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这神情,这语气以及警告的话语,好似她和轻浅的位置转换了一般,正在担忧警告追求女儿的自己一般,不能打坏主意。
“行,我都答应你。”古耀宸赶紧痛快的回答道。
听到古耀宸的保证,舞儿这才露出轻松的释怀天真笑容。
就这样,两人心情愉快的朝着城中的方向走去。
……
封武县城
轻浅一行人在急行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到达了封武县县城,一个个都被马车颠簸得浑身酸痛,炎热的天气,更是让人热得受不了,只想赶紧找到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
古耀宸找到县城里口碑排在第二的客栈作为落脚点,不得不说,虽然钱花得多些,但是整个客栈的小二服务还是很到位的。
牵马的牵马,带位的带位,很快轻浅一行人便喝上了茶水和吃上了点心,这个客栈位处繁花的大街边上,来往的商旅马队在街道上随处可见,一副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
“娘,这里看起来应该挺不错的,你看街上那些人,一个个都穿的像模像样的,绝对都是有钱人……”炎儿率先开口,对着那些一身绫罗绸缎,挺着大肚子的官老爷们,商人们,眼睛发亮的说道。
“是,他们都是有钱人,你也是个有钱人,就娘和舞儿浑身连半个铜板都没有,今天的住宿费,伙食费就你和墨儿两兄弟包了啊!就这么说定了。”轻浅笑得很是奸诈的对着炎儿说道。
炎儿一听,果然出乎轻浅们意料的撅起了小嘴,然后张口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箱子,准备乖乖的掏银子。
大家看到他这幅爱财的模样,顿时一个个都差点笑出了声来。
炎儿看着众人那戏谑的眼神,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干嘛都欺负他。
他们几个就知道联合起来欺负他这个有钱人,虽然他并不在乎花钱,但是却受不了众人合起来欺负他,想到他越是表现出不舍的表情,众人就更加恶劣的在一旁看好戏,他才不会让这些人得逞呢,想到这里,炎儿大声的对着小二喊道:
“小二,来结账……”
这几个字,好似从牙缝里一字一字蹦出来的一般,听得众人更是大笑起来。
“大哥那样子好像咱们让他掏的不是银子,而是他身上的一块肉……”舞儿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对着二哥说道。
“要大哥出银子,这不就等于是在从他的身上割肉吗?”墨儿笑眯眯的望着炎儿说道。
店小二赶紧走到炎儿的身边,虽然很诧异为何坐了一桌子的人,却要小孩子掏银子,但是他却很知趣的不去询问,再说了,眼前这位满脸凶神恶煞的要求结账的小家伙,脸色看起来可是很不善的,他也不想撞上去找骂。
“客官请稍等,我这就去柜台拿账单。”小二对着炎儿恭敬的玩弯了一下腰后,便转身朝着柜台走去。
很快,小二便回来。
“客官,你们要的五间客房的房钱和饭钱,不是已经预先存放了一百两在柜台吗?”小二疑惑的说道。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疑惑的望着店小二。
“还有这等好事,谁出的银子?”炎儿顿时一脸的窃喜,出声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轻浅同样很是不解,究竟是何人所为。
舞儿和墨儿两兄妹则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满意笑容,看来古叔叔还真是行动迅速,刚刚和舞儿谈完话,就展开行动了。
就在这时,古耀宸放好东西从楼上走下来,不远处听到炎儿问话的掌柜,赶紧走过来对着炎儿,指着慢慢走过来的古耀宸说道:
“就是那位客官付的银子。”
掌柜的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古耀宸来到轻浅一桌旁边,便察觉到几个人那紧紧注视着他的视线,尤其其中还是轻浅那专注盯着他充满审视的目光,让古耀宸差点再次脸上火烧云一般的红了起来。
“那个……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古耀宸略不自在的出声问道。
“古大哥,你怎么能先把银子给付了呢!这一趟出来,本就麻烦你了,总不可能让你又出力,又花钱吧!这多说不过去,炎儿,给你古叔叔一百两银子……”轻浅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虽然她身上没有钱,但是她儿子有啊!
想到古耀宸一路上对他们母子几个的照顾,她们丝毫酬劳都不给,现在居然还让他掏银子出来打理众人的吃喝住宿,哪有这么好的保镖啊!
