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性质。
车华庭的老婆端来了茶杯,还拿来了一包香烟。她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女人,将茶杯放到大家身边以后,就退出去了。
“大嫂,请等一下。”欧阳平叫住了女人。
女人反身进门——但站在门口。&;无&;错&;小说 {m}。{qule}dU。{}
“大嫂,我们怎么称呼你呢?”
“我娘家姓崔,我叫崔巧琴。”
“崔巧琴,请坐下来,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
女人非常拘谨地斜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
“崔巧琴,出事的那间厢房,那道墙,在你的印象中,是几道墙?”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们不是在157号住了一段时间吗?”
“我们只住了半年多就搬到这里来了。”
“为什么要搬出来呢?”相同的问题。
“屋子不干净,我在那里睡觉老做恶梦,身体也出了一点问题——整天病怏怏的,打不起精神来。以前,我从不做恶梦。”相同的回答。
“我们听说157号的房子曾经修葺过。”
“这些事情都是老公公和大伯子张罗的。”
“你们住在157号的时候,夫妻俩住在哪一间屋子?”
“就是出事的那间屋子。”
“你们的床是怎么铺的呢?”
“先贴着窗户铺的,后来是贴着那道墙铺的。”女人略带回忆道,“不管是贴着窗户铺,还是贴着墙铺,位置都在东北角上,你们这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
女人所说的窗户就是厢房北边的带门窗,这种窗户,下面是木板,上面是窗格,既可以当窗户,有可以当门,天热的时候,将带门窗全部打开,空气南北对流,这样会比较的凉爽。过去,大户人家的房子都有这种带门窗。
“大嫂,你想起了什么?”
“窗户和墙接头的地方,我印象比较深,只要我到那间厢房里面看一看就知道了,如果接头还在原来的地方,那么,那道墙就是咱们自己家砌的。”
反之,那道墙就是住在157号房客砌的。
弄清楚这个问题,对同志们来讲,非常重要。
“我现在就去看一看。”崔巧琴的心情比同志们还要急切。
323。 第四十九章 崔巧琴身临其境 车老大掏出卷尺
欧阳平站起身:“大羽,你们两个人在这里等车华庭,我和严建华随崔巧琴回157号。他们来了以后,你们把他们弟兄两人领到157号去。”
三个人走出车家大院,进入七星门街,向东行几十米,进入无常巷——车家大院的大门正对着七星门大街。
欧阳平推开院门,走进院子。
韩玲玲听到声音,迎了出来。
崔巧琴走进客厅,进入厢房,打开电灯,走到带窗门和砖墙接头的地方。
欧阳平、严建华和韩玲玲站在旁边。
崔巧琴退后一步,神情凝重地望着欧阳平的脸,原本自然垂下的双手握在了一起。
“崔巧琴,你看出什么来了?”
“不对啊!”
“怎么不对?”
“我们住在这里的时候,窗户和这道墙之间还有一个枕头的距离,现在只剩下一揸长的距离了,我们住在这里的时候,没有这道墙,这道墙肯定是后来砌的。”
“后来砌的”就是房客砌的。
崔巧琴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我们住在这里的时候,我的枕头是这样摆放的。”崔巧琴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枕头的位置就是崔巧琴脑{无}错{小}说 M。QULedu。袋所在的位置,这种信息,只有在特定的环境里面才能显现出来。当崔巧琴身临其境的时候,她终于想起一些事情来了。
之后,崔巧琴又看了看撬开的青砖,然后走到院子西南角上看了看。
“这里原来有一大堆青砖——是过去修房子的时候剩下来的,砌墙所用的砖头肯定是从这里拿的。”
“有剩余的砖头,有没有剩余的石灰呢?”
