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手围攻,且伤口久久不能愈合,一色秋这退意一起,脚下便是立即生风,嗖地一下便是钻入虚空之中,根本就不管其他成员会不会因此被他们留在这里,对于他这种天性薄凉的人来说,只有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葬刀会的成员要多少就会有多少,死一个自然就会有另一个来填。
啪,一身狼狈地从虚空之中钻了出来,双眼往四周一撇,发现居然还是身在原地,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半步,像是刚刚毫不犹疑地转身逃走只是恍如一梦,现在却正是梦醒时分。
“怎么可能?”在他一色秋这百年来遇到过的怪事之中,今天算是遇到最怪的了,现在没有人能比他还更加郁闷,若是还有,那可能就是接下来的那个他。
就在他钻出虚空的下一秒,一杆燃烧着熊熊赤色烈焰的长戟正捣向他而来,所过之处,虚空都像是被融化了开来,扭扭曲曲,哧哧炸响。不作多想,作为一名老练的刽子手,嗅到危险的瞬间,便是条件反射式地选择了避开,而他的避开,却是没有为他赢得任何的生机,反而是将他自己差一点推下了地狱。
在一色秋的印象之中,他明明就已经条件发射式地避开了那欲要夺命的一戟,可现实是他还是中招了,鬼方赤命的那杆赤色长戟正插在他的胸口之上,而他的两只手掌却是紧紧地握着长戟的边刃,要不是他条件放射似地将那杆将要完全透胸而过的长戟瞬间抓住,那么他一定相信,今天他绝对会被留在这里,从此葬刀会就要重新再推选一个会长咯!
虽然那杆赤红色的长戟被他停在了他的胸口之前,刃尖也只不过是刚刚入肉三寸,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早已是致命的伤害了,可对于他这种功体浑厚的半圣来说,这也只是一道还不至于影响他接下来反击的轻伤。他不是傻子,相反能坐上葬刀会的会长,一色秋绝对是一个聪明到极点的人精,对于自己眼前的一切不合理,他早已猜到了绝对是那头老青眼在搞的鬼,没了压制他的昆仑镜,若是还不想出一些对策,自己的性命怕是真要堪忧了,所以就在他中招的下一秒,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出了办法还是条件放射,在双手紧握着戟刃之际,对着近在眼前的鬼方赤命张嘴便是吐出一挂银河,这一挂银河来得于太过于突然,也太过于不合乎常理,就连对面那个脸上仿佛胜券在握的鬼方赤命也是变了颜色,像是在说怎么可能,只听说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却没想到人嘴里吐出了一挂银河。
两人相距实在是太过于接近,只有一戟之隔,对于他们这种无上的高手来说,这和近在眼前根本就没有区别,那挂银河毫无意外地透着鬼方赤命的眉心而过,而在一色秋的认为之中,就算是那头老青眼的幻术再高明,在伤到自己的那一刻,绝对是真实的,而为了伤到他的鬼方赤命也绝对会露出真形,而他的杀机,就是要在这个时刻暴起,这就是杀人无数的一色秋,这就是半圣之中最会杀人的老刽子手,他的杀人手法简直层出不穷,嘴中藏刃那也只是杀手界中算是比较一般的手法罢了,只是由他这个半圣使出,才有这般绚丽的效果。
可是结果却又出乎了他的预料,自己受伤是真,双手之上那杆紧握的长戟也是真,那么对面那个面露惊慌的鬼方赤命也应该是真的,可是对方被自己口中那挂银河刺透眉心之后,却还是好好的,就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是不真实,而只是自己遐想的一般,现在正回过神来。
一色秋现在感觉自己就算是连时间都开始混淆了,连记忆也开始模糊了,甚至连知觉都开始慢慢地消失了,他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但他身为杀手的嗅觉却是告诉他,如果接下来他再没有任何动作,那么下一刻也许就是他殒命的时刻!根本就没有丝毫犹豫,比起自己的性命,正躺在他左手之上的那枚传说中的神器就没有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即便是视神兵如命的他。
性命危机来临的那一刻,他的左手掌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戟刃,立即捏碎了正握在他手中的那枚‘虚空丸’,而他的身形,亦是跟着那枚碎裂开来却是正在不断逆时针扭转虚空的那枚‘虚空丸’渐渐地消失了开来。
一色秋隐隐地记得,就在他意识混乱的那一刻,他隐隐听到了对面传来一声遗憾的‘可恶’,接着胸口好像又被刺了一戟,随后便是立时晕了过去,不知被那枚‘虚空丸’送到了什么地方。
对于鬼方赤命来说,与自己的老友青眼魔尊道不明已经不是第一次配合了,没了那面昆仑镜的压制,道不明负责混淆视线,他鬼方赤命却是负责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刚刚一色秋的退意,早已被道不明看在了眼里,他怎么会容许那个老刽子手就这么轻易地离开呢,人们总要为他们不负责的行为付出代价,而道不明要一色秋付出的代价就是死亡。
刚刚将一色秋留在原地想走却走不得的那一招叫做‘鬼打墙’,是‘欺世经’中排在前三的绝技,任你境界不凡,神通广大,只要还不是天人,就得给我乖乖地留在原地,哪也去不得!道不明能在区区绝世先天的境界就能将大多数半圣玩弄于鼓掌之间,它的功劳,决不可没!
