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并不知道城主府发生的悲剧,就算她知道也无法干涉。因为那是人家自家的事情,作为对手的她,完全没有立场。
洛家后院,有一座规模颇大的后花园,其中花团锦簇,湖光潋滟,却是一派优雅闲适的田园风致。其中舒月最喜欢流连的便是那硕大的池塘,池塘中有这样那样的鱼类,色彩纷呈,却是各种稀奇种类都有。
不过舒月对于这些鱼类来说,却不是什么友善之人,至少在她将手中的花猫丢下水之时,其中的内涵,绝对算不上善意。
不过一时半刻,整个池塘都被舒月与那只花猫给弄得一塌糊涂。
当夫人闻讯感到的时候,舒月已经抱着浑身湿透的花猫,一脸讨好的看着她,那乖巧的样子,与仆人口中的混世魔王,却是没有一点的联系。
夫人刚要张口,舒月便开口撒娇道:“娘,我只是看小花看那些鱼鱼很渴望的样子,所以我才让小花去和鱼鱼玩玩啊·······”将夫人的话语,给直接堵了回去。
虽然已经十三岁了,可是舒月却非常享受当小孩的感觉,说话的时候也渐渐地变得稚气十足。当然其中撒娇的成分也要算上几成的。
舒月时常会问自己:“老子是不是又开始逃避了?”
可是最后还是没有答案,最后只能再一次的随波逐流,安心当自己的小祸害,弥补当初自己那个充满了杀伐的童年。
夫人看着眼前这个貌似天真的女儿,只能无奈的笑笑:“你真的是想让小花和鱼鱼玩?”
舒月乖巧的点点头,两只小手狠狠地抓着小猫的毛,道:“小花,你说你是不是想要和鱼鱼玩?”
小花乃是一只快要绝种的金丝月照玉狮子,浑身是洁白如玉,其中有着一道道金丝缠绕,在月光下浑身会发出银色的光芒,仿佛银月的光芒一样。步履行进之间更是优雅霸气,仿佛一只缩小版的小狮子一般。不过此时小花却没有平时神气的模样,浑身洁白的毛发已然湿哒哒的垂在身上,金丝更是变成了乌金色,显然状态不是很好。
金丝月照玉狮子,天生异种,灵智不下于人类的孩童。自然能够看出舒月“恶狠狠”地模样,喵呜一声,可怜兮兮缩在舒月的怀里,便不出来了。
看到这里,夫人不禁扑哧一笑,被这两个小家伙彻底的给逗乐了。
“好了好了,你这个小祸害呀,也别再家里呆着了,领上小花,出去逛逛。这里的模样,可别让你爹看到,不然他又要发脾气了。”
看着被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池塘,舒月不禁吐了吐舌头,道:“娘,我出去玩······”
看着舒月的背影,风雅淡淡的微笑:“我风雅的女儿,果然不是好惹的主,这一下可真狠啊!不过,我喜欢······呵呵呵呵·····”
风雅说的,自然是舒月给予尤轻尘的那最后一击!
大街上,人来人往,尽是一副繁华模样。
来往的人群,全都做着自己的活计,忙碌而用充实。
舒月走在街上,看着来往的人群,缓缓地走着。此时她已经换成了一身男装,一个女孩子走在街上到底是不方便的,何况舒月其实更喜欢男装。
摸了摸怀中的猫儿,舒月突然听到一阵闷雷似的响声,那响声似远似近。怀中的猫儿听到这响声,好奇的用爪子挠了挠项羽的肩膀,两只毛茸茸的小耳朵不住的转动,似乎在找着声音的来源。
舒月没好气的拍了拍猫儿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唔,肚子饿了。”
抬眼一望,发现不远处就有一家酒家,一个朱红的牌匾上书写着四个金漆大字——天价酒楼!
天价酒楼?
这名字,却是让舒月一阵好奇。
随后向牌匾两旁看到两个竖立的牌匾,分别写着两行金漆大字。
贵不贵,点了便知。
好不好,你说我听。
“好狂的说法,今天便在这里吃吧!”
舒月抱着猫儿,亦步亦趋,缓缓地走入了酒楼。
进入酒楼,一入眼的便是十几张桌子,和一些已经开始吃饭的客人。看着和其他的酒楼也没什么区别。舒月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便开口道:“小二!”
一个青衣小厮一溜烟的跑过来,不过却没有平常小二那样点头哈腰的模样,不卑不亢的点头,道:“客官是点全套?还是拆分?”
舒月一时间被引起了兴趣,这点菜还有全套和拆分的说法?还真有些稀奇。不过肚子实在是有些饿,所以随口道:“那么就来全套吧!”
