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 第74部分

“我代表陛下参与这次的【城防公判】，年轻人，如果这件事情确实与你有关，考虑到格雷西殿下现在的处境，你应该知道怎样做才是明智的选择，这仅仅是开始我可以十分的肯定。如今城中谣言四起，大致分为两派，一派认为你追随殿下本是别有目的，一派认为汉格雷姆的死确实与你有关，你想要让自己的佣兵团队在雷霆公会占有应有的一个位置，这又将牵扯进更多的家族，唯独没人相信你是无辜的。我们尊重你魔法师的身份，没摘下你的面具动用私刑来让你坦白自己的来历，呆会的【城防公判】希望你是个明白人，隐瞒不能解决麻烦。”说话的中年贵族走在最前，体格强壮腰畔佩剑，双手可见伤疤……种种线索表明他会用剑，既然可以成为马恩信任的臣子，他除了背景显赫以外，剑技应该不会太差。

“什么是【城防公判】。”秦川不解的问。道辛惊讶的转身，说道：“阁下似乎不是帝国的子民，对吧，你脖颈露出的皮肤颜色已能表明，连【城防公判】也没听说，你似乎来帝国的时间不久，小子，如果呆会你想有所隐瞒，我的经验会很容易洞悉你的谎言，听好了！所谓的【城防公判】是召集商会代表、当事双方代表、贵族代表以及来自皇室的代表根据取证来共同决定你是否有罪！平民可以在审判大厅外围观整个公判的经过，这次的审判大厅地点是选择在教堂科罗，此次公判还有奥尔德里奇主教参与，他的眼睛比我更加敏锐，年轻人，你不要以为我们会因为你追随格雷西皇子从而选择放过你！即使是来自皇室的干涉同样不能左右我公正的誓言。”

道辛的这一番话别有用意，是想提醒代表皇室的中年贵族他将大公无私么，如果是这样，那表示道辛与眼前的贵族并非一路，可是贵族最擅长的就是谎言。

秦川沉默的思想，不再说话，跟在骑士领队的后边沿着石阶一步一步向上走。

第四章　波谲云诡（1）

道路两旁古老的墙壁石灰不断剥落，刻着城防军誓言的文字密密麻麻布满石壁的各处，因为历史的缘故君安的城防军又被称为“黎明者”或者“守望者”，归属的军团因此也被称为黎明军团或者守望军团，与保护皇城的骑士军团不同，他们追随奥德家族更忠于自己的故土，但凡残酷的皇权争夺危机帝国的安危，黎明者将从黑暗中杀出血路，即使是领军的指挥官他们也勇于背叛，古老的传统令他们相信，只有怀有正义、仁慈以及正统继位的君王才配成为古城君安的统治者，任何试图颠覆皇权的叛乱者将成为他们的敌人，任何想要让君安城沦陷的敌人他们宣誓将血战至死。时隔千年的时间，正如骑士的信仰日渐被人淡忘，如今的城防军是否还坚信着过去的誓言不得而知。

“我宣誓永远效忠君安，以正义为眼以仁慈为心。我宣誓永远为国而战，以敌血为水以敌肉为食。”初代黎明者的领队是“焚心”李查德的心腹，来自没落家族耶鲁的奥尼斯卡，每逢战争前夕奥尼斯卡必宣誓来振奋军心，此番话后来成为黎明者军团谨记的铭言。随着外敌的解决黎明者撤出边境，驻守君安保护李查德。此后李查德因为重用平民，酷刑镇压有权贵保护的不法之徒，引起君安十二大家族的不满，多达百人密谋想要篡位。他们买通了保护皇城的玫瑰骑士军团，当时由与奥尼斯卡齐名的帝国名将赫道兰斯伯爵，统领着这支富有传奇色彩的骑兵队伍，帝国名曲《赫道兰斯的野玫瑰》讲诉的就是赫道兰斯伯爵的先辈约汉卡三世，后者名满诸城，因为爱上出身卑微的歌女甘愿放弃长子的继承权与她远走他乡。

