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从字迹再次扫视到学子们身上,此刻,一轮红rì在茫茫云海中喷薄而出,原本灰白的云雾一下变得金灿灿的。初升的阳光照在孩子们身上,一个个学子都披上了金sè的光辉,如同一尊尊金像——是呀,这些人,都是学院的宝贝,以后也就要是帝国的宝贝。但当他的目光扫视到左边一排人时,眉头又不由皱起来。
那里,应该是整整齐齐的一排变得疏散参差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消失了。
“怎么?又在为孩子们离校担忧?”一个苍老但听了让人充实的声音传来。
柳成因连忙恭敬的行礼:“院长!”
从院子里缓缓走来一个老者,一身玄衣在晨风中轻轻飘逸,给人一种飘飘yù仙的感觉。老者须发俱白,满脸的皱纹,但一双眼睛却如同初升的熠熠生辉。
“还在担忧?”玄衣老者安静地看着柳成因。
“是呀,院子,我真为这些孩子担心啊?好好的,却突然一个个找借口不读书了。”
“借口,是我们的借口,还是孩子们的借口?”玄衣老者把目光从柳成因身上转移到cāo场上静坐的一群群孩子们身上。
此刻,迎着徐徐上升金光万道的朝阳,朝气蓬勃的学生,他们正对着的朝阳盘膝而坐,深深吸纳着天地之间的真气。
“我们永远以为他们是孩子,却不知道他们早已慢慢成长,有了自己的思想,我们眼里的叛逆或许正是孩子心中崇高的挑战。”院长慢吞吞地说道。
“可是,学业即将有成,这些孩子却半途而废,岂不可惜?”柳成因问道。
“半途而废?我们眼里的废,或许正是孩子们追求吧,你且一一叙述下。”
柳成因扳着手指,一一叙述起来:“这个班级,像传染病一样,这学期三三两两的有人请假或者托人来休学。”
“第一各请假的何其欢,先是说请一个月的短假,后来干脆变成请一年假了,而且请假的理由很奇怪,竟然托人来说什么要练习武术,要休学!他成绩好好的,读什么文武学校去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理化城,何其欢静静坐在酒楼,突然,鼻子不受控制的痒起来——“阿嚏、阿嚏——”
何其欢顿时想起过去的某一幕,也恐怖得东张西望,生怕又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跳出来拦住他道:“做我男朋友吧!”
然而,真的有个柔柔地女声响起:“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何其欢顿时脸sè苍白……)
听着柳成荫的埋怨,院长却呵呵地笑了:“我们学院出个将军也不是坏事嘛!”院长宽容的笑着,“说下去,还有呢?”
柳成因皱着眉嘀咕:真要成为将军倒好了,但可能吗?他打起jīng神接着说:“自何其欢请假后,他的同学像得了传染病一样纷纷请假。先是韩月,说要退学了,是家族中事情忙,家族有命,需要帮忙。接着是她的室友小雪来请长假,理由就两个字:追求。”
“哦,风云楼,今年是很热火;小雪,白衣堡,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吧……”院长捋着胡须遥望远方,若有所思。
(韩月,一身紫衣如霞,乌发黑宝石一般光滑,她凝视着蓝蓝天上飘动的一丝薄云,轻轻捶着自己有些酸软的肩头,思考着自己的首要任务和重要任务。
首要任务:找到魔尊争取拉上关系。
这半年里,魔尊上官仁和无尘长老突然销声匿迹了,(大家自然不知道这两个巨头去当教师了)甚至有人暗暗推测,是不是两个死对头同归于尽了。在这种思想下,家族中一些质疑韩月的声音慢慢出现了。
所以现在怎么与魔尊迅速拉上关系,显示自己,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至于何其欢,这块跳板跑哪去了,也要迅速查明……
韩月收回目光,凝望桌上自己整理的另外的信息,还要迅速通过别的事件替自己树立威信。发展是硬道理,能替家族赚钱是最重要的。
哪些人身上有资源值得挖掘呢?她的目光在江湖十佳上扫过——唐潇?小雪的哥哥,看来,跟小雪还不能搞得太僵,还要补救一下。她娇媚的脸露出妩媚的笑,沉思着……)
(白衣如雪,青丝飘飘,小雪急急走在归家的路上。她默默地想着:我也要学武,我也要修炼,如果你要攀登另一座高峰,我愿意陪着你跋涉。她jīng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柔的微笑,但乌亮的眼睛坚定地注视着前方。似乎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晃动。)
柳成因继续扳着手指,苦恼地说下去:“再接下去就是何其欢的几个室友了,一个是何飞,说是这次假期游历,感触很深,还想继续上京城游历,加深印象、提高水平。”
“孩子有求知yù,不是坏事呀。”院长还是笑眯眯的。
(此刻,京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何飞盯着前方一个美女,思考着如何找借口接触一下。谁知美女看见他,脸上已经堆起千妩百媚的微笑,风情万种地向他走了。何飞大喜,忙正一正衣冠,笑着想打招呼。那女子却视他如同空气,对他后面娇滴滴道:“狼郎呀,你才来呀,妹妹我可等得好心急喽!”
