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晋渔。”阎忘善意地提醒秦鲤,“其实小渔只是有些不大擅长与人沟通,他人很好,如果你试着了解他,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做朋友的。”
“鲫鱼,好名字。”秦鲤完全没把阎忘的话听进去,“大叔,我想没事的话,我该走了。”
这地方,秦鲤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真不考虑一下?”阎忘好像很可惜的样子,但秦鲤的意志很坚定,要他和那条‘食人鱼’一起工作…免谈!
“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秦鲤说着,指了指门,“我可以走了吧?”
“我送你出去。”阎忘站起身来往房门处走,秦鲤刚跟上一步就停了下来。
不对!我怎么把苏三给忘记了!
“怎么了?”阎忘回头望着秦鲤
“苏三呢?就是,就是一只傻兮兮的女鬼,你有见到过吗?”秦鲤比划着苏三的高度,顺便很中肯地描述她的智商,“就这么高,长得挺好看,但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第二十二章 诱人】………
“她今天不上班。”阎忘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的笑容很矜持,“小姑娘很勤奋,心地也不错。”
“上班?”秦鲤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是的,在我这里上班。”阎忘的语气很淡然,淡然到让秦鲤产生了错觉,什么时候开始,鬼也要找工作了?
“能借问一下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吗?”秦鲤发现这个世界原来比自己认知的要来得神奇许多,“你刚刚邀请了我,然后你告诉我你的员工中,有一位民国时期的女鬼?是这样吗?我总结的没错吧,对吧!”
“大致上是的。”阎忘微微点头,“而且我的员工现在正是你家的房客,这其实是很合理的事情,不是吗?至于我是做什么的你要知道,这世上这么多人,总有些人会遇上一些常理无法解释与解决的麻烦,而这些麻烦,通常会很致命。”
“你负责替他们解决麻烦?”秦鲤很配合地接过话头。
“聪明!”阎忘轻声赞了秦鲤一句。
“按你这么说,我和苏三就是你们需要解决的麻烦,可是现在,你似乎并不急着解决我们这两个麻烦。”这个世界,人对于自己同类的宽容都是那么有限,更何况异类?秦鲤很好奇阎忘为什么会放过自己与苏三。
“你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禁止小渔追杀你们。”阎忘似是看穿了秦鲤的心思,“我会向你解释,但我希望我解释的时候,你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阎忘很清楚被人杀死绝对不能算是小事,秦鲤现在的做下的一切妥协性的决定,都只是因为担心自己的事牵连自己身边的人而已。
“等你相信我和小渔绝对不会伤害你周围的人时,我会详细地向你解释,也许你不相信,但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想你出事的人之一。”
阎忘说得很诚恳,他的语气,神态乃至细微的动作,都在向着秦鲤释出善意,不可否认,哪怕心里仍旧放不下,但经过与阎忘的对谈,至少秦鲤现在没觉得那么郁闷了,至于阎忘的最后一句,秦鲤自动地忽略掉。
那只‘食人鱼’一定是最希望我出事的人之一!
“我带你出去。”沉默代表默认事实,阎忘开了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阎忘的房子不大,楼层也只有二层,但秦鲤却能从这小房子内感受到一种精致的味道。
这是一个由柜子和书架组成的精致空间,柜子上摆着许多秦鲤认不出的东西,书架上的书也都是老旧的模样。
秦鲤指着大门入口处的药柜对着身旁的阎忘问道,“你还兼职做大夫?”
“其实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大夫。”阎忘直往前走着出了门,一边走着,他一边对回头对着秦鲤说道,“跟我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好奇地跟在阎忘身后出了门,秦鲤的眼睛瞄到一辆被塑料布遮住的摩托车。
这种形状,是摩托车没错。
“如果你到我这里工作。”阎忘绕着摩托车走了一圈,他伸手抓住塑料布的一角,那模样,就像是戏台上的魔术大师正要像观众展示他神奇的魔术。
“哗!”一手掀起塑料布,阎忘虚手一引,“这就是你的。”
这是一辆‘年纪’非常大的摩托车,即使他的拥有者非常细心地保护与修养,但这辆车上终究被岁月毫不留情地刻下了痕迹,黑色与褐色对应的车身,就连橘黄色的车垫都蒙上了一层年月的灰暗。
“怎怎怎么可能!”秦鲤两只眼都差点瞪了出来,他颤抖的着手指指着车子,“这这是”
“哈雷xa750。”阎忘摊开双手,他从一个魔术师转变成一名推销员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1942年时,美国生产的军用摩托,水平相对式汽缸,曲轴驱力,它是专门为了沙漠地区而设计的,不论它的速度,至少这种型,我个人认为,没有一个男人会选择拒绝他,拥有他,驾驶着它冲破男孩的门槛,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个机会不多,因为”
“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局势变化,制造商的合同被取消,所以它并不多见!”秦鲤好不容易忍住扑上去的冲动,他对这些还是非常了解的,不用阎忘解释,他都知道这辆车的价值,“这已经是古董了吧!”