背叛的赫道兰斯统领着皇城护卫军想要杀死李查德，最终被奋勇突围的奥尼斯卡击溃，事败赫道兰斯被杀，原有的玫瑰骑士团被分为荆棘、蔷薇、百花三大军团，其中百花军团不再听从任何贵族指挥，只听命于帝国皇帝，荆棘与蔷薇两大军团继续保护皇城的安危，奥尼斯卡带领的黎明军团负责皇城外的巡视以及城防。时至今日，黎明军团已经被分为夜幕与日炎两大军团，夜幕负责天黑以后的城防，日炎则是负责白天的日常巡视。道辛所属的军团是日炎，统领日炎军团的指挥官是来自黑塔德家族的成员，家主卡洛斯的弟弟纳瓦德，而卡洛斯本人是皇室的财政大臣，黑塔德家族名声显赫，一直深受马恩的信任。

走在最前的中年贵族推开木门，穿行过塔楼的大厅外面已经有马车在等候，阳光刺眼是炙热的正午，秦川随道辛同坐一辆马车，有佩剑的骑兵护送，一路来到科罗大教堂的广场，聚集着陆陆续续赶来的群众，贵族的马车整齐停靠在路旁，庄严的圣乐回响此地上空。

科罗大教堂是玫瑰帝国最大的教堂，可供数万人举行宗教活动，始建于李查德在位时期。这位帝国的传奇晚年热心于宗教信仰，与圣教的同盟为后来的盛世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穿行过拱门与有着无数圣徒雕像的长廊，来到的大厅数十米宽，坐满了人、君安的主教奥尔德里奇正低声祷告，他的身后罗列着七张靠椅，中间的一张是留给他的，左右的贵族皆以落座，格雷西坐在左手第三的位置，因为种种的顾虑不能说话。与格雷西隔着一个位置，坐于主教身旁左手第一位置的是同行的中年贵族，他在虔诚的闭眼祷告。

“诸神在上垂听我们的呼求。”随着奥尔德里奇的音量拔高，群众自然安静。

于众目睽睽之下，秦川一步一步走向大厅的前方，等待【城防公判】的到来。

漫长的祷告结束，苍老的主教坐回自己的位置，首先说话的是中年贵族，来自奎克家族的阿尔贝托，“石剑”阿斯帕斯的独子，即将代替年老多病的父亲成为奎克家族的主人。

奎克家族与南部贵族来往密切，阿尔贝托的姐姐尤妮斯嫁给了海城莱斯特家族的卡耶，卡耶与尤妮斯的儿子鲁珀特现在已经是海城密尔的城主，作为舅舅的阿尔贝托管理的商队应该主要会在帝国南部活动。除了血亲缔结的盟约，如果按照贵族的行事风格，奎克家族也许还有卡维奇家族的拥护。

卡维奇家族因为受到艾丝翠得的祸乱影响，不再被皇室信任，逐渐走向没落，从神圣纪元二九八零（2980）年到神圣纪元三零二八（3038）年，曾经的魔法师豪门卡维奇因为家主的禁令，家族成员不再去碰任何有关魔法的书籍，或许只是一个平息众怒的谎言，那么奎克家族暗地里可能有大批的魔法师追随。贵族最难忘记的是家门的荣耀，作为历史悠久的名门卡维奇，家族后裔难免会有想要复兴先辈荣光的时候，那么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机会，让家族重新走上荣光道路的机会，正如远走君安的奥纳西斯选择与格雷西结盟。

