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光华- 第19部分

　　　　“维卡……”安娜快步走上去拉住北河三的手。

　　　　“有何贵干？安娜小姐。”北河三的语气没带任何感情。

　　　　“维卡……让我帮你治疗一下吧，还有……”安娜轻轻地拉着北河三还想说些什么。

　　　　“娜塔莉娅小姐说我可以走了，安娜小姐，我们就不必再谈了吧。”北河三甩开安娜的手，大步离开了。门被重重关上。

　　　　“维卡！”安娜的动作僵住了，愣了一会儿，她慢慢弯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紫色郁金香，安娜蹲在地上看着这依然艳丽却失去了大半生机的花，眼泪流了下来，滴到地毯上，发出沉闷微弱的响声。

　　　　“为什么要这样？”安娜的脸上看不到愤怒，只有委屈。

　　　　“唉。”娜塔莉娅站起来走过去抱住安娜。“忘了他吧，不然您以后会受到更大伤害。”

　　　　“办不到。”安娜倔强地说。“你明明可以按激进派所说的方针温和地让他归顺。”安娜咬着嘴唇说。

　　　　“可是作为族长直属部队的一员，我也很为难，他们只让我知道维卡是预言师口中那个能辅佐我们完成事业的人。安娜，这是保守派根据经验提出的意见，为了让我们的努力不白费，为了让那些人血债血偿！”娜塔莉娅的语气忽然变得冷酷，充满了仇恨。

　　　　“我清楚他的性格，他不会这么轻易地屈服。”安娜压根不想谈这些恶魔什么的。

　　　　“我比您更清楚，安娜小姐，从他被那个红发少年召唤出来开始，我就一直在监视他，他绝对不会将兄弟的性命弃之不顾的。”娜塔莉娅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她按照家族预言师的指引，前往那片林子等待他的出现，北河三就这样被盯上了。

　　　　“安娜……”娜塔莉娅看着她欲言又止，安娜依然看着那朵花，什么也不说。

　　　　“啊！”北河三在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吼叫着。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屈辱，“我就这么渺小？”北河三问自己。“看来是的。”北河三看看自己已经变形的手掌，即使他能自我修复，但这么严重的粉碎性骨折没个大几天是别想好了。

　　　　“呵。”他冷笑一声坐在地上，“这里到底是哪儿？我到底是谁？我叫北河三吗？”他在心底连续发问。一阵头痛。

　　　　“安娜。”北河三不自觉地说出了这个名字。他感到心里一阵绞痛，“见鬼，我刚刚干了些什么？”北河三对自己刚刚的态度很后悔。他觉得这个可怜的女孩并不想这样，在和她呆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就看出来了，安娜背负了她难以承受的沉重包袱。

　　　　“原谅现在无力的我无法帮助你。”北河三紧紧握住拳头，全然不顾右手的伤痛。

　　　　“要更加努力啊！哈哈。”北河三大声说道，在这除了他没有其他人的林子里，也不知道是对谁说。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树叶，朝艾伦的宿舍走去。

　　　　“也不知道安迪和夏洛克训练得怎么样了？”北河三努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我和安娜现在是什么关系呢？”他脑海中闪出这样一个问题。

　　　　“混蛋！”他一脚踹在一棵一人粗的树上，树上留下一个深深地脚印，大量的树枝掉在他头上，来来往往的学生纷纷绕开它走。

　　　　“比陌生人密切一些的关系。”他悲观地猜测到。

　　　　走到门口，北河三有点犹豫，是不是该让艾伦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呢？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们却被打开了。

　　　　“维卡？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艾伦似乎正准备出门。“怎么样了？”艾伦问，再看看北河三的表情。“嗯，好吧，看来遇到点麻烦。”说着准备拉北河三进屋，当他看向北河三的右手时，他吓了一跳。

　　　　“哦，上帝，你的手怎么了？”他看见北河三的右手已经没有手形了，就像被一块巨石砸了一下。

　　　　“被车给撞的。”北河三说。

　　　　艾伦看了看北河三的脸，然后拉住他的左手进屋。

　　　　“维卡，就不说你撒谎的水平有多糟糕了，首先要批评你这样的态度。遇到什么困扰的事，你觉得你应该憋在心里吗？不止是和安娜之间的事对吧？”艾伦的判断力着实让北河三吃了一惊。

　　　　“你……”北河三惊讶地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维卡，虽然我不像其他魔法师一样能和自己的召唤生物有精神连接，但好歹还是有点感觉，我在刚才就感到一阵没由来的郁闷，原来是你这里出了问题。说说吧。”艾伦并不打算帮北河三处理手上的伤，他见识过北河三的恢复力，他再清楚不过北河三那神奇的金属再生骨骼了。

