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聚散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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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聚散流沙-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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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渐暗下来,不一会儿便黑了,半弯月牙的光线朦胧地照在大地上,虫豸之声四起。

    距平阳城十里外的小树林,三千韩国铁甲军四散休息,周围一队队士兵持枪拿盾不停地走来走去,巡逻着,警戒着。

    他们是平阳城的三千守军,此次负责押运一百万两饷银前往和秦国接壤的平阳塞,犒赏三军,激励将士。

    临时扎起的行军帐篷内,此次粮饷押运官姬术大马金刀地坐在上方的木案上。他是大将军姬无夜的手下,此次受命得了这个便宜的好差事。

    姬术举起酒杯,对着在坐的军中大小头目怪笑的打趣道:“听说此地山鬼精怪多有出没,你们说妖怪待会儿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呢?身高三丈,三个脑袋,披头散发,还是别的什么怪模怪样?”

    在坐的的都是些兵油子,哪里会害怕,自然知道这是姬术在开玩笑,便吹捧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就算有,凭将军高超的的武艺,来多少死多少。”

    姬术哈哈大笑,高兴的和众将官推杯换盏,喝得酩酊大醉。

    帐外,今晚守夜的陈六子巡逻到这里,听到这里紧张地四处望了望,自言自语的说道:“去他奶奶的,当将军就是好,天天小酒喝着,肉食吃着,命真是好啊。”

    一同巡夜的张三啐了他一口:“你小子就别做梦了,咱们没这个命,别在这里瞎晃悠了,赶紧查完,也好快快回去,睡个好觉。”

    正说话间,两人忽感夜风阵阵吹来,呜咽有声,仿佛鬼哭一般,不禁打了个寒战,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嘴中骂骂咧咧个不停。

    此时,两人已经离开驻军大营百来步了,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躲在高高的草丛中方便。

    月牙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血红,月光幽蓝,远近的一切事物仿佛变得朦朦胧胧,看得不太清楚。

    正在出恭的两人侧耳听到一阵咻咻的气息声自前方传来,他们看到了一生最恐怖的场景。

    大营内,不断有人惨叫:“救命啊!有妖怪……”呼喊声还未落音,然后就此无声,诡异至极。

    一个个幽灵般的黑影在空中飘来荡去,身子悬空,“吱吱呀呀”的吸血声,诡异恐怖。刹时间,鬼哭狼嚎,阴风阵阵。

    陈六子和张三这两个低层的大头兵直被吓得头皮发麻,双腿发软,生生的晕死过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黑暗中无声无息的踱出两道身影,空气顿时变得肃杀起来,充满了似有似无的压力,方圆十丈内所有的蛇虫鼠蚁仿佛感应到什么,齐齐噤声,黑暗中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

    幽暗的月光下,映照出当先一人的面貌——怒眉鹫目,狰狞恐怖,全身血红色长袍,裸露出出的手臂干瘦如柴。他整个人负手兀立,竟似飘悬于半空之。在他的身后半步,站立着一个曼妙的女子,紫色宫裙罩身,神色冷漠。

    血袍男子望着夜幕下散落在营帐中,围做几圈不停地欢歌狂舞的士兵,嘴角轻轻掠起难看的笑容。

    紫衣女子看着这一切,冷漠的说道:“这三千士兵可全是他的人,再加上百万两黄金,牺牲这么大的代价,看来这次他是硬下决心,准备真的投靠帝国了。”

    血袍男子沉声道:“他这是狗急跳墙了,堂堂大将军府任贼人自由出入,他差点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坐立不安。偏偏此时公子韩非和国相张开地趁火打劫,在他养伤之时拿掉了他的韩宫侍卫权,同时还请动族老想让他离开新郑,前来平阳抵御帝国的铁骑,要不是他忍痛从京都守卫军中挪出百万饷银平事,早就火烧眉毛,危在旦夕了。”

    紫衣女子轻咦一声,“哦,哪伙贼人这么大胆,敢捋姬无夜的虎须?”

    “一两只不自量力的老鼠,不知天高地厚。此次计划必须成功,你知道了吗?”

    “自然知道,山鬼大人。”紫衣女子随口答道。

    山鬼,阴阳家的神秘人物,暗中潜伏在六国不知名的角落。历代山鬼皆为女子,此代山部出现一男子异峰突起接掌山鬼之位,是为血袍中年。

    “我提醒你一句,天地阴阳,道法无情,太上忘情之路方可得长生大道,你不要忘了,少司命。”

    紫衣女子略微皱眉:“太上忘情,我自然知晓。但我是木部之人,山鬼大人暗中监视我的行动,不免管得太多了吗?”

