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锦夜昭甩了甩衣袖,负手而立,剑眉微蹙,“朕只不过带回一个夫人,张贵妃似乎管的太多了。”
“臣妾本无心管陛下的事,但锦夫人入宫之前身处烟花之地,而出身也是不明不白,陛下如此把她带回宫中,可难堵天下百姓悠悠众口啊。。。臣妾也是为了陛下好,望陛下三思。”
张惜月一口一个为陛下好,可话中句句带刺,字里行间如锋芒般指向熠彤,熠彤想辩驳些什么,可突然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她的确出身青。楼,她的身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还怎能让锦夜昭知晓呢,锦娘说的没错,宫中之人果然个个都是心机颇重,她这还没踏进她的殿门,就被人挡在门外,堵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锦夜昭眉头蹙的更紧了,“休要拿百姓来压朕,朕今天就是要带她入这飘香殿。”
说着,绕过张惜月的阻挡,锦夜昭拉起熠彤的手就上了台阶。
“我看谁敢!”一个略显沧桑却依然铿锵有力的女音从远处传来。
闻声,锦夜昭倏地转过头来,来人身着金色镶边华服,没有像方才张惜月一样繁重的修饰,稳重的发髻上只带了几支翠绿的步摇,熠彤只觉得,她好似比张惜月大不了几岁,唯一暴露出她年龄的,只是两鬓间的几丝白发,她身后只带了几名宫女,所到之处,所有宫女侍卫如数下跪。
“参见太后!太后千岁!”所有宫女侍卫乃至张惜月都跪了下来,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表示着对来人的尊敬。
“母后!”唯一没有下跪的是当朝天子————锦夜昭,他只抱拳对来人行礼。
女子并没有理会锦夜昭,绕过跪在地上的宫女们,不慌不忙行至张惜月跟前,扶起了她。
望着张惜月低垂眼帘好似受了委屈的神情,太后慌忙心疼道,“月儿别怕,哀家倒要看看,谁敢把一个青。楼女子娶进宫来!”
长公主相助1
太后是对着张惜月说的,可话却直指向锦夜昭,锦夜昭突然面露难色, ;“母后,儿臣只不过。。。”
“皇帝!”太后有些怒了,“你可知道你是一国之君,月儿方才与你说的可有半分错,八人大轿从宫外娶一个青。楼女子进门,往ri你可不会如此没有分寸。”
锦夜昭被太后堵得哑口无言,但又不愿意去顶撞自己的母后,冲冲的走到张惜月跟前,重重的拉过张惜月的手腕,直到把她抓疼,兴师问罪道,“是你惊动了太后!”
“不关月儿的事。”看着张惜月吃痛的咬着嘴唇,太后伸手挡住了锦夜昭,拦在张惜月身前,“皇儿,此事本就是你错在先,月儿也不过是为你好,你如今刁难她作甚?”
“儿臣也是担心母后的凤体,进来母后本就小受了风寒,她无故为此等小事去惊动太后,实属不该啊。”锦夜昭被太后甩开了手,看着张惜月故作委屈的做作面孔,他强压下了心中的怒气。
“此等小事?”太后惊异的反问一句,继而撇过头去,与他置起了气,“皇帝原来把天下百姓的舆。论声讨当做小事!哀家不管,你今日若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尽管把她带进宫便是。”
“母后!”锦夜昭无奈的轻唤一句,眼神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他们方才入宫的方向。
他在等一个人,可那人却迟迟未来,正当他愁眉不展的当头,一辆庄严的褐色马车从方才他们来时的方向小跑而来,马车前是一个斜坐的轿夫,轿夫牵着缰绳,急匆匆的赶着马匹,身后挂着的是一帘褐色的轿帘,随着马车的起伏时上时下,边上是一圈镶金的花纹图案,平素之中又带着一丝高贵不可侵犯。
马车很快就踏至这一行众人不远的地方,车夫倏地拉了拉缰绳,马匹听话的停在了众人跟前,锦夜昭见那一辆素色的马上由远而近渐渐驶来,终于舒展开紧锁的眉头,露出一抹豁然开朗的笑容。
车夫跳下马去,为轿内之人拉开了轿帘,先从轿中走出的是一个壮年男子,他脸部的轮廓鲜明如刀刻,浓眉大眼,鼻梁高蜓,刚毅俊挺的脸孔,异常阴沉紧绷着,全身散发着一股冷寒,一看便知是武艺超群之人,男子继而伸手至轿中,拉出一只纤纤玉手,紧接着又从轿内走出一个窈窕女子。
女子肤如凝雪,雪白的肌肤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一身浅色衣物也不显得华贵,但显然也是刻意的修饰过一番,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一双人儿站于轿下,郎才女貌俨然一对恩爱佳人。
待女子跳下马车,站稳了脚跟,那一行宫女又是齐身跪下,嘴里依旧是异口同声说着吉祥话,“参见长公主,参见洛将军,长公主洛将军万福金安。”
唤了她们起身,两人踏步走到太后与锦夜昭跟前,欠身一礼,“母后金安。”
长公主相助2
太后亦是扶起了来人,“浔儿快快起身,跟母后还行什么礼。”
锦浔冲太后轻笑一声,再看了一眼好似僵持不下的众人,“母后,为何这么多人堵在这飘香殿门外啊?”
