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 第10部分

“你的遭遇我感同身受，过去我也为了喜欢的人努力过，尽管现实很残酷，努力的去生活总没什么错。”

秦川把自己去酒馆的来意告知，是想找个画师学习绘图，把自己想要学习魔法的想法也明确的说出来。

“如果你愿意让卡斯帕成为你的魔法学徒，我可以不收取任何费用的教你画画，不论是琐碎小事或者日常的工作，你可以让卡斯帕跑腿帮忙，他从小跟着我吃苦，绝对会是魔法学徒的最佳人选。”艾登短暂的思考，坦言自己的选择。

“我恐怕不能胜任导师这样的角色，我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不够全面，或者说我需要去理解、知道的东西很多，尤其是魔法，我无法教你的孩子任何有关法术的知识。”秦川觉得有必要说清楚自己的现况。

“卡斯帕能够成为魔法学徒，我已经非常的感恩，怎么会去多想其他的事情呢，请你务必再仔细考的考虑考虑，我让卡斯帕成为魔法学徒的主要原因，是希望有个魔法师背景的导师会给他带来一点尊严，你或许不了解贵族的圈子这点尊严很有必要，魔法学徒好过没落贵族的孩子。”艾登仍旧不想放弃他的请求。

“既然你这么说，我想没拒绝的理由了，刚才我听你提起想让卡斯帕去帝国的学院读书，又不打算送他去是因为家族没落的原因吗。”

“如你所见我平穷卑微，帝都的各所学院都有大批的贵族学生，如果我送卡斯帕去学习，他们如果听说过当年的事情，肯定会嘲笑卡斯帕，我很担心卡斯帕一个人在学院如果遇到麻烦的事情该怎么办，我已经失去了他的母亲，不想再失去他。”艾登示意儿子去拿酒来，不觉的叹气。

“我之前听朋友说每个贵族可以带一名守卫侍从去学院就读，如果你不要求我写下卖身契，我想成为你孩子的守卫侍从，这样我能帮你在学院照顾他，另外我可以在君安城给你租一间房子，当然是廉价的那种，我有的金币不多，不过应该足够照顾你们一段时间。”

艾登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无法相相信，会有魔法师愿意成为一个没落贵族的守卫侍从。

“那就祝福我早日能够画出魔法的符文吧。”

当天秦川在艾登家住下，跟随这位没落的贵族学习绘画。艾登打算先从素描教起，这是绘画的基础，也是其它艺术的必然基础。为了庆祝这个高兴的时刻，晚餐艾登买来很多现成的食物，烤羊蹄、水果沙拉、美味可口的艾尔南斯火腿等等。

“让我们来庆祝今晚，因为黑夜过去，明天将迎来光明，干杯！”艾登举起酒杯，秦川跟着举杯，瑟雅和卡斯帕各有自己的一个小酒杯，里面倒满黄绿的果子酒。

借着酒意与愉悦的心情，艾登起身跳起舞步，卡斯帕见终日愁眉不展的父亲一扫往日阴霾，跟着傻笑，小手敲击桌面，为父亲拍打出他喜欢的节奏，并且唱起游吟诗人的歌谣：“今天忧愁尽归今夜，明日黎明重新来过，孤单前行勇气不舍，荆棘之路朋友助我，一宿哭泣必有喜乐，高天厚土随意可走……”

秦川随着歌声轻哼旋律，瑟雅犹豫了会被卡斯帕拉着手催促一起加入这次的庆祝，也红着脸拍打起小手。

“这段舞名为‘骑士荣誉’，献给我依然也是唯一的挚爱——爱丽塔，年轻的时候我在宫廷跳过，卡斯帕你知道么，就是那天我遇见你的母亲，她有明亮双眸，绯红的衣裙宛如女神临世，我告诉自己将娶她为妻。我卖力舞蹈只为赢得她相视微笑。我曾有太阳容颜，宝石之眸，如今岁月夺走我的年华与容貌，我没因此甘愿与腐朽**，我永远年轻，皱纹刻在我额头永远无法刻印我心。”艾登的高筒靴用力踩踏地板，发出咯咯的响声，他陶醉在自己的回忆里，忘我的尽情舞蹈，直到说起醉话。

“卡斯帕你要记得，你应该爱一个值得你爱的女人，容貌终究会成昨日的黄花，漂亮如星辰闪耀又能怎样，唯独忠贞的爱情能够恒久永留，不在意你的卑微、不在乎你的贫富，这样的女人是珠宝，得到她的男人会很幸运……”

最后艾登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有泪滴滑落眼角。这段往事如果不是因为心情愉悦，加上醉酒的缘故他或许会藏在心里永远不说。

“父亲。”卡斯帕担心的跑去搀扶父亲，秦川示意让自己来背他去房间休息，卡斯帕乖巧的点头。

第二天艾登一早出门，回来的时候带回满满一袋的绘画工具，开始正式授课。

广义上的素描涵指一切单色的绘画；狭义上的素描专指用于学习美术技巧、探索造型规律、培养专业习惯的绘画训练过程。初学者要学好素描，首先要注意怎么样拿笔，素描作画拿笔的方法有较为严格的要求，其操作正确与否直接影响作业完成的好坏。

