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这是皇上刚刚写好,让人传给殿下的。”太监恭敬的双手托起明黄色的东西,仔细一看,就能看到,这其实是圣旨才会用的锦帛。
西门同大将军满脸的疑惑的相互望了对方一眼,均是猜不透,皇帝这究竟上演的是哪一出。
“赶紧打开看看吧!”大将军催促的说道。
西门叹息了一声,然后接过太监手上的圣旨,当他刚一打开,看到右手边竖立写着的那四个字时,顿时浑身一颤。
“退位诏书……念及朕近段时间龙体欠安,再发生了二皇子逼宫夺位之事,朕深感身心疲惫,无心在处理朝政,今传位于太子西门安庆……”
西门一边打开卷轴,一边低声的念着手中的圣旨里面的内容,大将军同太监听到后,均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西门看完整个圣旨的内容之后,忍不住把脑袋转向了皇帝刚才所在的宫殿方向,闭上眼,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太监看着西门此刻的表情,知道太子此刻心里所想的是什么,便很是识趣的上前一步低着头说道:
“太子殿下,皇上刚才写完了圣旨,已经前往偏殿圣阳宫居住了……”
“父皇,你这究竟是何意?是想要弥补对我的亏欠吗?”西门在心中既感动又复杂的呐喊着质问道。
有了皇帝的传位的诏书,西门登基的事情,就变得名正言顺了,虽然世人均是揣测,那传位诏书是西门太子宫变逼迫皇帝写下的,但是在西门太子登基的那天,皇帝却在文武百官面前,亲自出面,然后打破了一切流言蜚语,坚挺西门接人皇位。
而接下来,西门正式的登基之后,便使出了雷霆的残酷手段。
那些曾经是二皇子一党的核心人马,全都拉倒菜市场口被斩立决,那些犯官的家眷们,除了少许心地善良的女人和孩童们被赦免了,其余的均是赐了毒酒一命归西。
那一天,逐月国的菜市场口,血流成河。
那一天,乱葬岗里,死人遍地。
那一天,世人均是知道了,曾经无能风流的西门太子,其实才是城府最深的那个人。
世人都被他残暴的手段给吓得发自灵魂的感到惧怕,一提起他的名字,好些淡胆小的人,都会为之颤抖不已。
就在众人均是以为逐月国迎来了残酷暴君,感觉到未来暗无天日之时,却很快传出了新的政令。
新皇登基,赦免全国所有老百姓的人丁等一切赋税三年,同时,分批抽调了朝中的士兵,然后同老百姓一起在几个干旱的地区,开凿运河,挖掘蓄水池塘,一便在干旱之时,能有水灌溉农作物。
朝中用来打仗的士兵被拉来劳作,这可是古往今来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更何况,还是为老百姓做事,这次士兵同百姓人数各站一半,这就大大的减轻了百姓的人工,不至于出现百姓为了躲避繁重的劳工而背井离乡,出现家破人亡的事件。
当这两条新皇的政令一出来后,便得到了世人,得到了百姓的一直赞颂。
其实对于老百姓而言,无论谁当皇帝,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们能吃饱饭,皇帝能带给他们福利和仁政,那么,这就是他们心目中的最佳好皇帝人选。
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西门整天忙得团团转,当这一切终于全部理顺了之后,他这才能清闲下来。
如今朝中的兵力有外公这个可靠的人员来担任,他并不担心。
内政有他多年前就一直培养的人来协助他,那些乱臣贼子,二皇子的余党们,他也清理的干干净净,所以,这半个月的忙碌,对于西门来说,是值得的。
虽然他并不在乎那些千古明君的称号,但是他想要为老百姓实实在在的做些事情的心,却是真的。
灰暗的夜色下,西门丝毫没有皇帝形象的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一屁股随意的坐在寝宫的花园内,张望着天空。
白天严峻的脸上,此刻有了一丝柔和的表情,但是很快,又被怒闹以及愤恨之色所取代:
“该死的女人,才短短这么段时间,就又勾搭上了一个男人,古耀宸,萧无忧,端木浩,宗政瑞夜,拓跋峻野,还有另外两个身份神秘的崔姓男子,你究竟要勾引多少桃花在身边才算知足啊!”