“你值得拥有。”阎忘说了一句广告词,他总是很擅长说服和打动一个人,“你看,它需要一个主人,而你也恰巧具备了一个好主人该有的资质,我想你绝对不会让它成为古董,你会骑着它超越所有开在你们前方的车子,然后,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甩开它们!”
心里疯狂骂娘,秦鲤他他真的很想抢了这车子走人。
如果,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他发誓,他真有可能会那么做的!
“我想我已经过了会被糖果拐走的年龄。”秦鲤深吸一口气说道,“很感谢你让我见到它,但我该走了。”
天上掉馅饼这种事的确会发生,但谁又能保证这馅饼里没搀老鼠药?
阎忘也好,晋渔也罢,这两个人秦鲤惹不起,惹不起,他躲得起,秦鲤正准备赶紧走人,一个远处走来的身影让他停住了脚步
门口街道的对面,晋渔提着几袋子东西正向着这边走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秦鲤身上的尸气骤然冒起,晋渔微仰起头,他的神态挑衅味十足,阎忘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走到两人中间。
“我觉得今天不是个解决仇怨的好日子。”
“我去做饭。”晋渔冲着阎忘打个招呼,径直走到秦鲤身前,“让道!”
“耳朵好了?”秦鲤偏过头,他的瞳孔开始跳动。
“还想做一次烧猪?”
“求之不得!”
四目相对,火药味十足的对话,屋门口的气氛紧张的如同那夜的十字路口。
“啪啪!”阎忘拍了拍手吸引两人的注意力,“小渔,我觉得我们家的门其实挺大的。”
盯着身前的僵尸看了好一会儿,晋渔咬咬牙点点头,撞着秦鲤的肩膀走向屋子
“乖孩子!”秦鲤的话让晋渔的脚步停顿了片刻,他转身看了秦鲤和阎忘一眼,秦鲤没回头,而阎忘却笑着指指自己
强忍怒气进了屋子,晋渔真的很想把这只僵尸的脑袋拧下来!
“咳!咳!”阎忘咳了两声,他有些无奈地先替秦鲤找了台阶,“年轻人的朝气,我理解。”
“会买菜,上得战场入得了厨房,他都算贤良淑德咯。”秦鲤冷笑着说道,“差不多该给他找个好人家了。”
“哈!”
秦鲤的话让阎忘笑出了声,对阎忘来说,秦鲤这种程度的不满与挑衅,是一种十分孩子气的幼稚行为
“你说话很有意思。”阎忘不准备继续有关于年轻气盛的问题,他指指那辆差点让秦鲤流出口水的哈雷xa750,“你的答案呢?”
“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了,我得走了。”秦鲤偏过头不去看那辆车,明明是个陌生人,却又这么了解你的喜好,这不是一件正常的事,秦鲤是不成熟,但这并不表示他缺心眼。
“那好吧。”阎忘叹了口气说道,“至少记得你随时可以回来开走它,还有,你因为在车祸现场救人,并抓住了肇事者,刚巧这名肇事者是被通缉多时的逃犯,所以你这些三天时间是在市局部门接受保护”
秦鲤听见阎王的话,他沉默了很久,“你是政府部门的人?”
“年纪大的人总会有一两个交情好的朋友,而通常在合理的情况下,这些朋友也都能帮得上忙。”阎王缓缓解释道,“不用担心某些不该担心的事,这世道很黑暗是事实,但你和那些黑暗并无直接的交集,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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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鲤是拖着满腹的疑问回到薛家的
走进薛家大门,一面鲜红的锦旗让秦鲤哭笑不得,“见义勇为哈!”
那个阎忘不是简单人物啊,一眼扫见那锦旗上的市公安局四个小黄字,秦鲤十分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冲动行事。
就算阎忘不是国家的人,但他至少也认识一些政府单位的官员,民不与官斗这种浅显的道理秦鲤还是懂的,虽然,他从不把这当回事。
“我回来了!”楼上的气息秦鲤感觉的到,苏三和薛禅都在楼上,“苏三你给我立即下来!”
