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特种兵- 第23部分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那一剑明明是砍向我的。哈拉，你太残忍了！为什么要让我活着！

蓝夜左手扶着威廉，右手扶着蕾佳娜，朝山上走去。尽管他相信比尔，但是相信并不代表就不会出什么岔子，万一比尔被雷王之眼的人发现了什么破绽，而自己几人还呆在这个鸟地方，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不多时，蕾佳娜便发现了蓝夜的腿脚有些不利索，又联想到蓝夜消失了十来天。虽然蓝夜恐吓她不准她说话，可蕾佳娜还是忍不住问道：“哈拉说你去猎捕魔兽，难道是猎捕魔兽才受的伤？怎么这么多天才回来？”

她只是简单的想问一下，并不会在乎蓝夜会不会回答，之前问了那么多问题，蓝夜一个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也没寄托啥希望。

蓝夜点了点头，尽管哈拉死了，但蓝夜始终对哈拉心存些许感激。哈拉帮他撒了这么多次谎，蓝夜好歹也还上一次，有时候蓝夜忍不住想，自己对他们到底说过多少真话，又说过多少假话。活在谎言的世界并不好受，蓝夜只是想着有一天，等他们真正强大起来了，自己就不必说谎了，因为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去处理任何事情了。而不是要他用谎言去隐藏一些什么，而后又用一个结果去证明一些什么，以此让他们懂得、让他们成长、让他们信任。可是这些‘让他们’，靠的却完全是他们自己，而不是蓝夜想让他们变得怎么怎么样，他们就会变得怎么样。更不是蓝夜想让他们变得怎么样，他们就应该变得怎么样。

仅仅是让他们懂得，什么叫做现实，怎么去面对现实。

蓝夜在促使他们成长，而他们同样也在促使蓝夜成长。格尔的死亡无疑是个重磅炸弹，是格尔让他明白什么叫睿智，什么叫坦然不惧，什么叫铁血男儿。让蓝夜真正的把自己定位为第七小队的一员，也让蓝夜重新拥有了自己的责任——把蕾佳娜三人带回去。

可是现在，哈拉死了，他没有背负起自己的责任。心里的刺痛只能留在心里，无处诉说。他曾经发誓一定要把蕾佳娜三人带回不死鸟，可是在现在看来，所有的誓言都显得那么滑稽可笑。他终于相信没有什么是牢不可破的，就如他的初恋一般，所有的誓言和承诺都被双方抛之脑后。谁也不记得谁是谁的谁，又和谁有关。

誓言和承诺，就算记住了又如何？如果没有去实行，记得再刻骨铭心，那也仅仅是几句话而已。

当蓝夜发觉自己被自己欺骗后，便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小丑。一个不自量力、自作聪明的小丑。哈拉的死亡帮他敲起了警钟，承诺和担当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一切都是靠实力。

实力！实力是什么？实力包括了武力、智慧、经验、人际关系，乃至于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想到这里，蓝夜不由重重吐了口气，自语道：“这条路很长。”

蕾佳娜转过头来，很是严肃地说了一句：“每条路都很长，只是到达的地方不一样。”

“你也知道我要走向哪里？”蓝夜认同的点了点，全然没有发觉两人所说的不是一条路

“你不是说要走到山顶去吗？”

山顶？蓝夜撇了撇嘴，暗道自己是不是魂游天外了。回过神来的蓝夜，不由思索道，也许，我应该到达的就是山顶。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山顶！

威廉一路上不吭一声，双目无神的在蓝夜的搀扶下走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个时辰后，几人走进一片丛林，这里已经接近山顶，不宜再往上走，山顶不但寒冷，也是某些高阶魔兽所喜爱的地方。蓝夜分别搀扶着两人靠在树上，由于威廉受伤比蕾佳娜严重，所以蓝夜先帮威廉处理了伤口，然后让他躺在地上。

自始至终，赤裸着身体的威廉没有说一句话，甚至看都没看蓝夜一眼。

处理好一切之后，蓝夜紧紧逼视着威廉，奈何威廉还是不鸟他，蓝夜“刷”的一个耳光抽过去，沉声说道：“死了就死了，是男人你就帮他活下去。没有人可以对死了的人忏悔，更何况他是为你而死的！你就更没有资格去忏悔，活着，替哈拉活着！那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

原本恍恍惚惚的蕾佳娜，听到那刺耳的声音，豁然转过头去，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好像，自己并没有资格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威廉面无表情的看了蓝夜一眼，随即干脆把眼睛闭上，不出一言。看到威廉的动作，蓝夜无声一笑，向蕾佳娜走去。他从威廉的眼中看到了暴戾，拥有这种情绪的威廉是不会自甘堕落的，自己也没必要再喋喋不休的用那些看似正确实则颇为狭隘的理论来帮他洗脑了。

如果自身能够傲然站立，又何须别人来指手画脚。蓝夜能确定，威廉能够重新站起来，站得比以前更加的肃穆和直挺。

看道蓝夜走过来，原本萎靡不振的蕾佳娜让想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坚持了几下，却还是无力的倒下，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致使她不甘地闭上了双眼。

