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敌- 第69部分

涉胤冷然一笑，声音格外清冷，曾经的那个阳光自信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天界用一个杀戮，将他塑造成了一个杀手，嗜血悲狂，“我要打到天上去。”

　*卷三　（４４）‘胤’字辈的男人都是痴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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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胤冷然一笑，声音格外清冷，曾经的那个阳光自信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天界用一个杀戮，将他塑造成了一个杀手，嗜血悲狂，“我要打到天上去。”

小斗皱眉，“你疯了吗？你带着谁去打？”

涉胤摇了摇头，“我自己去。”

“你想自杀了去陪阿晓？”小斗冷言。

涉胤挑唇，扭开头看向阿晓和小斗曾经的宿舍，“我经常坐在这棵树上和陈晓打电话聊天，她就趴在那扇窗前。”说着，涉胤用左手指向一扇窗，他的左手紧握成拳，即使是为小斗指引方向，也没有伸展开手掌。

小斗黯然，“你死了也无济于事，你一人之力打不倒整个天界。”

“我没准备颠覆整个天界，我只想将我的怒火表达给天界知道。要让他们知道……”涉胤的声音微微颤抖。

小斗知道，他在心痛。仇恨和悲痛早已啃噬了他的心。

“你现在太冲动，你会后悔的。”她摇了摇头，“你等等吧，如果要逆天，我们可以一起，你和鸾术走的，本是一条路。”

涉胤冷笑，“后悔？我是后悔，我只后悔不该过于天真的放纵感情，更不该将天界想的太干净……我害了阿晓。”他说罢沉默了许久，在看到远处的鸾术后，继续开口：“你和鸾术逆天，那是你们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方式。感谢你们邀请我，不过，我还是喜欢自己行动。”

小斗咬着唇。看着涉胤的表情像是已经下了决定，绝不会再反悔。她咬着牙。“你会死地。”

涉胤冷笑，“我已经死了。”

小斗的心被狠狠的撞痛，她看着涉胤绝望地神色，心里突然好疼好疼，转过头。眼神努力寻找着鸾术，在看见他后，才感觉那疼痛稍稍缓解。

再回头去看涉胤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小斗低下头，鸾术慢慢走到她身后，让她靠向自己，“害怕了？”

“恩。”小斗点头，她怕，如果鸾术死了。她也会死的。如果她死了，鸾术又该怎么办？

“你爱我吗？”小斗突然仰头问。

鸾术没回答，却低头吻了吻小斗地面颊。“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会成功。”

小斗点了点头。“我们会成功的。我们都会活到最后，一定会！”

像要强调结局的绝对性。小斗再次放重语气，“一定会！”

鸾术将她拥的更紧，像是要揉进自己地体内，仰起头，看向头顶悬挂着一弯新月的天空。如果说，曾经，他是为了仇恨逆天，那么以后，就让他为了爱和保护爱来逆天吧。

小斗坐在雪饮居，手中捧着一杯热茶取暖。屋子里五行战士都在，幽和鸾术也在。

“即使不参与，也上去看看吧。趁机衡量下天界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水镜沉声道，“这几日，我一直在看着天界行动，他们常常聚头，我一直以为是在商议如何对付龙胤，却没想到是在阴谋算计杀死陈晓……”

小斗咬着茶杯，“我想去看看，但是我不想拉大家后腿，我听从你们的决定。”

“要去的，如果我们要行动，必须知己知彼，这是知彼的最佳机会。”幽发表意见。

“让六翼悬浮使去吧。”木意突然提议，“去的人越少越好，我们肯定已经被天界监视起来了，动作最好不要太大。”

大家都等待着鸾术表态，鸾术却只是坐在小斗对面喝着茶，小斗敲了敲桌子，“你说话啊

鸾术嗤笑，“六一去，你就能老实的在这里等吗？”

“我……”小斗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想了半晌才道：“我能。”

“我会让六一带着一只仿生眼去的，我们在雪饮居拿着另一只仿生眼就能看到六一所看到地一切。”鸾术点了点头，“如果突然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也可以立即上天界。”

离火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自从和鸾术一起在龙洞打神龙后，离火就对鸾术没那么排斥了。

“没想到我们还能一起商量事情，真多亏了小斗这傻小子。”水镜突然又扯起了没用的，他总是比较关心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小斗哼了一声，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些。

鸾术站起身，指尖微动，然后默念了几句口诀，展了展肩膀，等待着六一地到来。

不一会儿，小斗就觉得有人揪她的头发，躲闪着道：“别闹。”

六一一笑，忙恭敬地开口：“王上。”

鸾术点了点头，“需要你去天界。”

“是。”六一停了一会儿，问：“是什么任务，王上？”

鸾术懒得开口解释，看了眼木意。木意气结，却还是开口道：“需要请你上天界去跟踪涉胤，然后通过仿生眼将所有你看到地事情传给我们。”

