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特种兵- 第59部分

疯癫一次，奏响死亡之曲！

“你们，全部留在这里。”蓝夜朝身后的奥尔瑟雅众人说了一句，便朝霍尔家族的人追赶而去。

原本没有出手的众人也留在了原地。只有威尔比斯和比尔、格琳三人急速跟上了蓝夜的脚步。

威尔比斯猛然越过蓝夜，只留下一道狂笑之声：“哈哈，不要等我全杀光了你才跟来。”

“我求之不得。”蓝夜不在意道，身形以用极速来奔跑。对于威尔比斯的速度，蓝夜确实是望尘莫及。如果没有威尔比斯，蓝夜也不会多此一举放而歼之。到时候，自己连霍尔家族的半个人影他都找不到了。

半晌之后，威尔比斯的身形便消失在丛林中，而蓝夜几人，便沿着威尔比斯的方向而去。

不多时，丛林中传来一道近乎于鬼哭狼嚎的声音，不用说，那定然是威尔比斯给蓝夜发的信号。

“格琳，还习惯吗？”奔跑中的蓝夜突然之间问了一句，这是多日来他第一次和格琳说话。

格琳的身形微微一怔，随即万般复杂地说道：“习惯，我已经有了杀的勇气。”

其实，是你给了我杀的勇气。

对于蓝夜的那种感情，她也不知道什么成分居多，或者更多的是把蓝夜当做她的哥哥。即使蓝夜和她的哥哥格尔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她总能从蓝夜的身上找出哥哥格尔的影子。就好比现在，她就像看哥哥一样，看着他的背影。而他，现在正做着类似于她哥哥所做的事情，总是让其他人看不透，想不明白的事情。

蓝夜点了点，不再说话。那天晚上蕾佳娜的一句话，无形中让蓝夜和格琳产生了一道鸿沟，这道沟需要时间来慢慢填充，否则，就会变质。

当蓝夜几人追赶到霍尔家族的队伍时，地上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尸体。贺拉斯跌坐在地，口吐鲜血不止。而其身旁的魔宠，显然已经回归到兽神的怀抱中去了。

霍尔家族每一个企图逃跑的人，都被威尔比斯以极快的速度一招毙命。逃无可逃！

没有任何废话，三人立马加入了战斗，人群去哀求谩骂声不断，可以没有任何人去理会，唯有一死才是他们最好的归途。

眨眼之间，除了蓝夜四人，已经只留下两条活口。

威尔比斯似乎有意相让，把那名霍尔家族众人中最厉害的那名老者留给了格琳和比尔。而威尔比斯则站在尸堆之中，满脸惬意地享受着空气中的血腥味。

“你这小人，竟然出尔反尔！”贺拉斯赤红着双眼怒骂道，话刚说完，口中的鲜血便喷涌而出。

蓝夜微微一笑，却连头也没偏一下，全神贯注的看着比尔和格琳两人对付那名老者。威尔比斯果然是老油条，即使蓝夜没有知会他，也知道留下贺拉斯的命。

格琳和比尔与那名老者的对战显然处于下风，不过两人并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不急不躁，沉着地应付着老者的攻击，两人有意识的练习战技以及增加彼此之间的默契度，这种差距不大，却落于下风的局面就是最好的机会。

老者深知今日自己必死无疑，但是他还是想好好享受一下最后一场战斗。虽心有不甘，但看到这两个年轻人如此优异的潜力，让他仿若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甚至于，他们远远要比自己优秀。即使有机会给予这两个年轻重创的机会，他也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反正是死，为什么不死得坦荡一点呢？一个人的心境，如果能在临死前豁然提升，也不失为一种豪情。

三人之间的战斗打得有声有色，没有休止之势。

“你会后悔的，我爷爷是帝国的伯爵！你会受到霍尔家族的不死不休的报复，帝国的通缉也会让你无处可逃。”贺拉斯颤抖着吼道，试图用那些远在天边的武力来恐吓住蓝夜。

听到贺拉斯如此滑稽的言论，与比尔两人对战老者心中不由升起一种悲凉之感，千里之外的霍尔家族会知道你这个败类子孙死在谁的手上？知道了又如何！死的人只会更多。

没有人理会依旧在做垂死挣扎的贺拉斯，被命运抛弃的棋子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

良久过后，三人的对战依旧没有停止的势头，比尔和格琳始终都奈何不了那名老者。

“比尔、格琳，你们退下吧。”蓝夜轻声说道。

两人挡下几招退了回来，打了这么久，三人中却没有任何一人受伤，比尔两人自然知道是老者让着他们。如果不是因为深知蓝夜还有其他的事情，两人一定不会就此罢休，有时候，谦让也是一种让人避而远之的东西。

“他们能够把我杀掉。”没有了对手的老者严肃道，似乎不满蓝夜的做法。他感觉那两个年轻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战斗技巧也明显熟练了起来，三个时辰之内一定能把他杀掉。可是，没有人会给他那么多时间，让他死在自己喂招的两个年轻人的手上。

