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那天经过一个山沟,发现五只大虎躺在前面,当时吓老子一跳,仔细一看,好像睡着了,俺壮着胆子走近一瞧,一半身子都是骨头,原来早翘辫子了。
少年被眼前这兽皮衣男子的话吸引住,四处望了望,靠近了些:“小点声,继续说。”
“俺当时纳闷,为啥这老虎尸体一半没烂,然后沈上一股寒气,不似吓地,是真的冷。俺发现五只老虎头围成一个圈,圈里地上长着这些草,俺抓了一把,那些老虎尸体在俺转身的时候居然全烂了。”
“霜懿草!?”少年心中一惊,但是没有说出来。
这霜懿草外形和骸磺相似,有聚寒防腐之功效,但要年份要百年以上,这姜河所述与古籍撰写者初遇骸磺的遭遇一模一样。
岂止是一模一样,简直连一个字都没改,几乎是照背书上的,连老虎数量都是五只。
普通人会认为这太凑巧了,绝对有猫腻。
但姜河知道,疾无终早已被所谓的机缘冲昏了头脑,越是凑巧,他越是会激动,越会相信,相信这些次品骸磺就是霜懿草。
毕竟自己是个愚昧无知的农户,不会骗他的。
为了保险起见,姜河还在这些次品骸磺上留下了几道寒霜之气。
“公子你要是有意,开个价,我看公子也不会骗我。”姜河不慌不忙。
“那我就按时价,每株五十闽钱,一共八株,我全要了。”
这市场没法出手的次品按市价卖了出去,还免了税,让姜河欣喜不已。
就在疾无终正掏出钱币之时,却突然把钱收了回来。
“不好意思,容我再想想。”疾无终好像在回忆某些事情
姜河心说不妙,自己最后说话忘了用方言。
如果让疾无终识破骗局,不说草药卖不出去,自己今天也别想在此处做生意了。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破布的少年突然出现,把手按在药草堆上,“我出一百。”
疾无终抱拳行礼,“仁兄大名?”“沐尘。”“疾无终。”
“沐兄就算不看先来后到,为何要出两倍价钱买这算不得珍贵的药材?”
“这市面骸磺吃紧,供应不足,我出高价抢购有何不可?”
哼,骸磺吃紧?我乃上凡炼丹师我怎么不知道?这小子八成也识出这霜懿草,想贪这便宜。疾无终心中有数了。
疾无终:“我出一百五。”沐尘:“两百!”
疾无终拿不出一千六的现钱,只能作罢。
沐尘摇了摇头,把手伸进怀中,摸索了半天,“嘿嘿,大叔,能赊账不?”
“哈哈,沐尘兄,这药材买卖,当街交易,你情我愿,何来赊账一说?我这有一玉佩,值一千,加上六百闽钱币,八株霜……这个骸磺归我了。”疾无终付了账迅速把八株草收入囊中,急忙离去。
沐尘姜河师徒二人望着疾无终远去的背影。
“居然有人这么迫不及待上当受骗。”“嗯,叹为观止……不对,蠢徒弟你怎么在这?”
“我看师傅在这做生意,来助您一臂之力,顺便来借点酒钱。”
“上次偷我一百闽钱快还我!”
“你这师傅倒是有意思,我那是借,再说你这票坑的一千六百闽钱我也有一半功劳!要算账,你给我七百!”
“老子一百都不给你!”“你这师傅太恶心了,把我骗到东城来,一百钱都不给我。”
沐尘抓起玉佩,“要没我,你那骗局早被识破了,这玉佩,我拿去当了。”
“拿了赶紧滚,别在这妨碍我做生意。”
沐尘离开时,回头说了一句话:“师傅你武艺不怎么样,坑蒙拐骗倒是一流!”
“咱们师徒,彼此彼此!”
这算是沐尘第一次与疾无终见面。
而此时此刻,沐尘站在演武坪上,通过了第一次比试。
不知疾无终在炼丹大会上表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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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道术精通
第一次试炼顺利通过,沐尘从姜不韦那取回柔钢剑。
“慢着。”“何事,姜大人?”
姜不韦指了指沐尘手中的柔钢剑,“你有如此剑术,却用一把下凡品的柔钢剑?”
