开始接纳女人,一个个的都往府里塞人。可妾是越纳越多,主子总共才去了后院几次?
三次!
快三年了啊,才去了三次!杨老太爷等外孙等得遥遥无期,曾经私下里派人催促过他多少次!可是他又能怎么办,他不为主子担心不为主子着急吗?他比谁都要关心主子的身体和王府的香火延续。可是他又能怎么办,难不成将王府打昏了逼上妾室的床?
他只能时不时的询问,询问休息地点,提醒着王爷这个王府还有后院的存在。可坚持下来换到了什么?竟然是王爷让他不要再提了!
罗管家的心都要操碎了。怎么,这是打算以后都不去了?
听见管家在外面的劝告,景芝皓没有理睬。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更改……她除外。
没有再听到主子的回话,罗管家心中一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太后娘娘都已经仙逝五年,王爷还在执著什么?好不容易好转,怎么又……
想到主子今日的怪异,罗管家皱眉,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何人何事。
想了想,罗管家悄悄的退下,迈着不再那么有力却沉稳依旧的步子,默默地为前往碎玉轩。
碎玉轩年年月月犹如一日,风轻淡雅。这里的空气好像都比别处更加的鲜嫩,令人心旷神怡。这里的主子就如这里的环境,静、雅,秀竹安守。
林汀芷听丫鬟报管家来时,又惊又喜。她激动的抓住身旁嬷嬷的手:“管家来了!竟然有用,是不是王爷没有忘记我?”
说罢,便梨花带雨的潸然泪下,娇怜之态让人好生怜惜。
奶娘嬷嬷好生心疼的拥住自己养到大的小姐,喂着吃奶、陪着咿呀学语、随着女红、伴到陪嫁。嬷嬷想不明白,这么好的小姐,王爷是如何只来过一次便再也不管不顾?王爷怎么忍心!
可她如何能对小姐说这些。
嬷嬷拍着小姐的肩膀,安慰道:“王爷自然是没有忘记小姐。王爷真的是公事繁忙,小姐你想,王爷虽然没有来碎玉楼,但是也没有去其他的姨娘屋里呀?今日管家只用稍稍一提,王爷便想起小姐,今晚便来呢。”
靠在奶娘的怀里,林汀芷喜极而泣。
“快,快请管家进来!”
罗管家进去时,见到的便是恢复成依然淡雅如空谷百合般的秀丽林姨娘。
“给林姨娘请安,王爷请姨娘今晚去前院相伴。”罗管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假话。他是为了主子好,他毫不愧疚。
林汀芷听着这话,惊得失掉了淡然的做派,急忙忙向管家求证:“去前院?”
罗管家点点头,又补了一句:“老奴略加提醒姨娘一句,主子多日不曾召唤姨娘,今晚还请姨娘稍作打扮。”他可不敢给自己的主子下药,至于林姨娘能不能在今晚和主子成事,就看林姨娘自己的魅力了。
林汀芷和嬷嬷惊后大喜:“多谢管家!”
……
时间总过得太快,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是金乌飞逝,玉兔挂树梢。
摄政王爷的书房里,粗壮的红蜡还在贡献燃烧,书案后的人依然辛劳工作。烛光闪闪跳跃,那人的影子也像是会跳舞般,印在墙上雀跃起来。
“咯吱”。
寂静的夜里,一个女子推开了一扇房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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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凉凉的戏份呢?(抠鼻)
喵,看她下章出来不?(艹,拿菜刀,敢动本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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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帮忙就是支持扑……(就是这么威胁。)
第四十一章 谁?
房门响,如远山钟敲。
夜轻轻,屋里空气微凉,似乎带着卧房主人的冰凉气息。但是,这凉意不会让让林汀芷感到畏惧,反而令她怀念。怀念那人坚毅的下颌弧线,怀念那人宽厚的胸膛,怀念那唯一的一夜让她颤抖的心绪。
而也正是因为有过那一次,之后一人独守空房的日日夜夜,才会如此难熬,让她望断楼前翠竹。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薄情至此,是她不够有魅力让他为她驻留吗?连唯独的那一夜,他也是在她房中留了一个时辰便离去。那夜,她觉得自己像是风尘之地的女子,不得人怜惜,不得人停留,莫大的耻辱感令她无地自容!
可是,那是她的爷啊,她受点委屈又能算什么呢?
还好上天怜惜,爷并不是不怜爱她,爷只是太忙、太累,爷是记得她的!
这般想着,呼吸着房里令她迷醉的味道,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慢慢镇定下来。
林汀芷走进景芝皓的卧房,将门关上,然后在穿过窗户的水银般月光的照耀下,静静的打量着房内的摆设。
她还是第一次来到爷的卧房呢,她应该是后院姨娘里的唯一一个人吧?爷待她,果然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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