听着艾登详细的讲解，秦川认为素描的拿笔方法可以看为魔法师以指对空气画出符文时的起手姿势，角度的不同，用力的不同等等，决定了整个符文是不是能够精准的画出。

艾登讲解完素描的相关知识，就开始以实物教课，他把锥形的石膏放在窗台，手握炭笔挥洒自如的在纸上绘图，极少用橡皮擦擦拭。

艾登在锥形画周围涂上阴影，可以根据自己的喜欢随便涂画大片的线条。秦川用拇指和食指中指捏住炭笔，小指作支点支撑在画板上面，靠手腕的移动来回画出半月形的线条，原本以为会像艾登那样轻松的画出漂亮的弧线，结果惨不忍睹。

等作画结束，秦川开始总结从绘画中领悟出的经验来练习符文的画法。

素描中有四大点，很适合魔法符文的构思，过去秦川无法准确画出符文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对空间的把握不够明确，往往指尖的第一笔勾勒，后续的符文轨迹会偏离或者无法和原本想象的位置重叠，而素描的学习很大程度上帮助了他对符文空间距离的处理。

等到学习了素描一个月的时间，秦川每天早起练习，傍晚时分收工，在这样努力的情况下，他已经能够轻松的素描出很多不同形状的石膏。

在二月中旬，秦川开始努力尝试以指对着虚无的空气勾勒魔法符文。

初级魔法【召唤契约骷髅】的符文，燃烧火焰的骷髅头纹路复杂，需要耐心与反复的练习。

当白色的光芒在虚无的空气留下不会轻易飘散的线条，旁观的艾登和卡斯帕满目惊奇，他们初次近距离观察魔法师施法，即便是初步绘图，已让他们十分激动。

等到临近三月下旬，秦川可以把符文画出三分之二，离完整的符文只差几步之遥。

这天外边下起蒙蒙细雨，秦川提议去附近的餐馆就餐，下雨的鹰巢城别有番风景。

不清楚是否冥想的缘故，秦川日渐觉得自己变得不同，他慢慢的开始喜欢思考了，喜欢安静，喜欢每天有段时间能够独自站在窗前，聆听风声及周围的吵杂声。

“就在这家怎么样，这里的烤全羊很美味，过去卡斯帕想吃，我只能给他买上一个羊腿。”艾登在街角一家装饰不起眼的餐馆外止步，餐馆内几乎没什么客人。

“好的。”秦川推门走入，餐馆的侍从立刻走来，看到艾登面露微笑，看来和艾登很熟。

“这里过去我常吃，只是装饰不好很多贵族不愿来此就餐，这里的食物其实应当算是鹰巢城内数一数二的。这里的老板年纪很大了，现在很少在餐馆里走动，当年我落魄来到北寒，他给予过我帮助。我想将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应该报答他当年的恩情，可是这几年来我自己过的并不怎么样，我试着把自己的画作自荐给贵族，他们只喜欢当世名家的手笔，或者那些已故画师的画作，我突然觉得我们很混蛋，为什么很多人活着的时候，他们的作品一文不值，死后就突然价值连城。”

“我也不清楚。”秦川觉得这个情况确实很糟糕，那么多天赋卓越的艺术家，在活着的时候不被世人理解，除非死去才会各领**数百年。

等待食物送上来的时候，餐馆外边的雨越下越大，不经意间秦川看到落地窗外一袭黑袍隐没在对街巷口，似乎有人躲藏在阴影后窥视他们。

“似乎有人在跟踪我们。”

艾登本来对此没十分的在意，像他这样的没落贵族根本没任何的利益可图，当他看对街小巷的时候，皱起了眉头，“你是说刚才在那条小巷看到黑袍消失！以前很多人在那里神秘的失踪过，不乏佣兵或者当世名流，几天后他们会突然回归人们的视线，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对自己失踪去了哪里，闭口不谈。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私下里说那条小巷有亡魂久居，会迷惑旅人陪伴，我本人是不相信这样的传闻，很多人也为了验证传闻亲身去过那里，除了风冷以外不再特别。假如真的有亡魂在这条小巷逗留，我想阿尔弗雷德家族的光明魔法师会发现他们的存在，阿尔弗雷德伯爵本人听说也对光明魔法有很深的造诣。”

艾登语调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提起阿尔弗雷德伯爵，他是个非常奇怪的人，平日里从不见外人常年足不出户，他掌管鹰巢城六区治安多年，大部分人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偶尔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他总戴着面具，非常的神秘，追随他的六区守卫是鹰巢城内实力最强的战团。”

“或许我是你口中说的阿尔弗雷德伯爵，你会怎么样。”

看到艾登变得僵硬起来的笑容，秦川笑着说：“你不会信以为真吧，我只是开个玩笑。”

艾登松口了气说道：“我不觉这样的玩笑有趣，这里到处是阿尔弗雷德伯爵的眼线啊，这里的墙壁都是长耳朵的，我们小心谈论他比较好。”

