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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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娶亲-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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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司楠真正的想法是他早已预料到铜钱一干人等凶多吉少。白云他们或许愿意按兵不动,可丢了宝贝的狼王不会坐以待毙,势必会翻遍整座沐阳山,早晚会翻到他们那里去。可结果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没想到的是白云没按捺住,反而先引火上身,断了性命。

    前一刻元宝因为有了司楠的许诺和支持,心情轻快了许多,便多了些家常话,他坐在花辇中问司楠宫殿里的待女待卫怎么就两个。司楠回他说待卫们都在操练,待女们都在“邀月殿”里搓麻将、推桌九,四人一桌,统共摆了有几十桌,他妹妹司蔻带头。他还告诉元宝,再过两天,他那爱玩的妹妹还要来“祸害”狼王。

    元宝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一刻,就看见那惨烈的战后修罗场。巨大的黑油锅底因为没有及时加炭,油早已经凉了,孤零零的立在大树下。锅架子下横七竖八躺着还没烧完的粗木柴,微微冒着淡蓝色的烟气,昭示战斗才刚刚结束不久。地上东一滩,西一滩刺目冷腻的血迹,有三条迤逦的血痕特别引人注目,顺着血痕望去——大树的另一边,地上并排躺着三具尸体,身上的衣服被血浸染成黑紫色,看不大清头脸,因为血和灰土揉在一起给脸做了一个面具。 

   元宝“啊”的一声狂叫,发了疯的想往下跳,被司楠死命搂住了。等到花辇落稳后,元宝跌跌撞撞的紧走几步,扑到其中一具尸体上。他从铜钱脚上的布鞋认出了铜钱,那双布鞋是他从镇上买回给铜钱的。元宝一手搂住铜钱的头,一手去抱他的脚,想将他整个人团起来兜在怀里。眼泪流不出来,他像个哑巴发出粗砺的“啊呃啊呃”的干嚎声。举起袖子给铜钱擦脸,但混合在一起的血和灰尘干的像漆一样,擦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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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楼2010…09…29 18:03举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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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茶 
奥陶笔石8
    司楠蹲下来沉着脸摸了摸白云和黑土的脉博,又趴下来听了听心脏。元宝的嚎声渐低,渐至微弱,再到无声。他失神的双眼盯着那棵大树,失去血色的苍白的脸微微的掣动了一下,原来他在暗暗咬牙。司楠还是发现了他的意图,大叫一声,在元宝冲出去的时候也斜冲出去,先他一步挡在树前,元宝“咕咚”一声撞在他的胸骨上,撞得他连退了几步,脊背抵在树身上。

    元宝见没撞死,晕眩中朝四下看了看,低声喃喃:“不活了……铜钱,等等我,等等哥……我不活了。”眼疾手快的抓起一把带血的长箭,往喉咙插去。情急之下,司楠忍着胸口一阵阵的辣痛,向前一扑,抱住元宝的脚腕用力一拽,元宝被掀翻在地,手中的长箭也被震飞了出去。司楠向前一纵,压住元宝,在他耳边大喊:“你醒醒,他们可能没死。就算他们死了,我就算赔上常青山,也会到地府把他们救回来。”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由小变大,两人扭头一看,铜钱、白云和黑土全都坐起身,茫然的看看四周。还是铜钱最先反应过来,他惊喜的看着元宝,伸出双臂道:“哥,哥——”“铜钱——”元宝应了一声,将身上压着他的司楠掀翻到一边,手脚并用两三步爬到铜钱身边,一把抱住他。

    白云感觉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关于死的梦。原来人活着不过那么回事,总归要死的,到了地府,一视同仁,王侯将相、平民百姓全都不作数了,都是鬼,要投胎的鬼。要王位干什么?拼死拼活抢来的王位死时不过随着一口气吐出去了。王位或许是永恒的,但短暂的生命只是落在它身上的灰,镶在它身上的装饰。风来了,灰被吹干净了;装饰旧了,就要卸下来换了。

    白云从前一直紧绷的身子终于松懈下来。“哥。”黑土还是那样怯态。方才两人还在地府的轮回道前商量着要怎么买通鬼差将两人再投在一家,现在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阳世。真是世事无常,如梦如幻。“哎。”白云低低的应了一声,仿若叹息。伸手摘掉他头上沾着的青草。“哥……”黑土突然哽住了,眼里噙满了泪。他也不记得从何时开始,白云对他不是训斥就是教导,目的只有一个——夺取狼王的王位。那个他根本得不到也不想要的王位。    

    这一声“哎”来的不算太晚,填补了他这几百年来的不顺心。

    司楠叹了口气,像是把所有的不如意都吐了出来,从今往后就是新的开始了。他道:“是不是狼王杀了你们又救了你们?”白云淡淡了应了一声“是”。看到司楠并没有特别惊讶,也没有了从前的谄媚扒结。他又道:“他杀我是我自作自受,救我们是大恩。大恩不言谢,我无以为报,只有远离这里,找个地方躲的远远的,反思自己的过失。”

