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上次来,他家里明明是有那么多的佣人。这回却是半个人影也没看见,要么是被他支开了;要么是得了他的命令,闭门不出。
看来,今天晚上是要上演‘喊破喉咙也没有用’的戏码了。
真是悲催,老娘我好不容易修成了人形,一心想成仙。因为不想毁坏修行,从来没有和凡人谈过恋爱呢,难道要就此失贞?
但现在跟他撕破脸皮?时机还不成熟。孙清裳暗自思考着,忽的眼珠一转,狡黠一笑。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哈哈……钱总,来来,您把这一杯也喝了,您酒量真好!”孙清裳说着,笑呤呤的给钱百汇倒满了酒,软言糯语地恭维道。
钱百汇喝酒的间隙,孙清裳婀娜地贴了上去,对他上下其手,将他全身上下摸了个遍。
摸完后,孙清裳的心不由得往下沉,什么鬼也没有。
钱百汇心里却乐开了花,思躇道:这娘们果然上道。他醉眼迷离,面色潮红,舒服地全身扭动着,正欲一把抱住孙清裳。
“不是的,钱总,看您!您这满身的酒气,哎哟,熏死人了。”孙清裳不着痕迹地将他推开。“走,走,我扶着您回房,先去洗个澡嘛……”
孙清裳哝声细语,连哄带骗,风/情无限的扶着钱百汇往房间里走。
“喛,我……我很干净的,不臭,你闻闻。”钱百汇说罢还把嘴伸了过来,朝孙清裳呵了几口气,欲意亲她几口。
孙清裳用手使劲推着他的头,撒娇道:“哎呀,洗洗更香香嘛……”
“好,好,我听你的,你等着我啊!”钱百汇喜滋滋地摸着孙清裳手,舍不得放开。这小妖精,果然是个内行的。就是说嘛,哪有他百汇搞不定的女人。不管出于什么地目的,只要能陪他上/床,那都不是问题。
※※※
浴室里的水“哗拉拉”作响,孙清裳开始仔细地搜索这个房间。
这老王/八/蛋到底把万轮王器藏在哪里?
黑色楠木壁柜上摆放着百子贺寿根雕。一百个小娃娃憨态可掬形态各异或攀或爬的围在寿星老周围。孙清裳摸了摸那些娃娃的头,并没有什么机关。
她暗自叹息,只好蹑手蹑脚继续四处翻找。
书柜里也一无所获,孙清裳看着那个半米多高,用汉白玉雕琢而成的玉塔,她用双手转了转。
也没有什么特别。
最后就只剩下墙角那个黄金锡箔林芝树了。纯金的树干,用黑色烤漆做旧。盘错斜出,金色的叶子更是由黄金焊接拼凑而成。
纹理清晰,质感厚重,看起来像副泼墨画。
摘不下来。土豪,孙清裳心里嘀咕着。钱百汇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里?
孙清裳在房间里转了半响,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屋里的都陈设不过是普通藏品。
哎,再不走只怕钱百汇就要出来了,孙清裳有些泄气。
走了又不甘心。
她打开窗户,想透口气,清醒一下。后院空旷的草地,绿意盎然……
她正发着呆,几声狗吠将她惊醒……
狗吠?
孙清裳记得,那一次她想靠近杂物房。也是几声狗吠,有个小男孩带着一只小金毛在——遛狗。
没错那条狗名叫——恬恬。
最重要的是,它那个主人,名叫——钱途。
孙清裳脑子转得飞快,好像有什么事情重合上了。师傅他老人家叫自己去救原铸,难道是想暗示什么?
绑架钱途?
孙清裳打了个响指,肯定了自己英明的想法。不,悟性!
她迅速跑到楼下,后院的房檐下果然有个精致的狗窝。孙清裳连忙打开笼子,“汪——汪——”金毛小狗吠了两声,摇着尾巴从她脚边窜了出去。
孙清裳紧跟其后,穿过豪华敞亮的大厅,越过走廊,在转角的第一个房间门口,小狗停了下来。竖起前爪,边挠门边“呜呜”地叫。
“咔擦——”门开了,一个圆墩墩胖乎乎的小脸露了出来。他俯下身摸了摸小狗的头,疑惑道:“你怎么跑出来了?谁放你出来的。”
小狗“呜汪呜汪”地回应了他几声。小男孩似乎听懂了般,点点头,正准备让它进去,抬头才发现它身后的孙清裳。
“是你?”钱途眨着大眼睛困惑地歪着头,“你又来我家?”
