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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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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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吓了一跳,还以为崔小眠又在恶作剧,仔细一看,才看清这孩子是谁。

“你不是柳捕头的公子吗?”

“是啊,师父,我是青儿,我来京城找您学本事了。”

贺远要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是曾经随口说过这么一句话,没想到小孩子当真了。

贺远这辈子从没想过除了崔小眠以外,他还会再有第二个徒弟,一个崔小眠就已经让他吃不消了(什么意思!),况且这个青儿看上去古灵精怪,好在是个男孩子。…_…|||

“本王与你父母也算相识一场,不用拜师,闲暇时指点你几招便是。”多收一个徒弟也没什么。只是贺远想到除了崔小眠以外,还会有人叫他师父,他就浑身不自在。

青儿迷茫了。这位师父是神马意思?头都磕了,他还是不肯收徒弟?

“小眠师姐能做您的徒弟,青儿为何不行?”

小盆友不明白就别乱说话,让人家情何以堪!

贺远正不知如何回答,他身边的小孩说话了:“因为他是我姐夫,所以长姐才能给他当徒弟啊。”

你听听,多么浅显的道理啊。可是听着咋这么驴唇不对马嘴啊。不过小盆友的世界是互通的,青儿表示明白了。小眠姐姐是师父的娘子,所以才能做徒弟,自己是男的,也就不能当徒弟了。

贺远带来的小孩就是鱼籽。他如今在学童府已是第三年,按国子监的规定,为了克服这些公子哥的骄娇二气,从第二年开始,这些小学童便要吃住在学童府,除了年节,平均三个月才能有为期三天的休沐日,回家与家人团聚。

当然,这只是摆在明面上的规定。今日贺亲王一张名刺就让人把鱼籽从学童府里接出来了。崔小眠已经两年没有见过鱼籽,早就想他了,况且。贺远还有其他目的。

当崔小眠和鱼籽站在一起,就连李妈妈也吃了一惊。

“呀,小姐和公子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鱼籽这两年长得很快,个头比崔小眠还高出一点点,身上是学童府统一的“校服”,一袭暗红色儒生袍。梳着两个小抓髻,乍一看和当年的崔小眠相像极了。

贺远都酸了。这才叫金童玉女,自己和崔小眠在一起,还真像是两代人。

“师父,青儿一心想拜你为师,你多收一个徒弟也不会少块肉,为毛不收?”

贺远皱眉,你就不会像个大家闺秀那样说话啊,不过,我喜欢。

他凑到崔小眠耳边,低声道:“为师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师父。”

其实吧,贺远的这句话里也没有暧|昧,可是两个人却全都脸红了。

忽然崔小眠想起孙婆子的那碗药,忙对贺远说:“咱俩保持距离,否则会怀孕,真的。”

贺远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是谁会怀孕,是我还是她啊?_(:3ゝ∠)_

晚膳是酸菜火锅,有新鲜的羊肉和肥牛,还有贺远爱吃的鱼丸和牛肉丸,崔小眠喜欢的毛肚,崔五夫人和鱼籽还是第一次吃到北地才有的酸菜,食欲大增。

“若是父亲也来就好了,一家人可以吃顿团圆饭。”鱼籽有感而发,小家伙趁着姐姐做饭时,已经跑到厨房道过歉了,他在学童府里,直到今日才知道姐姐回来了,终于可以当面道歉了。

崔五夫人也有些奇怪,王爷既能到学童府接出小舅子,为何不让人把岳父请来呢?

崔小眠却猜到贺远定是有事不想让父亲知道,说不定还是和崔寿隐有关系。

“师父,我祖父是不是又闯祸了?”

贺远正不知如何开口,听到小娇妻这样说,感激地在桌下握住崔小眠的手。

“岳祖父前日在父皇面前以死明志,好在被太监挡住了,否则定然血溅当场。”

最后四个字贺远是说给崔五夫人听的,在皇帝面前撞柱子那是技术活儿,要撞得轰轰烈烈,而且身边一定要有太监啊侍卫什么的,这撞柱子的速度也要把握得当,真要以火车头的时速撞过去,那当然是谁也拉不住,血溅当场了,但是控制得好,顶多就是撞出一脑门子肿包而已。

崔五夫人只是深宅妇人,自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儿,听说公爹跑到皇上面前撞柱子,立刻花容失色,筷子掉到地上。

崔五夫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失态,显然是被这消息吓得不轻,身边服侍的纤云连忙去换了干净筷子,织云则递上鼻烟,崔五夫人这才缓下心神,听女婿继续说下去。

“那崔寿隐为人刚愎,树敌甚多,崔家是皇亲,父皇也不会将他严办,岳祖父只要置身事外便可,可却几次三番在父皇面前为崔寿隐据理力争,小婿实是无计可施。且他老人家是文坛领袖,清流对他马首是瞻,小婿原想在小眠及笄前便将她迎娶过门,可如今。。。。。。”

对于崔五夫人来说,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

只有她知道,女儿已经让女婿给睡了,再不成亲那可如何是好,他们之间本就是障碍重重,崔家原就是欺君之罪,如今公爹再这么一闹,被崔寿隐诛连那就是罪上加罪!