    司楠抚掌道:“好,那正好。带上你的族人,随我迁到常青山去。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族人,更不会亏待你们俩。如何?”白云颤巍巍的站起来给司楠做了一揖,道:“有世子收留我们,那是再好不过了。”司楠瞟了瞟元宝,笑道:“那就赶快回去收拾东西,带上你们的族人随我回去吧!”铜钱对这一结果又惊又喜,但转念一想,突然叫起来:“可是、可是那块地。世外桃源那块地……可惜了。”从来没对铜钱发过火的元宝对准他的头狠狠敲了一下,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块地。不要得寸进尺。虽然是狼王杀了你们但他不计前嫌又救了你们,已是仁至义尽。你要晓得知足。”

    四人都是第一次看见元宝发火,不禁都一起笑了起来。

    因为箭伤的伤口还未愈合,又刚刚才还了魂,身子还很虚弱,白云弯下腰扶起黑土,两人又相扶着一起站起来。太阳快落下去了,晚霞浮在天边,像金红色的池塘,太阳像个大红球“噗嗵”一声落到池塘里,洗掉一天的风尘仆仆,明天它又是一个从东边升起来的新鲜的、干净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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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楼2010…09…29 18:03举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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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茶 
奥陶笔石8   
   第22章 完结
   
   杜五自从那天被绑后,身体一直很虚弱。狼王一直想方设法帮他调理身体。这天,狼王捧了一盆栀子花走进殿内。花朵有怒放的,也有打着花苞的,柔嫩的白色花瓣像水流湍急的旋涡,旋涡的中心喷着浓郁馥郁的浓香。“今天好些没?”狼王把花盆放在书案上,轻声问坐在书案前专心练字的杜五。杜五点点头:“好多了,我都说了没事了。”小乖岔开腿坐在砚台旁,拿着一朵小黄花,摘一片花瓣说一句:“小乖漂亮。”再摘一瓣,又道:“小乖不漂亮。”听见狼王同杜五的对话,他放下花,鹦鹉学舌道:“好多了,我都说了没事了。”狼王听罢,佯装 气的在他的额头前弹了一下。
   
   这正中小乖下怀,他把花一扔,往书案上一躺,打起无赖滚来,一边滚一边哭天抢地的扯着嗓子大喊:“大王又打小乖,大王又打小乖。大王要赔小乖十坛酒。赔十坛酒,十坛酒。”他滚着滚着滚到杜五写字的纸上,纸上的湿迹未干,他身上沾染了五颜六色的油彩。狼王“咦”了一声,凑近看那张纸,纸上画了一只棕色的黄鼠狼。同杜五不上台面的字比起来,这只黄鼠狼画的却是栩栩如生,逼真动人,仿佛是真的黄鼠狼身后放着一块白布景。
   
   狼王抽出那张纸,又仔细看了看,不禁赞叹:“没想到小五的画画的这般好!”杜五微微红了脸,不大好意思的低下头,谦虚道:“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没事就拿着小树枝在地上乱划乱画。除了小动物,别的我什么都不会画。”他用手托住半边腮,两指间夹着一根长长的毛笔。像是想起了什么,微蹙着眉,道:“也不知铜钱怎么样了。死了以后还魂对身体有没有伤害?”他这话显然是问狼王的。狼王安慰的拍拍他的肩,道:“我会骗你吗?我来就是告诉你一个关于铜钱的消息。方才接到铜钱的修书,他们黄鼠狼一族已随着孔雀世子司楠迁到常青山安居乐业了。他哥哥元宝要嫁孔雀世子为妃,最近正在筹办婚礼。下了喜帖让我去。”
   
   杜五十分高兴,转而却又羞愧起来,道:“说起来惭愧,当时我被绑吊在房梁上悬着时,铜钱向我许诺只要我向你为他们求求情就不会伤害我。当时我根本没相信他,只是嘴上答应,目的是为了稳住他,保自己一时三刻的安全。可没想到我被绑的那几日,他见缝插针的照顾我,从未让我饿着渴着。我被绑吊在油锅上面时,他也专拣不是要害的地方绑,绑的也松。不然等你到了,我没他们杀了,也先怄死了。但是没等我为他们求情,他就死了。现在想一想,比起我来,他真是个君子。”
   
   狼王将杜五搂到怀里,伸手抚着他的头发,道:“你是没来得及为他求情,不是你不想为他求情。何况事情早都过去了,他们也还了魂,有的新的生活。你也不要再自责了。”杜五点点头,抬头看着狼王问道:“那元宝同孔雀世子的婚礼你去参加吗?”狼王一想到孔雀公主司蔻,便尴尬的摇摇头。多年前那场误解让狼王一直心存愧疚,十分怕再见司蔻。
   
