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任文萱握紧了手,清澈的眼睛是浓浓的危险。
天魔秘第十八层有情关,有三种,最快的法子,便是找个自己讨厌的人破掉自己的处子之身,彻底断了情念,这能增加突破的几率。如果杀了他,又会提高几分。
她想这次如果宋缺耽误她杀石之轩,他会成功代替石之轩,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
查了小半天,碧秀心的行踪还是个谜。
任文萱也不再呆在阴癸派等候消息,她决定自己去寻找。
可是,天下这么大,她如何能找到。
不眠不休地追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任文萱丝毫没有消息。
在片寻无果下,她对宋缺越来越讨厌。
简直让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他。
宋缺决战之地定然会在大隋薄弱之地,或者干脆不再大隋境内,石之轩也不会允许决战之地在岭南,这般划去。
任文萱又回到了川蜀。
蜀中是独尊堡、川帮和巴盟三分天下,慈航静斋和阴癸派也在这地界,不过都不在明面上,没几人知道两人宗门所在。
任文萱又去见了祝玉妍。
祝玉妍这几天心情也极度不好,任文萱将自己的分析说出来,和祝玉妍的推测不谋而合,两人都去了三大势力交界之地“峨眉山”。
等到登上顶峰,两人都失望了起来。
“罢了,天不收石之轩,师妹,既然你我都有此意,那么日后再等机会……师妹,你一定要突破天魔十八层!”祝玉妍冷声说道。
任文萱却不理会祝玉妍,她好像想到什么,面色一冷,对祝玉妍说道:“师姐,我们被骗了。”
祝玉妍看着任文萱,也在顷刻间变了脸。
“走!”
两人的轻功运到了极致奔下了山去,下了山后,两人又没有丝毫停留直奔三峡。
石之轩和宋缺换地方是特意说给她们听的,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曾换地方。
他们在骗了她们,也在骗了天下人。
川蜀到三峡,以她们的境界,日夜不休,全速赶路,也需要两天。
高手对战,打上三天三夜也可能,只希望她这次猜得对,两人还来得及。
两天后,两人一脸疲惫出现在舟伐之上。
先天真气驱动着这小筏,速度瞬间几十丈,两人仔细探查周围气息,以期望找到人。
终于,任文萱拉住了祝玉妍。
第51章
滔天水浪,围绕住了正在比拼的绝世高手。
这是一处水峡深处,周围都是高山,平时的船舟也开不到这里来。
宋缺和石之轩已经打了两天两夜。
他们两个,宋缺的天刀八决并未修圆满,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同样不曾圆满,可是都不圆满的两人却是宗师巅峰境界最高战力。
宋缺是纯粹的刀道,眼中和手中,甚至是心里,都只有刀,无我。
石之轩是诡异的真气,万种真气收为己用,然后反噬回去。他的功法对于别人来说克敌无上之法,但是对于宋缺,纯粹的刀道中真气就不重要了,他能吸收的没有多少。就像面对剑典一样,只是纯粹的剑意,可是宋缺的刀道更加纯粹,他吸收要反噬回去反而更费工夫,所以久而久之,他不能吞噬下去,这便是不死印法没圆满的破绽了。
两人力战两天,依然不分胜负。
不过,他们两人在今日一战,其获得的感悟远胜之前,他们想,若是能活下去,他们的刀道和功法能够创造得圆满了。
就在这时,两人同时感觉到两大绝顶高手气息向他们方向赶来。
“天魔秘。”
石之轩脸上涌出杀意,宋缺也皱起了眉头,石之轩冲出一拳,宋缺的刀盘旋在半空不断颤动,两人都鼓出了气劲,又是巨响,水已经崩发出十来仗。
两人被这气劲都连退十几步,不同的是宋缺十几步后站稳,而石之轩退后十来步后踉跄一下又忙不停蹄地飞离此处。
宋缺收回了他的弯刀,然后也飞离了此地。
约莫半刻钟的样子,祝玉妍和任文萱赶到决战之地,这里的水已经恢复平静,但是石壁痕迹彰显出这里曾发生惊天大战。
“走了,就在不久。”祝玉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任文萱脸上闪过极度的怒火,宋缺!
