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的指甲剔牙,乜斜着眼说:“你不知道有子母河水吗?喝了子母河的水公的也能怀孕。”不等小乖发火,杜五就捧着小乖走了出去。小乖不忘冲司蔻“呸”了一口。
天反常的热,杜五带小乖去洗澡,狼王亦步亦趋跟在他们的身后也想一起去。杜五心中莫名其妙涌上一股气,翻卷着,散不去,他没好声气的说:“你怎么不去陪陪司蔻公主?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留人家住却把人家放在一边不管,这算是什么事?”“你生气了?”狼王烦闷愁苦布满阴霾的心中照进一束强烈的阳光,杜五仿佛吃醋的模样让他欣喜万分。“我有什么好气的?”杜五扭过头,想了想,还是抬脚独自带着小乖去了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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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楼2010…09…29 22:38举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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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茶
奥陶笔石8
狼王像受了拶刑的长手指,无形中,杜五和司蔻还在他的两边使劲拉着绳子。夕阳西下,残阳如一滴饱饱的血滴,滴在大红大紫,金绿交错的天幕上,慢慢的洇开,异常的扎眼。
晚上狼王摆了一桌丰盛的筵席招待司蔻。杜五没想到容貌秀美,身材纤巧的司蔻是个胃大的吃货。下午方才消灭两盘白斩鸡,这会又拉开架势大快朵颐,丝毫没有宾客的矜持和拘谨。小乖悄悄的用筷子沾了一点盘子里的油,鼓着嘴偷偷的往司蔻的牡丹红纱裙上甩。杜五伸长手去夹卤鹿肉,却不料半空中飞来一双筷子,风驰电掣般劫去了那块肉。顺着筷子向上看,司蔻笑嘻嘻的用手一点筷头的鹿肉:“这块给我,我最喜欢吃卤鹿肉了。”
狼王听罢,吩咐道:“来人,再上一盘……”话还没说完,便被司蔻打断:“别别别,一盘就够了,人家食量小。”小乖一边暗中甩油,一边翻了个白眼。司蔻的位置正好在狼王的身边,她挨挨蹭蹭的贴近狼王,故作娇态,捏着嗓子撒娇:“玄郎,人家要西湖醋鱼,你给人家夹一块。”她黏在狼王身上像块化了的牛皮糖,让狼王十分不自在,却又不好推拒。斜眼偷瞄杜五,杜五板着脸毫无声响。狼王无奈,只好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公主,请慢用。”他又夹了半只鹿腿想放到杜五的碗里,却被勘破他心思的司蔻执筷横空劫去,司蔻毫不惭愧的腻笑道:“都说了人家爱吃鹿肉,好的还不留给我,你负了我也就算了,留我做客还这般小气,假心假意!”
杜五蓦地站起来,扯出一个假笑:“我吃饱了。司蔻公主慢用,小狼你也慢用,我就不坐陪了。”他起身离开饭桌。小乖抓紧时间在司蔻的袖子上擦了擦小油嘴,揪住杜五的后襟随他一起出去了。
今夜的月亮只是淡淡的一撇弯月,微凉的月意,像一枚剪下的指甲,掉落在一匹凉匝匝的暗蓝丝绸上。相形之下,大殿里的十颗夜明珠格外的明亮耀眼,映得司蔻笑靥如花的俏脸像扑了闪光粉。狼王站起来想去追杜五,被司蔻一把扯住,娇滴滴的嗔怪:“主人留客人一个人在饭桌上,这是什么道理?你当初不负责倒罢了,来你府上住上几天都碍你眼了?可别忘了是谁留我下来住的。”狼王踏出的脚又收了回来。以前的祸是他自己闯下的,如今烫手的山芋也是他自己接下的,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杜五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托着腮陷入沉思。小乖抱着同他差不多高的酒杯摇头晃脑,啜一口酒,吃一粒下酒卤味花生米,口角噙香,无比惬意。杜五无精打采,气息奄奄的问小乖:“小乖,为什么我看小狼对那位公主好我就想发火,心里不舒坦?”小乖打了一个酒嗝,迷迷糊糊的如同腾云驾雾,趴在云端上俯看杜五,说:“那是因为你喜欢大王,你在吃醋呗!”
杜五烦躁的抓抓脸,说:“这我也知道。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我是真心喜欢小狼还是喜欢小狼身后的财富。如果小狼不是有权有势,我能过上这么舒服惬意的生活,我还会喜欢小狼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痒。”小乖挠挠屁股,还是止不住痒,他歪歪倒倒的走到杜五面前,褪下裤子,撅起屁股对着杜五道:“痒,你给我看看怎么了。”
杜五拿出随身带的小颗夜明珠,凑近看了看,小乖喝的浑身发红,屁股上也是两大块红斑,像是掉进了胭脂罐里,他仔细辩认,隔了半晌才说:“没事,像是小虫子咬的一个小疙瘩。一会回去我给你抹点药膏。”
小乖醉醺醺的提起裤子,大着舌头说:“你现在的心情……啊……心情,就像我的疙瘩,当局者迷,我自己是看不到的,只好求你看,因为你是旁观者清。”他飞到一边的莲花池里,掬起一捧水泼洒在脸上,人稍稍清醒了些,便飞回石桌上,背起两只小手,在桌上踱起步子,又道:“我问你,如果大王给了你几箱财宝,让你离开,你愿不愿意?”杜五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愿意。”小乖两只一摊,翻了个白眼,道:“这不就结了。你喜欢的并不是大王的财富,你喜欢的是大王这个人。不然,你大可以带着财宝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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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楼2010…09…29 22:38举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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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陶笔石8
杜五这才发现,司蔻带来的那个小红木箱装的全是麻将牌和银票,还有一些值钱的私物。
狼王跟着杜五跑到走廊上,从后面搂住他的双肩,歉然道:“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小五,对不起!”
