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羽暧昧地眨眨眼,低笑:“通常这种情况不是劫持就是拽进来强吻的,我比较希望小炫是想吻我。”
玄炫白了他一眼,“你应该多学习一些物理数学知识。”
“何解?”
“省得思想没逻辑。”玄炫边说边示意月羽看外面。
月羽往外一看,刚好看到桑菊从一间病房出来。
等桑菊进了电梯,月羽凑到玄炫耳边道:“那是陈永业的病房。”
玄炫有点意外,“桑菊是医生,医生去病人病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月羽伸手右手食指摇了摇,“陈永业的主治医生是刘明,一般不是主治医生谁会这么无聊乱逛病房啊。”
玄炫瞄了月羽一眼,心说:你不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说桑菊和我们一样是有目的的。”月羽道。
玄炫点头,看来这个桑菊果真有问题。
陈永业左小腿被压断了,打了石膏行动不便,只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注意到自己住的是单人病房,他以为是老板大发慈悲安排自己住单间,所以也没多想。
正躺得昏昏欲睡之时,嗒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陈永业一下子惊醒,扭头去看,就见一个梳着两条乌黑麻花辫的女医生走了进来。
陈永业是个光棍,看到漂亮女人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看。
桑菊也算是个美人,陈永业的目光从她进来便一直锁在她身上。
看到陈永业,桑菊神色复杂,有迷茫,有留恋,但更多的是怨恨。
“医生,我的脚怎样了?”陈永业问,“我不会残废吧?”
“死不了。”桑菊冷冰冰地道,怎能让你死得这般容易。
陈永业喉咙一窒,忍不住想骂娘,但一来这个医生是女人,二来他也怕被报复,本来不是残废也被弄成残废,只能敢怒不敢言。
桑菊也不说话,就是盯着陈永业看。
陈永业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心想:这个医生是不是神经病啊?
“陈永业。”桑菊忽然开口了。
“医、医生?”陈永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害怕起来,说话也不自觉有点抖。
桑菊叫了一声之后就没了下文,围着病床走了一圈,留下一个意义不明的冷笑便转身离开了。
陈永业一头雾水。
发了一会儿呆,陈永业坐起来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才刚想躺下,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陈永业惊得差点蹦起来,以为又是桑菊,正要骂人,却见进来的是两个极其俊美的男子,一个清冷,一个高雅。
“你们是谁?”陈永业狐疑地问,他从来不曾见过这两个人。
月羽翻开手上的文件,用职业的口吻道:“你是陈永业?原本负责你的刘医生去外地开会了,所以你暂时由我负责。”
“我还以为是刚才那个神经病的女医生,没想到不是美女,是帅哥,原来真有男人——”
话说了一半,陈永业便被月羽扫过来的目光吓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月羽看着温文尔雅,脸上也总带着温和的笑容,像个谦谦公子,但是那眼神气势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玄炫问:“什么女医生?”
陈永业心有余悸,不敢再乱说话,絮絮叨叨地说了桑菊的事情。
玄炫和月羽对望一眼,都有点疑惑,桑菊和这个陈永业有什么关系?
玄炫正在思考怎样从陈永业口中问出关于工地挖出棺材这件事,就听见月羽道:“陈永业,你的腿——”
陈永业连忙抬头看月羽,紧张:“医生,我的腿怎样了?我会不会残废?”
“你的腿么——”
陈永业这才注意到月羽的眼睛是淡紫色的,犹如璀璨夺目的紫水晶,深邃摄人,被这双眼睛看着,陈永业觉得整个人一下子飘飘然,月羽后面说了什么他都听不到了,只懂得盯着那双紫眸。
看着眼神涣散的陈永业像根老实木头一样一一回答月羽的问话,玄炫暗自吃惊,月羽会催眠之术他不奇怪,他吃惊的是月羽竟然只是用眼睛便能把人催眠,他知道催眠术中有一种称之为瞳术的催眠术,但是听闻这种催眠术几乎没有人能学会,想不到月羽不但会,而且还极为娴熟。
知道了想知道的,月羽满意地点点头,打了个响指把陈永业叫醒,等到陈永业清醒过来之时,病房之中早已没了玄炫他们两人的身影。
陈永业茫然,他的腿究竟会不会残废?
