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归，至少压力一下不会有这么大~
这个婚，她离不起。
***
第二天，正常上班。对付欢来说，去公司远比回家更有归属感，至少在公司里，在这个工作岗位上，她能找到自己的价值，也能得到一定的尊重。
坐到办公室，因为请了两天假，下面的人有一堆事情要她做决定。她管的几个小编导，都只有1到3年的工作经验，有一个还是应届生，整体的能力都不是很突出，所以类似于节目脚本这样的小事都必须她来审核修改，最终再呈给何茜韵。
随着一阵密集的高跟鞋脚步声靠近，有人在付欢旁边的办公桌上敲了几声，惊得她抬起头，看到何茜韵阴沉着面孔站在她眼前。
“主编有事吗？”
“赵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何茜韵双手抱在胸前，声音很冷。
“嗯，好的。”
末了，何茜韵又酸她一句，“哼~不错嘛，付欢，赵总现在这么倚重你，前途无量啊。”然后又慢摇慢摇的朝自己办公室走去，砰一声重重的摔上门，吓得大办公室所有人抬头一看，不知道她又在跟谁发脾气。
付欢不是听不出何茜韵的弦外之音。
以往赵制片都是直接找主编何茜韵商讨了解工作进度，从不过问他们下面这些做事的小人物，现在却频频对付欢委以重任，还约她私谈，这不完全就没把何茜韵这个部门老大放眼里嘛，搁谁身上都会憋屈的吧。
可是大领导都发话了，她能怎样呢，还不是草草准备了一下就去敲开了赵其阳的办公室门。
“怎么样，有进展么？”让她坐下后，赵其阳就开口问，顺便还让秘书给她倒了一杯水。
“还没，我有约过他，他说没空，不愿见面~”付欢瞒着上次低空跳伞的事，对赵总说，“但我有个朋友在烈风公司做高管，可以再通过他的关系再跟江先生约时间。”
“那就好办了啊，你朋友在烈风做什么的？”
“做总经理，掌管烈风的销售和市场。他跟江先生的私交也好，对江先生的行事风格都比较了解，我也一直都尽量通过他来打开江先生这道‘铁门’。”
“嗯。”赵其阳点头说，“上次我也跟他见过一面，就节目方案跟他简单聊过几句，他确实兴趣不大，对于我们的盛情邀约也一直持拒绝的态度，不过我们也该理解，毕竟他背景在那里，要上这档节目顾及的因素还是很多的。”
“对。”
“好事多磨嘛。”赵其阳感慨着，想到江厉行的形象和背景，就赞叹不已，“坦白说，我这次是下了决心要请动他，目前为止，就他最合适，无论从哪方面评判，几乎与我们节目设定的要求完全吻合！就是不知道他在镜头面前的表达能力怎样？不过这个没关系，到时候咱们可以用配音，嗯，不管怎样，一定得想办法打动他，不用太急，节目拍摄计划可以往后移。”
050你已经是结过婚的女人
“我跟赵总的想法一样。”付欢敞开心扉跟赵其阳分享自己的观点，“其实我有了解到，江先生主要的顾虑在于，对我们节目团队的执行能力不够信任，觉得我们都不是玩户外的，弄这种节目‘作秀’的成分比较大，这不是他喜欢的方式。”
“呵呵，他这样想也很正常，主要他并不了解我们星光卫视的实力，你应该知道，咱们台长就是资深户外迷，此次非常重视《秘境逃生》的拍摄制作，把全年35％的预算都花在了这个节目中，无论是前期踩点的，还是后期摄制组的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有多年户外探险经验的超级玩家，外加各类先进飞行设备，应该说执行上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嗯嗯。”付欢连连点头，顿了一下，又道，“我倒有个提议。不如，咱们控制节目的大方面，一些细节的东西让江先生根据他的喜好来调整，或者，咱们就当把节目的方案交给他作修改，扩大他的发言权，相当于说我们尊重他的‘专业性’，赵总你觉得怎样？”
“……不行。”赵其阳想都没想，直摇头，“我们到底还是在做节目，不是为了成全他江厉行的想法，主动权在我们，一切由我们说了算，不能舍本逐末。当然，如果做了第一期效果好的话，后面可以适当让他介入，总之得先做出成绩再说。”
“好。”付欢听了赵总的话，瞬间又觉得自己确实想得太天真。
“还有其他的的吗？”赵其阳直视着她的脸庞，浅笑道，“付欢，我知道你挺聪明的，再说说看？”
“还有……”付欢想了想，“还有就是我上次跟你提到过的，在节目中免费植入他的公司产品，给他的烈风带来更大收益，应该……”