“你还记得我啊?”孙清裳蹲了下来,笑得真诚无比,捏了捏他的小脸。和言细语道:“我来你家送文件,你爸爸在洗澡,你跟我一起到楼上玩好吗?”
“好啊!”六岁的小男孩声音无比干脆清甜。
第五十八章 躁动
钱百汇出来的时候,看着这两人一狗,拿着棒球,冲来突去,玩得无比欢快……
他怔愕着,半响用毛巾尴尬的擦了擦头发。
“钱总,您出来了?我们在玩球。你要来一起玩吗?”孙清裳仰起脸,笑得天真无邪。
“咳……咳……”钱百汇老脸憋得通红,最终朝钱途吼道:“你怎么上来了?你今天不是要去上武术课吗?”
“武术老师他病了,我就回来了。”钱途抱着恬恬,紧张不安地看着钱百汇。
“那你上楼来做什么?”钱百汇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青筋暴起。
“钱总,你别吓着孩子啊……”孙清裳见状一抱搂过战战兢兢,满脸委曲的钱途。“是我见他一个人在楼下无聊,叫他上来一起玩的。”
钱百汇看着躲在孙清裳怀中,惊恐无比瑟瑟发抖地儿子。暗自讶异:这还是往日那个钱途吗?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
青霭色的天空逐渐被晨曦染红,阳光破晓而出,冉冉升起。钱公馆上空的结界也正一点一点消散,如同被蒸发一般……
水之晕?这是上仙修习中最平常的结界。
金色的光泽中,孙清裳头发蓬乱,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她精神还有些恍惚地揉着眼睛,正准备伸个懒腰……
却看到了满面胡茬,眼中布满血丝,憔悴不堪的冷暮华。孙清裳有些吃惊,她伸着手僵了半响,正准备问……
“咚”冷暮华强而有力将她拉入怀中,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哽咽道:“对不起……”声音低沉而嘶哑。
孙清裳在靠在他肩膀上,困惑地眨着眼睛。嗡声嗡气道:“怎么了?”
……
※※※
“你是说,你整晚抱着只狗,窝在沙发上?”站在江边,看着浑浊的江水缓缓的流动着,冷暮华突然有点哭笑不得。
但孙清裳的话又像一片羽毛般,轻柔地落在他的心脏上,稳稳让人安定下来。
“是啊,不然呢?”孙清裳慵懒的打了哈欠,斜靠着栏杆,盯着江边一人多高的芦苇。
有老者,划着小船,带着鱼杆,缓缓驶入江中。清江独钓,好景色,孙清裳不由得抚掌。
冷暮华:“……那就好。”
“你不会以为?”孙清裳俏皮地指着他,笑得乐不可支。
冷暮华却一本正经,异常严肃道:“是,别墅外有层结界,我根本进不去。可能你也出不来,难道你不明白当时自己的处境吗?”
“哼,我是谁啊?”孙清裳冷嗤道,我可是孙清裳。
随即蹙眉,狠敲栏杆。“想不到这个死胖子,会有这么高深的魔力修为?”
“那不是魔道的法力,是上仙的水之晕……”冷暮华淡淡的说道,出神地望向天际。
“什么?”孙清裳大吃一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变得强烈了起来,她额头上浮起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种结界,遇光则自行而退。”冷暮华如同喟叹般,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难怪钱百汇一定要我留下来陪钱途,原来……”他背后竟然有上仙的势力,还歹毒的将我困在其中,想让我失/贞?孙清裳以手抚腮,平静着自己的愤怒,内心却仍旧难抑。
按说,灵界飞升也是为仙,而上仙作为灵界的上司,本是一家,相煎何太急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有上仙害怕灵界飞仙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
心胸狭窄,居然德行亏恶至如此,也配为仙?
也不对,那几千年以前呢?