而且她和古耀宸的关系,又算不上朋友,更不是亲人,这么不分彼此的感觉让她感到很别扭。
既然娘亲发话了,炎儿赶紧丝毫不敢怠慢的从箱子里摸出一百两银子,朝着古耀宸手里塞去。
“别……别这样,这,这……”古耀宸被轻浅这么一说,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炎儿递过来的银子,吞吞吐吐了半天,也说不会个所以然来,实在是他不擅长该如何与女人相处,更不擅长如何讨好女人。
本想着轻浅身上没钱了,炎儿又是个爱钱的小财迷,肯定舍不得拿出来用,为怕轻浅身上没钱着急,于是便自作主张的先放了银子,没想到却遭到轻浅如此果断的拒绝,顿时让古耀宸遭遇了不小的打击。
“古大哥,要是你不收下的话,那你就此离开吧!你的情分我们母子几个可承受不起……”轻浅很是严肃的正色说道。
此刻的气氛,顿时僵持了起来,无比的压抑,三个孩子瞧瞧娘亲,然后在看看古叔叔,在心里想着这两人的第一次较量,不知道究竟谁会赢。
古耀宸的脸色转换了好几次,就在轻浅以为古耀宸会收下时,没想到古耀宸做出来令在场既然都为止意外却也是最好的一个解决办法。
“好,这钱我收回……炎儿这段时间都跟着我在习武练功,也算我半个徒弟,这银子我就给炎儿拿去当零花钱了,这该可以了吧……”
古耀宸接过炎儿的银子,然后噼噼啪啪把话说完后,又瞬间把银子塞进炎儿的手里,便冷着脸转身朝着客栈外面走去。
当古耀宸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轻浅一行人的视线时,轻浅望着古耀宸那倔犟别扭的身影,心中很是无语,还真是没有见过如此可爱却有倔脾气的保镖。
不仅不收报酬,还倒贴雇主银子包吃,包住,保安全。
就在轻浅心中感叹之时,三个孩子相互露出了一抹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来两个都是互不相让,女强男也强啊!
这一局的较量,扯平……
突然,就在母子几人各自沉浸在思绪中时,客栈的外面突然间出来两个孩童的凄厉哭叫声,以及男子的怒骂声。
轻浅母子几人赶紧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当几人的视线触及到地上那两抹娇小的身子,双手紧紧的包子一个身穿华服,大约二十多岁还算长得英俊的男子大腿,而男人一边嘴里怒声的咒骂,一边使劲的用脚毫不留情的去踢地上的两个孩子,想要挣脱出孩子的牵制,可是无奈两个孩子却死也不放手的紧紧搂住他的小腿。
“两个赔钱货,赶紧给我松开……”男子一边用脚踢,一边用手拍打着。
“爹……求求你去看看娘亲吧!她都病了好几天了,浑身热得发烫,再不给她请医生,娘就要死了……”一个稍大的女孩子,大约八九岁的样子,好似感觉不到落在她身上的拳头传来的痛楚,一个劲的哭诉着。
“爹,救救娘吧!”另一个看起来六岁样子的小女孩,也跟着哭泣请求到。
就在这时,轿子里走出一个长得身宽体胖的中年妇女,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浑身的衣服都是用金线描绘的吉祥图案,头上戴着价值不凡的珠宝金饰,一看就知道件件价值不菲。
看她这圆润的长相,本该是慈善宛如菩萨般的慈悲,却令在场的众人没有想到,她话一出口,便显出了内心刻薄寡情的本质。
“你们这些死奴才都干什么去了,还不赶紧把这两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畜生打开,万一伤到了少爷的身子可怎么办,咱们还要赶去慈恩寺上香,要是耽搁了老身为即将出生的大孙子祈福,你们就算有十条狗命也赔不起,赶紧把她们拉开,都被休弃赶出李家的人了,居然还在这里纠缠不清,就像她们那个贱人娘一般不知道廉耻……”
老妇人指着地上的两个小女孩,鄙夷的痛骂到。
一旁的奴才只得赶紧上前,前去试图拉开两个小女孩。
“你们还是赶紧松开吧!要不然,等会就又有苦头吃了……”以为年纪略长的奴才在其中稍大的女孩耳边,轻声的劝阻道。
看的出来,这个奴才是真心为两个孩子着想的。
两个女孩子听到后,脸上露出一抹早就知道的苦涩微笑,他们何尝不知道这样拦路乞求父亲和祖母会遭到殴打,可是她们两个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已经走投无路,再不想办法,她们的娘就要病死了。
在没有要到银子之前,要是放开了手,变等同于放弃了娘亲的命,眼睁睁的看着娘亲等死,她们如何能放得了。
两个孩子泪眼朦胧的使劲摇着头,就是不松手,仆人只得使劲拉扯,最后终于才把两孩子从少爷腿边扯开。
“衣袍都给我弄脏了,赶紧滚,一个月前被赶出府的时候,不是已经把银子拿给你了吗?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娘三个就是个不知廉耻的无赖,生不出儿子还敢如此嚣张,我不休了她,难道就让她折腾得让李家绝后吗……”男子用手抖了抖下摆被两孩子弄脏的衣袍,顿时怒骂了起来。
