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解释,又能有什么用呢?
事实摆在这里,他要恨她是可以的,可还是一阵一阵的难受,何慕旸问她的这些话,她一句都答不上来。
“把你们经理给我叫过来。”何慕旸松开了唐汐的手,声音清冷一片,面容冷漠,仿佛刚才他动怒的那一幕并不曾发生过。
唐汐有些为难:“我不认识经理,也不知道在哪里找他。”她说的是实话,最底层的人怎么会知道高层的人所在呢?
就算知道,她怕是也没有那个权力可以叫的动经理吧。
何慕旸目光冷然的落在唐汐的身上,随后拿出了手机,直接的拨通了一个电话:“袁副总,你现在马上过来三楼包间。”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你站住,我有让你走了吗?”何慕旸呵斥住了唐汐。
“我去找扫把把这里给打扫一下。”唐汐低着头,根本就不敢对上何慕旸的视线。
何慕旸直接的拿起桌子上的酒一口喝完,却是烦躁的很,语气不耐:“站在这里,等你们经理来。”
唐汐心下一慌,何慕旸要做什么?
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哪里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经理接到了何慕旸的电话急急的赶了过来,一口一个“何总”语气恭敬的很:“何总,你打电话过来找我来是……”
“你们这些管理者就是这样教下属的?”何慕旸朝着经理使了一个颜色。
经理顺势望了过去,就看到了地上的残迹,当即明了,抿唇朝着唐汐走了过去,阴着一张脸:“你这是怎么回事,第一次上班还是怎么?不知道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情吗?把这瓶酒算在你的头上,明天你也不用来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经理我很需要这份工作,你不要赶我走。”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如果这种事情经常发生的话对酒店影响也不好袁总你说是不是?”何慕旸冷睨着唐汐。
这么的低声下气,太不像她了。
闻言,唐汐突的一下抬起头,不可思议的望着何慕旸,他这是要断了她所有的路啊。不过,她又能怨恨什么?
“何总说的对,你马上给我卷铺盖走人,这钱也马上给我交齐咯。”经理背着手,话语冷凌逼人。
唐汐低着头,不说话,走人可以,没了工作找就是了,可是这酒钱她却是赔不起。
她没钱。
“酒钱算在我的头上,你先出去。”何慕旸轻启着薄唇,话语冷淡。
“听见没有,还不赶紧出去?”
“我说的是你。”何慕旸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冷而嘲讽。
“是是是,我这就走。”经理马上的附和,走到唐汐身边的时候还给了唐汐一个警告的眼神。
何慕旸起身,朝着唐汐走了过来,在她的面前站住了脚,勾起玩味的笑容:“那酒钱我可以帮你还,但我是商人,不做亏本的事情。”
6。006:他和她,早已不是旧时模样
006:他和她,早已不是旧时模样
这话太过于轻佻,不似记忆中的他。
那时候,他会握住她的掌心,对她温言细语,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笑容干净美好,是这世界上最温暖的色彩。
可人会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她还有什么样的资格去要求他对她欢笑依然呢?
唐汐低着头,不敢对上何慕旸这道暗黑深邃的眸光,心里是有些害怕的,现如今,她早已猜不中他的心思了。
也无力去猜。
何慕旸也不着急找唐汐要答案,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算起来,他已经有五年不曾这样的近距离看过唐汐了。
她和他,一如当年一样,不曾被更改,但心境早就已经不知归处。
突而,何慕旸勾起了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抓起了唐汐的手,唐汐下意识的挣扎,但他的力度,却是不容拒绝。
“法律系的高材生,最会咬文嚼字,我知道,你明白。”
这话,被何慕旸说的不温不淡,但是唐汐却是疼了眼眸,即便是有个文凭摆在那里,她的人生,早就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
她喉结动了动,尽可能的平和着自己的语气,问他:“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一瓶酒钱,换你跟我去跟地方,怎么说,你都很划算,是不是?”何慕旸眯了眯眼睛,笑容撩人。
眸光甚是道不尽的冗长和深邃。
唐汐楞了楞,原本以为何慕旸会为难她,但是他没有,只说让她跟他去个地方。她又问:“是哪?”