听到这话,青衣小厮轻轻点头,便退了下去。
舒月看着这青衣小厮,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这家酒楼到底是谁开的?连这么个小厮都有如此的风度,丝毫没有阿谀之色。
没过多久,一桌丰盛的饭菜便上齐了。
看着一桌的饭菜,舒月也顾不得看到底有什么名堂,便开始大块朵颐起来。小花也耐不住寂寞,丝毫顾不得自己身上华丽的毛发,整个身子都探到了一盘鱼中,开始一起狼吞虎咽,将身上的白毛都弄得全部都是酱汁,这倒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花”了。
“呃~~~~~~~~~~~~~”
打了一个长长地饱嗝,舒月抚mo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满足的挺着身子。
“唔,这里的饭菜还真是好吃,以后一定要常来逛逛,也该付账回·········呃······”
钱袋呢?
我最最可爱的钱袋呢?
舒月是左摸右摸,最终只能很遗憾的确定,自己的钱袋落在了女装身上,自己此时身上分文没有。
怎么办?
这样别说是天价的饭菜,就是最便宜的一样付不起钱。
吃霸王餐?还是留下来给人家打工?
舒月左看右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这时候,一个高挑的身影印入了她的眼帘。
那是一个高挑的男子,眉目清秀,一双似寒星一般的眼眸,有着一种异样的魅力,仿佛黑暗的漩涡,能够将人的灵魂全部吸引进去。高挺的鼻子,彰显着主人高傲的内在。薄薄的嘴唇,似乎在向人昭示着他的凉薄与危险。
不过舒月所注意的却并不是这些,而是这个人腰间的钱袋,那鼓鼓囊囊的样子,似乎装了不少好东西。
就是你了,我洛舒月就喜欢挑战!
拿定主意,舒月一把拎起还在鱼鱼身上奋斗(和谐,不要想歪了)的小花,迈着小方步便来到了那人的眼前。
“项羽见过兄台!”
舒月文绉绉的向那个男子施礼道。用的却是自己当初的名字。
“呃,这位兄台我们认识么?”
男子有些懵懂,眼前这小姑娘到底该搞什么?女扮男装?
舒月这一世投胎投的太好,粉雕玉琢的模样一眼便能够看出是女子,况且耳边那两个针孔,也是大咧咧的凸显着。所以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她是个女子。
舒月爽朗一笑,粉雕玉琢的脸上配上这样的笑容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
“相逢便是有缘,何必计较是否认识呢?还未请教兄台姓名?”
看着舒月的笑颜,男子也是一阵恍惚,似乎眼前的真是一个爽朗的男子,心生奇异,便开口道:“在下纳兰凤歌,你叫我纳兰就好。”
纳兰凤歌?
莫非是纳兰家的么?
舒月心中有些了然,这纳兰家乃是和洛家一样的豪门大户,怪不得能够生出这样皮相的子弟。
这纳兰凤歌也是一个健谈的人,没过多久,便与舒月高谈阔论起来,一时间气氛相当热烈,两个人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项兄,你说人之一生,如何过才是最好?”
纳兰凤歌眼神飘忽,似乎失去了方向。
他这一生,锦衣玉食,伸手可得,似乎已经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听到这话,舒月眼神也是一阵迷蒙,似乎回到了当初纵马驰骋,挥斥方遒的时候。朗声大笑道:“人之一生,便是求一个痛快!吃最好的菜,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杀最狠的人!不亦快哉,不亦快哉!”
言罢,执起桌上的酒壶,也不倒进杯子,而是直接对着自己的樱桃小口,咕嘟嘟的一饮而尽!那狂放的姿态,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出那驰骋疆场的无敌霸王的样子,一个模糊地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那是前生的羁绊!
舒月的话,让纳兰凤歌一阵沉默。
随后舒月长身而起,淡淡的道:“纳兰,我还有些事情,先处理一下,马上便会回来。你且稍等片刻。”
纳兰凤歌,看着舒月的背影,那略显纤细的背影此时似乎是那么的高大,那爽朗的笑声,那霸气的话语真的是出自一个女子的口中?
“吃最好的菜,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杀最狠的人!好畅快的话语,好潇洒的人!天下间居然有这样的女子?真是奇耶怪耶!”
纳兰凤歌淡淡的自言自语道。
此时舒月已经招来了小厮,由于距离有些远,纳兰凤歌只能看到项羽伸手指着自己的桌子,和小厮在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不过当舒月跟自己打招呼的时候,还是很痛快的还礼。心中还有些感叹:“办事之前,居然连饭钱都要先替自己付了,真是个爽快的女子啊!”