***
玄炫两人刚出了电梯,就听到一阵嘈杂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警笛声。
“出了什么事?”月羽问一个经过的护士。
护士先是被两人出色的容貌惊艳了一下,半晌才回神道:“又有受害者了。”
“什么受害者?”玄炫问。
护士脸上神情惊惧,结结巴巴道:“又有人被剥皮了,已经是第三个、第三个了。”
玄炫和月羽同时动作一顿。
玄炫道:“能说详细点么?”
护士定了定神,“刚才伤者被送进急症室时,我看到那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血,露出来的地方都是没有皮肤的,应该是像先前那个人一样,全身的皮肤都被人割掉了。”
萧春秋烦躁地踱来踱去。
已经是第三个了,今天一天之内就死了两个人,可是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真是急死人了。
上官轩靠在栏杆上,看着他团团乱转。
一旁的唐云道:“组长,你别转了,我头晕。”
萧春秋捋起袖子,“唐云,我很不爽,你让我揍一顿吧。”
唐云大惊。
萧春秋揪住唐云正想揍下去,忽然远远看到玄炫走过来,他立即扔下唐云,蹬蹬地跑上去。
瞧着萧春秋那熊见了蜂蜜似的兴奋劲儿,上官轩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萧春秋跑过去,“玄炫,你怎么在医院?我刚想找你,又有人遇害了。”
玄炫点头,“我刚才听说了,所以才过来看看。”
萧春秋急切地道:“你赶快感觉一下,这周围有没有人作法?里面的那个人应该还没有死的,不要让他的魂被凶手抢走了。”
“伤者死了。”走出手术室的医生遗憾地道,“我们尽力了,但是没救活。”
萧春秋抓狂,“那还有他的魂,玄炫快!”
萧春秋扯着玄炫就往手术室里面冲,几乎撞倒正走出来的护士。
上官轩揉了揉额头,这个人,性子永远都是这样急躁。
玄炫一脸的凝重。
萧春秋屏着呼吸,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个人送进来的时候断气没?”玄炫问。
“没,不然也不会送进急症室,直接送警局法医室得了。”跟进来的上官轩道。
“这个人的魂不在了。”玄炫皱眉,神色之间颇为费解:“这事有点诡异,若是这个人送来的时候还有气,那么他的魂应该还在,可是现在这个人的魂却不见了,刚才我在外面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萧春秋没来由地觉得心寒,他忽然想:他们要追捕的究竟是不是人?如果不是人,那又会是什么东西?凶手要人皮干什么?做人皮灯笼?
上官轩想了一下,道:“伤者送进急症室之后,能接触到他的就只有参与抢救的医生和护士,唐云,你去要一份刚才参与抢救的医生护士名单,查一下那些人有没有可疑。”
唐云应了,立即便去查了。
“难道凶手是参与抢救的医生护士其中之一?”萧春秋推测。
玄炫点一下头,又摇一下头。
“你这是点头还是摇头啊?”萧春秋急。
玄炫道:“我觉得那些医生护士并不是凶手。”
“为什么?”
“你觉得凶手是个聪明人还是蠢人?”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凶手犯案手法小心谨慎,到目前为止一丝线索也没有留下,这绝不是一个笨蛋可以做到的。
“可是也不排除凶手想亲自确定受害者的生死,以确保自己的安全,亲手杀死受害者他就安心了。”萧春秋道。
上官轩道:“按你这样说,凶手行凶的时候直接杀了受害者岂不是更保险?”
萧春秋哑言。
玄炫摇头,“果然上下级是有区别的。”
萧春秋憋屈,正待为自己辩解几句,外面传来玄妙可的叫声:“哥哥,你是不是在里面?”
***
“哥哥,春秋战国,怎么你们都在?我还以为只有哥哥在。”玄妙可探头进来,看到玄炫等人时微微愣了一下,“哥哥,我听说又有人被剥皮了,怎样,有什么发现?”
玄炫摇头,“没,事情有点诡异,死者才刚死,可是他的魂却不见了。你找我有事?”