“女孩子太好强了不好。”看到蕾佳娜的动作，蓝夜轻柔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蕾佳娜缓缓睁开双眼，神情落寞的看着蓝夜，轻声说道：“我不是女孩子。”

这种看似不温不火的陈述，实则是最强势的反驳，蓝夜轻声一笑，继而凝声道：“未嫁作他人妇，未到生儿育女时，你就是个女孩子。这是你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女孩子不好吗？特别是你这种一笑动苍生的女孩，本就不应该把自己伪装的像一个呆板的老古董，太苦，也太累。”

蕾佳娜原本苍白的脸上微微羞红，不知道是因为蓝夜所说的未嫁作他人妇、未到生儿育女时，还是因为他所说的一笑动苍生。

一笑动苍生？蕾佳娜默默念叨了一遍，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夸奖她呢！这比说倾国倾城夸得更纯粹吧？苦笑着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夸人的。”

蓝夜摆了摆手，继而微笑着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不喜欢被人夸的。”

打算借机将蓝夜一军的蕾佳娜，看到他轻而易举的反将自己一军，不由有些微微的失落，打小听惯了千奇百怪的夸奖，看到蓝夜如此吝啬赞美之词，不禁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别人说的那么漂亮。

五个字夸完了事，还不带后缀的确实有点吝啬。

“现在该承认你是女孩子了吧？”蓝夜露出小孩子般狡黠的笑容。

蕾佳娜无力的憋了憋嘴，没想到还是被他绕进去了，假装咳嗽了几声，然后闭上双眼。

蕾佳娜全然不觉自己在咳嗽时，有红色液体从她的小嘴里流了出来，蓝夜伸出手，无声的帮蕾佳娜拭去脸蛋上的血液。

做贼心虚的蕾佳娜哪会想到蓝夜会有这样的动作，睁开双眼，却看到蓝夜触碰到自己脸上的手带有血液，艰难的把头偏向一边。暗道自己也太不争气了，居然假装咳嗽几下也能给咳出血来。

蓝夜知道蕾佳娜肯定不能自己处理伤口，所以才费尽心思把蕾佳娜绕进她是不是女孩的这个局，好让她脱去那副女强人的外衣，安安心心的做个受伤后被照顾的女人。

蓝夜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继续轻柔的帮蕾佳娜拭去脸上所留下来的血迹，包括适才打斗时所留下的。尽管面色苍白，可蕾佳娜的脸蛋触感还是极好，蓝夜不敢多做流连。本就是轻佻的举止，蓝夜丝毫不怀疑自己多碰几下会看到一张怒目圆睁的脸。

整个过程中，蕾佳娜紧闭着双眼没有说一句话，蓝夜温柔的动作让她不忍心拒绝。以她的聪明，又何尝不知道蓝夜是想过来帮她处理伤口的呢！只不过按照他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步入正题。难道，在他的印象中我就是一个不知轻重的小女孩吗？

蓝夜如果知道女人的心思，那他就不是蓝夜了，在他的观念中，在替女人处理伤口之前一定要让这个女人放下戒备，完完全全的相信自己。不然，肯定会出现某一种悲惨的局面，不是他被毒打一顿就是女人嚎啕大哭，搞不好还会喊非礼。

一向我行我素的蓝夜，这个时候也不免有点犹豫起来，他还真没干过这种事情。尽管前面已经做了一系列的铺垫，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踌躇半晌，看着蕾佳娜都快昏睡过去了。蓝夜苦着脸一咬牙，闷声走上去，“撕”的一下就把蕾佳娜的上衣给撕裂开来。

刚才还在内心里大义炳然的蕾佳娜，此时满脸错愕，甚至连叫喊都忘记了。

“处理伤口。”蓝夜酷酷的说道，一脸欠揍的表情显得他很委屈似的。

蕾佳娜羞红着脸看了看蓝夜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干脆撇过头去，不理会这个行为举止完全不能划入正常人范围内的二愣子。心里暗道：你处理伤口就简单明了的说处理伤口，用得着这么暴力吗？不过再多的想法，也抵不过心里的羞涩。女人终究是女人，再怎么大义炳然明白事理，可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赤裸着身体躺在一个男人面前，总是会感觉不自在。哪怕所做的事情再怎么迫不得已，再怎么名正言顺。

哪怕，此时蕾佳娜的上身还穿着一件魔法装备

蓝夜瞪大了双眼，尴尬一笑，心里暗道：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蓝夜衰了，确认蕾佳娜对他的行为默许了之后，蓝夜才蹑手蹑脚的把这件名为星之守护的魔法软甲脱下。整个过程中，蕾佳娜的身体都在不停地抖动，却始终不敢看蓝夜一眼。

脱去了软甲之后，蓝夜不敢注视蕾佳娜的重要部位，当然，偶尔瞄上几眼并不算注视。蕾佳娜是魔法师，体制本来就有些孱弱，根本就经不住同等阶武士的几拳。好在有星之守护，蕾佳娜上身的伤痕并不多，只有几处紫青的伤痕，不过就是这几处伤痕，严重影响了蕾佳娜身体上的景色。