太后本怒意横生的脸在见到锦浔后终于缓和了些,而提到了此事又轻蹙起了柳眉,“你看看你这弟弟,贵为一朝天子,朝廷众臣,后宫众妃,天下子民,哪个不紧盯着他的一言一行,而你看他,竟如此出格把那青。楼女子带进了宫来,还要封为夫人,赐她这飘香殿,你说哀家气不气!”
“母后原来是为此事烦恼啊。”锦浔在众人不经意间与她身旁男子对视一眼,继而走到熠彤身边,再而拉过她的手牵至太后身边,“此女名曰熠彤,几月前儿臣而她在宫外相识,儿臣觉得与她很是投缘,就与她认了干亲,如今她是儿臣之女,也算是母后的外孙女了,只是碍于儿臣不想将此事过早告于众人,才未及时告知母后。”
“哦?”太后这才正眼瞧了瞧熠彤,尖锐的似是要把人看穿的眼神紧盯着熠彤不放,“哀家问你,可有此事?”
熠彤自然从锦浔话中听出了她的意思,心中已是了然,但表面上依然是不卑不亢,低头回话,“回太后,确有此事。”
方才在锦浔身边的洛将军走上前来,对太后拱手一礼,他深知此刻正是推波助澜的好时机,继而爽朗的大笑出声,“太后您有所不知,这几月,浔儿对这女儿可是喜欢的紧那,每隔几日就会召她来将军府与她聊天儿,太后您也知道我们夫妻二人到如今也没有一个子嗣,自结识了熠彤以后啊,可着实让浔儿高兴了不少。”
锦浔也向太后点了点头,夫妻二人对太后说话有如唠家常般协调。
听了此话,太后看向锦浔的目光突然多了一份柔软,“既然能让浔儿开心,那便甚好,只是。。。。。。”继而太后突然把话锋一转,“只是。。。。。。她怎会待在那种污秽的地方?”
锦浔再看了一眼熠彤,轻拍了拍她的手,也是这个空隙让她有半刻的时间思索,只一眼的时间,她便再回头看向了太后,笑面如花,“熠彤啊,她自小舞技琴技双绝,又有些才气,倘若让她整日闷在屋里,可不是浪费了,还不如随了她的心愿去舞台之上一献技艺,只是技艺是献了,也怪儿臣未想后果,才让母后有话可说了。”
锦浔轻抿了嘴唇,故作委屈状,果然看见了太后带了些许心疼的眼神。
“可这。。。。。。”
太后带了一丝顾虑,想说些什么,却被锦浔随之而来的声音打断了,“母后,您不必顾忌那些了,熠彤是儿臣的女儿,其他人断不敢说些什么的。”
说着,锦浔别有深意的轻瞟了一眼张惜月,继而挽过太后的手,拉着她向太后寝宫走去,“母后,还是您自己的身体最要紧,儿臣最近新得了一个新奇玩意儿,您快随我去看看。。。。。。”
长公主相助3
说着,锦浔别有深意的轻瞟了一眼张惜月,继而挽过太后的手,拉着她向太后寝宫走去,“母后,还是您自己的身体最要紧,儿臣最近新得了一个新奇玩意儿,您快随我去看看。。。。。。”
随着两人愈行愈远,锦夜昭对洛将军报以一个感谢的笑容,洛毅亦是回以他一个宽心的微笑,紧接着,嘱咐了方才的马夫几句,就追随太后一行人而去。
殿前还剩下张惜月一人,锦夜昭看着她,与她身后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倏地严肃了起来,“你们可听见方才长公主说了些什么?”
“奴婢听见了。”面对如此天子威严,张惜月身后的宫女没有一个敢不发声的,唯有张惜月,恼怒的拨弄着藏于衣袖中的手,一时间竟愣了神。
继而锦夜昭负手走至张惜月身边,他的个头显然要比她高出一截,说话也自然是居高临下,“张贵妃可听见了?”
感觉到锦夜昭近在耳边的声音,张惜月这才晃过神来,“是。。。。。。听见了!”
锦夜昭这才冷哼一声,回头踏上几步台阶,更是在高出故意抬高了声音,“日后,朕不希望再为如此小事惊动太后娘娘,若还有人不把朕的话放在心上,那便是违逆朕,违逆朝廷!”