西门气恼的低声咒骂着抱怨说道,双手更是紧握成拳。
想到轻浅身边的朵朵桃花,上至三国的皇帝,下到大将军,武林盟主这些个个优秀的男人都被那个女人所迷倒,西门便心中酸得好似喝下了一大碗酸醋一般的难受。
“不行……得赶去封武县一趟,要是再不去露个面,说不定那女人都不认得他这个人了……”西门在心中暗自的想到。
……
皓日京城
当端木听闻了逐月国发生的宫变事情后,他就忍不住催促瑞夜赶紧回来,其实端木是害怕瑞夜在封武县待得太久了,同轻浅关系进一步发展后,轻浅就把他这个人给忘记了。
此刻,当他看着瑞夜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给他的信件之时,他看完后,心中又顿时百感交集。
虽然瑞夜只是短短的用一句话,就概括了放弃轻浅的原因,但是端木却从瑞夜这短短的一句的字里行间,查探出了瑞夜心中的无奈与苦涩。
面对这样结果,原本他应按感到庆幸和高兴的,可是,他却心中沉重无比,丝毫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他这个唯一的好友,内心是多么的在乎骨肉亲情以及轻浅这个女人的,其实他同瑞夜之间,有一点十分的相像,那就是只要认定的事,认定的人,这一辈子,就很难再改变。
可是,端木想到轻浅那执拗的倔强的性格,软硬不吃的这种女人,还是很让人感到头痛不已。
一边是他自己最爱的女人和孩子,一边是他一起从小长大的多年挚友,他夹杂在中间,真是实在是太为难了,端木叠好手中的信纸,无奈的深深叹息了一声。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端木赶紧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端木冷声的问着朝着他急匆匆赶来的侍卫。
“回将军,慕容轻浅所在的宫殿里面,突发大火,等我们的人赶去救火之时,已经不见了慕容轻浅的踪影……”侍卫战战兢兢地望着端木说道。
这个杀神大将军的名号,真是太恐怖了,在这大将军监国的这段期间,虽然皓日从来都没有武将代替皇帝理政的先例,可是当大将军每天上朝之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发出异样的声音出来,大将军在朝中的威严,丝毫都下于他们冷酷的新任皇帝。
那些不管是一生酸儒的清官,亦或者张扬跋扈的权官,硬是一个个在大将军的手下,乖得跟温顺的小毛驴一般,既能吃苦,更能耐劳,大将军每天把很多的政务都分派给朝中各个大臣来完成,而大将军只需要把重要的一两个事情亲自批阅后,便整天在皇宫之中悠闲的拿着酒壶,四处无聊的晃荡着,真是好不惬意……
而此刻,原本大将军吩咐他们要好好看守慕容曼薇,但是现在慕容曼薇的人却不见了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们可怎么交代啊!侍卫心中恐惧不已的叫苦连天。
端木冷冷的瞪了一眼那侍卫用一副看到了阎罗般的眼神看他,顿时心中很是纳闷不已,他有这么恐怖吗?干嘛看到他,好似他会吃人的一般。
想到这段时间放的长线,今晚终于引得了鱼儿上钩,端木心情很是愉悦,邪魅的脸上,不仅勾起了一抹浅笑,这个笑容,可把一旁的侍卫给吓得不轻,差点就一个屁股蹲给跌坐在地了。
“没关系,那女人不见了不见了,还剩了咱们浪费粮食,浪费人力去服侍她……你赶紧先回去救火吧!”端木毫不在意的轻飘飘说道。
听到这话,侍卫意外不已,本以为下一瞬间就会人头落地,没想到却听到让他离开的话,看着大将军脸上那好似带着轻松,又好似带着愉悦,又好似带着阴险狡诈的笑容,侍卫真是吓得胆战心惊,他再也受不了此刻大将军脸上这个诡异的笑容了,于是赶紧告辞后,便如同兔子般的消失在端木的面前。
“遵命大将军,属下这就去全力救火。”
端木看着侍卫那好似得到了特赦令般的逃脱行径,不禁很是无趣的咂了咂嘴,妖孽般的脸上,表情很是不满。
“接下来,就该顺藤摸瓜了,看看慕容曼薇这个大肚婆的背后,究竟是何人如此眼光独特,看上慕容曼薇这个世俗到不能再俗气的阴险下贱女人了,而且如今更是身怀有孕,即将生产……背后这个暗鬼,究竟是谁呢?”端木用手纳闷的抠弄摩挲着光洁的下巴,在脑海中不断的揣测道。
一个月前,当他代理瑞夜监国之时,他就发现了慕容曼薇的寝宫周边,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些看似在打扫,实则却是目光滴溜溜转的如同阴暗的老鼠一般,关注着曼薇所在的宫殿。
那时候后,端木就派人暗中关注着周遭的一切接近曼薇宫殿的人,并且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得插手,暗卫们只可观察然后回来禀报他。
宰相被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救走了,三皇子当时心脏位置中了一剑,那一剑,可是直接就戳穿了三皇子的身体,按理说,应该是活不成了,二皇子也彻底的死了,宰相的儿子慕容闻决逃了。
这里面,根据推断,应该就只有宰相同他儿子慕容闻决的可能性最大了,可是同时却也是最不可能的,因为他知道,宰相这个人,是多么的心狠手辣的,对于一个已经嫁出去,并且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儿女,他应该犯不上这么大费周章的在守卫森严的皇宫中来救了。
难道说,宰相当初是被自己的同党给救走的,并且事到如今,那父子两个依旧还在做着夺位的美梦不成,想要借助于慕容曼薇肚中的孩子来大做文章?