刀冕不愧是刀冕,就算不去计较他那一身杀人的本事,但也毕竟是活了一百多岁,人们都说人老成精,他勉强能算上一个鬼精,虽然是付出了一点代价,但还是让他给逃了,即便是他们两个配合得这么默契。
对于自己给予那老杀手的最后一戟到底有没有夺了他的性命,鬼方赤命没有任何的把握,即便是像自己这种不常在生死边缘混的人物手上都有好几种保命的手段,更不要说是一色秋那种常年在杀人与被杀的杀手界混的老刽子手了,他的保命手段一定比他的杀人手段,比他的逃命手段还要层出不穷。
刚刚的那两戟,也只不过是让他稍微付出点代价罢了,至于其它的,也许天知道,因为现在就算是一色秋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会被那枚‘虚空丸’传到了哪里!
对于‘虚空丸’这种逃命的一次性消耗的神器,道不明与鬼方赤命虽然没有看到过,但总是听说过的,传说这种神器必须得是完全领悟了虚空奥秘的天人才能够着手炼制,且对自身的消耗颇大,所以出产率不高,一般都是留给那些自己看中的后辈,让他们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拿来保命用的。
一色秋的手上只有这么一颗,是他花费了自己私藏的好几件神兵换来的,当时还让他心中肉痛好久,想不到只是出了一趟差,眼睛一睁一闭就这样没了,也许现在在他的心中,胸口被一戟透胸的痛还没有消耗了这一枚‘虚空丸’的痛来得猛烈,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陪大了!
再看云不癫这边,虽是依旧一人独对两大葬刀会的高手,却是依旧游刃有余,岳龙桑刀的刚猛与痕千月剑的阴柔依旧不能近他身前三尺分毫。虽然他的手中依旧拿着那把断剑,神情依旧忧郁,也依旧还只是在防守,但却不难看出,他的势,已经渐渐被蓄到了极点,正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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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英雄王剑
readx;传闻中,江湖之中存有一处罕有人知的能人异士麟荟之地,名唤‘烈武坛’。
烈武坛之人,以兄弟相交,情义相许,啮臂为誓,以表彼此不移之义。平时虽各自投身异地,但每逢兄弟有难,便会一呼百应,集结同心。成员以‘三罡’及‘九煞’组成,为绿林诸派奉为指标,其势力分散各大组织,如超轶主所属的‘烽火鉴兵台’、北芳秀所属的‘楼外楼’、痕千月所属的‘葬刀会’,皆在武林中占有一席地位。
痕千月原本是‘烈武坛’九煞成员,因屡犯绿林公约遭到超轶主等人的驱逐,使其心性更行偏邪,其后为了获取更强的力量,不惜自宫修炼‘炉香无尘剑’,将自己早已修至巅峰的极阳剑法强行生阴,达到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的至高境界。不久之前偷袭云不癫的那一剑用的便是他早已修至极阳境界的‘天罡六鹏剑’,他现在的称号‘六鹏香尘’便是因此而得来的。
对于云不癫这个人,他最是熟识,刚开始介绍云不癫入‘葬刀会’的便是他,在那种人情淡薄的组织里,两人还算是有些交情,一起出过几次任务,偶尔也能说得上话,对于云不癫的骄傲,痕千月还是很清楚的。要不是那一次发生的事情,他相信他们还会是同事,还会是偶尔能说得上几句话的好友,还会是可能一起出任务的依靠,也许现在更会是与他一同对抗青眼魔尊的好帮手,可是那件事还是发生了,一向骄傲自负的他居然被人用一双肉掌给生生地折断了贴身兵器……神剑暮岁,这是他难以接受的,从那以后,他那颗好不容易打磨光亮的剑心因此而破碎了开来,功体境界齐齐倒退,从此成了一个每日以酗酒为乐的废人。
葬刀会从来不养废人,而身为废人的他亦是自觉地退出了天葬十三刀,从此他的踪迹成了一个迷,有人说他遁入山林苦练剑法誓要一雪前耻,也有人说他死在了以前结下的仇人手中,但是就是没有人知道其实他是被一个人救了,而那个人就是现在的青眼魔尊道不明。
当痕千月第一次得知他到了道不明的手下卖命的时候,神情是有多么地不可思议,心中是有多么地无法置信,那柄骄傲自负的名剑居然会屈居于人下,自愿供别人驱使,从此没了自由,如果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云不癫,那是宁愿死了也不会这么做的,他相信这当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也正是如他所料,青眼魔尊救了他之后,其实还做了一件事,一件也许在这个江湖之中也只有他会也能做的事,那就是施展他的入梦**,将剑心早已破裂的云不癫拉入了不断的梦境轮回当中。