    血袍中年男子冷声说道:“哼!不要忘了,你们木部当年可是有个大人物为了所谓的情爱,放弃尊贵的月神之位,自废修为,叛出阴阳家。我不过是提醒你,不要飞蛾扑火,重蹈覆辙。”

    “是吗?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插手。”紫衣女子撩起额千的青丝,略带寒声的说道。

    山鬼面色一青,道:“本座一向相信,以你之能,只要你顺利修行,此代木部定当绽放异彩,可以一争星神之位。到时,我们阴阳家将达到极盛之境,或许可以达成那个愿望。”

    “多谢山鬼大人夸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未来的一切,谁也捉摸不定,不是吗?顺便问一句,这次计划需要我的出手吗?”紫衣女子淡淡地回了一句。

    “不用了,一切自有本尊安排!山鬼道:“你只管修炼即可,本尊天衣无缝的计划我独自一人就可以成功实施!”

    “走吧,你我不必留在这里了。”山鬼说完,身影隐没于朦胧月光与黑暗之间,消逝不见了。

    紫衣女子临走前扫了一眼大营中疯狂乱舞的士兵,身影同样消失在暗夜中。

    荒野之中的虫豸声又开始此起彼伏地鸣叫起来,似乎在倾述这半夜时分所窥之秘。

    第二天,清醒过来的陈六子和张三惶惶地逃回了平阳城,向郡守报告了所见的一切。

    三千人全部中邪,围圈跳舞,死于非命,而他们押运的百万两饷银也不翼而飞。

    这惊天的变故令郡守瞠目结舌,战栗不已。案情发生,郡守采取紧急措施,一方面封锁州境,一方面驰报朝廷听候处置。

    ……

    韩国装饰堂皇的宫廷上,韩王姬安震怒:“胡说八道!哪来那么多野鬼竟然能够在一夜之间杀得掉三千虎贲之士,分明是有人装神弄鬼,动摇军心!查!狠狠地查!一定要把那一百万黄金给孤找回来!”

    堂下群臣一筹莫展,无人敢出声。

    朝堂左手第一排,大将军姬无夜闭着双眼,假寐起来,似乎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韩王姬安咬牙切齿地看着这道傲慢的身影,怒气直涌心头,却又化作深深地无奈。他知道,这次迷案中肯定有着姬无夜的影子。可惜的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搬动这座阻碍自己的大山。

    他又把目光转向殿前右首之列,那里站着一个精神矍铄,苍颜白发的老者。他是韩国的相国——张开地,是位忠心耿耿的老臣,自然也是姬无夜最有力的政敌之一。

    接触到韩王的目光,他微微地摇了摇头。韩王只好不了了之,在寺人尖锐的嗓子下,宣布退朝。

    新郑城东,相国府后院的石桌旁,一老一小在谈论着军饷被截这一迷案。

    “最近国内发生的那件大事你听说了吧,鬼兵讨伐抑或有人搞鬼?子房,你怎么看?”捋着下颔白须的张开地地开口问道。

    他是韩国的相国,同样是张良的爷爷。他知道自己的孙子颇有才智,经常和他谈论国家大事,一方面是听取不同的意见,一方面培养张良的分析能力。

    英俊潇洒的张良沉声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必然是有人在幕后下的黑手,不过是耍了一些障眼法,让人一时难以看清真相罢了。”

    “这里面必然有大将军姬无夜的影子,但是此人居心叵测,究竟该如何应对?”张开地皱眉道。

    张良淡然地说道:“如果韩国有谁能解开鬼兵谜案,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哦!”张开地问道,“是谁竟然有如此能耐?”

    “公子韩非!除此别无二人。”张良坚定地话音脱口而出,带着浓浓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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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风雨欲来
    一场细雨过后,新郑城一派水洗的春光。洧水两岸垂柳如烟,巷坊之间桃李争艳。

    临窗而坐的韩非却无心欣赏窗外的春色。他有些疲累,慵懒地靠在窗沿上放松自己。这里是韩国最大的风月之地――紫兰轩。

    “小隐隐于林,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紫兰轩灯红酒绿,莺莺燕燕的女儿香似乎和这返璞归真的人生境界大不相同,但是大多数文人雅客都爱在这里集会,茶余饭后商讨一些事情。

    紫兰轩是五层木建结构,临街傍水,地理位置绝佳,加上此地主人苦心经营数载,白天是酒楼,晚上是楚馆。酒菜歌姬皆属上品,许多达官贵人都喜在此地摆酒宴客,每日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韩非现下待着的天字一号雅间倒颇为清静。房间紧靠着紫兰轩东北一隅,推开窗就可望见不远处缓缓流过的洧河春水。

    雨后的空气清新潮湿,混着青草的香气和泥土的气息。韩非大口呼吸着,感受春天的味道。

    矮木几上摆满了上好的酒菜,一碗西施豆腐,一碟白斩鸡片,一尾清蒸鲈鱼,一碟卤牛肉,一盅血浆水鸭。酒,是上好的杏花白。

    “呵呵!”端坐一旁,轻酌水酒的张良瞧着韩非慵懒的样子,终是笑出了声,“难得看到你这副懒散的样子,平常的你循规蹈矩,到哪里都是严肃的样子!”