“这个还是算了吧。”赵其阳又否决她，“首先烈风品牌定位高端，知名度低，不适合做植入式广告，效果不大；还有，我希望这档节目能够纯粹一点，太多商业化的东西会破坏观感，尤其我们这是一个新节目，先把内容做好吧。”
“哦——”既然被赵其阳否定了，她也不想再说自己的理由，只得暂时闭上嘴。
“还有呢，第三种方案呢？”他又问。
“啊？没有了，我暂时就这两个想法。”
“呵呵~”赵其阳起身来拿着自己的茶杯去饮水机边添了点水，与此同时，秘书也端了一个果盘进来，里面有洗净的葡萄和切好的苹果。
“吃吧，别客气！”赵总笑着劝她，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后，两只眼睛又忍不住盯着她看，看得她浑身有些不自在，她眼神也躲闪着，不敢跟赵总碰在一起。
“不用了，谢谢赵总。”
“你这么瘦还要减肥啊？”赵其阳注视着她这张柔和又憔悴的脸蛋，转移话题的问，“你是结婚了的吧？”
“嗯，我小孩5岁了。”
“挺早的。”赵总点点头，又问，“你老公是做什么的？”
“销售，医疗器械类的。”
“要经常出差吧？”
“对……”付欢一想到跟柯嘉年这支离破碎的婚姻，不提也罢。
“不要太累了啊~”他突然关怀的说了一句，“女人嘛，还是以家庭为重。”
“也要自立自强……”她喃喃的补充，心里满是讽刺。
“也是！”赵其阳酝酿的半晌，才开始切入主题，“对了，你的职业规划是什么？”
“没什么规划，我只想把眼前的工作做好。”
“嗯，说的好！”赵其阳赞同的点点头，眼睛始终从她身上移不开，“难得你工作态度这么端正。那你说说，你觉得你表现得怎样？”
“不是很好，赵总你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悬而未决，应该说，做的很不好！”
“那你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赵其阳沉声问她，言辞有几分戏谑。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她头埋得更低，不知道面前的赵总到底想说什么，藏的那么深。
“呵呵，那你觉得，问题的关键是什么？”
“我不知道江先生的想法，不能对症下药！”
“如果你知道了，你会去做吗？”
“会~”付欢毫不犹豫的达到，“我会尽力去完成这份任务，说服他上节目，把工作做好。”
“很好！”赵总意味深长的对她道，“这样吧，我给你指条路——那次我去见江厉行，他问了我一句话~”
“啊？”付欢疑惑抬起头。
“他问，付小姐怎么没来？”
“呃~”
“我想，以你的聪明头脑，应该不用我提示，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赵其阳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许久才说，“你看，你也是结过婚的女人了，有些东西不要看得那么重，适当转变一下思路定会柳暗花明。总之，你见机行事吧！事成之后，我这边会考虑给你升职。”
“赵总？”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051没有欠钱的习惯
从赵其阳办公室出来，付欢心神不定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咀嚼着他那几句话，很不是滋味。他的意思，要她为了这个节目的成功，可以考虑牺牲色相……原来，高高在上、一向德高望重的赵其阳也会有如此不堪的想法，如此置她的利益于不顾~
难道，像她这种结过婚的女人，就该破罐子破摔的出卖自己的尊严和身体吗？想到这些，她对这个环境和圈子，满心失望却又无可奈何……还能怎样呢，你要清高给谁看？你受不了气，你害怕被看轻，你不甘心被侮辱，那你就滚回家吧，如果你命好有人养的话~而付欢，现在的境地，除了打落牙齿或血吞，别无出路。
反正职场就是这样，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
下班后，她去银行把里面仅剩的两万多元取出来，好好的装在一个牛皮信封里，然后给苏格打了电话约他出来见个面。
钱取完了，给妹妹付凯薇准备的学费也没了，又到了等下个月工资的时候了。还记得把绵绵接到s市以前，她曾经畅想过，要在女儿身上弥补自己缺失的童年，要给女儿提供良好的教育和生活环境，要富养她，要培养女儿唱歌的特长……现在这一切，随着付凯薇的发病，和跟柯嘉年感情的破裂，再次成为泡影。
