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县长，我真是佩服你，你看你教出来的学生，思想境界真高，当真是桃李满天下！”赵光明科长不无恭维地赞叹。
“哈哈哈。”冯炽放声大笑，内心得到极大满足，“今晚喝点酒吧；服务员，给我来一瓶。”
小吃和洋酒很快就送到。刘铁光连忙起座，给大家都倒了一杯，然后拿起一杯酒：“来，冯老师，我敬你的，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今天能和您同台就座，我感到很荣幸。”
刘观林也举起杯：“赵科长，我也敬你一杯，感谢你今晚给我的帮助。”
大家都很开心干一杯。喝完，冯炽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此刻的李天易，正搂着一个刚认识的大学生喝着红酒，电话响了很久，才不耐烦地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忙对美女大学生“嘘”了一声，立刻接通：“冯叔叔，你好！”
“小天，睡了没有？”电话里传来冯炽温和的声音。
“没睡！冯叔叔有什么事吗？”李天易很乖巧地答。
“是这样的，我有个后辈叫刘观林，听说跟你有点误会，被抓进了派出所，我一心急，就到派出所领人去了，也怪我太心急了，事前没打电话和你沟通。你和他没有很大的仇恨吧？能不能给个面子给你冯叔叔，这事就到此为止！”冯炽对晚辈说话很是客气。
“哦。。。。这个呀！”李天易没想到冯炽县长深夜来电，居然是为了刘观林这个年轻人。
刘观林一阵感动，冯炽县长能当着大家的面打这个电话，真正是把自己和刘铁光当自己人了。
“冯叔叔真是折煞晚辈，不就是领个人吗，这个面子我能不给冯叔叔您吗？要是知道他是冯叔叔的亲戚，我跟他做朋友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闹矛盾！”李天易笑道。
挂掉电话，冯炽县长对刘观林说：“观林呀！相信李天易以后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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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赚大发了
“太感谢老师你了！”刘观林衷心地道，“这样我就免却很多麻烦。”
“李天易这小子太放肆了，看谁不顺眼就动用公权力，他老爸迟早会被他连累。”冯炽县长似乎早就看不惯他的行为。
“那是。”赵光明感慨，“他那及得上冯县长你家公子，成为我们琶江县有史以来第一个考上京师大学的学生，要知道，京师大学是全国最高的学府呀！”
“我家小子就是爱读书。”冯炽县长笑了笑，“不过斯文过了头，太柔弱了，等他放假回来，观林你得教一下他气功。”
“这个没问题。”刘观林拍胸口道。
“铁光，你在村里开展工作顺利吗？”冯炽问。
“万事开头难，有些事开始虽然艰难，不过一切都按计划前行；欢迎冯县长下来参观指导。”刘铁光自信地道。
“好好好，想不到我的学生这么能干，有空我一定到你们村走走。”冯炽县长很感兴趣地说。
吃完东西下来，居然碰上伍保强。伍保强满脸堆笑：“冯县长大驾光临，实在令小店蓬荜生辉，怎不早点通知，我给您送一瓶上好的红酒。”
冯炽淡淡一笑：“我们就随便吃点东西。”
“这个我请客吧。”伍保强跟着大家来到来到前台，拿起单子就要签单。
“我们没有白吃的习惯。”吴娇娇忙拿出现金结账，“伍老板如此客气，下次我可不敢来了。”
伍保强尴尬一笑：“冯县长高风亮节，真是令人佩服，欢迎伍县长下次光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旁边的刘铁光听到冯县长如此喃喃自语。
“现在很晚了，我帮你们在楼上开了一间双人房，你们就在这里住一晚吧；这是一套新衣服，我也不知道你的尺码，观林你就凑合着穿吧。”说完，吴娇娇从车上取下了一套新衣，似乎早就料到今晚一定能把刘观林从派出所领出来一样。
刘观林接过新衣服，除了感动，还能说什么。
“谢谢你，你真细心！谁娶到你，十世修来的福气。”刘观林嘴甜道。
“得了，别卖乖了。我们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吴娇娇嗔笑。
两个大男人到了房间，刘铁光欢呼一声：“赚大发了，多亏你进了派出所，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们的老师做了县长。”
