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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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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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在京城买上两个小院子了。另外一千两是留给你和白菜的,你们帮我好好照看肥仔,处理完街坊们的事,你们就留在这里吧,连罗西塘子也暂时不要回去,李管事虽在那里,但那毕竟是王府的地方。余下的一千两你替我交给小丫,这是铺子里的后备资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

李妈妈心里有数,只是将银票收起来,并没有多问。邱峦却是一头雾水,急急问道:“小眠子,为何说得像是遗言,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想不开。”

崔小眠莞尔一笑,对邱峦道:“明日我便去找师父。”

她从枕头里把最后二千两银票拿出来余下的东西则只拿了那柄梳子和玉佩,其他的还放在枕头里,连枕头一起交给李妈妈。

“李妈妈,这是我的嫁妆,一定帮我收好,我的银子都没了,只剩下嫁妆了。“

“邱学兄,帮我照顾她们,她们少根头发,我就找你算帐。”

此时已是子时,这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

明天无论是晴是阴,崔小眠都会拿上那枚腰牌去城东张记铁匠铺找一两银,她要离开京城。

一一一

☆、第二五三章 大病

火灾的当天夜里,崔小眠就生病了,整个人昏昏沉沉,冷得发抖,浑身上下冰凉一片。邱峦谨慎,没敢请太医来看诊,一直就是嘉南王府供养的大夫给崔小眠看病。崔小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吃饭全靠李妈妈把粥水给她灌进肚子。

自从李妈妈服侍崔小眠以来,这已经是第三次!第一次她也是发冷昏睡,贺远抱了她整整一夜,但那次挺过去了,没有发作;第二次便是她的耳病初愈,昏睡了几天几夜;而这一次整整二十天她都处于昏迷状态!

小小的身子瘦得皮包骨头,李妈妈把参粥给她灌进去,她又全都吐出来。大夫束手无策,邱峦来时,大夫直挺挺跪在他面前:“世子,学生没用,小姐她活不过这几日了。”

偏偏这时,边关传来消息,贺亲王一行在大成与阿萨交界处遭遇伏击,大将军吴奔赶到时,随从全都死了,贺亲王下落不明!

这消息是十日之前的,从边关到京城,八百里加急也要整整十天!今日邱峦得到消息后便来到别馆看望崔小眠,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大夫的话,他的心沉了下去。

崔小眠住在这里的事,他连邱峰和高雪涛这两个好兄弟都没有透露,贺亲王府也派人找他询问过,他一概推说不知。他担心沈玲伊会加害崔小眠,所以连太医都不敢请。

他只有十七岁。只是世子,尚未世袭爵位,没有宣召不得入宫。他也不喜欢进宫。崔小眠命在旦夕,邱峦回到王府拉上父亲嘉南王便上了马车,在路上才把崔小眠住在别馆的事告诉了父王。

嘉南王素来对崔小眠印像极好,闻言后就对儿子一顿臭骂:“她是贺亲王的徒儿,又是女子,你怎可不与宫里和贺亲王府报备,便容留在别馆之内。生病后你既不请贺王府的大夫,又不请太医。真若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向你六皇兄交待?”

邱峦此时才知道自己果然是少不更事,忙道:“孩儿知错了,要骂要罚随你。可如今小眠子快死了。父王先进宫请一位稳妥的太医才行。”

既要请太医,又不能惊动太后和皇后,便就只能去见皇帝。自从六子失踪,英宗这几日便心情不好,今日召了一向闲散的五皇子邱岱遥进宫伴驾,嘉南王来时,邱岱遥也在。

嘉南王原本还在东拉西扯,见英宗脸现不悦,又没有让邱岱遥回避的意思。便索性直说。

“万岁,贺亲王不在京城,他的徒儿身染重病。如今便在臣弟别馆之内,府里的大夫已是束手无策,这才进宫请太医过府诊治。”

英宗一愣:“老六的徒儿为何在你府上?”

“唉,那孩儿和师父呕气,早就离府另住,贺亲王走后不久。这孩儿家中便遭了火灾,就是前阵烧了几处民房的那场大火。说来是峦儿少不更事,未和臣弟言明便借出别馆给那孩子暂住,想是遇到这么大的事,那孩儿又年幼,火灾当天夜里便病倒了,府里的大夫原以为就是中暑引起的伤寒,可连治数日仍不见好转,如今已是病入膏荒,如若这孩儿有何短失,臣弟愧对贺亲王。”

嘉南王和在场的邱岱遥均不知六皇子同这徒儿的那档子事,可英宗老人家却是清清楚楚,如今老六生死未卜,他心尖上的人又病入膏荒,这事说来也挺心酸的,当下便下旨让太医随嘉南王过府看诊。

一直默不作声的邱岱遥忽然开口,问道:“皇叔,那孩子的病可有传染之兆?”