“没有。”
院门被推开,依次从巷子里面走进来四个人,其中两人是车华庭兄弟俩。
“弟妹说的没错,这院子里面只有一堆青砖和一点小瓦,没有石灰。”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此人戴着一顶鸭舌帽,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上半身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
“欧阳队长,这是我大哥。”
欧阳平握了握车老大的手:“你好——你回来的正好。”
“欧阳队长,我们到厢房里面去看看。”车老大走在前面,其他人紧随其后。
车老大从风衣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卷尺,抽出卷尺,量了一下地板的长度——地板是按照东西走向铺的。
车老大直起身,将卷尺那道电灯下方看了看,然后望着车华庭和欧阳平道:“这道墙是后来砌的,原来只有两道墙,单看墙是看不出来的,但量一下地板的长度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你们看——”车老大走到厢房的门口,“你们看——这几间房子曾经修葺过,这几块地板也换过——尺寸是请哦亲自量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们看——换过的地板和原来的地板是不是不一样啊?”
严建华拿来了一把手电筒,在地板上来回照了几下。大家终于看出来了,换过的地板颜色鲜亮一些,老地板的颜色偏黑,而且还有被虫蛀过的痕迹,有些地方凹陷的比较厉害。
324。 第五十章 车老大打开入口 天花板暗藏玄机
车老大收起卷尺:“在我的记忆中,地板的长度是六米,现在只有五点七米左右,零点三米左右,正好是一道墙的厚度。”车老大非常肯定地说,“这道墙一定是房客砌的,想当初,最里面一道墙因为靠着巷子,年代久远,墙砖风化的比较厉害,我爹请来工匠,打算将墙推倒重砌一下,工匠说,把墙推倒重砌,太费工,不如在墙里面再砌一道墙,他还说,巷子里面的阴气和煞气太重,有两道墙隔着,也能挡一挡阴煞两气。我爹就同意了。我本不以为然,但又不能违逆父亲的意思,就同意了。后来,父亲把修房子的事情交给我做,所以,我断没有再砌一道墙的道理。”
随着车老大的出现,有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问题都明朗起来了。
“老三,你搬三个椅子过来。”车老大望着车华庭道。
“大哥,搬椅子作甚?”
“把天花板撬开,看的就更明显了。”
车华庭夫妻俩走出厢房搬椅子,左向东也加入其中。
“欧阳队长,咱们家的房子年代太久,原因是咱家房子的木料比一般人家的木料要粗很多,你们看——这个立柱,”车老大指着砖墙中间一根凹陷在墙体中的立柱道,“这根立柱的直径至少在五十公分左右,!无!错!小说 m。bbokbao。除了靠近巷子的外墙之外,差不多够两道墙的厚度,在我的印象中,这根立柱是凸出在外面的,现在却凹陷在墙内十公分左右。自从这里的房子出租以后,我们很少到这里来,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是啊!我们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竟然也没有在意这个。”车华庭将椅子放下。
“大哥说的没错,我们住在这里的时候,这根立柱超出砖墙有这么厚。”崔巧琴放下椅子后,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比划了一下,欧阳平目测了一下,崔巧琴比划的长度有十公分左右。
车老大将一把椅子摞在两把椅子的上面,然后爬了上去,高度正好,车老大站在椅子上弯腰低头。
在车老大头顶上方,有一个边长在五十公分左右的入口,车老大将入口的盖板向上托起,慢慢挪到旁边,然后从严建华的手中接过手电筒,最后直起腰,将脑袋伸进入口。将手电筒的光对准了人字梁。
其他人都仰着头,伸长的脖子,将目光聚焦到入口。
“欧阳队长,有起子吗?”
“有。”
严建华一路小跑,从西厢房拿来了一把大号的起子。
车老大接过起子,将一块天花板撬起来——两分钟以后,天花板被撬起来了。
站在下面的人已经看到了:第一道墙就在天花的下方。
“欧阳队长,您上来——上来看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车老大慢慢爬下椅子。
车老大和刘大羽将欧阳平托上了椅子。
待欧阳平站稳之后,车老大将手电筒递给了欧阳平。
欧阳平将右手伸进入口,然后将脑袋也伸了进去。
325。 第五十一章 房客中暗藏凶手 车老大想起父亲
果不其然,在被撬起来的天花板的下方多出一道墙来。人字梁所有的木料虽然也比较粗,但和下面的立柱比较,就逊色多了,多出一道墙来,在下面看,不甚明显,因为立柱很粗,凸出来,或者凹进去,都不明显,上面就不一样了,因为人字梁的直径在三十公分左右——这样已经算是很粗了,所以,如果在人字梁上多出一道墙来,就显得非常突兀了。
第一道墙确为房客所砌,这已经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了。接下来,对房客进行全面的调查,已经成了重中之重。
在谈完了案子以后,车老大突然提起了他的父亲车仁贵:“欧阳队长,我听华庭说,死者的年龄在56——58岁之间,出事的时间在九零年前后。”
“不错。不过,从身高、牙齿等诸多方面分析,你父亲车仁贵和这个案子毫无关系。”
“我父亲也是在这段时间里离家出走的,不过——”
“你想说什么?”
