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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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穿)-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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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若既然死不承认是楚王,他就不再追问一句,也不问及楚国朝中政务,更不提楚国权力纠纷,就连前不久,他在楚国吃的那一次大亏,也无一句提及。
  他只是含笑谈起秦国的风土人物、传说佚事,闲来又问起许漠天他们一路来所发生的事,时时抚杯微笑,特别是听到容若与那不知名的小姐,成亲之后立刻请求休夫的故事,不觉拍案大笑。
  “很久以前就听说容公子常有奇思妙想,令人叫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朕的皇祖母深宫寂寞,年迈之人,最爱听人说古讲今,公子既有这一肚子好玩的主意、好玩的故事,是否愿意为太皇太后略解愁闷?”
  容若眨眨眼:“皇宫之中,可以留男子安住吗?”说着不由得眼神往一边的太监身上扫,如果不是他自己身分特别,他可能会猜测,秦王要对他身上重要的部分下刀子了。
  宁昭朗声笑道:“皇宫也有内外之分,每于朝事繁忙之际,重臣们也都是宫中宿阁,与后宫别无干涉。朕将公子安置于思恩园内,那园子清净幽雅,以一道角门与后宫相通,自有人看守照应。若是皇祖母见召,自然要麻烦公子进宫,相陪说笑,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容若耸耸肩,摊摊手:“难道我不愿意,皇上就让我离开不成?”
  宁昭对他语气中的抱怨,听而不闻,含笑道:“其实皇祖母很喜欢有客人陪伴,后宫不便让男子随意行走,容夫人倒是可以……”
  不等容若答话,楚韵如已淡淡道:“我夫君身体不好,恕我不能离开他身侧。”
  容若不觉扭头冲楚韵如一笑,眼神间大有温暖之意,虽是酒席宴上,却还是不加忌讳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二人倒不至于怕秦王会喊打喊杀,怕的却是宁昭把他们分开,用他们彼此来威胁对方了。
  宁昭被楚韵如这样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也只是淡淡一笑:“既然容公子身体不好,又长途远来,那联也就不多耽误你们了,二位请去休息吧,若有什么要求,只管告诉王总管。”
  话音刚落,一旁已走过一位总管太监,恭敬地弯下腰,用尖细的声音道:“公子、夫人,请。”
  容若也料不到,宁昭竟然这样容易就暂时放过了他,略略一怔,即刻站了起来,笑对宁昭施了一礼,也不多说,即和楚韵如一起去了。
  宁昭竟然也客客气气,起身肃客,一直送到殿外滴水檐下,这才转身而回,脸上的笑容,早已如冰雪消逝,只有他朗然的声音,在深广的大殿徐徐响起。
  “漠天,从得知他消息的第一天,直到刚才进宫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慢慢和朕再讲一遍。”
  绕过殿阁,走过回廊,穿过那被森严守护的一方角门,眼前景观豁然一变。
  只见一条幽幽石道,青色的石子前前后后铺了一地,洁净却又班驳,不知通往何处。一座假山就在矗立在石道的尽头,有温润的池水从假山一侧倾泻而下。四周闲花小草,树叶掩映,越发显得前方的园子一片朦胧。
  如此曲径通幽处,令人对那假山之后的景致自然而然倍加好奇。此情此景,却让容若心间一凛,和楚韵如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惊疑之色,不等王总管带路,快步向前。
  绕过假山,转过池塘,拂开花叶,分开柳枝,便见眼前豁然开朗。
  整个院落无比广大,四处游廊纵横,楼阁相连,其间又广植荷花,漫布翠竹,虽非荷花开花之季,留得残荷听雨声,竟也别有意趣。又有清溪流泉,涂涂不绝,垒土为山,引水做河,小舟来去,花香岸旁。
  庭院中央,一座三层小楼,更是精致秀美,匾额上“是缘楼”三字,清晰入目。若是登楼俯看园景,必是说不出的雅致清奇。
  容若与楚韵如却觉身上发冷,手心发凉。
  容若苦笑一声:“这就是你们的思恩园。”
  王总管俯下身,恭敬地道:“原名思恩园,不过,昨日已由皇上改名做逸园,只是匾额尚未做好。”
  容若叹了一口气:“秦王好一个待客之所。”
  王总管低眉顺眼地道:“为迎贵客,皇上准备了数处待客之所。既然今日来的是容公子和容夫人,自然请入逸园之中。”
  容若深深吸了口气,如果来的是楚王萧若和皇后楚韵如呢?住的,只怕应该是和楚国王宫一般无二的殿阁吧?
  王总管恭敬地问:“不知公子可还满意?”