嘉南王闻言一怔,思忖一下道:“应是没有,峦儿和府内大夫每日都去探望,都是安然无恙,别馆之内也无旁人染病。”

邱岱遥点头,对英宗道:“父皇,儿臣在外游历期间,也曾学过一些医术,不如让儿臣随皇叔一起去看看。”

英宗赞成:“老六对这个徒儿极为看重,他如今杳无音讯,这个徒儿你们务必要保住性命。老六未回京城之前,就让她住在嘉南王府吧。此事不宜张扬。”

嘉南王是老狐狸,邱岱遥是七窍玲珑心,英宗又说的隐晦又**,这两人虽然有些诧异却是都明白了,原来。。。。。。难怪。。。。。。哈哈。

嘉南王能安安稳稳做了几十年富贵王爷,最大的本事就是见风使舵。当下便起身给皇帝深施一礼:“臣弟夫妇与那孩子甚是投缘,必会视若己出,请皇兄放心。”

英宗满意,自家兄弟就是懂事,便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速速去吧。”

崔小眠患的就是伤寒之症,邪风侵体,由经脉入脏腑,这本并非奇难杂症,只是崔小眠的体质与正常人不同,寻常药物吃进去根本不见起效,她的身体不但抗毒,也同时抗药,大剂量的药喝下去如同滴水入海,立刻便无影无踪。

太医给崔小眠号了脉,也看了以往大夫给的方子,这方子没有错,剂量也是越来越大,可为何却毫不见效,反倒把人耗到油烬灯枯?

邱岱遥之所以要跟着一起来,是因为他曾听花药说过,崔小眠与正常人不同。当日花药把给崔小眠治病用的小竹筒交给他时,再三叮嘱万不可漏出来,那是剧毒,寻常人沾上一点便死。

邱岱遥见太医皱着眉头沉吟不语,微微一笑,提笔在方子上又加了两味药。

太医看过大吃一惊:“王爷,这乃虎狼之药啊!”

邱岱遥道:“那依你之见,这孩子还能活几日?”

太医叹口气:“不出五日。”

“那就放手一试吧,真若因这药有差错。那也是本王用药不精,不关你事。”

太医明白五皇子话中涵意,不加这两味药是死。用了也是死,不如加上试试。

今日这药是五皇子开出的方子,如若真把人弄死了,也不关他一个太医的事。

中医素来将把药物分成无毒、小毒、大毒。大毒之药一般都属于虎狼药,用起来极之慎重。民间大夫或许还敢使用,但如太医和王府中供养的大夫,接触的病人都是富贵之人。用药更是小心翼翼,宁可让人病死。也不能因用药而死。这两味药并非大夫们不会用,而是他们不敢用。

一剂药灌下去,太医紧张地观察崔小眠的反应,大成虽说也重礼教。但总体说来民风开放,男女之嫌并不甚严重。崔小眠虽是女眷,但也并未避嫌,邱岱遥和太医都在病榻旁边。

说来也怪,这剂药下去,崔小眠的脉象竟然平稳了许多,换做寻常人,这样的虎狼之方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可崔小眠反而见好。

用对了药。病好得也就快了,三日后崔小眠便能靠着枕头坐起来,也能进些软烂的吃食了。邱峦和李妈妈都没把贺亲王遇险的事告诉她。只想等她病体痊愈再慢慢说于她听。

崔小眠对师父是否有男女之情还是其次,师父是她唯一的亲人才是最重要的。

嘉南王的爱妾婵娘受王妃差遣来看望崔小眠,崔小眠住在自己家里,嘉南王妃本应探望,但说起来她是小辈,便让婵娘来了。

那婵娘只有十四五岁。还是小孩子心性,嘴上没有把门的。王妃叮嘱过的知道不说,王妃没有叮嘱过的便信口道来,三言两语就把贺亲王遇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说出来了。

贺远也不是第一次出事,崔小眠平平静静听完,也没有说什么。次日一早就让人捎了一封信到铺子里交给小丫,还没到晌午小丫就来了,还带着一只大包袱。

俗话说狡兔三窟,崔小眠虽然没有三窟,却也有两窟,上次发现衣裳上有毒之后,她担心从五夷带回来的各种药剂被人发现,她除了留下一两样随身带着,其他的都放到铺子里藏在她办公用的那间斗室内。

小丫给她全都拿来,她挑了一些,用小竹管装起来,再让李妈妈给她缝了一条系在里面的汗巾子,汗巾子上有一个个暗格,竹筒便塞进这些暗格之内。

这场病令她瘦得像竹叶一样,身上藏了这么多东西也看不出臃肿,反而依然显得瘦弱不堪。

又过了几日,崔小眠的身体已无大恙,虽然还是弱不禁风的模样,病却已经全都好了。

她让邱峦找来一张大成周边地图详看,这才发现原来大成和平田并无边境,大成去平田,都要从阿萨借道,据说本来并非如此,这块土地是阿萨从平田手中夺走的,平田复国之后,也只是打下半壁江山,与大成接壤的这部分依然是阿萨的领土。