　　　　“不能说。”北河三想如果自己要做间谍的话身份应该要保密才对，他使劲想着应该怎么敷衍。

　　　　“别想糊弄我，维卡，我可比你清楚，召唤生物和主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体的，按照魔法师们的规矩，任何对召唤兽的任何行为等同于对其主人，能把你伤到这个程度，对方应该是知道这个规矩的吧。”艾伦摸着下巴说。

　　　　“安娜身后的家族想要我，哦不，应该是我们作为他们打入滴血蔷薇的间谍。”北河三老实地说出了实情。

　　　　“什么？”艾伦半天没反应过来。“我们？间谍？安娜身后的家族？”艾伦挠着头。

　　　　“知道是哪个家族吗？”艾伦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她说只要我帮她做事，还有，我说的她就是上次那个我放跑的女人。她自称不是鲁因的人。”北河三继续说出了艾伦想破脑袋也难以想到事。

　　　　“等等。”艾伦举起双手，北河三说出的事有点超出他的想象。“让我好好想想，这可真是麻烦了……”艾伦坐在地上想捋捋这些事。

　　　　“啊！想不到！”艾伦抓起身边的一本书狠狠摔在地上。“现在还能找到那个女人不？我去找她谈谈。”艾伦把袖子撸起来想去找人。

　　　　“她很危险，那天她根本就在隐藏实力，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北河三现在说起来还有点后怕。

　　　　“唉。”艾伦再次坐下。“估计去了也没什么用吧，她应该已经把所有要告诉我们的都给你说了，现在开始只能有我们两个知道这件事，不能告诉夏洛克，他不是我们这个主仆系统里的。让他知道了反而危险。”艾伦叮嘱着。

　　　　“你就这么接受了？”北河三装作痛心疾首。

　　　　“我还有什么不接受的？维卡，你可能还没体会到，在这个星球，我们这种程度的人对上层人物们来说只是随时可以被玩死的虫子。我清楚社会基础的重要性，就像空气，你如果清空他们，你会死，但你如果只是慢慢污染他们，你还可以活很久。我们任何人都可能是那些因被污染而失去意义的空气。而空气地可再生性会让他们曾经存在过的意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艾伦仿佛一个失去了所有热血的青年。

　　　　“毫无斗志的说辞。”北河三评价到。

　　　　“这是现实，维卡。”艾伦摇了摇头说。

　　　　“唉。”北河三叹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气氛有点沉闷。

　　　　“好吧！放松，维卡。”艾伦突然大声说。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

　　　　“知道吗？昨天伊索娜对我说要是咱们能多完成几个任务，升职只是她一句话的事，想想看，我们就像录像里的超级特工，很酷不是吗？”艾伦手舞足蹈地说，还学录像里那些特工抽烟的姿势把笔叼在嘴里。

　　　　“鬼扯！那里面的超级特工都有个美女搭档，咱们两个大男人超级个屁，当心让人抓到要咱们的脑袋！”北河三大拇指朝下鄙视了艾伦一下。

　　　　“可你总得想开点吧，咱们现在这么弱，纯粹被别人耍着玩儿，要是咱们想开点，说不定人家还没那么容易玩儿死咱们呢。”艾伦开导着北河三。

　　　　北河三坐在地上不说话了。冬天的阳光显得格外暖和，艾伦这个房间有窗子的一面在白天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向着太阳，现在还没到中午，冬天特有的斜阳透过被艾伦擦得一尘不染的窗子射进房间里，空气中有一些浮尘，光线像是有了实体一样，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坐在地上，任阳光驱走身边初冬的微寒。艾伦的红色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你该剪剪头发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北河三突然说了句非常不应景的话。

　　　　“我的头发这么好看，剪了多可惜。与其要我剪头发，不如先把你心里那团乱麻好好剪剪吧。”艾伦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

　　　　“咳。”被一眼看穿的北河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是挺乱的，破事儿太多。被逼当间谍也就算了，干嘛扯上安娜？现在好了，还没开始写剧本，就已经谢幕了。”