玄妙可点头,“哥哥,小夏遇到了一件怪事,这个月以来,已经是第三个女病人说自己发了一个怪梦,而且最奇怪的是,她们的梦是一样的。”
萧春秋被勾起好奇心了,追问:“发同样的梦?什么梦?说来听听。”
玄妙可道:“那三个女人都说梦见有人送了一把扇子给她们,每次都是梦到这样一段,有人轻笑着,把一把极薄扇子塞进她们手里,然后那个人就走了,她们就惊醒了。”
“扇子?”萧春秋反应很大,“什么扇子?”
玄妙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桃花扇,不过扇上的桃花却是用血染成的。”
萧春秋脸上神情古怪,紧紧地抿住唇。
玄炫见他神情异样,便问:“怎么?难道你也梦见这血桃花扇?”
萧春秋脸色发白,涩声道:“我不止梦到了这样的桃花扇,我还梦到了死人。”
29part09
大雨瓢泼,道路两旁的排水沟似乎有些堵塞,下不去的水渐渐漫到了脚踝,他弯腰挽裤脚,一低头却发现地上的积水居然泛起了诡异的红色。
猛然抬头,大街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远处灰蒙蒙的建筑在磅薄的大雨中显得朦胧阴森,充满了压迫性。
虽然是雨天,路上行人和车辆比较少,可是也不至于人迹全无,刚才明明还听到车辆驶过时轮胎溅起水花的声音,不过是弯腰再抬头的短短一瞬,大街上就如死一般寂静了。
温度忽然一下子降了下来,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心失去了原本规律的跳动。
雨很大,打在雨伞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更显得四周的寂静,他惊恐地发现雨点居然是血红色的,而且异常粘稠,雨滴溅落,散开,像一朵朵血红的泼墨桃花。
街上的雨水缓缓地流淌成一条血红色的河,他想抬起脚来,可是却发现被血水胶住了,怎么也抬不起来。
大雨倾盆,空荡的大街上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
“小夏,小夏……”迷迷糊糊中,萧春夏似乎听到一把声音从遥远传来,有一个人正在摇着他的身体。萧春夏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一脸关切的玄妙可正轻拍着他的肩膀。
抬手抹了抹额头,一额的汗湿。
定了定神,萧春夏问:“小可,你怎么来了?”
玄妙可一脸的诧异,“小夏,你是不是太累了,我一直都在的,只是刚才去找哥哥了。”
萧春夏拍拍额头,颓然,“我这是怎么了?”
“哥,你没事吧?”萧春秋担忧地问。
萧春夏这才留意到萧春秋玄炫他们的存在,他有些错愕:“怎么你们也在?”
萧春秋拉过椅子在萧春夏身边坐下,“你也知道又有人遇害了,我们过来看看。哥,你脸色不怎么好,没事吧?”
萧春夏拍拍脸,皱眉道:“刚才做梦了。”
“做梦?”萧春秋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
自从做了那个古怪的梦,他现在对梦这个词有些难言的恐惧。
对于他过大的反应,萧春夏有些奇怪,他愣愣地看着萧春秋。
“哥,你做了什么梦?”
萧春夏甩了甩头,觉得脑子沉甸甸的,让他有一种自己还未清醒的错觉,“我梦见下血雨。”
“下血雨?”萧春秋低呼。
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萧春夏疑惑,“你们怎么这副表情?”
玄炫摸了摸下巴,道:“萧春秋梦见死人,你梦见下血雨,你们兄弟的梦都不吉利啊。”
在玄炫的要求下,萧氏兄弟都把自己的梦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玄炫问萧春夏:“我听小可说,有三个女子来你这儿看病,她们都做了同一个梦,能详细说说么?”
萧春夏回想了一下,道:“那三个女子的精神状况很差,可是她们的身体状况并无异常,所以就转到我这边来了。我和她们交谈过,发现她们都被同一个梦困扰以致寝食不安。近一个月以来,她们总是发同样的梦,梦里有一个看不清样貌,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在笑,一边笑一边把一把血迹斑斑的桃花扇塞入她们手里,咭笑着说他把东西拿回来了。”
玄炫来回踱了几步,“现在有三个男人被剥皮导致失血过多而死,同时有三个女人梦到有人塞了一把血桃花扇给她们,总觉得这两者有关联。”
听到这里,一旁的上官轩神情微变,眼神忽然变得冷冽起来。
萧春秋一拍脑袋,“被你这样一说,那三个男死者会不会和这三个女人有关系?哥,你手上有那三个女人的资料吧。”
萧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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