从空间戒指中取出疗伤的药品和胶带，蓝夜满脸通红的开始了他的美妙疗伤。捣鼓一阵后，蓝夜竟发现自己浑身湿透了。

靠，这女人没事长这么靓，害我这看破红尘好几载的大老爷们都有点冲动了！蓝夜心中恶狠狠的腹诽道。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斗，蓝夜终于把蕾佳娜上半身的伤口给处理好了，扶起蕾佳娜，再一次蹑手蹑脚的帮她穿上软甲。不敢正视蕾佳娜紧闭的双眼，生怕蕾佳娜一睁开眼就看到他那狼狈的模样。

“蓝夜，我的裤筒很大。”蕾佳娜猛然说道。

听到这一声大喊，把原本就汗流浃背的蓝夜又吓出一身冷汗，刚才帮蕾佳娜处理上身的伤口时，战战兢兢的不亚于经历一场生死搏斗。这个时候蕾佳娜一声大喊，让偷瞄了几眼的蓝夜自然而然的就做贼心虚了。

“咳咳，我知道。”蓝夜说完，在心里暗自补充了一句：奶奶的，不管你的裤筒是不是很大，我都不敢把你的裤子给撕开啊！

小心翼翼的把蕾佳娜的外裤往下脱，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白玉般圆润的大腿，接连便是格外纤细的小腿，这完美的双腿此时却布满了伤痕，几道深深的剑伤显得分外狰狞。

看到如此惨不忍睹的双腿，蓝夜一瞬间便抛却了所有的想法，仔仔细细的帮蕾佳娜处理伤口起来。甚至连原本不停抖动的双手也显得很是听话，没有了一丝一毫的颤动。

不多时，除了蕾佳娜某处的一道剑伤蓝夜不敢擅作主张之外，其他的都已经被处理完毕。那一道伤口估计蕾佳娜也不可能让他处理，因为因为那道伤口在臀部

处理蕾佳娜下半身的伤口之后，蓝夜竟发现自己刚才很是淡然，不由被惊讶了一把。

“谢谢。”不知道什么时候，蕾佳娜偷偷的睁开了双眼，注视着大呼一口气的蓝夜，神情端庄地说道。

蓝夜讪讪一笑，道：“队长能给队员处理伤口，队员就不能帮队长处理伤口了？谢来谢去的多无聊啊！”

“那等我好了之后再帮你处理你的脚伤吧。”蕾佳娜不假思索道。

蓝夜莞尔，你以为什么伤都能处理来处理去的啊！还人情也不是这个还法，蓝夜摸了一把额头，咋舌道：“额我的脚伤不需要处理了。”

“那我下次再帮你处理伤口。”

听到这句，蓝夜闷声苦笑，有你这么诅咒人的吗？回过神来的蕾佳娜似乎也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蓝夜，暗自骂自己犯糊涂了。

“我以后受伤一定要你处理。”说完这句貌似有点暧昧的话，蓝夜便微笑着走向一旁。虽说是咒诅，但是也善意的诅咒，有个大美女做护士，蓝夜倒是不介意自己小小的受伤几次。

蓝夜走到一旁闭目养神，这种时候谁都不想提及同伴的死亡，也不想多说些什么。

三个人各自躺在一处，脑海中皆想着哈拉，想起了哈拉继而又想起格尔。如此这般，蕾佳娜和威廉两人把曾经所有的同伴都想了一遍，他们死了，却活在别人的心中。

工会的性质决定了他们的生命得不到保证，谁都可能会不明不白的就死掉，可是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他们所选择的生活。于是，对于所有的工会成员，有了一个威风凛凛的称呼——裁决者。裁决者，意指裁决或被裁决，通俗点讲就是杀与被杀，所有裁决者算不上是褒义或者贬义，更多的时候它只是在充当一个中性词。除非——你有不被裁决的实力。

行走在生与死之间的裁决者，他们充当着善人与恶人的双重角色，乃至于一部分裁决者根本就不谈善恶，只论成与败。

所以，当每一个人成为裁决者的那一天，就要有随时面对死亡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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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冷风吹过，温度骤然下降，威廉和蕾佳娜已经有些瑟瑟发抖，蓝夜一拍脑袋，连忙取出几件衣服披在威廉和蕾佳娜身上。威廉一会儿就停止了抖动，可累蕾佳娜完全没有变化，见此情形，蓝夜又马不停蹄的把穿在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披在蕾佳娜身上，继续观察蕾佳娜的反应。

“怎么会这么怕冷呢？”蓝夜在蕾佳娜身边驻足良久，看到依旧抖动的身体，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

蓝夜在蕾佳娜旁边徘徊了几下，随即微微一笑，取出白天所用的那柄剑，走向不远处，做起了柴夫。

不多时，蓝夜便扛着一截一截的树木回到两人中间，然后在地面四方各插上四柄剑，把树木堆积在每一方的四柄剑中间，三方围住了以后，蓝夜便在中间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