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 第34部分

摩黛丝提单手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嘴唇微微上扬，踏着满地尸体自断裂的草木后走来，扬手把头颅丢出，“那么阁下认为单凭你们这些人可以把我的人头拿走么，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名字叫巴赫对么，埃利奥特的亲信，被匪徒们称为‘熊灵者’，意为被巨熊附体的战士，你曾经被德鲁伊收养，懂得精灵战士的魔法，可以变得狂暴。”

头颅在巴赫脚前停止了滚动，那是一个皮肤略显暗黄的老人，有着一头黑白相间的长发，巴赫的眼睛血红的瞪视摩黛丝提，“脖颈的切口这么平整，是被你一剑杀死，黑堡的荡妇有这样的剑术，我倍感意外，老头子可是我和阿赞卡拉的导师，带我们走上刺客的道路。”

“人总要学会隐藏，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女人，阁下如果许诺从此不再找黑堡的麻烦，我可以让你和你的朋友活着离开。”摩黛丝提持剑立在原地，染血的长袍被鲜血浸透，她身后死去的刺客至少有二三十人，在赫跟湖时已经猜到她是个剑术高手，绝没想到剑术这么的厉害。此刻旅店内的混战已经进入尾声，克舍尔的魔法放倒了大半的刺客，剩余的刺客在阿赞卡拉的带领下，聚集到了巴赫身边，面对围拢的佣兵愤怒的眼神，这群刺客中有不少人眼睛流露出恐惧。

“杀了他们！”佣兵叫嚣着，摩黛丝提把一袋金币丢出，越过巴赫的头顶，被一名佣兵接住，那名佣兵向同伴使了几个眼神，一群人出门离去。

“考虑的怎么样，如果想放手一搏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等到附近的游骑兵赶到，你们再没逃出去的希望。”摩黛丝提从口袋掏出一条丝巾，擦拭去脸颊旁的一道纤细伤口流出的血滴，德萨和韦鲁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一人独斗几十名刺客，仅是受了这样的轻伤。

“埃利奥特的意愿不是我们这样的追随者可以干预，至少我和阿赞卡拉不会再找黑堡麻烦，我的承诺仅限于此。”巴赫望向身边伤势惨重的同伙，收剑入鞘，“不过你踏出布利平原半步，哪怕追到龙族的国度，我们也会为今日的血债让你付出代价。”

“很好，这样的承诺已经足够，想必埃利奥特也不会再派人来刺杀我，可惜，像他这样优秀的剑士选择了在黑暗中前行，如果不是有着血海深仇未报，就是肩负着不被常人理解的使命，最终的结果都是走向毁灭，如能现在放手就能得到自由。”摩黛丝提也还剑入鞘。

巴赫吩咐手下带上老头子的尸体，一行人头也不回的出了旅店。

“那群佣兵是你雇佣的么，你早知道埃利奥特会派人来刺杀你！”思前想后，秦川认为这个答案很有可能。摩黛丝提微笑说：“这是我的秘密，你想知道么。”“额，还是算了。”“那么我们现在就上路吧，天明以前赶到黑堡，然后整理好行装立刻出发，愿能见到老伯爵最后一面。”摩黛丝提换好干净的衣服回来，当夜，他们直奔南方扼守要道的炎法城。路上，德萨和韦鲁斯小声的议论着摩黛丝提，秦川尽量避开他们谈论的话题，自从在赫根湖和摩黛丝提呆了一夜，他们就认定自己和摩黛丝提有事发生。