  容若勉强在唇边挤出一丝笑容:“满意,实在满意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王总管笑道:“这样就好。皇上有旨,逸园中太监、宫女、侍卫各二十人,听凭容公子与夫人的差遣,公子有事,只管盼咐。奴才这就叫当值的太监、宫女和侍卫们过来见过公子与夫人。”
  话音未落,已有两个少女盈盈而至,双双拜倒:“参见公子、夫人。”
  王总管在旁笑道:“她们是宫女们的管事。
  容若与楚韵如竟是呆呆望着两个少女,怔怔不能发一言,动一指。
  虽是宫女,二女却没有穿宫装,一个清丽如月,一个娇艳如花,不但容颜似曾相识,就连衣服妆扮,都和凝香、侍月一般无二。
  容若和楚韵如不觉相顾骇然。又听得劲风声起,两个极为年少的大男孩,飞掠而至,屈膝拜倒:“拜见公子。”
  两个大男孩年少漂亮,仿似神灵座下的金童一般,让人见之欣然。
  旁边王总管笑道:“他们两个是侍卫统领,别看他们年纪小,武功却是很不错的。”
  容若却怒极反笑:“好一番巧妙安排,费了秦王不少苦心吧!”
  王总管恭声道:“陛下只愿公子可以宾至如归。”
  容若冷冷笑笑,伸手向那两个少年一指:“若是苏良与赵仪,见着了我,只会扑过来大叫大骂。这样的恭敬,我可实在宾至如归不起来。”
  王总管眉头微微一皱,但立刻垂首道:“公子教训的是,他们做得不好,奴才这就让他们撤去,另行教训,再找让公子满意的人过来。”
  两个少年的脸色刹时惨白一片,却什么也不说,施了一礼就待退下。
  容若只觉心中绞痛,说不出的愤怒和伤怀。从京城出来,凝香、侍月、苏良、赵仪,还有韵如和性德,就算加上个别扭的萧远,人人各自有心机,各自有盘算,各自有目的,却毕竟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岁月。
  他们在路上野餐,夜间唱歌玩笑,他们一路招摇,引得路人咋舌惊叹,他们震动济州,在那景致秀雅的逸园中,有过争执,有过分别,有过打斗,但更多的还是温馨和快乐。
  在他们以为所有风波都已过去,人生的一切幸福就在手中之际,为了一些上位者无聊无趣的想法,转眼间风流云散。
  性德被掳,侍月生死不知,凝香、苏良和赵仪,至今不知近况如何。那些美好的岁月,恍若昨日,连他都不忍去回想、不敢去回想,如今,秦王却将他所有被践踏伤害的幸福,如此残忍地重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痛苦和愤怒,使他再也无法注意到别人的表情、别人的痛楚。
  反是楚韵如比他更了解深宫禁地的冷酷和森然,忽然道:“你要怎么处罚他们?”
  “皇上提拨他们,就是为了服侍公子,公子既看不上他们,那他们活着还有什么用?”王总管的声音依旧恭敬温和,仿佛只是在回答今天天气很不错一般。
  容若终于一震,注目王总管,淡淡道:“我听说,秦王是仁君。”
  王总管也同样肃容答:“陛下轻税赋,减摇役,体贴下情,关爱百官,自然是仁君。”
  容若冷冷一笑,是啊,谁敢说秦王不是仁君,谁又能说他不是仁君。李世民、康熙,那些以宽容出名的皇帝们,谁没有在后宫杀人如草不闻声,可这绝对不会影响他们仁君的名号。
  他冷漠地一笑,看着那两个相貌酷似苏良、赵仪的少年,惨白着脸,倒退着离去。
  他握住拳头,不去看那绝望的神色。不不不,他不是圣人,他救不了天下所有人的苦难,他也没有理由,为这种荒谬的威胁而低头。
  然而,他听到那仿佛已不属于他自己的声音响起来:“客随主便,既然这是秦王的安排,那就留他们下来吧!”