一瞥见狼王,司蔻兴奋的提着裙子扇动红色的双翅飞到两人面前,身若无骨似的倒在狼王身上,撇着舌头说:“玄郎,你起来了?想吃什么,人家让她们去做。”她的口气活像是这里的女主人。她巧妙的插到狼王和杜五之间,分开两人,往狼王的怀里一倒,手还在他的胸口圈圈划划。
狼王红着脸想抽身出来。这两天他已经是焦头烂额,顾头不顾尾。杜五的醋意和怒意让他欣喜之余又担心害怕,怕杜五的情绪一旦满溢的爆发,一甩袖子抛弃了他,他怎么办?以他对杜五性格的了解,杜五绝对做得出来。
可未等狼王有所行动,杜五突然插入两人中间,把狼王挡在身后,瞪着司蔻,话声虽然客气但坚决:“公主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虽然小狼被公主你的绣球砸到过,但他并未答应娶你。何况这都是八年前的事情了。说来说去,也是公主和小狼有缘无份。小狼虽然欠你的人情,但欠的不是爱情。最主要的是我喜欢小狼,小狼也喜欢我,我要和他成亲!”
狼王震住了,脸一阵阵的发麻。他一把拉过杜五的手,往自己的脸上使劲的抽打:“小五,你打我几巴掌,快打,打狠一点,我可能在做梦呢!”杜五把手从狼王的手里抽出,道:“你没做梦,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看向司蔻:“公主既然来了,就等参加完婚礼再走吧!”
司蔻吮吸着大拇指,表情镇定,双目深沉,并不显得惊讶。半晌,她才忸怩作态,继续捏着嗓子道:“玄郎,原来你早就有心上人了!为什么不早告诉人家,还让人家心存幻想,想和你结百年之好!但你欠我的人情就想这么算了?好歹……”她捻了捻拇指和食指,“意思意思一下,拿钱补偿那么一下下!”
成亲之日定在三天后。三天里司蔻帮忙四处发请柬。狼王这几天坐着也傻笑,站着也傻笑,魂不守舍,总以为是在梦里,但他不愿醒来,所以客人陆陆续续来了后,他总着眯着眼睛朦朦的看着他们,怕看的太真切,梦就醒了,梦里的人不都是模糊不清的吗?
狐王也来了,这是杜五第一次见到狐王,因为他的哥哥,杜五格外的注意他。狐王穿一件紫红色的长袍,身材颀长,狐耳和狐尾还未褪去。他浑身萦绕着一股媚气,像从箱底拿出的陈年的袍子,在阳光下一抖,灰尘如烟似雾弥漫开来。他细长的媚眼的眼尾上挑,笑的时候眯细着眼,眼里含着微微一点光,像是线上串着一颗珍珠,珍珠在线上来回滑动。
狐王和狼王兄弟俩许久未得见面,激动的抱在一起。狐王宠溺的掐掐狼王的耳朵,笑道:“如愿以偿了,是不是该谢谢大哥?”狼王吃痛,摸着耳朵委屈道:“好疼,这真的不是梦!”狐王道:“想什么呢?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还没睡醒?”狼王以傻笑代替回答。
看婚服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问准备婚服的司蔻为什么是一套男服一套女服。司蔻嘴里叼着一只桃子,横躺在红木大椅子里,两脚悬在空中一荡一荡,她脸上堆着笑:“哎呀,成亲本来就是一套男服一套女服,两套男服那都是新郎倌,两个新郎倌要娶谁去呢?”自此,狼王和杜五仿佛才回过神来:这个司蔻根本就是为了算计他们而来的。
没办法,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时辰再做一套男婚服,两人又为谁穿女服而争论。狼王虽然事事依着杜五,但这女婚服他却坚持要杜五穿。杜五当然不愿意,自己又不是女人,他和狼王谁娶谁还不一定呢。凭什么要他穿?司蔻一边咬桃子,一边笑眯眯的欣赏她挑起的“战争”。
两人争的面红耳赤,杜五一度要摔衣服走人,在狼王正要放弃之时,小乖出了一个主意,要两人锤子剪子布,一锤定音。姻缘本是天注定,一切就交给上天来决定吧!
最后的结果是杜五穿女婚服。杜五满心的不愿意也没办法了。杜五正在长身体,个子越来越高,身架子也逐渐脱离了少年的青涩,所以女婚服穿在他身上有些不大协调,但好在他是盈盈一握的细腰,腰带一系,便多了份柔媚。
宾客们都已到齐,各路神仙和妖精齐聚一堂。拜堂定在晚上。在快拜堂时,司蔻却执意要走,抱着她贴身的小红木箱子,带着狼王向她“补偿”的“意思意思”——狼王宝库中大半的稀世珍宝,雇了一顶轿子匆匆走了。那焦急的架势如同卷款逃跑。原来司楠和元宝的婚礼定在明天,司蔻是来凡间采购新奇的小玩意的。顺便到狼王这里来祸害祸害他们,再顺点好东西回去。稳赚不亏的买卖谁不愿意干呢?眼见婚礼就要开始,司蔻还未回去,便差谴雀使送来书信询问,司蔻便急急忙忙走了。
轿子没走多远,未央殿里便传来拜堂行礼的高亢声音:“一拜天地……”司蔻把头抵在轿面上,一手搭在小红木箱子上,那冰凉的红漆木面和铜锁,冷得让心都颤了颤,然而滚下来的泪却是滚烫的。司蔻带泪微笑着低声道:“玄易,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