艾登深吸口气缓和心情，哪怕他口口声称墙壁也是长耳朵的，源于贵族热爱八卦的性格，还是驱使他想把埋藏心里多年道听途说的事情讲出来。

他刻意压低声音，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有传闻说阿尔弗雷德伯爵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也有人说他貌若少年，总之最后传闻经由多人的口被添上很多传奇色彩。最荒谬却是最多人相信的，有人说伯爵是血族的后裔，只有夜晚才敢出门，白天躺卧在墓地里熟睡。我对他了解的不多，大多是过去在酒馆听那些佣兵们提起，他们说伯爵对光明魔法着迷，主要原因是他想找寻克制光明魔法的办法，这样他将来若碰上圣教的驱魔师将无所畏惧。当年的圣战，教会的驱魔师可让血族等诸多异族吃尽了苦头，听他们说驱魔师独有的魔法可以令喜欢死亡、黑暗、邪恶的异族生灵感到恐惧，并且连力量都会丧失。我对这样的传闻依旧不大相信，毕竟罗兰伯爵的堡垒北方，就有光明教会的教堂存在，如果阿尔弗雷德伯爵是血族后裔，教会的神官早就蜂拥而至。”

艾登拿起啤酒喝了口，继续说：“这些传闻是从伯爵接替他死去的父亲，成为阿尔弗雷德家族的家主几年后，开始在城内流传的，大概时间，恰巧是我刚来鹰巢城的几年，也就是十多年前而已。”

“难道没人知道阿尔弗雷德伯爵出生在什么时候，他小的时候总有人见过他吧。”秦川听出话语中值得考虑的地方。

“在他成为家主以前，过去从没人见过他，阿尔弗雷德伯爵这么怪异的性格或许跟他的家族有关，阿尔弗雷德家族先前的几位家主也有很多行为举止让人费解，例如现任阿尔弗雷德伯爵的爷爷，莫特－阿尔弗雷德死时曾对外人说他的子孙将迎来黑暗。黑暗！你知道光明圣教的人有多讨厌黑暗么，作为将来想要有抱负的贵族，大多不喜欢跟异族扯上关系，帝国的高层与光明教会有着理不清的关系，我听佣兵们说，我们玫瑰帝国能和南方的蓝蝴蝶王朝达成停战盟约，也是由教会出面，从中引线才让两位皇帝罢手征战的。至于阿尔弗雷德伯爵的父亲，莫特－阿尔弗雷德二世性格就更为古怪了，没人知道他何时结婚，何时有了儿子，在某年突然向外界宣布，自己的儿子枚玖－阿尔弗雷德将接替自己成为新任的家族家主。”

“他没结婚没有孩子么，还是像他父亲一样把孩子秘密的保护起来不让外人接近。”

“不清楚，几乎没贵族愿意拜访阿尔弗雷德伯爵的府邸，他本人亦不喜欢和家族以外的人交流，他是不是有**外人无从知晓，阿尔弗雷德伯爵的府邸四面高墙围护，内部构造据说犹若迷宫，有人把他的住处称为‘血神的迷宫’，因为血神海格修斯是血族信奉的神祗之一，传说他曾经建造了一座迷宫让自己居住。传闻外人如果随便闯入伯爵的府邸，很容易走迷路。除了迷宫般的府邸让外人不敢擅自打扰伯爵以外，他和圣教的关系似乎很友好。鹰巢城的七大家族中阿尔弗雷德家族的实力可以名列第一，每当冷风堡的人到城里，他们会首先拜访这位古怪的伯爵，连光明教会的神职人员来到鹰巢城办事，也会暂住阿尔弗雷德伯爵的府邸。”艾登极力思索过去道听途说的一切，告诉一个不知情的人他所知道的过去，有时也让人很有成就感。

“谣言真是可怕，如果仔细想想，正如你说的那样，假若这位伯爵是血族后裔，教会应该很容易看穿他的伪装。我这段时间来遇到的朋友，提起光明教会的信徒，他们似乎都对异族有很深的排斥，不容他们存在。”秦川试着想转移话题，阿尔弗雷德伯爵这么神秘，多说也无法得出有用的结论。

“这是当然，如果要追溯光明教会与异族间的恩怨，要从上古纪元说起，那段陈旧的历史与传说我可不感兴趣，知道的也不多，每个时代几乎都有英雄，他们来自不同的种族，不同的地域，有着不同的身份与外貌，或者出身高贵，或者来自卑微的阶级，我记得我小时候最喜欢的英雄，是武勒大帝麾下，被称为‘智慧利刃’的福兰·贝克。”艾登满是感叹的说道。“他像我一样是没落的贵族，最后成就了不凡的伟业，直到如今他的家族在帝国境内，仍旧声名显赫。”

“福兰·贝克是写《魔兽与环境关系论》的那位大剑师。”秦川记得伊多提起过这个名字。

“是啊，现在的贝克家族是帝国醒狮学院的主人，历代家主身居学院要职，掌管着学院的财政收入，为帝国每年培养了大批出色的战士、魔法师或者各个领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