“你没必要知道,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走,去还是不去?”何慕旸直接的丢给了唐汐一个选择题。
而这道选择题,注定让唐汐看不到任何的出路,她这是非去不可了。
何慕旸带唐汐去到的地方,是何家墓园。
六月天,气温最为炎热,那阳光照射在数不尽的墓碑上,却是异常耀眼,也是见证着,世态炎凉。
从上山的那一刻,唐汐就明白了,何慕旸带她来这里的目的,可她不能退步,是因为现实所迫,也是因为那份弥足珍贵的友情。
腿部本来就有伤,但她还是强撑着一步步的走完,何慕旸走的很快,跟她隔出了一个很长的距离。
她看着他那颀长的背影,却是有些恍神,现如今,她已经无力去要求何慕旸等等她了。他有他的人生要走。
而她,再也不能够和他站在一同的水平线上了,谁会接受一个坐过牢的人?
青色墓碑上,黑白照片,上面刻着生辰从开始到终结,这座墓,在整个墓园里面,却是尤显孤独。
唐汐站在了原地,不敢往前,说是她望而生畏也好,心中有愧也罢,总之她的指尖微凉,一颗心,涩涩的痛楚。
有关车祸的场景,汹涌的而来,她打开车门是想下车的,可是脚步却踉踉跄跄,甚至是不稳。后来,后来她醒来后,就发现了她在医院里,随后便是就是何慕旸带着警察来,指证她,何慕旸说的那些话,她没有一个字能反驳的。
那是因为,的的确确是她开的车。
7。007:她死了,为什么你还能好好的活着?
007:她死了,为什么你还能好好的活着?
“为什么婷婷死了,你还能好好的活着?”何慕旸的话,突而的在耳边响了起来,那双冷厉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唐汐不说话,可是那眸光却是直直的撞进了她的眼眸深处,让她的心,一阵阵的抽疼。她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唐家的人,也死的死,伤的伤,她又该去找谁问呢?
她没处问,是因为,她解释不了当时发生的事情,车祸现场,都不用证据,她也无法原谅她自己。
1800多个日夜,唐汐也很想把这个问题给清楚,可是过去是伤痛,很多时候,她都是想不明白的。
有错无错,她和何慕旸此生已经成为了定局,这就是事实。
唐汐低下了头,有眼泪突的划过,这幕落在了何慕旸的眼中,他却是轻轻的笑了起来,是最为嘲讽的笑容。
他说:“唐汐,你以为在这里掉几滴眼泪,就能磨平所有的过往吗?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恨你。如果不是你,婷婷怎么可能会死?”
何慕旸迈着步子,朝唐汐逼近,眸子里面,满是最狠厉的凶光,唐汐掐住了自己的掌心,似是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准备默然承受。
但何慕旸并没做什么,而是在她的面前站住了脚,又是冷嘲出声:“只要你在婷婷的墓前待上一夜,我就不为难你。”
“好。”不管怎么样,这是她欠下婷婷的,其实出狱之后,她也很想去看很多人的,但是她身上没钱。
地方也不太熟悉了,能去哪里呢?
哪里都去不了。
既然何慕旸都带她过来了,那她就好好的趁着这个机会,跟婷婷在这里好好的陪个不是。当时的出事的时候,她头脑都是一片空白的。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车里,为什么婷婷又会出现在那个路段?
这些的这些,她都不知道,可是这些说出来,谁会相信呢?
没人信。
“我说的,可不是让你在这里站着。”何慕旸冷厉的出声,眸光紧紧的锁着唐汐,唐汐抿了抿唇角。
“扑通”一声,跪在了何舒婷的墓前,声音呢哝不清。
何慕旸紧紧的盯着唐汐看,她还是以前的唐汐吗?
他锁着何舒婷的墓碑,那上面的黑白照片,却是在刺激他的眸子,刺激着他的心神。好似有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在墓园里响了起来:
“大哥,你答应过我的,要好好的腾出一天时间来陪我的。”
“大哥,我今天和小汐姐一起去逛街了,你猜猜她给你买了什么?”