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的洗练,将云不癫那颗早已碎得不成样子的剑心给渐渐重新凝聚了起来,甚至更进了一步,达到了传说中剑心透亮,完美无瑕的无上境界。
云不癫其实有好多年没有真正拔剑了,在青眼魔尊的威名之下,很少有人敢真正挑衅,就算是有,那也会有太多他的手下过来收拾,小事轮不到他,大事很难发生,所以他现在也不知道他的实力在名人榜上能排上第几,但他至少知道绝不会是原先的的六十六,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刚好也验证了他的想法。
剑势早已蓄到巅峰的云不癫,见到不远处自己当家的成功败敌,手中断剑暮岁嗡嗡一颤,立时挑开岳龙桑与痕千月的贴身刀剑,接着剑腰微微一弯,旋身跃起之际,不世名招倏然斩出。
“名剑俱坏,英雄不败!”立于英雄之巅,便是不败之剑,云不癫的这一剑,像是一名站在山巅的不世剑客,忽然一跃而下,斩下了败尽天下英雄的一剑。这一剑堂堂正正,无私忘我,不辞艰险,胆魄撩人,是立于最高处的英雄之王,是可斩断一切的无敌信念,是千磨万砺的不辞艰辛,是浴火重生的锋芒再现。
“哧~!”虚空中忽然落下一道笔直的裂缝,而裂缝的尽头,就是云不癫手中的那把断剑,只是一剑,就是这么一剑,便是断了‘一刀昆仑’岳龙桑的性命,甚至连他的名招‘一刀断昆仑’都来不及使出来。
被从头到脚一分为二的岳龙桑难以置信地看着此时正回身截击痕千月的云不癫,看着他甚至都不愿意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哪怕半分,心中充满了不甘,死前的最后一秒双眼甚至都要瞪了出来,那是深深的死不瞑目!
云不癫旋身回剑,方才的威势还留有七分,却是一剑便将往自己背后袭杀而来的痕千月给轻易地震飞了出去,剑势稍减之际,剑速却是未减,立即欺身而上,对着此时往后倒飞而去的痕千月又是一记‘英雄王剑’!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六鹏香尘归一炉,阴阳并济成一剑!”就在那记英雄王剑即将斩下的那一刻,此时正往后倒去的痕千月倏然念出一道不明剑诗,伴随着这道诗剑的响起,他手中的那柄‘紫烟剑’之上立时射出一道耀眼的金光,与原本闪耀而起的紫色剑芒骤然合二为一,化作一柄紫金色的锋芒,迎向那记从上往下向着他斩来的英雄王剑。
“铮~!”两剑相交之处,无边锋芒立时席卷而起,搅得整个虚空都铮铮作响,到处都是剑锋,到处都是剑芒,到处都是剑痕,而只有一处依旧完好,那就是那柄依旧立于山巅的英雄王剑,至于痕千月,此时的他莫说有多狼狈,至少离死已经不远矣,要不是刚刚那记阴阳并济的剑招减免了不少英雄王剑的冲击,那么此时他的命运绝对会与方才的岳龙桑一般,被一分为二!
“咳咳咳咳!”躺在被云不癫那记英雄王剑余波所震出来的深坑之中,痕千月正无力地往外咳血,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还活着,现在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的他,心中却是正在不甘地嚎叫着,他的不甘,却是与岳龙桑的不同,岳龙桑是还未用尽全力便被杀的不甘,而他却是不甘心被曾经已经落为废物的云不癫又重新超越,甚至到了现在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的地步。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直走在我的前面,凭什么他被废了又能重新站起来,凭什么他一直高高在上而我只能站在他的背后,我甚至为了超越他自宫练剑,为了超越他成了现在的不男不女,可到最后还是被他给一剑斩落了下来,那么地随意,那么地不屑,那么地践踏我的尊严,甚至不肯多看我一眼,就那样转身而去了。
看着曾经的好友被自己一剑斩落,生命之火也随之将要熄灭,云不癫还是没有狠心给他最后的绝命一剑,头也不回地立时转身离去,他怕再多看一眼,好不容易下定的狠心又会犹豫不决。
转身踏步,断剑暮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