“我,我,我不在!”二楼传来微弱的女声,苏三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让秦鲤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不在是吧!”秦鲤快跑着上了楼,冲着薛禅的房门抬脚就要踹。
“咔嚓。”
门在很适当的时间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圆形的身影
“噗!哼哼哈哈哈哈哈哈!”秦鲤指着薛禅狂笑出声,他所有的郁闷都被薛禅现在好笑的模样给冲去,“你,你怎么搞的?哈哈哈哈哈!”
薛禅的模样有些凄惨,他的左眼顶着一个黑轮,整个脑袋被绷带包成一团,那绷带打结的地方,还被人十分恶趣味地打成一个蝴蝶结,白色的蝴蝶结挂在薛禅脑门边上,不知道是谁给他包的,秦鲤只感觉薛禅的脑袋大了整整一圈。
“笑屁啊!”薛禅有些恼怒地踹了秦鲤一脚,“滚里头说话!”
秦鲤狂笑着跟进了门,一进门,他就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块神主牌。
“别躲了,出来啦!”薛禅拿起神主牌一阵猛晃,“不出来让他拿去烧了!”
“不要这样子”神主牌里,苏三可怜巴巴地做着她的鸵鸟,“不要烧我。”
“三爷,你现在出来,我不找你麻烦,你再躲里头,我待会就拿这牌子丢厕所里你信不?”秦鲤抢过神主牌,他也学着薛禅一样狠狠地晃了晃,“立刻立即立马出来啊啊啊!!!!”
“知道了!!”一阵青烟自神主牌里飘出,凝聚成形的苏三低着脑袋不敢望秦鲤。
“我怎么就捡回你这么一只汉奸来着?”秦鲤的手指差点点成一朵兰花,“我拼了命回去救你,你转个身就给我弃暗投明啊!”
“我才不是汉奸,他们又不是洋人!”苏三抬起头辩了一句,她才不是汉奸走狗呢!
“那是什么状况?啊?”秦鲤走到苏三的身前指着她数落,“怎么?被人杀出瘾啊?你演电视剧啊?你不是喜欢那只‘食人鱼’的这种这种‘爱’你‘爱’到杀死你的‘温柔’吧?啊?!是这样的话他更‘爱’我好不好!”
“你不要这么说他,他好可伶的。”苏三拖着的长袖子抓着秦鲤的衣角轻扯,“不要生气了,你穿的还是他的衣服呢”
这回,秦鲤的手真拧出了个兰花
“说人话!”
………【第二十三章 曼珠沙华(一)】………
苏三被秦鲤的模样吓得不轻,她感觉得到秦鲤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非常之生气!
秦鲤很难解释他现在的心情,他向来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无故被人追杀,还差点成了烧猪,这口气要他怎么咽得下?
阎忘或者晋渔,他们都不是朋友,秦鲤被抓着了要害,不得不妥协这也就罢了,就当僵尸没人权好了,可对苏三她,秦鲤却是当她是朋友的,现在我被人弄得这么郁闷,你给我来一句他好可怜?
“这事儿不怪她。”薛禅的话让苏三差点哭出来,没看出来胖子是好人来的
“那怪我?”秦鲤转过头,他指着自己胸口猛戳,“我都差点让人烤成八分熟的牛排!”
“输要承认,挨打站稳。”
“我没说是谁的事,你现在一肚子火气我也明白,但你能不能先坐下听我和苏三把话给你说清楚?”薛禅将书桌旁的椅子翻转了一圈坐了上去,“你先坐下,听我说,她都够傻了,你再吓吓她,她下辈子投胎都没机会翻身。”
苏三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薛禅刚拐着弯骂自己…
我有这么傻吗?
秦鲤整个人往床上一扑,他整个人趴在床上,抡起拳头往被单上猛砸了几下
“说实话,我比你小气。”双手环抱,薛禅的脸色有些阴沉,“从小到大只有我欺负人没有人欺负我,一拳打裂我一根肋骨,要换以前,拆人都是客气的。”
“但这次不同,我还真没多恨那小子,那天在医院要不是他,我这会儿估计得躺着和你说话。”
“什么意思,还有你的脑袋怎么回事?”秦鲤翻起身问道,“他去过医院?”
“那天晚上你去之后,我就一直待医院了,反正回家也不知道怎么和老头子说,刚巧第二天,你送来的那个人醒了,我也就好心去看看,谁知道那家伙像发了疯似的拦也拦不住,我那会儿状况你也知道,一下子被他打蒙了”
“又是拳头又是嘴咬。”薛禅指着自己的脑袋,“我这辈子第一次尝试被人咬破头。”
“那个人”秦鲤想解释一下那个男人的情况,他知道薛禅是有仇必报的人
“死了老婆,小孩还可能等躺一辈子,换了我我也想杀人。”薛禅幽幽叹息,被一个精神陷入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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