“就凭你这句话，我放你一条生路。”蓝夜满不在乎道。

老者微微一怔，不是被突如其来的赦免而欣喜到不能自已，而是被蓝夜下的这一手棋表示疑惑。就凭一句话你就放了我？这话说出去连鬼都不会信。可是，人家不杀你，你也不可能自杀吧。

蓝夜说完之后，便招呼几人离去，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贺拉斯。至于蓝夜为什么会放过贺拉斯，几人大抵也猜得出。杀鸡儆猴，总得让猴知道，杂兵一个不留，却偏偏留下两个正主，这一点也不是几人头疼的问题。

老者看着四人的背影，莫名的生出一股挫败感。扶起一脸欣喜若狂的贺拉斯，朝蓝夜几人的反方向而去。

四人并没有快速赶路，而是不缓不急的行走在丛林中。

“克莱德曼好像发现了什么。”走在蓝夜身旁的比尔轻声说道。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蓝夜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有问克莱德曼发现了什么，而是直接问怎么面对事情的结果，这好像是蓝夜和比尔之间一贯的交谈方式。而克莱德曼所发现的问题，无非就是蓝夜等人本来就是一伙的。

“他应该会装作没有发现什么，从整体上来说，这件事情的好处要远远大于坏处。克莱德曼应该会慢慢的倾向我们这边，而且，他肯定会以让我们难以发觉的趋势，要不然今天也不会故意站在老埃维那一方。”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继续装下去，对于他们倾向我们这边的趋势也故作不知？”

“恩，这样我们便和他们达成了一种隐性的默契，双方都不会产生一种被约束感。”比尔凝声说道。如果说谁最了解蓝夜，那么一定是比尔，任何一件事情比尔都能做得恰到好处。就比如今天对霍尔家族的出手，明显是在有意识的告诉克莱德曼四人，我和蓝夜站在一个位置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蓝夜所属的第七小队是不死鸟最年轻也是最有潜力的小队，克莱德曼四人无疑也是蕾切尔工会的佼佼者。根据蓝夜几人的察言观色，克莱德曼四人之中显然没有一个是普通人，非富即贵。

蕾切尔原本就是工会中的贵族，这一点，没有哪一个裁决者不知道。蕾切尔工会的历史，注定了她的血脉属于贵族那一类型。这个背负着帝国荣辱的工会，其中的裁决者，绝大部分都是贵族。

如此一来，和克莱德曼几人的相处，虽不至于如履薄冰，但也绝非马马虎虎就能处理得好。杀了他们一了百了，但是，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如果处理得妥当，和克莱德曼四人相处融洽，那么好处就显而易见了。

所以，比尔才不得不找蓝夜商量一番。

比尔和蓝夜两人不断讨论着这个话题，威尔比斯充耳不闻。然而一向喜欢问为什么的格琳，现在也变得少言寡语起来，她想好好体会一下如今的沉闷感，感受一下，不一样的生活。这种特殊意义上的单调，让她看到了以往从不曾看到过的色彩。只是，她希望某一天，自己能够带着这些色彩回到她原来的生活中去。

不过对于蓝夜和比尔的谈话，她都会一字不漏的记在心里。虽然她压根就不知道两个人说的是什么事情，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琢磨出来，而不是一味的问为什么。

她，不想做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当蓝夜四人赶到众人所在的位置之时，看到山贼还呆在这里，不免微微莞尔。自己好像是要他们留在这里不要去追霍尔家族的人，可不是要他们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老埃维和那帮山贼，分成两个队伍泾渭分明的站着，看样子，老埃维并没有和他们发生什么冲突。

“带着他们离开吧。”蓝夜朝奥尔瑟雅说了一句，便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跟在比尔的身后，朝蕾佳娜几人走去。

“我想跟着你。”奥尔瑟雅直视着蓝夜，略显激动道。

“我这里容纳不了一个并不强大的暗黑魔法师。”蓝夜平淡的拒绝道。

奥尔瑟雅想出言反驳，但还是委屈的闭上了嘴。除了这帮兄弟，以往从没有人知道她的魔法等阶，因为知道的那些人全部死了。但是今天，肯定有人看出来了，可是，就因为自己是暗黑魔法师，连如此强大的人也不敢收留她。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今年才二十岁，二十岁的大魔导士，乏整个大陆，也找不出几个来。尽管这样，自己在他的眼中也只是一个并不强大的暗黑魔法师。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是黑暗系的，就要背负一辈子的不公平待遇吗？

“什么阶位才算是强大？”奥尔瑟雅并不笨，自己唯一能够获得平等待遇的方法就是强大，那样，便无所谓暗黑或者不暗黑了。强大的异端往往被称作强大，而不是被称作异端，这句话，是她的父亲告诉她的。可是，到今天她才明白这句话的真谛。