其实她并没有发现她的思想发生的转变是多么的莫名其妙,宋缺和她并无大仇,甚至双方因为营造出来的暧昧显得格外亲近一些,这样的人,她再怎么利用也不该生出厌恶和怒火,可是偏偏有这种心态,与其说是讨厌宋缺,不如说是讨厌对她极为容忍的宋缺突然站在了她的对立面,让她心生恼怒,进而去讨厌他。
为什么更甚石之轩,说到底任文萱没将石之轩当做一回事,对石之轩没有丝毫好感,除了报复再没其他感觉,让她除了报复以外多想一些的资格都没有。其实很多人都有这种心理,一个站在你一边的人对自己算计坏了自己的事,可比原本就是仇人算计要来得让人心恨多了。
“师妹,你的状态不对。”祝玉妍皱眉道。
她从川蜀追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石之轩不在的心理准备,所以这会儿显得比任文萱冷静多了。
任文萱转身就走。
“师姐,既然如此,此次便算了,日后有机会,定然和师姐联手。”
祝玉妍叹道:“你想去哪里?”
任文萱没答话,轻踏水面行走得更快,只留祝玉妍在竹筏之上。
这个师妹……到底是因为石之轩?还是宋缺?
天魔十八层入情而绝情,如果是石之轩还好些,凭着石之轩对她的所作所为,绝情是很容易的。
如果是宋缺,祝玉妍有些担忧了。
喧闹的街市中,任文萱很放肆地出现在阳光下,她在追寻宋缺的气息。
石之轩会隐藏自己,但是宋缺绝对不会。他做过的事会承认,无论对错。这次他也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是错的,所以更加不会避开。
这里没有消息,任文萱也不急,由东下南去寻,这一路上没找到,那么在岭南定然能找到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任文萱并没有追到岭南,而是在湖广就追到了。
宋缺的人在那船上,是宋阀的船,船上宋阀商队托运的粮草。
大隋虽然已经破了南陈国都,但是南陈江南各州郡并没有落入大隋之手,现在杨广杨林等人都留在建康四处征战,按照这个局势,至少需要两年左右才能将其完全统一。
所以,宋阀出入江南湖广并不困难。
任文萱登上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她一团火气找到人,但是那人在和手下人说起江南局势,倒是听到一些宋阀对江南各处乱兵给予的支持。
到了这时候,任文萱反而平静下来。
并未打扰他们,她寻到主舱,直接推门进去。
***
宋缺推开门,可就在门只是推开一角的瞬间,他便意识到不对。
脸色不变,门全部被推开了。
屋子里很干净,干净得有些诡异,还有桌子上多了一束花,不是真的话,而是用纸裁成的花,格外地栩栩如生。
顿生警兆,防备又加了一层。一道柔美低沉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来:“人家等你闲得发慌,不仅给你打扫了屋子,也给你裁了纸花,纸花纯白无垢,正好和你相配哩!”
纸花,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用纸花?
宋缺脸色不变,顺手将门关了,然后看到穿的单薄的绝色美人笑意盈盈,有着万种惑人风情,这时候别说纸花了,就是毒花也要心生感激。
“人家担心你担心得要死,你倒好,一言不发就走了,还骗人家心急火燎,如今你成功啦,人家这几天为了找你,可有四天三夜没吃好睡好了。”
宋缺绕过了任文萱,然后在桌旁坐下来,修长白净的手指捻起了一朵纸做的纯白梅花,颇有傲雪凌霜之味。
不过很快,这梅花化成了碎粉,然后一点点飘落在桌上。
宋缺又捻起一朵。
任文萱三两步走了过去,在他再次要握紧纸玫瑰的时候,她的手附到他手上。
“别的可以毁,但是这一朵可不行,这一朵毁了,人家会……杀了你的。”
宋缺多看了她两眼,但是手上的真气已经围绕在这纸玫瑰上,转瞬就要毁去。
任文萱的天魔真气也附在手心里,带着些许的咄咄逼人。
似乎只要它一毁,她的天魔真气就会拍在他胸口上。
“你骗人呢?”他轻轻地说道。
“毁不毁都无所谓,你今日就是来杀我的。”他接着说道。
任文萱看着他的手。
宋缺在决战之时听到两股强横气劲,就差不多明白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一枚让他牵制住石之轩的棋子。
他继续说道:“费心为我准备这些,可不是要在黄泉上才能用?坏了你的算计,定然心里恨极了我。”