“可是你当初才给了我们五两银子,我们娘三个要吃要住,小妹生病了还要抓药,早就用光了,你是我们的爹,我们找你要银子为什么不可以……”稍大的女孩趴在地上,抬头望着前方那个血脉至亲,可是对待她们母女三人这些年就如同下人一般的父亲,顿时泪如雨下的朝着父亲怒声大吼道。
听到这话,围观的众人这才知道两个孩子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有些本县的知情人,在一个多月前也听闻了李府少爷休妻另娶青楼花魁为妻的消息,没想到今天却亲眼看到了面对自己的女儿,孙女如此狠心的母子两个。
“这李府做事还真不是人,想当初看到刘家小姐长得花容月貌,父亲中举眼看就要飞黄腾达了,死皮赖脸的想法设法娶了刘小姐,没想到等刘家父亲一病逝,家里落败了,唯一弟弟也数次科考失败,于是就传出刘小姐私通下人,那刘小姐从小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看似李府借此翻脸不认帐,诬陷刘小姐的,如此丝毫不顾及夫妻之情分,对待妻子女儿如同奴才一般的男人,还真是……”一名读书人装扮的中年男子,很是鄙夷的看着站立在人群中间的李少爷,窃窃的与旁边的人说道。
“哎!这女人啊!嫁人了要是没能为夫家生下传承香火的儿子,就算娘家背景再厉害,也始终在婆家站不住脚啊!何况娘家还落败了刘小姐……”一名老妇人在旁边很是认命的说道。
“但是即便妻子没有为他生下儿子,但是这两个女儿怎么说也是他李家的骨肉吧!如此对待,还真是太狠心了……”
李老妇人听到人群中那窃窃私语的议论声,顿时怒声的对着人群大吼道:
“怎么,一个嫁进来白吃白喝了九年的女儿,连个儿子都没有给李家生,光生两个赔钱货有什么用,更何况,还不知道这两个赔钱货是不是李家的种都不清楚呢!
那女人不知廉耻的勾引下人,亏得我们老爷慈悲心肠,休了她还算是轻的,要是按照习俗族规,侵猪笼都不为过,我们李府白养了她们母女三个九年,已经仁至义尽了,不下蛋的母鸡难道还要我们李府当成菩萨供起来不成……”
李老夫人一副愤慨不已的模样,义正言辞的反驳着,好似她们李家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一样。
轻浅和三个孩子看到这里,心中怒火直冒,本来按照母子四人的性子,是不会多管闲事的,但是却有例外,那就是,看到老人和小孩子受欺负,那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你们胡说,娘是被你们陷害冤枉的……”稍大的女孩泣不成声的反驳着。
同时,再一次趁着奴才不注意,冲向自己的父亲,然后紧紧的抱住父亲的大腿。
“求求你,我不奢望你去看娘一眼,但是你至少那点钱出来给娘治病吧!要不然娘死了,我和妹妹可就无处可去了,只有回到李家了……”女孩说出了威胁的话语。
从当初娘被冤枉与人通奸之时,他偷听到祖父祖母与父亲商量,留下娘亲一名的原因,就是为了甩脱她和妹妹,所以她此刻只得用这个来威胁了,想到为了从父亲的手里讨些银子还得如此这般算计,心中痛得都快要滴出血来一般的刺痛。
李少爷听到这话后,果然一愣,然后停止了想要一脚踢过去的动作。
“你这个小贱人,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如此忤逆不孝的威胁起自己父亲,你娘下不了蛋,还敢指使你们前……”李老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到一道人影朝着她这边闪了过来。
“啪啪啪……”伴随着一连串接连打了二十多个耳光的清脆响声,被打懵了的李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
李老夫人口齿不清,眼冒金花的身子晃悠着说道。
“作死啊!是谁居然胆敢打老身……”
轻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站在她的面前,冷冷的盯着她,声音清冷没有波澜的说道:
“是我。”
“你凭什么打我娘,来人,给我抓住狠狠的打……”李少爷看到娘被打,顿时冲了过来。
轻浅冷冷的盯了朝着她围过来的十多个家丁,这一眼,顿时让众多家丁感觉到如同被淬了毒的阴寒利箭刺中了身体一般,他们从对面那个女子的眼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赤裸裸杀意,而且刚才女子究竟是如此出手的,他们都没有看清楚,知道对面这个女子绝对是个高手,于是吓得一个个都不敢动颤丝毫,生怕一个细微动作便会引来对方的杀意。
李府在本县,也算的上前十名的大家族,从经商发家开始,已经传承了三代了,在本县的人脉和势力,一般百姓都是不敢与之最对的,这也就是刚才那些百姓虽然明白被休弃的刘小姐是无辜的,在两个孩子前来索要银子被打之时而不敢出头的原因,于是,一向嚣张惯了了李老夫人,顿时便习惯性的破口而出的对着轻浅骂道:
“你……你个贱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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