刘观林白了他一眼：“你说什么话？真是官迷心窍，攀上大树就不管兄弟死活了！”
“哈哈，你知道吗，有了冯县长做我们的后台，以后我们办事就方便多了。”刘铁光兴奋地道。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全身臭味，先洗澡。”刘观林抱着衣服进了冲凉房。
这边刘观林和刘铁光睡得安稳，那边李天易可就闹心，挂掉冯炽县长的电话后，正要和美女大学生进入状态，电话又响了，是曾国庆的电话。
“什么事这么晚？”李天易有些不满。
“天少，我被免职了！”曾国庆有气无力地道。
“怎么回事？”李天易觉得意外。
“你这次一定要帮我，不然我就完了。”曾国庆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李天易听完沉默片刻，若无其事地道：“你先休息一下，等风头一过，我帮你在其他镇弄个所长当。”
“谢谢天少！”曾国庆一下又精神百倍。
“帮我查一下冯炽身边那个女人是谁？”李天易想了想又补充。
“好的，天少。”曾国庆连说。
“明天你去探一下小六，他会给你2万元。”李天易说。
“多谢天少。”曾国庆大喜过望。
今晚睡不安稳的，还有伍保强，他又没有失忆，明显看到被自己打得一塌糊涂的刘观林，和县长冯炽有讲有笑，还有另一个年轻人，冯炽县长似乎对他特别重视，自己也曾恐吓过他，这可是不妙的信号。作为一个大帮会的堂主，这点政治敏感性还是有的。明天得找人查查他们的底细，伍保强想。
第二天回到家，父母高兴的不得了，连忙煲了柚子叶给刘观林洗澡，以去霉运。当然，也少不了父母问长问短，铁光和观林都异口同声：抓错人了。
第一时间，刘观林找到杏花，报平安。在出租室里，杏花紧紧抱住林，激动的流出眼泪。“你爱上我啦？”刘观林笑笑，坏坏地问。？
“讨厌，人家当你弟弟看待。”杏花粉拳直捶林的胸口。娇俏的模样，令林怦然心动，不由低头吻住杏花。杏花也忘形地回应着，一会儿，又使劲推开林，娇喘着道：“不行，不行，我太老了，配不上你！”
“傻姐姐，在我心目中，你比十八岁的小姑娘还要美，我要娶你做老婆。”刘观林毫不犹豫地说。
“傻小弟，等你遇到心上人，就不会这样想了。”杏花嗔怪。
“不会，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刘观林再度抱住杏花。
“不行，不行，我还是没心理准备。”杏花红着脸说。
“你想准备干嘛？”刘观林抚摸着杏花的秀发，坏坏地道。
“你坏死了。”杏花打了林一下，换了话题，“今天早上我对伍保强说了，他答应在中心街给我两个铺面，月租1000元。”
“太好了。”刘观林高兴的亲了杏花一下，“我们可以做老板了。”
“有这么高兴吗？”杏花不解。
“杏花姐自己做老板了，就不担心有色狼骚扰你了，因为妇婴产品，接触的都是女人小孩，我可放心了，最重要的是，我和你一起做生意，你迟早是我的。”刘观林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傻小弟。”杏花用手刮刮林的鼻子，嗔怪道，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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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最后一个计划
在刘观林和杏花积筹备妇婴用品店开张之际，迎来了大汉帝国的传统节日……中秋节。
可惜，在大家喜气洋洋之际，却发生一件令全村人黯然伤神的事：村里的计划生育对象刘海瑞，趁中秋节携妻带幼，偷潜回来，准备给祖宗烧几支香，拜一下神，吃个团圆饭，然后又偷偷离去；不料，计生人员消息却异常灵通，把刘海瑞两口子逮个正着。铁光闻讯追上去说情，请求让其吃完团圆饭再带走，结果是没有面子给。也难怪，计划生育关乎政绩，谁敢有丝毫的松懈。
计生人员挟着“战绩”一走，村民便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说的是对计生人员及一些官的痛恨。
“他们哪知道国家的用心良苦。”林心想。
“天啊！真阴公（真够损）啊！海瑞才生了两个女儿，媳妇就抓去结扎，这不是叫我家绝后啊！”刘海瑞的娘呼天抢地道。旁边的三姑六婆忙上前安慰，好不容易把她劝回家。村民仍聚在一起替刘海瑞愤愤不平。