贺远便是在这里遇袭。

“我师父是去和谈的,为何不留在大成与阿萨交界的边境等着平田人前来,而是要冒险到阿萨境内呢,再说大将军吴奔的兵马也不会进入阿萨,顶多是候在边境之上。”

邱峦道:“小眠子,这些事不只是你有疑问,如今从上至下都有疑问,甚至有人说贺亲王与平田人早有密谋,所以才会从阿萨借道去往平田。听我父王说,朝内这种质疑很多,但皇上不相信贺亲王会通番,依然下旨让吴大将军寻找他的下落。”

“我师父虽然不是好人,但他不会通番卖国,他连皇位都不稀罕,通番又有何用。他定是遇到什么事,或者被人陷害。邱学兄,明日我便去找他。”

“小眠子,如若是一个月前你去找他,我定不会拦着你,可如今他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再去那就是冒险,你是大成人,没有朝廷派发的文书,你无法进出阿萨。”

“我认识一个人,他一定可以带我过去。”

一两银曾经穿越边境,经阿萨进入平田,所以他一定有办法。

一一一

☆、第二五四章 边境

已是七月末,京城里的七月已经酷热难奈,太阳像个大火球,烤得地面都干裂了。越往南走,反而没有这么燥热,大成的南方地区一年四季温差不大,秋冬并不寒冷,春夏也并不甚炎热。

崔小眠骑在马背上,看一眼与她并驾而行的一两银,道:“大叔,我们走的这条路不动吧,这似是在绕远啊。”

这一路上,一两银常常趁着崔小眠不注意便兜圈子,崔小眠知道他是不想让她去边境冒险,便想尽办法把她带到别的路上。

“你不是路痴吗?”一两银并没有记错,在五夷时崔小眠常常迷路,出了白草寨若是没有人领着,她根本找不回来。

“你才是路痴,你们全家都是路痴!”

崔小眠的确是路痴,只是她出门前,将由京城通往边境的路线图劳记于胸,这才没让一两银当傻子蒙骗过去。

“小眠子,你还是不要去了,你想去哪里我都能送你去,唯独这里不行,你若能找到师父,怕是你们也回不来了,如若找不到,你一个人留在番邦如何生活?”

“大叔,你为何这样说,莫非你知道什么没有告诉我?”

“小眠子,我早就说过,你别总叫我大叔,我只比你师父年长三岁而已,我姓陈,名叫陈龙吟。”

“可你就是大叔啊,要不我叫你陈大叔?”

“。。。。。。随你叫吧。”

崔小眠:“陈大叔。陈大叔,你如果肯回答我三个问题,我便叫你陈大哥。”

一两银:“最多只回答一个。”

崔小眠:“那两个?”

一两银:“成交!”

崔小眠想了想。问道:“第一个问题,我师父还活着吗?”

一两银回答得非常爽快:“我也不知道。”

额,就不该问他这个,白白浪费一次提问机会。

“第二个问题,你说即使找到他也回不来了,那是不是有人不想让他回来,才设计陷害他呢?”

“对!”

一两银这个人是多重问谍。既是宁王的人又是皇帝的人,但贺远和崔小眠都怀疑他或许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身份。就连五皇子邱岱遥也是通过一两银才知道花药托他寻找的人就是贺亲王徒儿的事。崔小眠是贺亲王徒弟这并不是秘密,可这件事奇怪之处就在于邱岱遥为何去向一两银打听呢?

他对自己的工作一向只字不提,能说出这个“对”字已是他的极限,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已经证实了崔小眠的推测——

贺远果真是被人陷害了!

妈蛋!邱岱迥你玛比!

贺远再人渣也不致于被你冠上通番卖国的罪名在阿萨弄死,你对亲兄弟做出这种事,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崔小眠和一两银又走了几日,终于到了与阿萨交界的流沙镇。

这里之所以叫做流沙镇,则是因为镇外一望无际都是黄沙,大成和周围的十个小国地理气候都很怪异,同崔小眠前世学过的那些关于地理方面的知识完全不同,沿着这片黄沙一路向西,地势越来越高。进入平田境内便就是高原了。

阿萨与平田的地形则是半包围的结构,向东正好将平田与大成隔开。而阿萨也只有与大成接壤的几百里是沙漠地带,其他地域则全是平原。

那一日。一两银带着崔小眠来到流沙镇里唯一一家饭馆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点了一桌子的菜。一路之上两人都是风餐露宿,还是第一次坐下来好好吃顿饭。

流沙镇小得可怜,比起崔小眠住过两年的巴掌镇也不相上下,这里不但小而且还很穷。阿萨和大成并不通商,除了偶尔有平田的商人路经此处以外,这镇上想赚点外地人的钱太难了。

这家饭馆就是流沙镇上唯一的大酒楼了。也不过几张桌子,但却不只是他们一桌客人。

临窗的桌子上便坐了一位客人。穿着打扮像是大成人,但样貌却是高鼻蓝目,头发也是卷曲的,一看就是个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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