为格雷西赢得卡维奇家族的支持，也许还能得到奎克家族的盟约。

在阿尔贝托出于礼貌说起自己以及家族的时候，秦川在分析着奎克家族的背景。

“如大家所知，七天前我们尊敬的汉格雷姆大人在自己的府邸遭到了刺客的袭击。”阿尔贝托开始进入正题，表示【城防公判】已经开始。

第五章　波谲云诡（2）

在座的贵族面容平静，平民及商人、佣兵则多数对这次的刺杀满怀好奇低声议论。作为帝国的传奇汉格雷姆的雷霆公会在君安乃至整个帝国有着很高的声望，仰慕他的佣兵甚至将其与佣兵王艾达拉斯相提并论。生活在最为黑暗的混乱纪元末期的艾达拉斯出身卑贱，一手组建了佣兵联盟的前身【钢铁兄弟盟】，作为教皇奥古斯丁统帅的圣教以及人类联军以外的第三股强大势力，艾达拉斯是亡者大陆，唯一一个被兽族、血族、精灵等等多族共同承认的佣兵王，一生经历过的战役无数却英年早逝，年仅四十岁在远征的途中暴病。

很多平民熟知教皇与黑衣主教的英雄事迹，对于这位早期的王者熟悉的不多。游吟诗人有作歌《圣乐苍穹下》来追忆这个短暂一生却成为历史传奇的佣兵王，在他死后【钢铁兄弟盟】历经波折与内部的争权夺利，诸多追随艾达拉斯的强者自立组织，最终在圣战中期分散的【钢铁兄弟盟】被海瑞阿德思重新团结，并且更名佣兵联盟，在此后的千年，佣兵联盟的规章制度不断得到完善，强大的公会彼此制约，再无真正的绝对唯一的领袖，联盟犹如江湖，公会是江湖中数不尽的游鱼，曾有游吟诗人如此比喻。

“刺客偷袭失败，同伙盗走了安德森家族历代家主的剑技心得，我们一路根据线索，紧追受伤的刺客在酒馆遇到了你，梅迪雷斯，在这几天查找的证据显明，你是追随黑堡的摩黛丝提女伯爵的魔法师对么，你的故乡来自南方的蒙特多大陆，你来自曾经名声显赫的罗丽柴尔德家族，你是一名亡灵魔法师，如果我猜测不错。”

在座的贵族渐渐不再保持沉默，低声密语起来，如果说格雷西得到黑堡的支持，那表示他将得到整个北方联军的拥护，作为雄踞一方的罗兰伯爵将成为他最坚固的后盾。

事已至此秦川突然回想起当初与摩黛丝提对谈时的情景，很多当时没想明白的事情似乎慢慢的能够想清楚了，这个心思难猜的女人给自己取名梅迪雷斯，根本是想外人把自己和奥利弗家族联想到一起，再加上背景来历的编造，不管自己怎么样的否认，见识广博的贵族更愿意相信他们看到的与听到的。

“我不否认。”秦川回答，辩解已无意义。阿尔贝托略作沉默，继续说道：“这样说来刺杀汉格雷姆大人还与北方的贵族有关了，或者只是你主摩黛丝提女伯爵个人的意思，家族间的恩怨很难说清楚，当年库克家族的全部成员从布利平原来到君安时沿途是由安德森家族的守卫保护。”

这是一个陷阱。当秦川意识到的时候为时太晚，在座的贵族已经有人咒骂出声，骑士的信任固然日渐被人淡忘，家门的荣光仍是很多贵族坚信不愿意忘记的，对于外来者的挑衅他们绝不隐忍，因而当阿尔贝托将个人的刺杀牵扯到北方时，不少贵族按耐不住。格雷西面容平静的环视大厅，秦川明白自己给雷格西惹了不小的麻烦。