任文萱的来意被宋缺一语戳破,却在表面上丝毫不为所动,她松开了附在他手上的手给宋缺倒起水来。
然后以以一个妙至难以形容优雅的姿态,温柔缱绻地送上去,并软声道:“人家所做都是出自真心,你却那样看待人家,奴家的心给你伤透了。” ;她的声音充盈着一种强烈的真诚和惹人爱怜的味道,能让人立刻悔恨起刚才对她的伤语。
宋缺看也不看,自然也不会去接水,他此刻已经做到最好出手的准备。
任文萱见他这番防备,又是一叹,然后真诚的说:“你的功夫这般高明,人家怎会是对手,人家承认是想趁你和那石之轩决战为自己报仇,可是人家也是没有法子,人家已经中毒已深,活不了几年来,也不知以后能不能为自己报仇了……你知道吗?当年人家不过六岁,他就废了人家武功,现在……人家要杀他,他何尝不是也想杀了……人家不过也是自保罢了。”
宋缺眼皮子似乎有跳动的痕迹。
任文萱再接着解释,语气也正经起来:“至于和氏璧,我的确夺走是为了引出石之轩,然后让他为江湖朝廷所弃,那会儿我想,我自己可能报不了仇了,所以将希望寄托给天下人……又不甘心他真的得到和氏璧,所以便去飞马牧场求了快假的,谁知竟然遇上你!我心悦你,和氏璧对你当有大用,我不想再将和氏璧藏起来……谁知道你待我这般情义,竟然去找上石之轩……”
这一句句的,完全是她迫不得已或者她完全没想到,全然掩饰了她早就预料到或自己原本的算计。
若是知情的祝玉妍看到,定然会拍掌大笑一声吧!
“还有这纸花,我真的是想讨你欢喜,谁知……谁知你竟然这般想我,你既如此防备,我替你毁了吧。”说到后来,任文萱越发气苦起来。
宋缺脸色微变,他不相信眼前的人,可是心里头却有些松动了。
任文萱见他没有反应,从他手中带走玫瑰,就在要毁去的时候,说道:“在以前,只给心上人才送这个……我一直以为你也对我有意,原本还以为你变心了,我会杀了你,如今看来,似乎是我多想,既然如此,今日之后,我定然不会再来烦你。”
说完,不仅仅是手上的玫瑰,就是桌上一大堆的纸花,也都被她笼罩在天魔真气之下。
刹那间,纸屑飞舞,原本栩栩如生的花儿变成一堆废屑,在真气的作用下,纸屑像雪花一样落在两人身边。
任文萱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撇开他很快就飞出了门外,从门口看去,她的影子很快消失在水面尽头。
第52章
宋缺坐下来,桌上还放着她刚才为他倒的水。
他皱起好看的眉头,她到底有没有骗自己,他真的有些不敢再信了。
不由的拿起了杯子,转过身,轻轻地喝了一口,抬起头来,这一抬头,他剧烈咳嗽一声,他……竟然差点被呛住了。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又站了个人。
正是离去的人,这时候她的眼睛是红的,脸上泪痕还没干。
她定定地瞧着自己,道:“我有东西掉到这里没带走。”
宋缺连忙放下杯子,很有心虚感。
“你请便。”他掩饰自己刚才的行为平静地说道。
“这是你说的。”任文萱盯着他说。
宋缺点点头。
任文萱走近屋子里,并没有找东西的样子,她的眼睛还是很红,明显刚才哭惨了,这倔強可怜的模样让宋缺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罪大恶极的事。
明明……她才是罪大恶极好吧。
她眼睛又湿润,晶莹的泪珠扑地落下,看得让人心漏上几拍。
“我的心掉在这里了,怎么办?”
她深情地看着宋缺,眼泪还在流着。
不过心底还在努力回想当初她曾演过的一场戏,那部完全崩坏的电视剧中,她是一个配角,但是是历史留名的人物。
陈国公主,也就是后来的宣华夫人,编剧弄了一出她和杨勇的爱情故事,她被迫嫁给杨勇的父亲杨坚,她跑到杨勇面前吐出心意说出一大段让人无可适从的台词。后面的结果是,杨勇被感动得快崩溃了,可是等冷静下来,她还是被杨勇拒绝了,然后她这个角色和杨勇的弟弟,也就是杨广勾搭在一起,先害的杨勇失去太子之位和性命,后面又谋害了杨坚……
宋缺一怔,显然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情话。
这可什么我心悦你,要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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