“子鱼,让姐夫帮你告假,你回府住上几日,你祖父对你最是疼爱,你去给祖父跪着,让他不要再进宫,最好也不要出府了。”

崔五夫人想了想,又对贺远道:“王爷,可是我家官人也参与此事了?”

她是明白人,王爷今日没有请崔寿光过府,分明就是想要避开他。

贺远苦笑点头:“岳父大人官职低微,倒也不能进宫面圣,岳母不必要虑。”

话外音:多亏他一直没升官,否则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呢。

皇帝的儿子,自幼学的便是为君之道,是以,如何做一个好皇帝他们没学会,但是如何做一个皇帝喜欢的官儿,这些皇子们全都心知肚明。忠臣是用来帮着皇帝治国的,奸臣是用来帮着皇帝克制忠臣的,每一个时期都需要不同风格的忠臣和奸臣,只有中庸混吃混喝的那些才是中流砥柱啊,这些人皇帝时时刻刻都需要。

这顿饭再好吃,崔五夫人也吃不下了。她拉着崔小眠的手,道:“姐儿,明日娘亲就回府,你一个人在这里一定要多保重身子,那药还有呢,娘亲交给李妈妈收着,你需要时一定记着服用啊。”╮(╯▽╰)╭

“岳母大人,小婿有几处庄子,其中不乏风景秀丽的,不如请岳祖父大人到庄子里小住,小婿再请上几位名儒与他谈诗论画,著书立说,岂不美哉?”

崔小眠咬牙切齿,你母亲的,这不就是把祖父他老人家软禁吗?娘亲出身书香门第,诗礼传家,一定不会答应的!

“这样最好,听闻皇庄的风景甚好,有些地方还有御笔书画,家翁定会欢喜。”

额,娘亲,您的风骨呢?

这事就这样说定了,用来软禁崔帝师的地方定在清悦庄,那里是皇上年轻时住过的地方,即使是寒冬腊月,也是景致处处,崔帝师一定会喜欢的。

母亲明日就要走了,晚上崔小眠赖在母亲床上不肯走,唉,小时候她都没有机会和母亲一起睡,趁着还没有及笄,能睡一次就睡一次。

崔五夫人三十出头,正是女人最妩媚最成熟的时候,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不胖不瘦,却又很丰满。

“娘亲,您以后有空就来王府住上几日,不要整日守着父亲那个书呆子。”

“你这孩子,都快要嫁人了,还胡说,你父亲饱读诗书,博学多才,他本应做个名士,读他喜欢的书,做他喜欢的诗,可惜却要委身官场,碌碌无为,娘亲是他的娘子,更要为他分忧。”

崔小眠吐吐舌头,崔家嫡出五房,只有父亲没有纳妾,连个通房都没有,只有真正的情投意合才会这样做。

“小眠啊,有些话娘亲本不该说,可是还是要多说一句。”

“您请说。”

“你六叔家的蓉蓉堂姐毕竟在王府多年,误了青春,若是王爷肯纳她为妾,也不枉。。。。。。”

崔小眠没想到母亲会为崔蓉蓉说辞,小脸上立刻挂了霜。

那件事她原本不想让父母知道,但现在看来是不得不说了。

“娘亲,师父答应过我,这一生一世,他不会纳侧妃,也不会纳侍妾。让蓉蓉堂姐不要再有想法了,您知道当年偷我的贼人是谁雇来的吗?”

一一一

☆、第三零七章 家庵

“娘亲,我爹爹没有纳妾,您反而让我师父娶小老婆,您信不信,我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别说纳妾,贺远敢弄个通房,崔小眠就给他一道巫女咒,你要么别答应我,答应了就要守信用!女诫女诫,我呸!

崔五夫人好端端地不会提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了。

“娘亲,您在王府里住着,谁给您带话了?”

让人给崔五夫人带话是崔家老太太,崔帝师的夫人。六房虽是庶出,可也是崔家人,六婶婶拉着女儿跑到崔老太太面前又哭又闹又要抹脖子,言道崔蓉蓉在王府十来年,就这样被打发回来,名声没了,在各房里成了笑柄,这分明是五房仗着是嫡出,挑唆女儿不容侍妾,一定要让崔老太太给个说法。

崔老太太便让人给崔五夫人带了话,让她劝劝女儿,男人哪有不纳妾的,与其从外面买些贱妾,还不如纳自家姐妹,在婆家也相互有个照应。

崔五夫人原是不乐意,一直没有对崔小眠说起,明日就要回府见老太太了,但想试试女儿的口风,没想到崔小眠差点从被窝跳出来,大有先把贺远阉了以绝后患之态。

“娘亲,那年我三岁,六叔六婶雇了两个毛贼,将我从府里偷出来,准备在半路上把我活埋,趁着他们挖坑时我逃出来的。您还记得那一年的中元节。六婶婶被个穿红衣裳的小女娃吓病了的事吧,她为何会害怕,因为她做贼心虚。她以为是我的鬼魂来找她索命呢。”

这件事在崔小眠心里埋了十多年,即使当年贺远再三问她和六婶婶的恩怨,她都没有说出来,即使六叔六婶婶没有雇凶害她,她也会想办法逃婚的,但自己逃跑是一回事,被人险些害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今她说出来了。心里也轻松了。崔五夫人坐起身来,怔怔发呆。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家中,虽然女儿小时候被偷了,她也一直以为只是召来贼人,并没想到会是家里出了内鬼。

“姐儿。这事可当真?”