“回大人,此剑虽为下凡品,却要比中凡品兵刃耐用。”
“呵呵。”姜不韦无奈地笑了一声,拿过来给我看看。“是,大人。”
姜不韦接过柔钢剑,双手抚摸剑身,轻轻一扯,剑刃和剑柄“啪”的一声分开。
“大人……”“你这剑也不是很耐用嘛,我帮你重接一下。”
说完,姜不韦将剑刃剑柄抛向空中,不知何时右手指尖多了一道符纸,面有红字,字形如龙,姜不韦以符指空,那符纸瞬间燃起烈火,化作二火蛇,围绕柔钢剑游动不止。
沐尘一眼认出符纸材质为百年桃木,其特性适合神魂栖入,那红字为梵竺火油,纸符定是道术精通者所制。没想到姜不韦居然还是道武双修者,其修为绝不只是炼体三重这么简单,但不超过聚气凝神,一旦达到聚气凝神境,武者便会魂体合一,六魄显现,神魂再不能出窍,更别说施展道术。
那柔钢剑被火蛇包围不久便化为铁水,呈液滴状漂浮。此刻姜不韦左手掷出一枚金币,上面刻有“彝”字。那金币穿过火蛇,顷刻化为液态。
“彝国金币?虽然在闽国用不了,但价值也不菲。”一名游者说道。
姜不韦此时身体一动不动,那两条火蛇围绕金钢之水游动,那金钢混液逐渐聚集到一起,就在此时,场地上六个水缸同时炸裂,六道水流聚至姜不韦头顶,化为人形。
“神魂出窍,借水现形?”沐尘吃惊道,但旁人并未注意他的话。
两条火蛇凭空消失,金钢混水结成炽红金属,如同熔岩一般,就在要下落之时,那水人举起双臂,两手各伸出二指,在炽红金属上一抹,冒出阵阵白烟,金属又重新凝成一把原来大小的剑,成色形状变得完全不同。
随后水人散成水滴洒落一地,新剑静立于众人前,光泽明亮。
姜不韦再次坐到了椅子上。
沐尘拾起新剑,“谢大人。”
“举手之劳。”姜不韦不以为然。
“这哪是重接,分明是重铸,这柄剑改名叫柔金剑吧,品级还是凡品中的极品,运气太好了。”沐尘心想。
看台众人议论纷纷,多数人认为沐尘绝对和姜不韦有莫大关系。
“不韦,为何如此偏袒此少年?”“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是在给他苦头吃吗?”
朝禁心存疑惑,思索了一阵之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但是沐尘并不打算安分。
“大人。”“又有何事?”
“大人可能不知,东城之内禁用道术。”“这里是将军府,霍横!将军府规第十三条是什么。”
“府内施诡道妖术者,一经缉拿,打断手脚,剥衣削发,浸泡粪笼三天。”霍横毫不犹豫立马说道。
“喏。”姜不韦双手一摊,“你现在可以报官抓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直严肃的三营领将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过这玩笑也只有这些大将开得起,看台上的人,包括卫兵,无一人敢笑。
他们甚至不知道武试还举行不举行。
其中朝禁笑得最为放肆,左摇右晃,“不过这将军府能留得住不韦的,怕是只有大统领了,是吧,大统领……”
“大……统……领?”朝禁傻眼了。
“大统领。”“大统领。”“大统领。”……
在场的所有人见到将军府最高统治者,皆跪下行礼,唯独姜不韦依然站立,面目阴沉。
眼前这个华衣锦服,头顶玉冠的中年男子便是东城先天高手之一,大统领离渊。
在沐尘看来,三营领将和姜不韦总是给沐尘以修为的威压,但看着眼前这位先天高手,沐尘感受不到。
就像普通人看山川大海一样,这大统领,好似与天地融为一体反而给沐尘一种熟悉之感。
沐尘甚至记不清大统领离渊的样貌。
“我听闻有混人在此处闹事,哼,果真如此。”离渊显然动了怒。
姜不韦此时额头冒出一丝汗,眼神却狰狞,表情欣喜中透着癫狂,全身经脉,穴窍中无数股寒气涌出,就像是冰封解冻一般。
沐尘之感觉姜不韦经脉,穴窍,元气涌动越加剧烈。“果然!他的经脉穴窍被封印了起来!姜不韦的修为已达到炼体五重!”
姜不韦身边此时狂风大作,两股气旋,以及沐尘无法探知的不明威势,自其身后形成,气旋达最大时,又突然消失,准确的来说,是化为更加混乱的气流,围绕姜不韦呼啸。
紧接着姜不韦在狂风中浮空,与离渊对峙。离渊抬头望着姜不韦,面若冰霜。
沐尘感觉,姜不韦周身的狂风气流携带有巨大能量,其威压使沐尘全身血液,元气难以流通。而威势中心,为姜不韦身后两个穴窍。
“这是姜家传世武学,《御风行》!”但这风超出了沐尘的认知。
与离渊两个大境界,姜不韦依仗肯定不止《御风行》和剑术,既然曾为将军府的人,那他极有可能修炼了《奇骨·无名》。
姜不韦和离渊曾为师徒,为何一见面却针锋相对?