“那我上厕所岂不是也会被你们看到？”不和鸾术说话，六一就习惯性的没正经。

“……”木意扭开头，不去和他瞎扯。

六一想了一会儿，“好地，王上，我什么时候出发？”

“立即。”鸾术点了点头，将一个圆圆的珠子递向半空。然后便有一只透明的手接过那只珠子。在众人看来，那珠子在空中飘了下，突然不见。

“去吧。”鸾术走回小斗的桌子，坐下后淡淡的命令。

“是，王上。”六一说罢，白色的水纹影子一闪，消失了。

鸾术从怀里拿出另一颗与交给六一的一样的珠子，放在桌上，“就在这里设结界？”

幽走向雪饮居后门，“去后面的大厅。”

于是一行人走向雪饮居后幽等人的私人领地。小斗微微担心，她偷偷的拉住鸾术的手，鸾术反捏了下小斗的掌心，她才觉得心安了不少。

当仿生眼被放在大厅后，鸾术手指在仿生眼上一转，前方的空中突然像多了一层水雾，并慢慢的出现海市蜃楼一样的图景。

一屋子人本来都因为即将看到未来的强敌，和想象中必然会发生的悲剧而紧张，但当眼前突然出现某个窗内的一个正在换衣服的时，大家不约而同的呸了一声。并眼带鄙视的看向鸾术：这就是他的手下。接到去天界的任务，竟然还会半路去偷窥美女更衣。

鸾术倒很安然，因为下一秒，水雾般的海市蜃楼上，出现了迷踪海中的空茫一片，六一已经上路了。

　*卷三　（４５）大闹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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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斗等人或坐或站，在大厅内屏息凝神的看着前方出现的海市蜃楼般的封印投影。

六一离开了迷踪海，眼前并没有出现当初打龙洞时的山峦，而是一片宫殿。金碧瓦，楼檐相叠，庄严肃穆，所有的建筑物都隐在似明非明间，白色的云雾弥漫四周，更添加了那些建筑的仙气。

小斗咬唇，看起来这么干净风雅的地方，却隐藏着什么样的制度啊。

那建筑就像是曾经的紫禁城，外表光鲜，内里却早已腐朽不堪。城门外有士兵看守，但六一的隐身术一向厉害，只要六一不运用额外的法术，在没有特意寻找的情况下，别人便很难发现他。

六一似乎是躲在某个地方不动，等待着什么，天界仍是一片安宁，时有仙女和一些仙风道骨的幼童从城门处进出，看着倒也颇繁华。

小斗坐在桌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杯中的茶，茶凉了也没有感觉到。鸾术坐在她身后的窗台上，脚踩着茶桌，姿态高傲，不喜人接近的气场弥漫在周身。小斗挪了挪椅子，靠在鸾术腿边，眼睛盯着前方的景象，又倒了一杯茶，继续嗉溜嗉溜的喝。

大家等了好久，小斗刚要起身去上厕所，前方一直静止的画面突然变化。

六一似乎转过头看向了刚刚他来时的地方。一片层层叠叠的云海间突然走出一个人来。小斗咬着茶杯的边缘，紧张起来，涉胤出现了。她好想拽着大家都去帮忙，可是现在大家没有那个实力，突然打上天界。只有两败俱伤，天界还好，大不了休整时日。而他们这些人，恐怕便要全军覆没了。

涉胤站在云雾中。迷蒙间，小斗总将他看成是鸾术，心里老是慌里慌张的，她不时地回头看鸾术以确定他就在身边，过了一会儿。鸾术被她看的烦了，伸出一手便将她拉到身边，同坐在了窗台上。

小斗卧在他的怀里，突然觉得，这里真是世界上最安全地地方了。

涉胤在云海中站了半晌，才大踏步的走了出来。小斗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左手，果然涉胤左手仍攥着拳头。涉胤迈开步子走想天界城门，在路过六一的时候突然扭过头看了过来，大家在大厅内便像是全部与涉胤来了个对视。皆突然的绷紧了神经。

涉胤却并没再多打量，继续朝着城门踏步而去，六一也不怕涉胤发现。在涉胤身后紧随。

涉胤在路过城门时，被两个守城的天兵拦住。毫无预警地。涉胤就动起了手，他右手瞬间拔剑。在剑光一闪间，夺走了两名守城天兵的性命。

小斗捂住唇，杀人原来可以这样痛快。

城门口立刻就乱成了一团，涉胤却全不理睬，他只朝前，前面有人阻拦，便全数挥剑迎击，他朝着一个方向，坚定的迈着步子，踩在脚下的，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六一始终忽远忽近的跟随，没一会儿前方就聚集了一队天兵，身后也同样聚集了一队，六一悄悄退开，腾身飞上了一个房顶，俯瞰战场。天兵越聚越多，涉胤却尤自朝着前方迈步，见人便杀，身上的伤也同样增加，鲜血顺着他手中的剑和衣衫淌下，不知是天兵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涉胤对身上地伤痛似乎毫无所觉，天兵阻拦了他的路，他停下脚步看着兵阵，在天兵蠢蠢欲动时，猛然腾身而起，一个迅速的前冲，便奔过了几个天兵阵，天兵们只当他突然丧心病狂，却没想到他会飞身躲过他们地攻击。

