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原来他是会错意了!
真是白来一趟!
想到这里,他完全释怀了,伸手拍了拍林朗的肩头,安抚他:“好好的去干你那份很有前途的修仙事业吧,儿女情长这种技术含量很高的事情,就由我们兽类来慢慢体会了!”
嗖……就如他来时一般,去的时候,他依然驾着云,火急火燎的赶了回去。
这次,他决定跟毕灵灵好好的表白,让她知道,他是一只有着七情六欲的兽类,绝对同那些无情无欲的花花草草不一样,他的感情澎湃热烈着咧!
林朗以剑撑地,被他最后一句话,刺激得气息大乱,眼见着若猫如箭一般遁了回去,他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口紫血,自口中喷洒而出,眼前一黑,身体缓缓的软倒在地。
本来这几日是他突破仙功,更上一层的时分,此时心神大乱,气息也跟着紊乱,已经显出走火入魔之态。
“若是如此的情愫,要来何用!你有我不好么?”林晴的眼眶里满蕴着泪,见他如此神伤,心中大恸,伸手托着他,也腾着云,一路向仙山飞去。
PART55
……瓦是懒羊羊,哦也哦也,陷入冬眠状态的叉叉娘……
话说当日天官牵了咩咩,一行人去寻毕灵灵。
走过无数个山头,这日来到一个边陲小镇,此处偏西,夏天炎热,冬天也是一派暖意,咩咩嫌热,走一些路就要耍赖打滚趴下来吃些青草。
磨磨蹭蹭走了四五天,一个镇子都没有走出去,敖包再也忍不住了,从天官的手上跳下来,卷起袖子来恐吓小羊咩咩。
“你最好给我有导航羊的自觉,要不然我抽得你满地找牙!”他挥挥手臂,故意让咩咩看到他凹凸有致的肌肉。
咩咩吓得用小蹄子蒙住眼睛,大眼睛咕噜噜的在蹄子后面转动,好半天才瓮声瓮气的回答他:“妈妈说,男孩子不可以打女孩子!”
它犹自不知对方的怒气,小心翼翼的又补充:“壮士,可以摸摸你的胳膊么?”这孩子一向膜拜肌肉横生的妖物。
噗……这下连天官都乐了。
敖包怒极反笑,拎起它,左右看它的性别,咩咩双蹄捂住□,眼泪汪汪的尖叫:“唐突佳人是可耻的!”
敖包终于忍不住大笑,晃动着咩咩的小脑袋问:“你是母性的么?”
咩咩委屈的抽泣,用小蹄子坚强的跟他作斗争,一边哭一边反驳他:“妈妈说,咩咩长得白白嫩嫩的,不可以给男生知道我的性别!”
敖包趁它不注意,坏笑着一把拨开它的小蹄子,也愣在那里了。
然后僵直的身体,将它缓缓的放在地上,干笑:“你这么小,性别什么的完全无所谓啊!就跟浮云一样!”
咩咩幻灭的呆滞了,小蹄子高高的举起抱住自己毛绒绒的小头,片刻之后,突然嚎啕大哭,伤心欲绝:“你要对咩咩负责任,你看光了咩咩!”
“……”敖包直接无视了它,满脸通红的,金光一闪,化作一道金箍重新绕于天官的手腕。
天官很是无奈,看见咩咩抱着自己的小头,绒毛哭得一颤一颤的,很是不忍心,抿了抿嘴,蹲下来,将它抱了起来,安抚它:“咩咩乖,师公会让敖包负责的,不哭不哭!”
金镯子抖了抖,复又恢复了平静。
咩咩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咬住自己的一只小蹄子,含含糊糊的夸奖天官:“师公,你是好人,咩咩一定找到师父,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天官有些惶恐,听到这话,心里乱成一团,分不出是苦涩还是甜蜜。
“咩咩,你错了,师公对你的小叉师父,是一种……亲人间的关心!”他想了想,斟酌着告诉咩咩,想起之前的牵肠挂肚,他联想起民间亲人之间的挂念,顺水推舟的认为自己和毕灵灵完全是一种亲人间的挂念。
咩咩不懂了,咬着小蹄子,将眼睛瞪得大大的思考。
天色已经不早了,天官带着咩咩,寻了镇上稍稍整洁的客栈住下。
这间客栈虽然整洁,但是却十足阴森,外面是夕阳残光,一旦踏入了客栈,便连最后一丝残阳也被吞没了,整个大厅漆黑幽静,放眼过去,黑乎乎的一片。
跑堂的小二也不甚热情,懒洋洋的看向天官,道:“呆会我带你上去,你自己随便寻间房吧,晚饭会送上去,这里处处空着,晚上不要出来乱走!”