端木一一的在脑海里分析着这一切,但是想到关键时刻,却总是想不通个所以然来,因为宰相企图夺位一事,已经全天下皆知了,他已经用不着曼薇同三皇子的孩子来做文章,这样就太多次一举了。
}越想越糊涂,越想越觉得理不清,端木只得摇了摇头,让自己什么也不想了,一切只等派去的人带回消息来,再做定夺了。
·99down}当端木从起火的地方走了一圈回到偏殿的寝宫后,他被派到封武县去打听的人马,终于传回了轻浅母子四人的最新消息。
看着信纸上的内同,端木气得双手紧攥信纸,差点都快要给撕碎了,妖孽英俊的脸上,满是浓郁的阴寒死亡气息。
·}“该死的古耀宸,该死的慕容轻浅,你这个死女人……老子才离开了一个月多点的时间,你就给我弄来了个师兄,好一个师兄萧无忧,居然敢觊觎我的女人和孩子。
好一个古耀宸,居然胆敢背着我偷偷去见轻浅……”
端木一边看,一边骂骂咧咧的怒声低吼道,当他忍住快要暴走失控的情绪看完了整封信件之后,脸上的怒色虽然稍微消褪了一点,但是那张邪魅的脸上,依旧乌云密布,寒意不断的往外散发。
端木很是气愤的把手中的信纸给狠狠的砸向一旁的书桌,伴随着嘭地一声脆响声响起,厚实的雕花书桌便被肢解散落了一地,宣告着寿终正寝在端木的手上了。
如同暴躁的狮子一般,端木在房间内来回的走动着,好似这样,就能逐渐平复心中的怒气和烦躁一般。
萧无忧,轻浅同门的师兄,他真是没有想到,轻浅居然是师出享誉三国,神出鬼没的绝世毒医高手,绝情老道的门下。
那个传说中,能从阎罗王手中抢回人命的绝世神医,听说这个世上,就没有他医不好的病,没有他解不了的毒,这么厉害的师傅,难怪三孩子会如此的厉害和变态,端木在心中感叹的想到。
既然是轻浅的师兄,而且两人感情也很好,听说更是帮助轻浅接生,帮助三个孩子顺利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恩人,端木还真是不知道,究竟该拿那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师兄怎么办了。
他端木虽然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是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既然别人救了他的妻儿,他怎么能对恩人出手呢!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家伙成天围绕在轻浅的面前,又是抱,又是搂的,他这心脏可真是受不了啊!
而古耀宸那个家伙,就更是让他既钦佩,又无语。
为了身心不背叛轻浅,居然新婚之夜玩了一处自残的戏码,更是为了轻浅,被他那对好心办坏事的父母,给生生推进了一个恶毒妇人之手,一代大侠,一代江湖上响响当当的大好男儿,居然被一个妇人给折腾到半死不活的地步,这可真是……端木都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了。
想到轻浅的身边居然有着那么多的男人围绕在她的身边,他这心里,就酸的好似吃下了一大罐陈年的酸菜般难受。
虽然古耀宸这悲惨的遭遇,其中有着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因素在里面,可是最主要的,还是他那对父母,那对看不上轻浅身份,用世俗目光来评价轻浅的庸俗夫妻两个。
他当初之所以要威胁古家夫妻两个,让他们劝古耀宸远离轻浅母子几人,他一方面是出于私心,不想让自己喜欢的妻儿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别的男人的孩子,到如今,他都毫不后悔这么做,因为,任何一个人,在面对他心爱之人和在乎的人,都想要独占,这是所有动物的本能。
而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害怕轻浅母子几人,被古耀宸的父母知道后,古耀宸的父母回来刁难她们母子几人,虽然他知道孩子们都很早熟懂事,可作为父亲,他不想让他的孩子受到别人丝毫的侮辱和攻击。
他身为父亲,身为轻浅的男人,他都舍不得说上孩子们以及轻浅半句不是,哪里容得别人来教训侮辱她们母子四人。
想起信上提到,轻浅居然亲自照料古耀宸,还同那个师兄萧无忧以及古耀宸整天吃喝拉撒在一个房间,他心,就难受得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
端木烦躁的用双手狠狠的揉捏着自己的脸庞,然后猛的挺住了脚步,望着大门口外,神情无比严肃的厉声说道:
“不行,等瑞夜赶回来后,我得赶紧去一趟封武县才成,要不然,我的女人可得叫别的男人相公……我的孩子就得喊别的男人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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