“我一直不相信他是离家出走,我总觉得他好像出事了。”
“你为什么这么想呢?”
“不错,我父亲以前也曾离开过一段时间,但不久就回来了,这次离家出走,到现在已经五年多了,他一生最大的骄傲是拥有这么/无/错/小说 m。qulED。COM大的家业,亲戚朋友,街坊邻居,没有不羡慕的,他撇下这么大的家业不管不顾,这不可能。前两次离开之前都有征候,惟独这一次,毫无预兆。无论从哪方面看,他也不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既然车老大提到父亲车仁贵,欧阳平就不得不耐着性子听车老大说下去。
“你不妨说说看。”
“那天早上——是他离开时那一天的早上,我和父亲一同走出院门,我去上班,他去吃早茶。我朝东,他朝西,他每天早上要到‘第一包’吃早茶。”
“‘第一包’是七星街上有名的包子店,他家的小笼包子在老城南最有名,我父亲每天早上都到他家去吃一笼包子。”车华庭解释道。
“分手的时候,他还让我别忘了从明瓦廊带一只桂花鸭回来,他平时就喜欢吃桂花鸭——所以经常让我带。”
“我大哥下班的途中正好路过明瓦廊,那里有一家桂花鸭的营销点。”车华庭道。
“这——明摆着是想晚上用桂花鸭下酒吗?他走的时候,空着两只手,晚上回到家以后,我们等父亲回来吃晚饭——这是我们多年的习惯,可那天晚上,他一直没有回来,母亲说,自从早上和我一起出门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中午也没有回家吃饭,如果是离家出走的话,他应该回家拿点东西啊!”
“到第三天,母亲憋不住了,就让我到林凤艳家去找,林凤艳是我爹刚勾搭上的女人,以我对父亲的了解,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我爹搭上,总要耍上半年左右的时间——新鲜劲过去以后才会撒手,可我爹和林凤艳在一起也就一两个星期,这么快就另觅新欢,这不大可能。林凤艳也说很奇怪,她说,我爹答应给她一笔钱进货——我爹说话从不食言。”
326。 第五十二章 欧阳平紧扣主题 找线索兵分两路
“可不是吗?我爹虽然在女人方面不着调,但说出来的话就是砸下去的钉——从来都是算数的——这大概也是女人喜欢和他黏乎的原因吧!”车华庭道。
“我爹轻易不答应别人什么,但只要答应,他就一定会做到。”
“这个姓林的女人是干什么的?”
“姓林的在中央门做服装生意,她男人和他离婚不久,我爹就搭上她了。”
“那么,那一天,你父亲有没有到林凤艳家去呢?”
“没有,但我爹说好去的,他答应林凤艳送钱去的。”
“我曾经委婉地跟父亲谈过这个问题——就是和女人勾三搭四的事情,我让他多注意身体,他说他心里面有数,这一辈子,他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所以,他让我不要担心。到现在,他离开家已经五年多了,他老人家究竟在哪里呢?”
车仁贵的失踪和眼下的案子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欧阳平不得不及时打断车老大的话:“关于你父亲车仁贵,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可以选择报案,只要你们报案,我们就可以立案。但要等我们把这个案子查清楚之后。
“这件事情,我得和母亲商量商量。”车老大道。
在众多房客中,有两类人,无错小说 m。quledU。一类是本地人,一类是外地人,眼下,调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