“如果你觉得你强大了，那你就强大了，阶位并不能代表什么。”蓝夜和老埃维对视一眼，继而说道。

从老埃维的眼中看不出丝毫波澜，蓝夜也无从得知此刻的老埃维是何种想法。最高议会、异端裁判所、甚至于帝国，都不允许暗黑魔法师的存在。蓝夜不杀，反而有接纳之意，这一点，让某些势力得知后，恐怕非同小可。

奥尔瑟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深深的弯了下腰，随即问道：“我怎么找你？”

“若你名动江山，我自会尊称一声阁下。”蓝夜打了个机锋。

奥尔瑟雅恭谨的点了点头，招呼众人离去。总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登门道一声阁下。

流连于杀与被杀之间的山贼，死后是没有同伴去埋葬的，曝尸荒野就是他们最终的归所。一般的裁决者，也是如此。也许，这是他们对生命的另一种尊敬。

待山贼离去之后，老埃维一声不吭，朝前方走去。对于霍尔家族的事情，也不闻不问。其内心想法，蓝夜不得而知。

蓝夜和威尔比斯依旧跟在众人的屁股后面，优哉游哉的侃着大山。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威尔比斯一脸不善道。

“什么什么意思？”蓝夜装傻充愣道，他自然知道威尔比斯说的是什么事情。只是，既然这家伙到现在才提起来，那肯定是没把那件事情当一回事。

“操，你费尽心思忽悠我出手，结果把那女的给放走了，你把我当二愣子是吧？”威尔比斯加重语气道。看来这个家伙对二愣子这个词已经铭刻于心了，时不时蹦跶出一个二愣子。

蓝夜面容一紧，义正词严道：“你发现她是个魔法师的时候不是很失望吗？难道你不是对她失去了性趣？”

“你小子强词夺理，老子压根就没说对那个女人不感性趣。操，又被你耍了，小心夜晚不举。”威尔比斯恶狠狠的咒骂道。

“没事，我习惯白天做运动。”蓝夜满不在乎道。

“算你狠！”

半晌过后，威尔比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出声道：“你小子原本就欠我三拳，这件事情也至少值三拳吧？”

“有吗？我啥时候欠你三拳了？听过欠钱欠命的，可真没听说过欠拳的。”蓝夜一脸无辜道。

威尔比斯满脸错愕，总算知道厚颜无耻是用来形容什么人的了。撇了撇嘴，他决定一定要超越蓝夜的厚颜无耻，当然，不是现在

盏茶时间之后，比尔和格琳也偶尔和跟在屁股后面的蓝夜两人聊上几句。

之前因为威尔比斯的事情，蓝夜和比尔、格琳两人不能走得太近。经此一战，蓝夜理所当然能和两人交谈了，也算是“重归于好”。

当天晚上，众人寻得一片空旷的地盘，结束了一天的征程。

蓝夜和比尔交谈悄声交谈几句之后，便和威尔比斯朝别处走去。

不多时，森林中某处便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拳掌相交之声，惊得附近的低阶魔兽四处逃散。

声音一直持续到半夜，待一切寂静之时，又是两道身影躺在地上，鼻青脸肿，鲜血满溢，却依旧是一脸惬意。纵然两人不是第一次如此酣畅淋漓的干架，不过，不管是过程还是打架之后的感觉，都比第一次要惬意得多。

“你们人类就是太聪明，折腾来折腾去，难免会把自己给搭进去。”弯着身子躺在地上的威尔比斯神情严谨道。仅仅和蓝夜他们相处一天，他就看到了太多的阴谋诡计，一切都好似复杂无比，甚至于在他看来，有些事情完全是多此一举。如果不是活的日子太久太久，他肯定不会和人类走在一起，因为人类太聪明，换而言之就是太阴险太狡诈。

“这就是人类的天性，每个人都习惯给自己一个定位，为之而不顾一切的去奋斗。乐在其中，也苦在其中，谁也逃不出这个牢笼。”蓝夜终于不再为威尔比斯是不是人类这个话题来争吵。对于威尔比斯突如其来的感叹，也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这个话题，思量来思量去还是那么回事，改变不了，阐述不了，只能各发其叹而已。

“其实，最笨的也是你们人类。”威尔比斯讪然道。好像在庆幸他不是人类一般。

蓝夜嘿嘿一笑，不置可否。风花雪月也好，剑战天下也罢，都是苛求。唯有活着，才是生命中最本质的意义，其他的，大抵都是自欺欺人般的阳春白雪。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张白纸，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尽情刻画，从而赋予其属于自己的意义。那张纸，可以折叠，可以了无色彩，但是不能浸湿，不能腐蚀。”这是多年之前，一位肩膀上扛着三颗金星的老人告诉他的。而当时，他对说完这番话的将军，报以的，是一声冷笑和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