    他笑归笑,还是递过了一杯酒过去。

    韩非接过酒杯,顺带给了他一个白眼:“终日昏昏醉梦间,难得浮生半日闲。子房,你少见的请我出来消遣一次,有什么事情说吧。”

    “公子应该知晓最近国内发生的大事,押送军饷到平阳塞的三千军士,刚出平阳城不远就全部中邪离奇死亡,百万军饷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众耳相传是山精鬼魅所为,人心浮动。不知道公子对此有什么看法”张良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怎么,父王将这件事交给了老相国处理?”韩非仰头饮下手中的杏花白,将酒盅伸到张良跟前,示意他斟酒。

    张良地提起炭火炉上的酒壶,将酒杯斟满,正色道:“没错,祖父已经先后派出三位巡察使前往调查实际情况,可惜到现在依旧是了无音讯。”

    靠在窗沿的韩非立即直起身来,敛了慵懒的神情,皱眉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恐怕你老相国再也听不到他们的传信了。他们在到达平阳的第二天就自杀身亡了。”

    张良皱眉道:“消息属实吗?”

    韩非点头,道:“已经确定了。在这七日里,幸存逃回的两名士兵和平阳郡守,以及后来的三位调查使全部暴毙身亡,离奇自杀。”

    韩非停下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我手下的逆流沙仔细察看过案发现场,不过没有什么发现,倒是在数里之外的小树林里发现一些奇怪纹路的记号,是阴阳家的联络符号。”

    张良眉头皱得更紧了,疑道:“阴阳家,他们也插手了吗,这件案子变得更加复杂了。”

    〃阴阳〃的主导思想是以五行决定政治,概念,最早见于《易经》,〃五行〃的概念最早见于《尚书》,但两种观念的产生,可以追溯到更久远的年代。到战国时代,阴阳和五行渐渐合流,形成一种新的观念模式,便是以〃阴阳消长,五行转移〃为理论基础的宇宙观。

    阴阳家是战国时期重要学派之一,因提倡阴阳五行学说,并用它解释社会人事而得名。这一学派,,百年前脱离道家,源于上古执掌天文历数的统治阶层,也称〃阴阳五行学派〃或〃阴阳五行家〃。阴阳家认为,世界是在阴阳二气作用的推动下孳生、发展和变化的,并认为木、火、土、金、水五种最基本的物质是构成世界不可缺少的元素。我国古代的天、气象学、化学、算学、音乐和医学,都是在阴阳五行学说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

    阴阳家和儒家、法家、道家、兵家并称当世五大显学,加入秦国征伐天下的脚步后,进入极盛之境,势力遍布天下。

    韩非抬手抚额,重新靠回窗沿,叹道:“天晓得!只怕这朝廷里又少不了风起云涌了,我们只要记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父王疑心是大将军姬无夜做内应,走了口信,自导自演的做了一场戏。不过姬无夜势头强劲,无凭无据的,也不知从何查起。父王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老相国身上了啊!”说出这句话的韩非,脸上带着郁郁不得志的落寞。

    “是啊,祖父又该寝食难安了……”说着,张良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看到韩非脸上的失落,他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韩王是个眷恋权利享受的人,自然不希望韩非这个英明厉害的儿子早早的接替自己的位置,成为韩国的王。

    张良暗暗叹了口气,心道你这般挂念韩王,挂念韩国,何曾挂念过自己,一心为了韩国的你,无法真正的施展自己的满腔才华,心里又有多少酸涩。

    张良见到韩非沉下头来,一个人夹菜喝酒,也不好劝慰,只好自个儿端起酒杯,琢磨起来。护送黄金一事甚为机密,朝中除了韩王、姬无夜以及祖父张开地以外,并没人知道此事,何况就算是姬无夜暗中做动作,押送的军士中也有不少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会全部中邪身亡?

    张良正沉思间,忽然听见前厅里传来一片喧闹声,夹杂着“王兄,你在哪里?”的呼喝。

    张良苦笑,他太熟悉来人的声音了,除了红莲公主,还有谁会在市井这么一口一个王兄的呼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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