第二章　海城秘闻

“摩黛丝提的剑术这么厉害，已经是大师级的水平，那个老头我知道他的来历，来自远东的刺客，在黑水城颇有名声，后来败在现任黑水城城主‘厄运剑’王尔德剑下不再露面。近年来很多传闻说他来了雪境，竟然是跟随了埃利奥特，如果巴赫说的全是真的，埃利奥特身边肯定有大批优秀的刺客，远比今天派出的这批人要难对付得多。”德萨边策马慢走，边咀嚼手中的干面包，双眼深沉的盯着远方渐渐淡去了最后一缕光线的地平线，如非与他长久相处，真难相信这个拥有刚毅面庞的战士是个猥琐又多话的家伙。“女人天生就擅长说谎，亲爱的德萨看来我们都被这位女伯爵给骗了，或者不止我们。卢塔堡扼守北方要道，炎法城坐拥西去关口，黑堡掌控水运河流，罗德尼、阿诺德、奥利弗三大家族历史悠久，可以与罗兰家族相提并论，奥利弗家族历代以出天赋异禀的剑客名闻帝国境内，我们早该想到能够在家族成员相续凋零，独守黑堡地位的领主，怎么可能会是普通又柔弱的女人。”韦鲁斯庆幸的说：“幸运的是我们只是承诺帮个小忙，与摩黛丝提好上的是我们的梅雷迪斯·罗丽柴尔德，这个名字真不错，比原先的名字叫着顺口多了。”沉默的秦川仍旧无法逃过德萨和韦鲁斯把话题扯到自己和摩黛丝提身上，彻底放弃了解释的打算。等到了炎法城外，已是黑夜。火炬在城门外和城头燃烧，守城的战士全是穿甲佩剑，手持长枪，身披火纹披风，对即将关闭城门前夕往来的旅人盘查的极为仔细。德萨和韦鲁斯是经验丰富的佣兵，懂得怎么与守军交谈，对方很快放行。炎法城建立在两山间，城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混乱纪元末期，比鹰巢城、冷风堡都要久远。“炎法城的第一代城主是被人称为“烈焰”的维斯塔·阿诺德，曾是北地暴风王国的封臣。圣战结束以后，当时的卡萨拉和蒙特多两块大陆，玫瑰帝国与蓝蝴蝶王朝仅是占据了大片的土地，并没一统全境。等到联军东进击败远东矮人势力，诸国陷入混战。在卡萨拉大陆，玫瑰帝国打的最为惨烈的一仗是在北方。当时的雪境、北寒还是属于暴风王国的领土。为争夺土地与人口，玫瑰帝国和暴风王国在边境开战，维斯塔·阿诺德是暴风王国最富盛名的统帅，一名出色的火系魔剑士，战场上火系魔法造成的伤害极为可怕，初期展开的三场战役帝国都吃了败仗，奥德大帝亲率兵马自西方战场赶来，也没能占据上风，仅是把局势稳住。当时帝国三大统帅，‘得胜之剑’尼恩斯·纽曼公爵在东方迎击圣火王国，‘智慧利刃’福兰·贝克驻守在远东，以防动乱，‘苍穹之鹰’雷德诺·罗兰伯爵正准备领兵渡海，开拓蒙特多大陆。为尽快解决北方的麻烦，奥德大帝放弃了对蒙特多大陆的战争，连夜召见伯爵北上，并且听从福兰·贝克的计策，谣言维斯塔有反叛的心，准备拥兵自立为王。暴风王国最后一任国王，‘残杀者’卓雷·巴图听信谣言打算秘密囚禁维斯塔，派遣来自巴罗斯家族的成员准备接管南方战场，巴罗斯家族畏惧维斯塔的势力，在半道伏击了他。重伤的维斯塔被轻骑出动的罗兰伯爵所救。卓雷·巴图得知消息后下令处死了维斯塔的妻儿，愤怒的维斯塔倒戈将王国各方要道指明给伯爵知晓，暴风王国失去了维斯塔这样优秀的统帅，一夜之间溃败，卓雷·巴图逃出了王城，在暴风高地被维斯塔追上斩杀。战后罗兰伯爵被封为雪境领主，统管雪境全地，维斯塔仍旧为炎法城城主。战败的巴罗斯家族家族归顺了玫瑰帝国，现今是卢塔堡附近的地方贵族。”德萨扯过酒袋吮吸了一口，长夜漫漫，赶路总让人疲倦，而且温度随着夜深转凉。“奥格莱文现在是帝国最厉害的统帅么，我过去常听一个朋友常提起他。”秦川也感觉到了风的寒冷，饮了一口酒，自出雪境以来，天气在转暖，不过布利平原的夜晚还是很冷的。