凉风一阵,像是带着阴气,从客栈外面卷了进来,似乎吹落了些什么,客栈内的木质楼梯发出咕咚咕咚小物坠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诡异而恐怖。
天官皱了皱眉头,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掩住了黑玉般的眸子,伸手死命的摁住腕间金光大作的金镯子,回头吩咐咩咩:“咩咩,跟着师公后面,一步不要落!”
咩咩乖乖的点了点头,瞪大眼睛极为天真无辜的样子,四处打量。
一阵阵的恶臭从客栈里隐隐的吹来,那小二见天官愿意住下,脸部僵硬的笑了笑,提着一盏灯笼走在了他的前头。
灯笼灰暗,光线细小的可疑,橘色的一小圈光晕连小二整个人都照不周全,天官跟在他的身后,抿紧了嘴唇,一步一步的极为缓慢的移动步伐。
手指紧摁腰侧的剑柄,目光如炬,看向小二的后背。
小二似乎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后背已经破成了一个碗口大的小洞,里面正粘稠缓慢的向外流淌着绿色的□。
每走一步,都有腥臭的绿色液体滴落下来。
天官不动声色,伸指暗地里给咩咩做了个小小的结界,将它整个罩了起来,自己加紧了步伐,紧跟在小二之后。
越往里面走,越是黑暗。
肉眼可见的半空中,漂浮着淡淡的黑雾,一切都如同罩在一层黑纱中一般,天官提了几次气,堪堪提至胸口,便再也不能运起,不禁又惊又闷。
“客官,你看这间好不好!”小二僵硬着脸,露出个笑容,这一笑,将他的嘴角撕裂开来,从破裂的地方渗出绿色的□。
他恍然不知,提着灯笼,阴森森的站在门口。
“你是第一百个!”他笑,声音干巴巴的,显得空洞无比,“前头有一个姑娘,住下来后,就不愿意挪窝,在我们这里,已经住了一年了!”
他指着隔壁一间同样笼着黑雾的房间,那间房间房门紧闭,里面幽幽的点了一盏灯,灯光诡异,幽幽的透着淡绿之色,窗纸上透出一个纤细婀娜的影来,似乎正有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对着灯儿垂头绣花。
咩咩很好奇,拉拉天官的衣角,道:“师公,为什么她一直都举着手,不累么?”
提着灯笼的小二似乎愣了一愣,阴森可怖的朝着咩咩看来。
天官的眸子微微一动,俊脸之上,一片平和,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小酒窝浅浅的,稍稍平缓了这诡异的气氛:“咩咩,不要多话,刺绣之时耗费心神,偶有沉思也是正常的 !”
他怎么会看不出,那身影的僵硬,只是尚且探不到底,索性将计就计,看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物。
这里到处都是低级妖物的臭气,他一进来,就已经察觉,不露声色,是不想打草惊蛇。
小二闻言,似乎松了口气,僵僵的笑了笑,咯吱一下,推开房门,转过脸来,眸光阴森:“客官,保管你想一直住下去!”
天官微微笑了笑,弯腰抱起咩咩,顺口接口道:“是,这里环境幽静,难得的是室内整洁干净,多日来赶路,真的需要多歇息几天!”
小二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顺手替他关了房门。
天官沿床坐了下来,转脸打量房屋,目光缓缓的从房中每件家具上掠过,突然目光一滞,呼的站了起来。
咩咩也大惊,吓得呼的一下钻进了床上的被子里,瑟瑟发抖:“师公,咩咩想要抱抱壮阳!”
“笨蛋,是壮胆!”天官腕间金光一闪,敖包匆匆显身,弯腰探手,果然将咩咩抱进了怀里,这才转过脸来,顺着天官的视线看去,一样惊了一惊!
“是玻璃镜子?!”他大惊。
天官回过神来,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去看镜子框旁的卷轴,果然那一小截卷轴已经被人强制敲歪,不由得眼神一黯,指着镜子道:“这是仙山派里的东西!”
他想起小叉,不由得又叹一口气。
“你是睹物思人?”敖包闲闲的摸着咩咩的小耳朵,斜睨于天官,取笑他:“既然挂在心里,怎么嘴巴这么硬?”
天官的脸有些红,好在屋内黑暗,并不为人察觉,他轻轻咳嗽一声,极为羞涩的垂了垂睫毛,尴尬的一笑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两只,脸又红了红。
因为不论敖包,抑或者是咩咩,都露出一种放心,我们完全没有多想的目光。
“现在不是怀旧的时刻!”天官静了心,正色道:“关键问题是,这面镜子里,藏着妖物!”
明明封锁在仙山之上,此时怎么会在十万八千里的小镇上,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我感觉,仙山出事了!”他沉声。
咩咩赞同的点头,小绒毛直抖:“咩咩感觉……”
两人都朝着它看。
“肚子饿了!”
噗……敖包想也不想,伸出手就揉它的小绒毛:“羊咩咩,你有些出息吧!”
咩咩露出一个无辜天真的表情,伸出小蹄子抱头,问道:“可是镜子里的阿姨已经在进餐了啊!”