“当真,那个贼人被我关起来了,随时都能出来作证。”

红头阿三就在秀才镖局的地牢里,养得白白胖胖。

“难怪他们夫妇能想出偷龙换凤的主意,还假装好心让自己的女儿做陪嫁,说是以免小孩子露馅。那个假货虽说是你乳娘的女儿,却是你叔婶找来的,娘亲卖了陪嫁首饰才凑上一笔银子。”

崔五夫人越想越生气,索性对女儿道:“明日你同娘一起回去见老太太。把这事说清楚。”

“报官吗?”

崔五夫人怔住,这件事当然不能报官,且不能声张。单是老太太知道。顶多把六房叫过来扇上一顿嘴巴,就连逐出门墙都不能。

“娘亲,我让李妈妈陪您一起回去,您就回老太太,说崔蓉蓉在王府里中饱私囊,还趁王爷不在暗中出售土地。王爷盛怒下才把她轰回去的,老太太若是不相信。只管问李妈妈,李妈妈既是宫里出来的,又是后院管事,六房不嫌丢脸就继续闹下去,有本事就来王府闹。”

崔家是读书人,最爱面子,六房虽是庶出,却也是崔家人,出了这样的事把崔家的脸面都丢尽了,崔老太太非但不会再管,而且还要罚他们。如今崔五夫人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不会再像以往那样怕他们了,这些年他们用这件事从五房拿了不少银子,崔寿光的俸禄加上府里的贴补,也就刚够崔家老六在赌场里挥霍的。

只是崔小眠也没想到,崔老太太会对六房罚得这样重。崔小眠只能佩服宅门的这些太太们,她们自有一套治家治人的手段,不但崔老太太如此,就连崔五夫人也是如此。

崔五夫人带着李妈妈回到帝师府的第三日,崔蓉蓉便被送到家庵,从此后青灯古佛为崔家祈祷。

崔老太太是这样对崔家众人说的:“崔家女子给人做妾已是难看,却又在府里兴风作浪拿人钱财被人送回来,既已失贞,又失妇德,门中各房要以此为戒。”

崔老太太并非六房的生母,而五房却是她的亲生骨肉,哪个重哪个轻,她心里早有一杆秤。老太太这样处置,就连崔帝师也无话可说。嫡出的五个儿子官职都不高,但个个都有功名,庶出的四个虽说比不上嫡出的,但最最不成器的就是六房,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六叔六婶婶当然不肯善罢干休,跑到五房大闹一场,崔五夫人早有心理准备,一边喝茶一边道:“听说红头阿三被抓住了,如今就在京城某处关着呢。”

那对极品夫妻及时收声,灰溜溜地走了,只剩下一头雾水的崔家五爷崔寿光。他觉得红头阿三这个名字挺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其实崔小眠以前就和他提起过,只是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这件事只会走极端,要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去报官,要么怜悯自家兄弟把这件事压下来。

崔五夫人和他做了十几年的夫妻,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他会怎么做,所以像贺远一样,这种事上自动把他忽略不计了。

崔帝师三番五次进宫面圣,府里别人不知道,崔老太太却早就得到风声,听儿媳说,贺王府请了几位名儒,要接崔帝师到皇庄小住,崔老太太一百个愿意,最好让老头子住到明年,等那个崔寿隐的事尘埃落定再让他回来。

能做帝师的人都不是傻子,崔帝师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任凭崔五夫人和李妈妈连哄带骗,他老人家坚决不从!

鱼籽已经在祖父书房门外跪了大半个时辰,虽然娘亲偷偷给他在膝下放了垫子,可是十二岁的孩子,天寒地冻跪在廊下,只是看着就已经让人心酸了。

崔老帝师孙辈几十人,在国子监读书的只有鱼籽一人,这孩子这个时候原该在学童府里,可却回到家里跪在门外,崔帝师一猜就知道这是苦肉计,他老人家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儿,崔家日后能不能出第三位状元,就看崔子鱼了。

把这孩子冻坏了,就是断了崔家的状元之路,你们这群妇人好狠的心啊!

崔帝师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是想看看外面的情况,这一看不要紧,他的老泪险些流出来。小小子鱼跪在地上,手里竟然还捧着一本书,小手小脸全都冻得通红,嘴里却是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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