“至少现在没人能胜任奥格莱文的重担，假如帝国失去他，是一场灾难。帝国拥有很多擅长带兵的战士，少有实力与头脑并重以及民心、军心所向的指挥官，你没经历大规模的战争，不会知道兵戈杀伐的战场是何等的残酷，死亡之神随时绽开咆哮，收取生命像收割稻草简单。当年亨利伯爵轻率出击，险些酿成大祸，随他一起被杀的有大批战技娴熟的老兵，如果是换做一般的守将接管荣光要塞，根本无法阻挡马库斯的兽人精锐。马库斯是近百年来，兽人部落少有的出色领袖，和奥格莱文同样年轻。失去主帅、军心动摇的情况下，奥格莱文能够反败为胜，并且斩杀马库斯，这样的指挥能力，我一生无法企及。”德萨的语气显得忧伤，多年前迷惘海峡一战已经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战场的残酷秦川多少了解，杀戮总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自己现在已经能够体会，而亡灵魔法则把隐藏在内心的黑暗时常的唤起。“别让我以杀戮为乐。”秦川谨记着离开冷风堡前对着圣象祷告过的话语，每当心生恶念的时候总这样对自己说。心里像有住着两头野兽在争斗，一头属于光明，一头属于黑暗。冥想的时候，光明的野兽成为心的主宰，使用魔法的时候，黑暗的野兽扭转了形势，如果心失去了枷锁，会变得如何。“残忍的亡灵，腐朽的黑夜之子，漆黑的眼睛目送走光明，坐拥着白骨的国度，倾听着亡魂的哀歌，心坠落进无尽的黑暗，不要问我是否曾经快乐，仁慈与救赎已成为奢望，荣耀总和孤独常伴，永恒是最痛苦的诅咒。”歌声从一间酒馆传出，是一个游吟诗人在歌唱，有女郎为其伴奏，“看呐，流浪的英雄，你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家园，你背负着罪恶与痛苦行走在黑夜。”秦川勒马倾听，韦鲁斯和德萨略微的皱眉，克舍尔投去惊讶的目光，“这个诗人真是大胆，公然唱起亡灵的篇章，应该是骷髅会的教徒。”“什么是骷髅会。”秦川不解的询问。“一群崇拜死亡与悲伤的信徒，准确说异端。”克舍尔回答，“这个组织最早是由名叫马多兰特的亡灵魔法师创立，初衷是为纪念那些为历史做出贡献的黑暗魔法师，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马多兰特来自的家族是丽维洛特，他是‘死亡诗人’马奇的祖父，生活在混乱纪元末期，死于圣教刺客的暗杀，我在老师瓦罗然的手札上看到过这段隐秘的往事，骷髅会遍布帝国各地，传播黑暗的信仰，不少信徒对黑暗魔法都有研究，教会近年来对骷髅会宽容了许多，地方贵族对他们则各有不同的对待。”丽维洛特。这个家族秦川现在不感陌生，根据摩黛丝提说起的片段，很容易将这个家族的部分历史整理出来。马多兰特·丽维洛特，混乱纪元中期蛮族之王阿加索麾下“追魂者”克赖斯特的后裔，“死亡诗人”马奇的祖父。这个家族未免太于不幸，克赖斯特死于圣战前夕，马多兰特死于圣教刺客的暗杀，马奇的死同样与教会有关。难怪北寒的猎人对光明信仰不放在眼里，自混乱纪元至神圣纪元，死于教会审判的蛮族绝不在少数。“他懂得炼金术对么。”想到北寒猎人用的防止血液流出的炼金麻布袋，秦川觉得炼金术与魔法同样神奇；只是自己懂得的不多。“他确实是位出色的炼金术士，如果你想知道炼金术，我们进去喝几杯怎么样，赶了这么久的路我的屁股都疼了，我可不像德萨与韦鲁斯这两个家伙皮糙肉厚。”克舍尔不愿再赶路，摩黛丝提吩咐侍从看好马车，在酒馆的角落找了两张空桌坐下。