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舒月不禁一阵苦笑。
“莫非我做女人的时间太长了,也变得娇惯了?若是当初,这恐怕已经是天堂了吧?”
行军打仗,岂是儿戏?
舒月当初日夜行军八百里,也没叫过一声苦累。何况此时这样优渥的环境。
这不过是因为舒月自己心里压抑,所以才觉得一切都没有滋味罢了。
“你说我母亲真的值得么?”
舒月淡淡问。无喜无悲,只剩下淡淡的漠然。
她就是如此,虽然她尊重母亲的痴情,却并不觉得这是对的。她甚至在内心深处,觉得母亲有点傻!
可是这是母亲的选择,她也没用丝毫的办法。
“这是她的选择,不是么?何况那个人还是你的父亲不是么?我当初也同样恨,可是最后我不是也没有动我父亲么?杀了他,吃了他,又能有什么用?该痛苦的,还不是痛苦?又能如何?”
钺澜轻轻笑着,笑的苦涩,笑的无奈。
“是啊。”
舒月默然。
马车的车轮咕噜噜的响,一时间舒月与钺澜都静默起来。
“前面有一坐驿站,我们今日就在这里休息吧!”
外面传来纳兰凤歌的声音。
舒月此时没有了心情,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驿站的规模倒也不小,不过陈设却是已经有些陈旧了,那股古老陈旧的味道,让舒月心中却突兀的宁静了下来。
看着自己的房间,舒月忽然有一种回到了多年以前,上一世还是项羽的时候。
钺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驾驭着白骨长剑在房间之内旋转。
PS:中暑了,所以少了一点。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第一卷 天随人愿耶? 第四十五章 救人
正当舒月休憩之时,却是听到房间外一片喧闹,隐隐还有小孩哭闹之声。舒月微微皱眉,心中暗道:“这是谁家的大人在打孩子?”
想到这里,舒月便长身而已。打算出去看看。
孩童虽然应该管教,却不是这种教法。
随手执起白骨长剑,便向外走去。钺澜很无奈的被舒月扯着,在舒月身后亦步亦趋,倒是有些悠闲飒然的意味。
舒月所住的房间,乃是二楼最西侧差一间的房间,而舒拓与纳兰凤歌就住在她的两侧,算得上是贴身的保护了。
舒月刚出房门,却发现纳兰凤歌与舒月已经在门口了。
“你们出来做什么?”
虽然有些明知故问的嫌疑,不过舒月还是开口问道。
纳兰凤歌显然刚刚已经休息了,此时长长地头发披散在腰间,少了几分优雅,却多了几分放荡不羁。
至于舒拓,他似乎永远都是那番模样,即便是此时,也是那样淡然自若,嘴边依旧是噙着化不开的笑容。
“嗯,我们也被吵醒了。所以出来看看,却没想到居然连你也被吵醒了。我可是记得,你在上课的时候,可是雷打不动的。”
纳兰凤歌调笑道。
纳兰凤歌作为舒月的女学师傅,对于舒月的睡眠可是相当的佩服。不论何时,只要舒月想要睡觉,在女学之内就可以酣然入睡。即便是他故意加大声音,也不能将舒月奈何,舒月的睡眠根本是雷打不动。
所以舒月的出现,还是让他很意外的。
舒月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扭头看向舒拓,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舒拓缓缓点头,显然在他的课堂上,舒月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学生。
舒月只能无奈,开口道:“我们还是下去看看吧!即便是孩子犯了错,也不能这样惩戒。”
舒月踏着阶梯,脚下发出噔噔的响声,率先下楼去了。
看到舒月已经下楼,作为护卫的两人自然不能呆在楼上,只能无奈摇头,与舒月一同向楼下走去。
到了楼下,舒月却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根本不是什么打孩子,而是救孩子。
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孩子,在大厅的桌面上躺着,几个大人环绕着他,面上都是焦急的神色。
舒月拉过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问道:“这孩子怎么了?”
那妇人此时满脸都是泪痕,口中也是呜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家娃子被有毒的虫子咬了,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可是那天杀的虫子居然嵌进娃子肉里吸血。一下子从西瓜子大小变成了原来的几十倍大小!我家娃子疼的直打滚啊!我家男人狠着心把那虫子给拔了出来,可是那天杀的虫子居然把头留在了娃子肉皮里。那头上居然有倒钩,根本取不出。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妇人哭哭啼啼的将话说完,整个人都委顿起来,原来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舒月赶忙捏起她的人中,这可别孩子没事情了,娘反倒急死了。
那妇人幽幽的醒来,跟舒月到了一声谢,便要回去照看孩子。舒月赶忙拦住她,问道:“你们这样干着急也不是办法,请郎中了没有?”