何飞回头,身后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正笑呵呵与女子打招呼。
哼,何飞气呼呼心道,都是瞎眼的女子,都是不识货的女子,只知道绣花枕头不知道烂稻草!燕雀岂知鸿鹄之志。我何飞要找一个最好的女子,让天下女子都自愧不如的女xìng!
那……那让天下女子都自愧不如的女xìng应该是谁呢?让我慢慢想想……嗯!皇后!对追求皇后!皇后——母仪天下,第一夫人,谁人能比?但……似乎不妥嘛,何飞摸摸后脑勺思考着:跟皇帝抢女人,后果好像不会很好。那还有谁呢?对!公主!公主马马虎虎也可以说是站在女xìng的顶端。好!皇朝的公主们,不管出嫁还是没有出嫁的,把你们洗的干干净净等着我。我,何飞——来了。何飞目视皇城方向,满眼狂热,紧握双拳。)
柳成因皱眉接着说下去:“再就是萧逸,也是说家族需要帮忙,要为家族造船出力,请了半年假。”
(碧波万顷的太湖之滨,赤着上身的萧逸凝视着船坞中的一艘大船,满眼的狂热,他不断思考着,他**的健壮的身躯在阳光下闪着古铜sè的光泽……)
………………
柳成因看着院长有些埋怨地说:“您说说,借口谁没有?我觉得我们学院的规矩是否太宽松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呀。?”
院长没有回答,默默看着冉冉上升的初阳、慢慢道:“教育,教育,教育的目的是什么?”
“传道、授业、解惑。”柳成因毫不犹豫回答。
院长道:“这都是站在我们为师的角度看的,若是在孩子的角度呢?”院长静静凝视着柳成因。
从孩子的角度看教育?柳成因从来没有思考这个问题,一时有点发闷。
院长接着讲下去:“教育,应该是叫人认识自我的价值,激活人自我发展的yù望。所以,从这个角度看,这些孩子现在虽然没有在我们这里读书,但因为我们的教学,他们发现了自己在社会的价值并想现在去追求,去实现,我们应该感到高兴,这就是我们教育的成功。当然,他们现在的行为,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但允许成败的社会,才是个成熟的社会。什么时候,不以成败论英雄,不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急功近利,这就是成功的学校教育。
我们的教育,不是把孩子塑造成为我们想要的模样,而是要让他们成为他们想发展的样子。”院长继续凝视着柳成因,语重心长道。
柳成因静静听着,目光扫过前方朝气蓬勃的学生,陷入沉思。
红红的太阳跳出云海,渐升渐高时,端坐在cāo场上的学生队伍前面的一位青年站了起来,带领大家一起喊起口号:“以天地之气养我浩然正气!以天地之气养我浩然正气!”口号声响彻云霄,在寂静的山谷久久回荡。
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二个老当益壮的教师,沐浴在初升的阳光下,一起凝望新的一天的到来。
此刻,在东南西北,曾经熟悉的几双眼睛也一起凝望冉冉升起的红rì,默默念叨着自己今天的目标。
………【第七十六章 少爷与少主】………
() 衡山书阮虽然另类,但也不能完全脱俗。院中还有院,是为分院。分院中都是贵族子弟,而且是不愿与平民交往的世袭贵族子弟。自然,他们的师长也来源于这类贵族。
柳成荫念叨着老院长的话,低着头走着,这时对面走来两人,崭新笔挺的校服,笔挺的腰杆,正是贵族分院的两各教师,他们看见埋头的柳成荫,忍不住打趣起来。
“怎么?老王,你的学生都逃完了。”
“哈哈!!我早说过,血统决定眼界!jīng英、栋梁还是需要我们培养的。”
说话的是一个八字须的男子,一尘不染的衣衫,彬彬有礼的举止但掩饰不了眼神中的鄙视。贵族分院的师生向来看不起书院的平民系师生。
柳成荫闻言气闷,一时说不出什么,学生逃跑总是事实。他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自己的学生,自己最清楚。柳成荫也搞不明白,这几个学生平时表现不错呀,为什么会突然鬼迷心窍?