她与三个孩子坐在一起，其余人坐向另外一张酒桌。“炼金术有初级、中级、高级三种区别，初级的炼金术只需准备材料混合在一起，利用它们本身的属性引发效果即可，中级的炼金术需要魔法阵的辅助，魔法阵的角和边线的画法不同，引导聚集的自然元素会有明显的差别，真正的炼金术即是利用这种不同，来消耗材料，令它们演变为另一种状态的东西。例如冰与火在一起，冰会被火元素转变为水，进一步再转变成蒸汽，如果再重新降温，水蒸气又能变成冰冻的状态。更为高深的炼金术不再是状态的变化，例如水结冻成冰，冰块冲向云霄在风的作用下被雕刻成为冰龙，冰雕具有生灵的模样，具有观赏用途，不再是最初的水与冰块用来解渴与散热这么简单，它本身的改变仍旧是来自最初材料。炼金术不仅复杂，又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我暂时只能勉强这样解释。最可怕的炼金术是复活，即便光明魔法也无法做到，这是被教会禁止学习的秘术。要复活一个人必须献上与生命等价的东西，可是这个世上有什么东西是比生命珍贵的呢。”克舍尔思索着说：“根据古籍记载，大陆近万年来成功运用了复活术的炼金术士只有两位，第一位是黑龙皇子杰诺坦斯，他复活了被称为‘荆棘红龙’的龙族女皇，她反过来屠杀了龙族，第二位是兽族的噬魂萨满巫巫拉，她复活了死去的母亲，自己变得疯狂，消失在了兽人领土北方的阴霾森林。”“那被复活的人后来怎么样了！”“没有详细的记载，我想知道他们的结局，可是这些秘密被教会在过去的几千年间尽可能的抹除了，大概只有教会的《秘闻手札》会有具体的记载。”克舍尔无奈的叹气，“教会禁止复活术的另外原因，复活术的失败可能夺走炼金术士的生命，严重的话会让死尸异变，具有低级亡灵生物的特质，如果你看到一截断手用手指在走路，一个人的上半身在半空漂浮，这一定很可怕吧，帝国近百年来有位来自南方密尔海城的亡灵魔法师，利用复活术制造过大批的腐尸意图混乱秩序，这与亡灵魔法驱使的死尸不同，不受人为的意志控制，曾经给海城带来过恐慌，最终被教会的驱魔师解除了危机，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是来自莱斯特家族，一个叫艾丝翠得的女人。”德萨和韦鲁斯惊讶的看来，“你是说莱斯特家族！”克舍尔点头，“后来我又翻阅了很多的隐秘手稿，艾丝翠得·莱斯特是如今海城城主鲁珀特伯爵的祖母，来自君安卡维奇家族的艾丝翠得，她十八岁嫁给鲁珀特的祖父，成为莱斯特家族的成员，死于神圣历二九八零（2980）年，享年四十六岁。卡维奇家族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皇室排挤，至今仍旧没能复兴起来。卡维奇家族过去拥有过多位久负盛名的魔法师，自从艾丝翠得的哥哥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他禁止自己的家族成员再去碰任何有关魔法的书籍，可惜了这个对魔法拥有与生俱来天赋的家族就此凋零。”“这样的事情我们第一次听说，当初海战打响前夕，我们扎营在密尔城西，训练结束就会进城，逗留了一个多月，在酒馆获取不少有用的信息，没听到任何关于莱斯特家族亡灵魔法的传闻，所有的消息都说艾丝翠得是位仁慈的贵妇人，在海城救济过很多孤儿**，一手创建了‘红花联盟’，专为女人的利益争斗。艾丝翠得与丈夫恩爱有加，二十岁生下两个儿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