那妇人见舒月也是个善心人,便对舒月哭诉,道:“这驿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最近的郎中也要个把时辰,我家娃子只能等啊!听天由命吧!”
说罢,也顾不上与舒月多说,便再次回到那孩子的身侧,低头啜泣。
刚刚舒月询问情况的时候,纳兰凤歌与舒月都去看了那孩子此时的情况,两人回来的时候都是面色沉重。
“舒拓,你是秘术师,有没有什么办法?这孩子才五六岁,若是夭折,却是太可惜了。”
舒月虽然上一世见惯了生灵涂炭,可是战争之时到底是成人的事情,无关于孩童。何况若是舒月是一个枉顾孩童性命之人,也就配不上霸王这个称呼了。
她有霸气有杀气,却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险恶之徒。
闻言,舒拓一阵苦笑。
“我是秘术师,不是医师。不过这种虫子应该并不罕见,若不是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应该不难医治。所以我们还是想办法早些请来郎中的好。”
发现众人都是束手无策,舒月一阵叹息。
此时恐怕真的只能与阎罗争时间了,谁知道这虫子是否有毒,孩子又能等多久。
这时候,人群中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开口道:“诸位客官,谁是骑快马来的?驿站之内的马匹多是劣马,速度太慢。这娃儿等不起啊!”
一听说要借马,人群中居然无一人应声,果然是世态炎凉。
那妇人看到无人应答,当即便跪了下来,道:“求求各位,求求各位。若是那位善人能帮小妇人一把,小妇人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恩!”
砰!砰!砰!
他男人不发一言甚是木讷,当即跪下磕头,力道甚大,不多时额头已经滴下血来。
舒月见状不忍,道:“凤歌,我记得你的马就是难得的千里良驹,便麻烦你走一趟吧!看那妇人的衣着穿戴,也不是富裕之人,请郎中的钱也要预先付了才好。”
舒月语气柔和,声音悠扬清亮。
纳兰凤歌也知道此事刻不容缓,微微点头,便出了驿站。
那妇人听到舒月的话,三步两步抢到跟前,跪下磕头道:“多谢小姐大恩!小姐真是菩萨转世!”
“你也不必谢我。我不过是凭良心做事而已。凤歌的马虽好,可是到底路途较远,最少也要半个时辰。所以最后还是看那孩子的福分了。”
舒月微微叹息一声。
人的生命居然如此脆弱,即便是小小的毒虫咬上一口,居然就近乎消逝。
听到舒月这一席话后,众人看向舒月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重。
好人谁都敬重,不过好事却不是谁都会做的。
“让我看看那个孩子吧!虽说去请了郎中,可是郎中不知何时才能到,所以我等还是要先努力一番。”
舒月排众而入,决定看看那孩子的伤势。
这一看,舒月却是一阵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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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是有点头晕恶心,看来还是没有好全乎。
本章中出现的那种虫子,并不是杜撰出来的。现实中的确是有这种虫子,这种虫子俗称为“草爬子”。它的学名为蜱。喜欢考证的小朋友还是不要考证的好,这种虫子绝对让人毛骨悚然。而且长相诡异,让人冷汗直冒。要是被吓到就不好了。
嗯,强推了。求收藏、打赏。
另外在强推期间推荐两本书。
第一本书《美玉天成》,已经上架了。小狐狸娆娆的新书,据说相当有趣呢。
第二本书《海上遗梦》,是公共章节。作者的文笔很好,咱很羡慕的说。
第一卷 天随人愿耶? 第四十六章 丹丸
舒月发现在孩童的手臂上,不仅有一大片区域水肿,而且还出现了淤斑,而在中央有虫咬的痕迹。一个非常怪异的昆虫头部,正深深的嵌入皮肉。随着孩童肌肉的收缩,那昆虫的头部缓缓地蠕动,可怖非常。
舒月看着孩童面上疼痛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
当初行军打仗之时,舒月遇到过比这更凶险的毒虫,处理的方法也很简单。就好比现在毒虫头部嵌入皮肉,只需要将那块皮肉整个剜去就是了。然后再以炭火灼烧,基本上也就没事了。
行军打仗之人,都是体质强悍的硬汉子,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
可是此时的情况却完全不同,此时被叮咬的是一个孩子,若是生生剜去一块皮肉,恐怕是挨不到郎中来,便会一命归西了。
何况这孩子还是人家的,可不是她当初手下那些士兵,想怎么操练便怎么操练。
若是不小心治死了,岂不是要一命抵一命?