姜不韦与将军府渊源不浅,但听闻他已非将军府之人?沐尘心中疑惑甚多。
也许只是师徒切磋吧,沐尘心想。
但是两人眼中。
杀意十足。
沐尘没有看清姜不韦是何时拔剑,何时出招,数十道剑影何时在姜不韦身边显现,然后在一瞬间,一同消失。
再次出现时,姜不韦手中之剑,以及数十道剑影,在一面大阵前停滞不前,那大阵黑白相间,而离渊站在阵后,双手承两仪式。
“太极八卦!”离渊施展的即为天下千百武道奥义流派之一,太极之道。
离渊将手势收回,太极阵一同旋转,收回之时,姜不韦被一股无形之力震飞。
姜不韦在空中翻转数周,然后踏空离去。
离渊并未多看一眼,转身说道:“高天成。”“在。”
“解释一下。”“属下昨天就是被刚才那混人所打伤,将属下困于一地牢中。”
“哼,这些剑阁弟子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剑阁?”有些人吃了一惊,剑阁乃是闽国新成立机构,起初只设立在国都,没想到扩展至东城,时间一长,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将军府。
“至于你们。”离渊看都没看三营领将一眼,“玩忽职守,武试之后,一律在氓琊谷悔过。”
听到氓琊谷三个字,三位聚气凝神境高手面色苍白无比。
“是。”
离渊走后,众人久久不能平静,但是武试还是要继续。
考官席上,姜不韦的座位上换了一个人,即为高天成,青龙营新领将,也是聚气凝神境强者,邻座的领将皆投来鄙夷的目光。
“天甲三零七……”
第二轮武试二日后举行,毕竟八千人中选一千,更何况还有一条规则:
炼体同重数者一对一,高重数者对低重数则一对二。
使得武试程序更加复杂。
沐尘还在为得姜不韦赐剑而欣喜,却对其险恶用意毫无察觉。
武试期间,将军府周围酒舍一律对参试者免费开放。
“免费食宿,那我岂不是要喝到撑死?”最后沐尘几乎是被人抬回到客房的。
本以为能一觉睡到天亮,却没想到半夜就被惊醒。
沐尘感觉右手臂奇痒无比,他拼命地抓挠,但痒感仿佛深在骨髓。
起初沐尘还能忍受,但随之而来的剧痛让沐尘无法忍受。
于是他只能把拳头重重地砸在客房内的石板上,以一种疼痛缓解另一种疼痛。
一拳,两拳,三拳……不知砸到何时,沐尘感觉疼痛不是那么剧烈了,于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肘。
“这……,这不可能!这是……什么!”
沐尘无力的躺在地上,连叹气都叹不了。
只能在脑海中,将事情追溯到几天前。
几日前,以坑蒙拐骗也是要本钱为由,沐尘又在姜河那借了三百钱。
对于沐尘来说,借钱,就是骗师傅的钱。
有了钱自然要先饱食一顿。
“这孟氏酒舍的虎骨酒果然名不虚传。”沐尘提着酒坛从酒舍走出来,“不过身上又无分文了,玉佩……找个,地方,当了。”沐尘把玉佩掏出来,仔细看了看,“这破玉,真值,一千钱?”
就在动身之时,一只手扯住了沐尘的裤脚,“少年,少年。”沐尘下意识地把玉佩放进怀里,回身一看,一名身着破烂的老人坐在地上,“哪来的乞丐?”
老人招了招手,示意沐尘靠近,“少年,你可知道,你年纪轻轻就有一身横练的筋骨,简直百年一见的练武奇才,又有一道灵光从天灵盖喷出来
。”老人从怀中掏出一枚垢丸,“这枚脱胎换骨丹,我看与你有缘,就送给你了,你这半坛酒,就当是给我的见面礼吧。”
沐尘把酒坛往回收,酒劲一下子醒了,“你你你,你不是刚刚在酒舍里骗吃骗喝,被打断了腿扔出来的那个吗,还有胆子在这作孽?”
“在武者酒舍内骗吃喝,没被打死算是幸运的了,你非武者,却只断了两条腿,算捡回一条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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