  话音未落,他已大步向前,不去听王总管那永远恭敬的声音,不去看那两个少年,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可是,越是往前,越是椎心刺骨。
  这边残荷听雨意境佳,他曾与性德并肩闲游。那里潇潇翠竹自清奇,他曾在竹林外,徘徊复徘徊,想着如何去非礼他的小妻子。这一处小舟依依水盈盈,苏良和赵仪最爱在水边练武。那一处依湖楼台景色奇,凝香和侍月总是在他赏景时,悄立一旁,服侍照料他一路往前走,一路不断有人下拜施礼,这些人形容相貌、衣着打扮,连举止神态,都无不酷似当初逸园的下人。
  草丛间一只鸭子昂首阔步,一只小兔儿奔来跑去,两只小狗你来我往。
  一只鹦鹉,居然飞到容若头上盘旋不去,高声叫:“我乃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古今中外盖世无双古往今来空前绝后聪明绝顶俊逸绝伦文武双全英雄无敌风流调债情场杀手兔见愁玉面郎君美男儿容若公子是也。”
  还有一只圆滚滚的小猫,在脚下蹭来蹭去。
  容若脸色越来越难看,脚步越来越快。眼前闲云居赫然入目,他信手拉开房门,房内一桌一椅,果然无不如旧。
  楚韵如也并肩到了他身旁,回首道:“我们累了,要休息一阵子,你们不要扰我们。”
  “是。”王总管依旧毕恭毕敬地应声。
  容若重重关上大门,愤然一拳,狠狠打在桌上,心中的愤怒、痛苦,却还是无法淡化。
  苏良和赵仪天天嚷着要杀他,却在他危险时,舍命相护。凝香和侍月奉命来监视他,却又全心全意维护他。就连别扭的萧远,也会抱着小叮当轻轻抚摸,在无人注意时,流露出温柔的表情。
  一点一点渐渐人性化的性德,慢慢开始与他交心交情的韵如,坏他好事的小猫杀手,可爱的小兔子乖乖,被坏蛋萧远拐走的小叮当,还有他费尽心思教出来的小精灵。
  容若闭了闭眼,然后有些惨淡地笑一笑。
  他知道那些狂歌纵酒,说笑无忌,常常弄得鸭飞狗跳猫喊兔窜鹦鹉叫的无忧岁月,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二十一集 第三章 百口莫辩
  楚韵如眼中露出痛惜之色:“不要难过,那两个还是大孩子呢,就算这是秦王的局,就算是一出戏,以你的性情,也实在是不能坐视他们被杀的。”
  容若苦涩地笑笑:“好一个秦王,这记下马威,可真是太狠了。”
  楚韵如忽的打开窗,四下望了望,见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远远而立,离得最近的一个,也隔着老远在树下扫地,这才关上窗子,回头,又在整个房间里东张西望,四处摸索一番。
  “韵如,你做什么?”
  “董姑娘说了,很多地方都免不了秘室暗道、铜管窥孔一类的东西,所以出门在外,不止要小心隔墙有耳,什么地方都要防范。”
  楚韵如一边说,一边四处搜索,用董嫣然教过她的方法搜过了整个房间,确定完全没偷听偷看的机关,这才略略放心,但又感到十分不解。
  秦王凭什么对他们这样放心,凭什么给他们这么大的自由空间呢?
  容若知她必有要事想说,便安静地等待,谁知楚韵如却又是长久的沉默。
  容若有点急了:“韵如?”
  楚韵如终于凝望他,轻声道:“秦王恐怕比我们想像中的更可怕,我知道你生气、愤怒,可是,你千万不可触怒他。就算是你心切性德的安危,想早些从他嘴里套出你想知道的一切,也一定要谨慎从事。”
  容若叹息一声:“不必你说,我也知道秦王有多么可怕了。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楚韵如勉强笑笑:“我只怕你过份牵挂性德的安危,以致失去理智,你既能如此,那便好了。”
  容若见她神色不对,不觉皱了皱眉:“韵如,我最近总觉得你和以前似乎有些不同,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楚韵如娇躯微震,脸上神色忽然说不出的奇怪。
  容若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忍不住道:“韵如,以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楚韵如凝视他,欲言又止。
  容若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韵如,到底什么事?我是你的丈夫啊!”
  楚韵如在长久的犹疑之后,终于长叹一声:“你是我的丈夫,以你我的关系,理应没有什么事不可说,可是,我随你入秦,我不惜一切助你救性德,我已做到这个地步,我已经等了又等,为什么就是等不到,你亲口告诉我,性德的秘密?你可知这一切,我早已知道了。
  容若脸色一正,失声道:“你知道了性德的秘密?”
  他只觉千万分不可思议,有关性德的秘密,太虚世界中,除了他,除了周茹,还有00八,怎么可能还有别人知道,知道了又怎么可能理解?
  楚韵如看到他的表情,却凄然一笑。
  她的脸色,说不出的怅然神伤,悲切无奈:“我从不责问你,只尽心帮你,哪怕你要为了他冒必死之险,我也不拦你,为什么,你还是不对我说实话?”
  容若越听越糊涂,双手乱摇:“等、等等,我怎么越来越不明白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知道性德什么秘密?”
  楚韵如无奈地摇摇头,神色中凄凉悲怅,语气满是伤怀:“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性德,他,他是个女人。”
  容若一个没站稳,差点儿跌倒,嘴巴张到最大,眼睛也瞪到极点,怔了半天,才惊叫出声:“你说什么,性德是女人,你开什么玩笑?”
  楚韵如扑过来掩他的嘴:“小点声,既然你让性德扮做男子,必有用意,真相让我知道了倒罢了,这样叫嚷出来,就不怕天下人人皆知吗?”
  容若还是魂不守舍:“你,你,你怎么会以为,他是女人?他,他怎么可能是女人?”
  楚韵如又气又恨又是伤心:“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骗我。告诉我真相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会和你为难,我会泄你的机密,我会把这件事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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