如果说刺杀汉格雷姆与北方权贵有关，那么拥护雷格西的北方贵族将被视为在挑衅君安，原本想要支持雷格西的家族有多少会反戈不得而知。

“安静，让公判继续，诸神会为我们指引，任何的罪恶将被暴露在日光下。”最终大主教奥尔德里奇出言制止混乱，秦川仔细注视他，不能猜透老人的心思。

“你有什么话想说的。”阿尔贝托等会众的声音渐弱，高声追问。

“我不清楚羊皮纸为什么会在我的口袋被搜出，也许是当时靠近的**在我没留意的时候，悄悄的把它放进了我的口袋，当时的我只想去酒馆喝杯朗姆酒，我在那里坐了一个下午，对汉格雷姆大人被刺杀的事情一无所知，况且有谁会愚蠢到让魔法师去行刺。”秦川分析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尽量找出其中的不合理处，这群贵族擅长说话，难知敌友，喜欢背叛将个人以及家族的利益看得最重，究竟是谁幕后策划了这一切或许永远不会有答案，目前的情况只能尽全力去反驳。

“这点我们有想到，暂且不说合理不合理，事实是羊皮纸确实是从你身上搜出，如果你认为一个**能够解决你的麻烦，那样想你太低估了城防军的实力。”阿尔贝托退后一步，代替他说话的是主教奥尔德里奇右手边的第一人。

白发的中年男人有着菱角分明的刚毅脸庞，坐姿与起身的动作说明他是从军多年的战士，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贵族。

日炎军团的团长，君安城防军两大指挥官的其中一位，来自黑塔德家族的纳瓦德，他的样子和秦川想象的有出入。

“如果让我选择，我愿意相信你与这件事情没任何的关系，至少在我看来，北方的贵族不会这么愚蠢，尤其是像摩黛丝提奥利弗这样的女人，可是现实让人必须按照规则来游戏，我们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不是么，尊敬的梅迪雷斯罗丽柴尔德。”纳瓦德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秦川思想着没有回答，对于不能摸清楚的事情，很多时常沉默比盲目的说话要有用得多。

纳瓦德面的手指自然的落向腰际的剑柄，微微的移步继续说道：“城西的曼丹酒馆最有名的是朗姆酒，这酒又名为兰姆酒，古语的意思是与血缔结的盟约，传说兰姆酒最初是由血族酿制，曾经圣教的刺客奥尔德在成为【失魂奴】以后，有地方传闻他每逢理智清醒的时候必饮此酒来追忆自己荣光的过去，这确实是好酒，相比格伦特烈酒，我钟爱兰姆酒，不过用午后的时光只为饮一杯酒，或许除了魔法师以外没人会有这样的耐心。”

纳瓦德不再追问，更像是自言自语，秦川不清楚他究竟想干么，依旧选择了沉默。

纳瓦德继续说道：“这页是从你身上搜出的羊皮纸，上面记录着的是安德森第七代家主‘鬼魂’苏劳兹的剑技心得，苏劳兹最擅长单手剑，脚步轻盈可于乱军中轻取敌将的首级，就掌握的线索而言，很多人对这页记载的隐秘剑技非常感兴趣，其中包括安德森家族的成员在内，或许你也是听命于雷霆公会的某人指示，不是来自北方的意思也说不定。”

纳瓦德此言一出，坐于第一排安德森家族的成员以及雷霆公会的重要成员立刻站起身来，最终是坐于雷格西与阿尔贝托中间的老人开口说话，他们方才隐忍怒意坐下，沧桑面容的男人是雷霆公会掌管财政的诺巴，他呆在格雷汉姆的身边最久，在公会的威望仅此格雷汉姆。

“你是什么意思。”秦川平静的问。纳瓦德略作沉默回答：“我只是试探能否把你激怒，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你如我想的聪明得多，不如让我们看看当事人是怎么说的。”

被士兵带来的**满目惊恐的环顾左右，在诸位贵族面前她显得极为害怕。纳瓦德追问她的家乡、背景以及年龄等等诸多细节问题，最后才问她关于羊皮纸是从哪里得到。

女人流泪满面的解释：“当时我只是觉得他的样子神秘，又佩剑，实在喜欢才想要靠近，我对这样的剑士总是不能抗拒的心生爱意，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