“大哥,我有喜欢的人了,你见了他一定会喜欢他的。”
如何舒婷所说,那个男孩子的确是很有上进心,一心一意的对她好,家里人都已经把婚礼给敲定了下来。
可她还是没有等到婚礼,却早早的离开了,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唐汐所害,试问,他怎么能够不恨呢?
还在这里假仁假义,即便是真的忏悔,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唐汐,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何慕旸攥紧了手,咬牙切齿,手背上面,青筋乍现。
8。008:都变了,当年的他们去哪儿了?
008:都变了,当年的他们去哪儿了?
唐汐静静的看着墓碑,反射的阳光照在她的眼上,隐隐烫热。
喉咙动了动,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已无力去诉说,所以的语言,都变成了一种苍白色。
她掌心朝上,头叩了下去,叩击在地上的声音,很响。虽没有料到唐汐会这样,但何慕旸却没有动,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可左胸口上,有个地方,传来了针扎一样的疼痛,喉咙也像是被异物给卡住了,哽咽的厉害。
唐汐出狱之前,何慕旸曾经问过自己,都已经过去了五年了,是不是就能放下所有的过往,重新和唐汐走在一起,谱写他们没有来得及写完全的故事?
当现实却在告诉他,不能。
他和她之间,已经隔了太多太多,也背负了太多。
何慕旸转过眸子,不再看着唐汐,但眼眶上,却是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好半会,何慕旸这才冷声开口:“你在这里,只会打扰她。”
唐汐不语,却没起身,她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五年监狱之灾,她在监狱里面最常常想起的人就是何舒婷。
这个笑颜如花,性格明朗的女子。
若不是那场车祸,她的人生今后还很长,甚至是花开明媚,可却……
这些,唐汐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唐家的事情是何家人所为,跟墓碑上的这个女子无关。她对不起婷婷,能做的,好像也不是很多。
现在,唐汐也只是想好好的陪着她,如同当时难过伤心时婷婷陪着她。这是唐汐心中的想法,可不是何慕旸的。
见唐汐没有动,何慕旸眉心一皱,唇角一抿:“唐汐,我的话你没听见?”
“我想好好的陪她一会,你先走吧。”唐汐的声音,带着哽咽和苍凉。
可就是这样的声音,彻底的让何慕旸动了怒,他一把把唐汐给拉了起来,咬牙切齿:“都说了让你走,她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想要她死后都不安宁吗?”
其实,不安宁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罪魁祸首在这里,而他妹妹,却是永久不复,他有多么的想要掐死唐汐让她在婷婷的坟前谢罪。
可他没办法这么做,只因,他下不了手。
“嗯,我走。”唐汐低着头,眼泪到底还是没忍住,突的一下往下掉。
何慕旸深深的望着唐汐,一颗心,狠狠的刺痛。但他还是甩了唐汐的手,冷言警告:“别在她坟前哭,假仁假义。”
说完,何慕旸转身离开。
唐汐擦了擦眼泪,面朝着何舒婷的墓碑,轻轻的扯动了唇角:“婷婷,对不起……”
对不起当年的那场车祸,对不起她没有办法陪她,对不起太多太多。
下山之路,绵延纤长,唐汐和何慕旸,一个人在前,一个人在后,一如上山模样。中间的距离,是他们永远也跨不过的鸿沟。
唐汐一步一步,却是走的极为的缓慢,今天走的路太多,她的伤腿却是负荷量过重,一个不稳,竟然甩在了青石板的台阶上。
后腰身传来了刺骨的疼痛,但她却咬牙忍住了,面色却是苍白如纸。
现如今,她不再开心了就笑,疼了就哭,她已经学会了隐忍,这个社会,其实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可这一幕,落在何慕旸的眼中,却是瑟了心,她变了,他也变了。
9。009:强调强调,不过是不想被看穿
009:强调强调,不过是不想被看穿
才犹豫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何慕旸就已经耐不住性子,走上前,伸手圈住了唐汐的腰身,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久违的亲密,唐汐的心有些乱,下意识的拒绝,可何慕旸抱住她的力度却紧了起来,凉薄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怎么说都是我带你来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法律系的高材生比我更清楚。”
最后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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