   小乖见两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刚才像个小丑似的打滚撒泼也只能自赏。他气的把头往砚台上撞,本意是想来一场苦肉计,哪知用力过猛,只听“咚”的一声,两眼一翻,撞昏了过去。
   
   越是害怕的事却越兜到门上来,还是不请自来。司蔻来的时候,小乖还在床上恃病而娇,额上系着一条长布条,斜倚在床前哼哼唧唧,哼的无外乎就是一个酒字,从十坛涨到了一百坛,非要狼王马上兑现不可,不然就不起来。杜五稍稍劝他一句,他便把枕头拼命的往头上砸,大哭大叫,如泣如诉的如同怨妇。司蔻见到小乖的第一句话就是瞪着眼睛讶异道:“这个小蜻蜓正在做月子吗?”小乖双眼上插,活活气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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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楼2010…09…29 22:38举报 |
我也说一句
 
 

 
°抹茶 
奥陶笔石8   
   司蔻来的时候坐的是八抬红软轿。轿子相当的大,像神龛又像是栋小房子。轿子是鲜艳的大红色,轿面绣着大团的金色牡丹和团字鸳鸯,轿檐一排黄色的长流苏,四角各挂一个流苏结。这排场摆的大,又十分的喜庆,仿佛是新嫁娘出嫁。杜五和狼王正纳闷轿子里的人是谁,只见轿帘一掀,露出一张俏丽的脸,杏眼含嗔,斜溜了狼王一眼。她款款下了轿,含情脉脉的盯了狼王一会,才不请自入的跨进大殿内。
   
   杜五看了看僵硬的立在一边的狼王,眼神复杂。
   
   司蔻进殿后四处看了看,摸了摸殿中精巧又稀有的摆设。玩了一会才转身坐在椅子上。她随身带了一个红木小箱子,箱口挂了一把黄澄澄的铜锁。也不知是什么宝贝。狼王木然的随杜五走进殿内,按压住心中的惊讶,客气的说:“司蔻公主驾到,本王有失远迎。不知公主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对司蔻的突然到访狼王既惊讶又惶恐,不知以什么心情和面貌面对,所以言辞生硬,颇有不大欢迎的意思。
   
   司蔻当然听出来了。她笑盈盈的用手轻轻撑住下巴,像托着一只精巧的小花瓶。垂下眼皮,盖住水盈盈的双目,突然她敛住笑,换了一副哀怨的神态,期期艾艾的说:“还不都是因为你!八年前你接了我的绣球却不娶我。本来你接了球就等于是我的夫君,却又不愿意娶我,等于是当着人面休了我,给了我一个耳光。事情传出去后再没人敢娶我。如今岁月蹉跎,我都成老姑娘了。”
   
   狼王听后煞白了脸。他虽然清楚当年的误会对司蔻肯定有所伤害,只是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他心思烦乱,心里像是有几百蚕一起吐丝,千头万绪,繁杂交错,理也理不清楚。半晌,他定了定神,道:“来人,上茶和点心。”又转身赔着笑对司蔻道:“公主千里迢迢来到寒舍,若不嫌弃寒舍,便在寒舍多住几日吧!”他这话似有避重就轻,推卸责任的嫌疑。连立在一边一直未说话的杜五也不禁为之侧目。心说,真是陈世美的说辞。
   
   狼王后知后觉自己的言辞不妥,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又郑重的说道:“留公主在寒舍小住是我的真心话。只是……只是……公主你貌美如仙,性格婉约,早晚会有知心人与公主结百年之好。”
   
   司蔻的目光溜到一边的杜五身上,突然一阵烟似的飘到他的身边,围着他转了两圈,打量他。忽然,她扯过杜五的袖子,晃了两下,撇着幽怨的腔调说:“这位小公子,你给我评评理,他是不是太不负责了?”杜五瞪着眼睛从司蔻的身上看到狼王身上,涨红了脸不知如何作答。
   
   一个是狼王的心上人,一个是他愧疚的人,实在不好上前隔开两人,多加阻拦。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静默了半晌,司蔻一挥袖子,像是向空中撒了一把解药,空气顿时清明了。她拍着桌子又坐下来,看向狼王道:“不为难你了。不过这住倒是真要住上几天。本公主饿了,上两盘白斩鸡丅吧!”
   
   小乖醒过来后,一边穿衣服,一边瞪着圆桌前狼吞虎咽的司蔻。司蔻挥舞着油手,指着小乖道:“哎呀,小蜻蜓你正在做月子,不能随便起来!”小乖气的捋臂揎拳,要和她拼命。杜五好说歹说外加美酒利诱才把小乖劝住了。小乖对司蔻说:“我是公蜻蜓,不是母的。你的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司蔻伸出小指,用尖长的涂了红蔻丹的指甲剔牙,乜斜着眼说:“你不知道有子母河水吗?喝了子母河的水公的也能怀孕。”不等小乖发火,杜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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