她一再埋怨自己太没用，留不住男人，又搞不定工作，家庭关系更是被她处理得乱七八糟，活到这个窝囊的地步，要不是为了绵绵，她真该了断自己了。
苏格再忙，总是会如约而至。
他开着一辆银色的皇冠，在她面前停下，而她拉开车门就上了他的副驾驶，连基本的寒暄都没有，就当他是自己亲哥一般随意。
真的，这么多年来，她才发现自己跟苏格见面相处的时间都比柯嘉年要多……
“吃晚饭了吗？”
“还没，我要先去接绵绵，你朝青青幼儿园的方向开吧。”
“要不先去吃个饭，我请你？”苏格说着就发动车子。
“不用，我一定要先接绵绵，她正好放学了，在幼儿园老师那里等我呢。”她不想让柯嘉年再过多的跟女儿接触，自己再忙再累也得亲自去接。
“不是有柯嘉年吗，你该让他多管管孩子，别再惯他了。里里外外都要揽着，你不累啊，我这个大男人看着都累！”
“命苦能怨谁。”她自嘲。
“看你样子，好像有心事？”苏格瞥了她一眼。
“……是啊，我找你有事呢！”付欢故意叉开话题，表情多了几分活跃，从包包里拿出那装着钱的牛皮袋，“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说！”
“帮我把这个钱，还给你们江总。”
“哪个江总啊，江厉行吗？你欠他的钱？？”苏格很不可思议。
“嗯，那天我妹妹生病，恰好遇到他，当时他主动帮我垫付了两万多的医药费，我得早点把钱还给他，既然你在烈风工作，应该经常见到他人吧，所以麻烦你……”
“咳~”苏格笑笑，“他还这么热情啊~不过这个钱吧，不用急着还，你要现在挪不过来，我这里帮着给他就行。”
身为男闺蜜，苏格比谁都了解她的经济现状。
“我从来没有欠人钱的习惯，尤其是欠陌生人的钱。”在她心里，江厉行自始至终都是个遥不可及的‘陌生人’，“我都取出来了，你就当举手之劳帮我一下嘛。”
“我也是为你考虑。”苏格意味深长的道，“要不就我掏自己的钱帮你还，要不，就你自己亲自拿着钱去还他。再说了你现在不是要千方百计的说服他去你们《秘境逃生》吗，还钱顺便跟他聊节目的事，不是一举两得？”
“这——”付欢必须承认苏格说的有道理，她始终还得再次找他。闷了半晌，她又问，“你可不可以给我说说，你们江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052他有女朋友吗
“这——”付欢必须承认苏格说的有道理，她始终还得再次找他。闷了半晌，她又问，“你可不可以给我说说，你们江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嗯……”苏格想了想，憋出一句，“这个很难说，要看他什么心情，面对哪些人~”
“捉摸不透，阴晴不定？”付欢似乎来了兴趣，笑道，“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两面三刀’？”
“呵呵，大多数情况下，他还是比较‘正常’的，你好好跟他沟通，他肯定不会吃了你！”
“可我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有点紧张，感觉像在老虎头上拍蚊子一样……”
“紧张正常啊，像他这种经历的男人，气场很强，人又长得比金城武还招摇，公司里的小姑娘个个见他都脸红着呢！不过没事，多见几次，跟他混熟了就好说话了。”苏格最后笑着安慰她，“他是人，又不是神，更不是鬼！”
“主要他上次，让我以后直接叫他名字，我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上回跟他在医院话别的情形，她脑子里还很清晰。
“那不是挺好的嘛，说明他觉得跟你熟了，想和你拉近距离呗”苏格打趣道。
“开什么玩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给个建议吧，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他才比较符合我跟他现在的这种……这种相识的程度？”
“别想的这么复杂，公司里的员工很多都喊他的英文名jason，要不就是江总、像你们媒体的记者都叫他江先生、户外圈子里的朋友叫他jason、厉行、江厉行、江老板、行哥，户外培训机构的人叫他江老师，有次听到他爸喊他‘阿行’，他两个弟弟自然就称呼他‘大哥’了——你看，这么多称呼，你随便选一个就好啊！”
“他还有两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