柳成荫郁闷地往回走,正在思考,却见前面走来几个学生。当中是一个女子,jīng致的五官、如玉如雪的肌肤、乌黑的秀发容貌清丽。身上穿着一件收了腰身的白sè绣花白袍,更衬出她绝妙袅娜的身材。一双翦水秋瞳,带着丝薄薄的雾气,怎么看都有一种让人怜惜的感觉。她的左边是一个健壮的男子,这人黑赤赤的一张脸庞,肩宽膀厚。异常结实,站在那儿时稳稳得如渊停岳恃,甚有气派。右边是一个看上去异常普通的人,只是眼神锐利如剑。
这是书院武学院鼎鼎有名的三剑客——可怜儿、洪飞、吴明。也是属于平民系的,三人正要外出游历。
武学院外出游历的时间比文学院要晚几个月,见了他们,柳成荫顿时眼睛一亮,他忙叫住三人,把自己的几个学生跷课在外的事情说了一边,委托他们外出游历的时候关注一下,若能找到他们问一问跷课的原则则更佳。
武学院的三剑客听说文学院的同学居然习起武来,顿时面sè古怪。但对老师的托付还是连连答应。
“哈哈,没有想到还有投笔从戎的同学,碰到了倒要和他切磋切磋!”洪飞兴奋得搓手。
怜儿的一双翦水秋瞳更加亮晶晶了,俊俏的嘴角慢慢勾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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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理化城中的何其欢,等两老出门后,他躺在床上好好休养,同时在床上想着心事:难道自己真的要一百年以后才能生龙活虎?不行!我一定要好好想了法子。就像一个孩子拿到了新奇的玩具,还没有玩够就突然被人收起一样,那是非常不甘心的。何其欢也一样,没有练武功前,有没有武功无所谓,但已经有了而且还练得不俗的武功,都是武将级别了,却一下坠落成为平常人,他怎么肯呢?
何其欢翻身在床上盘膝而坐,双手捏诀,舌顶上颚,眼半闭半合,依照练气的方法慢慢运转真气,他牢记两老的嘱咐,用眉心的那一缕初阳之气慢慢在体内转,同时慢慢吸收两老输入他体内进入沉睡状态的真气。
随着何其欢渐渐的入静,他好像看见自己体内那一缕金sè的初阳之气,仿佛在泥泞的沼泽地跋涉一般,时而穿行在粘稠的红sè的刚毅真气中,那真气浩浩荡荡,力量无边;时而颠簸在浓密的青sè的yīn煞真气中,那真气铺天盖地,气势汹汹,幸好这两股真气都像被下了符咒一样,像恶兽沉睡着。那细细的一缕金sè的初阳之气才可以穿行在这两股浓密的真气中间,不断吸取着周围的两种颜sè的真气,慢慢的,初阳之气逐渐在变粗,颜sè也愈发鲜艳。
一个时辰下来,何其欢才慢吞吞运转了一圈真气,他的额头已经见汗,但脸sè却好了些,有了点晶莹的光泽。何其欢睁开眼睛,长长嘘了口气。
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有个柔弱的声音道:“少爷,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何其欢说着同时起身。
门轻轻推开,进来的还是昨天那个十七、八岁的丫鬟,一身粉sè长裙,她低着头,手捧一盆水果碎步来到桌前,把水果轻巧放在八仙桌上,低声道:“少爷,请用水果。”
何其欢眼尖,在丫鬟放下水果时,看到少女雪白的玉臂上有几道青sè伤痕,好像是鞭子抽过的痕迹。
少女放下水果就要走,何其欢道:“姑娘,请等一下,请问尊姓大名。”
少女身体一颤,回过身恭敬道:“奴婢叫小红。”
何其欢努力装出一副上官仁那样和蔼可亲的笑容,轻笑着说:“别怕,我是好人。姑娘是倚绿镇人吧,前阵子我也一直住那里,和你爷爷也认识。”
小红疑惑地看看何其欢,又低下头。
何其欢见少女不信,便拿出无尘的水晶球,放起了里面的音像。
尤其是看到场景4:无尘带着何其欢要离去时,附近的人全部来送行,镜头中一个满面沧桑但现在一脸微笑的老者出现了。
少女见了轻轻笑了,她脸上那怯怯的神sè消失了,浮现出看见亲人的那种亲热和温暖:“嘻嘻,原来少爷是我爷爷前阵子带信说的大好人吴爷爷的孙子……”
何其欢一下发昏了——吴爷爷的孙子?吴爷爷?哦,无尘自称老吴,老百姓也叫他老吴,吴爷爷一定是指无尘前辈,但吴爷爷的孙子是我?我何时成了老和尚的孙子?和尚不仅有私生子还有私生孙子了?这不乱套了。
何其欢赶紧摸起鼻子。
见小红放松了,何其欢问道:“小红姑娘,你手臂上的伤……”
小红脸一下白了,紧张得东张西望,生怕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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