“其实，国家这个政策的目的是想让大家生活好一点。”林忍不住插嘴。
“人家生多少个孩子关国家屁事，又不要国家发放粮食救济，我们自己种田养妻活儿；我们冷了自己去买衣服；青黄不接，也是自己挑着空箩东家借西家问；供书教学，亦是自己一身泥巴一身汗攒起来的血汗钱；国家几时有关心我们的疾苦，我就从来未试过得到帮助。”泽叔粗着脖子驳林。
“是的，国家确实没有帮我们解决实质性问题，最重要的是地方官。你们知道不，国家为什么不能直接帮我们？因为我们国家的人太多了。全国十几亿人，有八亿多是农民——农民，好像我们这样的农民，都是穷人，为什么呢？因为农民是社会的最低层。以前的社会，不太安定，所以农民就延续了几千年穷困。现在，社会安定太平了，过了二十年，大家还是穷！你们赚不到钱吗？不是，因为你们的孩子太多了，这个读书，那个看病，这个要买衣服，那个要买新鞋，钱都被分耗掉了，得一个穷字。你们想想，八亿农民，每对都要生四五个孩子，有子有女，假如让你们如愿，不多算，只增加一倍人。十六亿农民呀！平均每人每天吃掉半斤粮食，一天也要吃掉四亿公斤粮食——国家的粮仓，有多少个四亿公斤？所以，你们就得自己照顾自己。泽叔，你现在有六个儿女，人丁是兴旺，但经济怎样？忠伯，只有一子一女，过得多惬意。儿女成群，若没什么意外，只有一直穷下去，对我们农民来说。”林说得忘形，忘了大家种种反应。
泽叔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甚是难看，底头不语——也许在生林气，也许在羞愧。
众人静了一阵子，也许他们也觉得林的话有道理。人生求的是什么？不过是希望安逸些再安逸些。人性真的这么伟大？为了有儿子传宗接代？莫非是为老掉牙时留条后路。
“林仔，没有儿子不行啊！到时动弹不得，连个倒水喂饭的人也没有，好凄凉的！”四叔公语重心长地道。“是啊！总得有个儿子安心。”众人又议论开来。
有个儿安心。这就是人们悉心照顾下一代而冷落老人家的原因吧。婴儿和暮人，虽都非照料不活，但是，婴儿越大越省心，最终挑起家庭重担，着实让自己松一大口气；老家伙则越打理越糟糕，看不到丝毫的希望。有希望，岂非就是人做事的动力。守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折腾了好一段时间，不过是尽一个儿子报答养之恩的责任，求个心安理得罢——这叫人如何提起满腔的热情，投入到报答养育之恩的工作中去。
“唉！人真可怜，含辛茹苦养大子女，只是为了照顾下半生。”林心内感叹，嘴上却道：“老了可以进老人院嘛，那里人多，更不怕无聊了。”
四叔公哀叹道：“林仔，这你就有所不知，有次我去探你们的三叔公，他说里面的住宿条件特差，护理的女人也凶恶，有时还要等厕所，争热水冲凉，这叫我如何敢进老人院！”
林无言。如果社会的福利真的可以让老人家安度晚年，人民群众就不用老鼠过街般逃计划生育。农民老了都不好过，病了不敢上医院；不敢向儿子要钱治病，因为儿女也穷。所以只好痛苦地耗着，到死去。
林曾听女同学恻然说过这样一件事：她外婆去世时，儿女帮她换衣服，才发现老人家背部已腐烂一大片，一条腿亦折了不能伸直；而据说，她外婆是在天井打水时滑了一跤，结果第二天就生病了，一直到死。可悲的是，儿女一直没有省觉，以为是年纪太老了走不动的缘故，又没有多少钱进医院查看，终发生不忍于心的事。
“唉！都辛苦了一辈子，还要落得如此刻骨铭心地离开世界。”女同学悽然的一句话，使林想起亦不禁鼻子一酸。其实，有没有儿子传宗接代并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将来病了的时候，能有钱治疗，行将就木的时候，能有一口饭一羹水进口。人不怕死，怕的是临死前所受的种种折磨，因为那确实是生不如死。
“待我风烛残年之时，给我一支现行死刑的安乐针好了，跳过受病痛的那段折磨。”只要一想到死，林便产生这样的念头。
林沉默下去，众人不断吁嘘。一谈到计划生育，就会想到生老病死，村中各式各样的“惨死”又上心头。但是，这又是现状没法改变的，因为现在的自己，也是忍看父母成“惨鬼”。将来是否重蹈此命运也未为可知。惟有盼望，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最终达到共同富裕，大家上得起医院。
“噼噼叭叭”，孩童快乐地燃起鞭炮。一听到炮竹声，村民又活跃起来，毕竟，这是中秋夜，能让百分之九十九的中国人卸下一切生存压力的日子——能让全中国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