涉胤出了天兵阵，拔足狂奔，六一便也跟随着在房顶飞驰，前方一转，突然出现了一排一模一样的建筑，被四周地桃树围绕，环境甚是优美，而里面地人早已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们站在桃树下，看着涉胤将天兵甩在身后、缓慢走来。

“南长老，要不要再调天兵？”某天兵站在一个白发垂髫的老人身后问道。

老人甲摇头爽朗地大笑，“哈哈哈……不必了，他是冲着我们来的。”

涉胤似乎并未被他们的交谈打扰，仍旧大步朝前，右手上的剑握的很紧，走到第一个长老面前时，长老甲退后一步，“你不解释下原因吗？”

涉胤冷笑，“你们需要我的解释吗？”

长老甲呵呵笑了起来，长袖一摆，“你这样跑上来，是什么意思？”

“你们杀了陈晓又是什么意思？”涉胤冷声指责。

长老甲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区区一个凡界女孩的生死，还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涉胤冷然，他闭上了嘴，再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他已明白，眼前的所有长老，都不会理解他的感情、他的痛苦。

涉胤走到长老身边，突然挥起长剑朝着长老的要害刺去，毫不留情，他来，本就是为屠杀而来，即使没有屠城的能耐，定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长老躲闪涉胤的进攻，面色突然严肃起来，“大胆！涉胤你做什么？”

涉胤只是疯狂的进攻，他不再和长老们废话，面色越来越疯狂，脸上的表情也愈加狰狞，几个长老见情势竟是如此，皆抽袖攻向涉胤，口中不停呵斥涉胤无理。

涉胤却只管搏命，当所有的声音都是耳边风。打仗不怕厉害的，只怕不要命的，而此刻涉胤便是不要命的打法，他甚少躲闪，只要袭来的攻击不致命，他就恍若未知，一味的搏杀，鲜血飞溅，更多的是他自己的血，他像早丧失了知觉，长剑在手，大杀四方。

长老们都气怒已极，在他们看来，涉胤为了一个不足挂齿的低贱生命来天庭大闹，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荒唐事。他们虽怒，却仍不想真害了他性命，相比之下，气势便弱于涉胤。

涉胤以命相搏，浴血奋战，他早杀红了眼，长剑霍霍生风。蓦地，他毫不躲闪长老乙的攻击，任其长剑刺入自己的肩头，同时直推着自己的武器、冲到大惊之下的长老乙面前，将自己手中的剑刺入长老乙的肚腹，并狠毒的拧动长剑，随即斜向上的抽划出长剑。带他退离一步，长老乙肚腹间已被涉胤开了一道长口子，鲜血和肚肠一齐滑了出来。

涉胤笑了，笑容嗜血、扭曲。长老们勃然大怒，咆哮着一齐将长剑刺入涉胤的背，剑尖直刺出了涉胤的胸膛，他伸手在胸前的剑上一抹，长剑尽断，他霍地扭身，长老们皆被迫松开手中的断剑。涉胤扭头看着略显慌张的长老们，哈哈大笑，“我本就没指望杀光你们，我只要杀一个，一命偿一命，哈哈哈……”

长老们面色难看，个个如丧考妣。涉胤突然一转手腕，长剑划过一位长老身前，涉胤尤想进攻，身子一晃，却没了力气。他用长剑支在地上，以撑起自己的身体，脸上的笑容变得悲戚起来，他看着几个老头，“你们也很可悲，即使活得几千几万年，也只是冷漠苍白的生活。”

长老们脸色更加难看，却不知是因为涉胤的话，还是因为涉胤的行为。

涉胤嘴唇开始愈加苍白，鲜血流逝加快，他身子越来越无法站直，突然仰起头看向左边一座亭阁顶，大吼道：“请带走我和阿晓的魂魄！”

涉胤喊向的地方，却并不是六一所在地，而是六一所在地的相反方向。

果然在涉胤喊过后，长老们一齐朝着涉胤所看的方向，而涉胤却猛地一挺，身子倒了下去，他左手握着的拳头终于松开，一缕幽魂从他手心飞出，伴随着从他体内脱出的魂魄，浮在半空。

六一趁长老们看向涉胤刚刚朝向的方向，飞速从自己藏身之地跳出，一把收了两人的魂魄，抓住时机，腾身飞回房顶，绕着原路，离开了天界城。

一切来去都是那样的快，正如生命的流逝，只发生在转眼之间……

　（４６）生不同槽，死却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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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斗坐在大厅角落的窗台上，窝在鸾术怀里微微发抖，心里难过异常。她手中的茶杯早被鸾术接过，如果在她手里，恐怕已经碎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