天官和敖包同时转头,顿时出了一头的冷汗。
那镜子里果然显出不同的图像来,像是表演一场默剧,华丽的欧式古典大厅里,正有一位欧洲古典美人儿一块一块的切下鲜血淋漓的肉排,极为优雅的朝着自己的嘴里送去。
“出现了!”
天官反而松出一口气来!
PART56
……瓦是变身为强壮壮士的叉叉娘,哦也,从善如流的来更新……
那镜子里的女人缓缓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愉悦的笑容,又大又媚的眼儿一瞄天官,立刻做出一副被吓到了的神情。
“她在不在?”镜里的美人儿跳起来,神经兮兮的探头向镜外看了又看,确定毕灵灵并不在,松出一口气,恢复成之前优雅的气质,笑道:“别来无恙,师父们?”
天官绷着脸,默默的和她注视。
敖包忍不住,捏指一团光晕就朝着镜里打了过去,原来笃定自己定能打碎镜面,收了这个幽魂,谁知道,那团光晕转了个弯,被弹射回来,砸在羊咩咩的小尾巴上,呼的烧掉一截小白毛。
羊咩咩立刻捧着小头,颤抖着哭了:“咩咩的尾巴啊,以后都不能摇着尾巴吃青草了!”它哭得稀里哗啦的,小鼻涕小眼泪都擦在了敖包身上。
敖包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看它哭得可怜,终于忍了下去。
他曲起指头,指尖金光大作,像是要来第二波。
咩咩吓得滋溜一下钻进了他的衣服里,从胸前的布扣处露出一直圆溜溜的小眼睛,好奇的朝外面瞄。
倒是天官转过脸来,微微向他摇了摇头。
“我来……”天官撩袍,上前一步,缓缓的拔出剑来,很随意的指着镜子下面的轮轴,挑眉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镜中的美人很是无辜,一眼看见剑尖所指,脸色立刻大变:“天官师父,凡事留一线,不必这么绝情吧!”
轮轴是她出来的关键,毁了轮轴,她还能混个P啊。
天官微微笑,酒窝浅浅,眸子里都含了笑意,斜睨着看她,满眼的含义都是你快说,不说就灭了丫的。
镜中的美人深呼吸几口,终于无可奈何道:“我也不知,一觉醒来,就已经在客栈了,山上的情形似乎也很是不对,我在山洞被封住的时候,曾经听见洞外的械斗声……”
天官眉头皱了皱。
“我来了这里以后,除了每天出来饭后散步,什么事都没有做过!”镜中的美人举起手来,很正直的宣誓:“我三观很正,从来不作奸犯科!”
“……”敖包捏着咩咩直接翻了个白眼。
这女郎躲在镜里,镜面如同精钢一般,坚不可摧,一时半刻,只要她不出来,大家似乎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两方对峙,大家都沉默着。
那镜中的美人一个劲的咬着指甲,似乎愣愣的想心思,看见天官孤身一人,似乎起了八卦心思,又探身问:“天官师父,你那位宝贝的躯体,倒是和我原本放在一处的!”
天官吃惊,抬起头来,问她:“还在仙山上?”他原本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即便是找着小叉,她以后也只能以动物妖兽的形态存活,此时听见这一句闲来八卦,不蒂于天外仙音,心情突然就愉悦起来了。
敖包和咩咩同时呸了他一口,都是一份非常义愤的样子。
“得个凡人的躯体,就有这么惊喜?!”敖包啐。
咩咩直点头:“是啊,师公,还是老虎好啊,能一口吞下一个咩咩,多威风!做老虎,有肉吃……咩咩好羡慕!”
敖包赞同的点头,道:“日后□,生个虎头人身的,或者人头虎身的,保管比奥运吉祥物还打眼!”
咩咩立刻就露出了个膜拜的眼神,额前小绒毛激动得直颤:“包包,你想象力真丰富……”
两兽对视,一个洋洋得意,一个无限崇拜!
天官完全无视这两只头脑空空的,捏着宝剑的手微微颤抖:“你说……躯体,尚且有生气否?”
镜里的美人儿微微皱眉,咬着指头回忆,许久之后,肯定的点头道:“我看见她的心脉之处养着一株半人高的紫苏,照理说,应该尚且存活!”
天官心里五味杂陈,酸涩苦痛,齐齐袭来。
他的小叉,在他走后,到底遭受了怎么样的遭难,躯体被抢,心血被耗,定然每日每夜绝望至极,可是他却做了什么?
他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置身事外,闲游于乡野。
手中的剑身,被他捏得直颤。
“林朗……不可原谅!”因为极度愤怒,他的双目显出一种猩红之色,“安排好小叉之后,必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一向秉承的都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观念,像这般铁定了心灭了一个人的心思,还真是平生第一次。
“天官师公,黑雾似乎更大了!”
咩咩和敖包同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