熠彤不知他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只是觉得,这个一直处处维护她的男人,仿佛是愈看愈英俊了。
倏地,锦夜昭倏地拉过熠彤的肩膀,宽大的衣袍刚好挡住了她的后背,虽不能御寒,但他第一次让自己感受到了温暖,他带着熠彤边往飘香殿内走去,边向身后众人吩咐道,“今日是朕大喜之日,朕要带朕的夫人看看她的寝宫,闲杂人等都速速退下吧。”
殿门外一早就候着的侍卫适时的打开了殿门,话落,二人便踏入了飘香殿的门槛。
只留下还欠身在门外的张惜月,袖中的双手因为怒气更是打起了死结,眼看着两人卿卿我我进了这飘香殿,张惜月愤怒的甩了衣袖,由东向自己寝宫走去。
身后一排阵势浩荡的婢女们,也紧紧跟随在她身后走远。
而一路踏进门槛的锦夜昭,正回想起昨日的事情。
早已计划好的他,昨日出宫并没有如往日般去长乐坊,而是去了洛将军府。
他去时只有只身一人,并没有带任何侍卫,连离允也没有与他随行,他一入府便看到了锦浔惊讶的神情。他一出生就身处在皇位之争的的局势里,他没有可以信任的兄弟,唯有锦浔,是他唯一信任的姐姐。
对于后宫的这些事,姐姐要比自己清楚的多,也要比她精明的多,所以这件事,麻烦她是最好不过了。
当他与锦浔洛毅夫妻二人说了与熠彤结为干亲之事时,锦浔原本是眉头紧锁,有些为难,想来姐姐也是有诸多顾虑,但是看到他那坚定的表情,还是答应下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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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温情1
步入殿中,一股淡香随风而来,不浓不淡的香气正中熠彤下怀,飘香殿,果然殿如其名,散发着阵阵淡香,沁人心脾。
正入殿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主厅,正对着殿门的是一个长长的桌案,与桌案两边精雕的木椅,茶案木椅之上可以看出都被有心之人清扫擦拭过,那便是此殿的主位,正厅两边也如主位一般放上了几个桌椅,再入殿内,便是熠彤的卧室,轻纱弥漫,香意盎然,不同于旁人的寝宫,她的寝宫,少了一份贵气,多了一份温馨。
正如她意。
锦夜昭尾随在她身后,随着她在各个角落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正厅,“如何?”
“还不错。”熠彤抚了抚那精雕过的红木桌椅,那把那好看的粉色轻纱摸了个遍,抑制住她内心的欣喜,淡淡一笑,“你把我强行带进宫来,若连个好住所都不给我,我可是要翻脸的!”
锦夜昭对她*溺一笑,俨身坐在了主位之上,“喜欢就好。”
熠彤也毫不客气,坐在主位的另一边,眼珠打了个转,好似突然有了什么想法,继而双手撑着下颚,俏皮的看着锦夜昭,“原来你从那日赌局就在算计我!”
此话像是兴师问罪,可语气中听不出半分怪他的意思,闻言挑眉一笑,锦夜昭也学起了她手扶下颚的动作,双手支撑在案上,故意模仿起熠彤的语气来,“朕何时算计过你?朕只不过让你随了朕的姓而已,如此恩泽,旁人是求也求不来的,你倒还说朕在算计你。”
“哼!”熠彤不稀罕的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本不想理他,继而想到了什么又转回了头来,“不过话说回来,想来你也是早知太后与那张贵妃会来阻拦了,为何不早通知于我,你可知方才那张贵妃咄咄逼人的神态让人揪心的很。”
“若早告诉你,你可不就知道我就是皇上了,可不就没方才那如此揪心一幕了,万事就有所准备,岂不是好无趣。”锦夜昭也随她小孩子气般的答话,现在的他,可还有半分帝王的样子,继而他放下了扶着下颚的双手,亦是撇过头去,轻叹一声,“只是苦了姐姐姐夫,不知又献上了什么珍宝给母后把玩,如今定是在那福阳宫好生的奉承母后呢。”
“你倒好,自己做的事,让你姐姐姐夫来替你收尾。”熠彤站起身来,弯腰以四目相对,似长辈般厉声斥责与他。
锦夜昭依然坐在主位上,纹丝不动,看似毫不气恼,也无言语,正当熠彤以为他不做声自感无趣要坐回木椅时,锦夜昭突然两手一伸,环住了熠彤的腰身,一只手用力翻转过她的身子,正是脚步踉跄中,锦夜昭力气又大的惊人,熠彤整个人刚好落在了他的怀里,四目相对,锦夜昭危险的眯起了双眼,“朕还不是为了你这只小狐狸!”
飘香温情2
熠彤本想挣扎,可无奈那双手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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