　　　　“别这么悲观，你和安娜绝对有戏。”艾伦十分肯定。

　　　　“为什么？”北河三不知艾伦哪里来的底气。

　　　　“凭我的经验猜的啊，我追艾洛莉斯的时候也十分艰苦呢。”艾伦准备说说自己的光荣往事了。

　　　　“哦，说来听听。”北河三也很想了解一下艾伦的过去。

　　　　“嗯，记得3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我还是个完全靠别人救济的穷小子，凭着一股瞎打瞎撞的劲头自学考上了这里的魔法班，当时我就认识了跟我同岁的艾洛莉斯，当时我们两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只是老在一起玩而已，后来我们长大一些了，大概就是2年前，已经有一些人追求艾洛莉斯了，有一些家境不错的都直接去和她的父母说了，你知道的，艾洛莉斯家虽然说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也算家底不薄，所以我这个穷光蛋对于讲究门户的长辈们来说就有点不讨人喜欢了。”艾伦停了一下，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感动。

　　　　“但是艾洛莉斯，她不嫌弃我，不顾家里反对跟我交往，当时他爸爸甚至扬言要阉了我。”

　　　　“啊！？你没有被……那个吧？”北河三见艾伦如今这副样子，不免怀疑。

　　　　“怎么可能？！我现在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当时听到这个我也来了火气，我差点就上他们家跟那老家伙决斗，但我仔细想想还是不对，得做点什么让他认同我，当时是天赐良机，正碰上他们家阉猪，要知道我在西部的时候没少帮别人阉狗阉鸡赚点零花钱，弄得多了手艺就好了，当时在西部也小有名气，人称‘拆蛋专家’。”

　　　　“噗哈哈哈哈……拆蛋专家？你可真好意思说。”北河三捂着肚子打滚，想不到这家伙还有这么有趣的往事。

　　　　“这可是技术活！好吧，接着说，当时我跑到他家去一看，我的天，连院子里都塞满了，怎么也得好几百头吧，他们正忙得焦头烂额呢，我二话没说撸起袖子就开整，整整一天一夜啊，总算是让我给弄完了，他们家里所有人都对我赞不绝口，包括艾洛莉斯的爸爸，所以从此以后……嘻嘻，你明白了吧？”艾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要不我现在就学阉猪然后去赢得姑娘的芳心？”北河三怪笑着说。

　　　　“少装傻，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我猜安娜对你也有那么一点意思，现在最关键的是你不要放弃，要等时机成熟，然后一举让那些阻碍你的家伙们统统去见鬼，当然不是真的去见鬼，只是让他们给你让条道。”艾伦用拳猛击自己手掌一下说。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啊，不好好干哪来的资本让那些家伙让道？”北河三躺在床上酝酿着接下来的行动。他已经想通了。

　　　　“喔。”艾伦松了一口气，他感到了北河三的放松，靠在床边歇着，看了看表—11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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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惊人的新闻
　　　　安迪和夏洛克休克一般倒在宿舍地上，一天的训练让他们耗光了所有体力，北河三也盘腿坐在地上打着瞌睡。

　　　　“哦~”艾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都坐了一天了，该活动活动了。嘿，你们怎么了？”艾伦转过身才发现三人，他看书看得太认真了。“大家都很努力啊。”

　　　　艾伦自言自语着，离他们被逼做间谍那天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北河三和安娜没有任何联系，就连艾伦自己也没见过艾洛莉斯几次，也没什么佣兵任务，小服务站要发展壮大还有一段路要走。

　　　　就在艾伦还在想些什么时，一阵敲门声想起，北河三被惊醒了。

　　　　“哦！”艾伦突然惊起。“我给忘了，我还要去隔壁看节目呢！”艾伦打开门，隔壁的同学站在门口说：

　　　　“嘿，你在干嘛？快点过来，小夜莺的演唱会要开始直播了！”

　　　　“知道了，我就来！”艾伦一脸狂热，拉起北河三。

　　　　“走啊！维卡，咱们去看小夜莺的演唱会。”北河三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艾伦拉到隔壁。

　　　　“这……”北河三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25平米左右的屋子里站了十几个伙计，桌上有啤酒什么的，一副要看球赛的架势。北河三想起了已经很久没看的全球冠军杯篮球赛，他一直都是巴陵湖怪队的忠实球迷。

　　　　“偶尔丰富一下业余生活也是可以的。”北河三拿起一瓶啤酒随便找个地坐下。看着那个只有21寸的影音盒屏幕。屏幕右上角显示为斯普莱德第三台，专门播一些娱乐节目。

　　　　一段冗长无趣的广告节目后，节目终于开始了。

　　　　“嗨！你们好吗？我是你们大家最爱的小夜莺。”一个穿着反光露脐小背心和小短裙的红发女孩突然出现在屏幕上挥着手说，声音十分清脆可爱。

　　　　“她是谁？”北河三喝了一口啤酒问艾伦。

　　　　“小夜莺，杰西卡？辛格尔，维卡，你不知道他还真是奇怪，她是我们洛格尼亚当红的女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