“……这件事很蹊跷。”冷暮华双手抱胸,陷入沉思。
事情扑朔迷离,越来越复杂了。
少倾,孙清裳回过神来。
她迎着风,白裙飞扬,烈日下熠熠生辉。她双手握拳,暗暗发誓:“管他是什么妖魔鬼怪,我总要一探究竟。阻我飞天之路,哼——遇魔杀魔,遇仙斩仙。”
“好了,山水复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还有事呢。”孙清裳说完,风轻云淡地转身,继续徐徐说道:
“钱百汇说他又收购了几家大公司,马上要在钱公馆举办一个隆重而盛大的酒会。他吩咐我来主持,我这几天还很忙。”
“此时让你来主持,别人会怎么看你?”冷暮华心事重重,闻言担心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时不待我,我有什么办法?再说清者自清。”
孙清裳有些无奈,自嘲道:“总不能不去吧?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会露馅。”
再说哪怕世人毁我、谤我、轻我、践我、我却不可不做。
有些事情,是使命!孙清裳有些惆怅。
“清裳……”冷暮华转过身,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少有的温柔诚挚。轻声道:“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那种眼神,那如雾般幽深孤冷的眸子,总是笼着一种说不明的哀伤……
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孙清裳迷惑着,她想不起来……
“我见过你吗?”孙清裳情不自禁地问道。
冷暮华一僵,随即粗暴地一把将其推开,吼道:“说什么鬼话?走——”
二人正说笑着……
“啊——”一声惊恐凄厉地哀嚎从江边传来。好像是刚才那个摇着小船独钓的老者。
二人面面相觑,纷纷迅速地跑下观景台,看着眼前厚重浓密的芦苇,冷暮华牵起孙清裳——瞬移。
还是晚了一步,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以及扑面而来的血腥,孙清裳有些作呕。
芦苇荡边的小船里,老者四仰八叉的躺着,胸腔已被剖开。肋骨被扯得血肉模糊,散乱地丢在甲板和草丛里。内脏已经消失不见,血仍汩汩地流着……
是什么东西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挖走他的内脏?
孙清裳极目四眺,空气并没有煞气。
有浊气正在水中远逝……
“是怪物,从应该在水底而来。”孙清裳看着浑浊的水面。
“跑了。”冷暮华察看了一下老者惨不忍睹的伤口,叹气道。
“繁城越来越不安宁了,各路妖怪都蠢蠢欲动,似乎都在向钱公馆聚拢。”孙清裳看着沿江的一袭芦苇,如玉带般向远处延伸。不仅有些出神。
“快走吧,观景台上有人过来了。”冷暮华不待她答话,拉起她的手消失在芦丛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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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毁灭
看着酒扫修葺整洁的庭院,鲜花铺路、红灯为引、美酒佳瑶、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草坪上已经搭建起精致的舞台,灯光照耀下璀璨无比,将整夜空都点亮了。
虽然筹备酒会时,大家看孙清裳的眼神略有不同,但他们做起事来,格外殷勤谨慎。
孙清裳也不以为忤,反而落得轻闲。
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她此时却隐隐有些不安,最近繁城不太平……
晚会马上要开始了,希望不会出什么事。
已经有嘉宾陆陆续续到场了,孙清裳忙过去应酬寒暄一番。
“你好,你好,刘董事长,你好,欢迎……欢迎……”
“黄局长,你好……你好,夫人也来了,里面请……”
“你好……”孙清裳一滞,握着的这只手特别寒冷,迎面一股浊臭逼人。“您的请贴?”孙清裳笑脸相询。
她意味深长地合上烫金请贴,向不远处的冷暮华交换了一个眼色。
冷暮华几不可见的摇摇头,示意她暂观其变。现在的确不宜嚷开,毕竟后面还有不少商界名流。
孙清裳微微点头,“请——”她笑容得体明媚。
这可是钱百汇的地盘,她只负责招呼客人,不管来的是什么客人。
有人将水搅浑也好,大家趁乱摸鱼。
各显神通罢了。
钱百汇会如何应对呢?说不定还能撕破那层虚伪的面具。
等所有宾客都到齐,孙清裳款款上台,轻颦浅笑间致了欢迎词,然后就请钱百汇上台讲话……
孙清裳接过的高脚酒杯,妖娆一笑,低声向冷暮华道:“今晚另类的客人来得不少啊,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来头?”
“应该是些不喜魔道管束,想自立为王的散妖。”冷暮华轻啜了口红酒。
“不知道我们钱总发现了没有啊?”孙清裳笑得愈加欢快。
“哼。”冷暮华嘴角上挑,“不管他发觉了没有,等下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你尽管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好好看热闹就行了。”
香樟树下,易林悠然地呡了口酒,淡漠地瞥了眼在窃窃私语的二人。正准备往舞台旁边而去。
却见乔心捧着一只小碟子,拘谨地走了过来。“易林,你吃点这个。”她小心翼翼将一碟蛋糕举到易林面前。
“我不饿,你吃吧。”易林说完匆匆朝她挥挥手去,转身离去。
乔心努力挤出来的笑容僵在脸上,眸中一酸,举着的双手不知该如何放下……
“我饿,我饿……”吴铭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接过乔心手中的蛋糕,一把塞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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