一炷香·······
一盏茶·······
半个时辰········
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之后,舒月还没有回来。纳兰凤歌很体贴的想到:“也许这个丫头,被家里的人逮回去,女扮男装上街,看来免不了要受些处罚了。”
既然知道舒月不会回来,纳兰凤歌也不想再待下去,便便要离开,不过那青衣小厮却拦在了纳兰凤歌跟前。
纳兰凤歌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微微有些不悦的道:“你拦住我作甚?”
依然是那个青衣小厮,不卑不亢的道:“您还没有结账。”
听到这话,纳兰徽钦奇怪的道:“刚刚那位姑娘不是已经付过了么?”
他倒不是在乎这些钱,只是觉得奇怪,刚刚项羽(他还真以为舒月叫项羽呢(*^__^*)嘻嘻……)不是付过了么?莫不是将我当冤大头宰么?
青衣小厮,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样,道:“刚刚和您一起吃饭的那位姑娘说,她的全套也算在了您的身上,您刚刚也在点头来着。所以您要付两套套餐,纹银百两!”
听到这话,纳兰凤歌一阵眩晕,一边付钱,一般在心中暗骂自己:“傻瓜,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
第一卷 天随人愿耶? 第十四章 棋道师傅
人,只需要一个借口,便可以做任何事。
若是当初的舒月,即使是留下给人刷盘子,也断然不会做出骗人的事情。因为这有违于英雄气概,会被天下英雄耻笑的。
可是如今的舒月却是有了一个不错的借口,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叱咤风云的大英雄项羽了,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子而已。
一个小女子骗骗人、扯扯谎,怎么也算不上罪大恶极吧?
至少舒月是这么想的。
当舒月回家的时候,发现后院已经变得井井有条,显然母亲已经叫人将之整理一遍了,显然是不想触怒洛无忧。
对此舒月非常的不屑,对于一个将自己视为陌路之人的丈夫,真的有必要如此小心翼翼?虽说下堂妻在大周的地位低贱,可是谁又敢说凤仪天下第一的母亲有违妇道?担不起你区区洛家的正妻之位?
至少舒月知道,自己这位母亲纵使是登上一国之母的地位,也定然是一个母仪天下的角色,后宫佳丽三千也必将尽无颜色。
可是就是这样优秀的母亲,却是一个认死理的主儿,认准了洛无忧这颗烂白菜不放,舒月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怂恿自己的母亲和洛无忧分开吧?舒月相信,母亲绝对会抽自己。
金乌西垂,玉兔东升。
却是一日复又一日,第二日的阳光依旧普照,洛府中人也依旧忙碌。该狐假虎威的依然作威作福,该被欺负的依然不得翻身。
至于厅堂之内,方寸之间的气氛更是诡异。
不知是达成了什么条件,风雅与洛无忧居然是相敬如宾的模样,不过其中有几分真实,舒月不可置否。至少她看出,洛无忧的眼神比昨日更是冰冷了。
“小月儿,你可知道女子六艺中哪一艺最为艰难?”
羹餐之后,风雅优雅的饮着杯中清茶,微笑着说道。
风雅总是如此的优雅自在,仿佛一阵清风吹拂的云朵,云卷云舒之间仿佛与一切疏离,似近似远。
“刺绣吧?我到现在还是摸不到头脑,应该是最难的吧?”
舒月无聊的玩弄着手指,对于洛无忧冰冷的眼神视若无睹。
“哼!”
洛无忧冷冷的哼了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这样一来却是让舒月更加确定,他们二人之间定然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依照洛无忧的性子,定然不会容忍自己如此“不雅”行为。
即使不是开口呵斥母亲,也定然会呵斥自己。可是如今却采取放任,其中的猫腻可大了!
风雅轻轻摇头,示意舒月收敛一点,待到舒月摆出一个最优雅的姿势,才开口道:“女工可不仅仅是刺绣哦?还有好多门类,不过我想你定然是没有兴趣知道的。我所说的女子六艺中最难的,却不是女工。而是棋道!”
“棋道?”
舒月重复道。
“棋道,说起来也是颇为玄异。乃是取周天之数,阴阳之气,结合而成的一门学问。女子六艺中的其他几门纵使没有天赋,靠勤学苦练也能有所小成。可是这棋道,却并不是如此,若是没有天赋纵使是入门也极为困难。臭棋篓子,一辈子终究是臭棋篓子,难有作为。”
风雅淡淡的看了一眼洛无忧,却是将洛无忧看的脸色发青,却无法辩驳。
舒月看到这一幕,虽然诧异,可是心中却隐隐有些快意。
“不管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母亲不用受委屈,便是好的。洛无忧居然是一个臭棋篓子么?真是让人意外啊!不过也让人很开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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