救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舒月可做不到。
众人也知道此时只能等待,所以都默默的不言不语。只是看向那对夫妇的眼中,都多了几分同情。
“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宽厚深沉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舒月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和顺的长发披散着,散发着近乎魔性的黑色光泽。面庞清逸俊秀,眉心长着一颗暗色的痣,仿佛第三只眼睛一样。
这男子身着一阵黑色的衣衫,那衣衫的面料华贵,是一种黑色的蚕丝制成,裁剪的当,将他本身修长的身躯,越加突出的展现出来。
男子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模样的人,这两人眉宇之间都有着一丝傲气,可是看向这男子的时候,却是低眉顺眼,似乎生怕令那男子有一丝的不喜。
“这孩子被虫子咬了,性命危急。”
舒月淡淡的开口。
对于眼前之人,她有着丝丝的忌惮。
这穷乡僻壤之地,如何会出现这样华贵的人物?而且他身后的两个男子,身上的气息若深渊一般,没有半分的气息泄露。
这样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死人,完全没有气息。
另一种则是先天的修持者,只有这样的存在才能将浑身的气息内敛,没有丝毫的外溢。
舒月本人已经是小先天,若是这两人也是小先天,那么舒月不可能感应不到两人的修为,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两人最差也是大先天!
仆从便如此可怕,那主人便可想而知了。
那男子饶有兴趣的看了舒月一眼,两眼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压迫,让舒月深山陡然一重。
精神压迫!
这男子修为浩瀚若渊海,恐怕是半步神仙的人物!
舒月浑身冰冷,似乎内心的一切都被眼前之人看了个通透一般!
舒月哼了一声,步履盈盈,七步踏出,若踏七星!
“七步往生!”
舒月七步之下,终于脱离了这个男子精神压迫。
男子身后的仆役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当即便要出手,那男子轻轻摆手,止住了仆役,道:“小姑娘,我没有恶意。只是很久没有看到过你这样的孩子,觉得有些好奇而已。”
声音依旧是宽厚深沉,让人难以升起半点恶感。
舒月不可置否,毕竟两人之间的差距巨大,即便是加上身后的舒拓,也不过是人家案砧板上的肉。
舒拓此时在舒月身后,所以舒月并不能看间他的表情,不然也不会如此洒脱了。
舒拓神色震惊,似乎见到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样。不要说平时那化不开的笑容,即便是保持平静都做不到。
不过很快,舒拓调整好了自己的神色,身躯微微前倾,对着那男子微微躬身。这举动轻微之极,若不是刻意观察,却是难以发现任何端倪。
那男子对于舒拓的躬身行礼,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理所应当一般。这一切都在舒月的视线之外。
那男子对舒月轻轻点头,而后便迈着缓慢的步伐,向着人群内走去。
不得不说,这男子天生就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仪,步履之间恍若龙行,顾盼之间仿若帝王。这并不是刻意散发的气势,而是他身上一种不可磨灭的烙印。
这人,非富即贵,几乎无人敢于违逆。
围观的众人,无形之间便被一股气场给分隔开来,给那男子让开了一条道路。
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掌,轻轻抚mo孩子的额头,又看了看那片让人心疼的水肿区域。
“嗯,这孩子倒是顽强,这种虫子虽然常见,可是却有那么几分毒性,能够让人疼痛无比。若是一般的孩子,恐怕现在已经生生疼死了。”
男子声音中有淡淡的夸赞。
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孩子的父母居然因为这句话脸上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神色。
“阿大,拿我的药箱来。”
男子纤长的手掌,伸向身后的仆从。
被称为阿大的仆从,恭敬的递给那男子一个紫色的小盒子,不论是精美的雕刻,还是材质的珍贵,都让人难以相信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药箱而已。
何况相比而言,这药箱最多只能称为药盒。
男子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个青玉的小瓶。瓶子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物。
轻描淡写的从小瓶中倒出一粒丹丸,递给那妇人道:“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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