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过希望我家那个小侍女不要像你们一样,长大了就总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那我可吃不消”。余宇摆摆手,似乎不太想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
李馨蕊暗自叹气,两人默默走过小路,各自回宿舍去了!
余宇收拾了一下,赶往了焱韵茶馆。他不知道,在他之前,很多人都回圣城去了!
“我的小侯爷,可算见到您了!”刚回到茶馆,余宇就发现茶馆的门外站了两名官差,腰间跨刀,神情凛然。圣城府衙的办案官差和一般衙门口的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能吃上这碗犯的,个个身手不凡。余宇早有耳闻,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样子两人应该是已经是武师境界的高手了。
武道一途,武徒,为最末,但就是这个最末,也比一般的后天武者高明很多。凡事进入武道者,均为先天高手。武者多为武徒,如果有幸遇到一帮子武徒,那就只能自叹“命好”了!
余宇看着一脸恭敬,笑眯眯的望向他的那张邱成文的四方面孔,不禁微微一愣。茶馆内豆豆坐在柜台后面,瞪着大眼睛,神情有些拘谨的望着屋里来的这些陌生人,显然有些不是太适应。看见余宇迈步走了进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想走过去,但看看邱成文,又忍住了。
余宇看见了这一切,但屋里没有小白鱼的踪影,他也没有多想,以为是小白鱼不愿意和官府的人打交道。
除了邱成文,这个余宇已经认识的人外,还有两个像是捕头一样的人物,也起身相应,一脸恭敬的望着余宇。
放下枪,余宇笑呵呵的让邱成文坐下,邱成文道“侯爷在,那里有下官的座位!”
余宇看着邱成文一脸认真摸样,心头不禁一乐,自己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确让邱成文这样一个四十来岁的当朝官员,圣城的一把手恭敬的迎着,这事儿他一时间还真有些接受不了。让过几次,邱成文侧着身子,勉强在余宇对面坐下,仍旧是一幅恭敬的微笑摸样,那两个不捕头打扮的差人则站在了邱成文的身后。
余宇开门见山道“知府大人,您来我这个小店儿,有何贵干啊,该不是为了喝口茶吧?”
“侯爷您说笑了,下官其实早就该来探望,但却怕耽误了侯爷您的学业,故此一直不敢来打扰,是下官的不是”邱成文听余宇直接问道自己来意,言道。
余宇乐了“知府大人,您就别和我兜圈子了,你也知道,官场那一套,我是来不了的,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看样子,邱成文并不是来找事的,余宇心里有了些底!
“那里那里,下官一是向侯爷恭喜,您得胜券,被封为忠义侯,这既是万岁爷的恩典,也是您老人家的功劳所致,下官作为圣城的父母官,早就来向您表示恭贺了”说着,邱成文又做出衣服恭喜的摸样来,余宇忍着听他说这些无聊的话,没有打断。
“这第二嘛,是这样的,我是奉旨而来,特来告知您过几天去教军场的事情,也就是为了几日后的东山狩猎做准备!”邱成文解释道。
“教军场?”余宇一愣“去那里干什么?”
“这个,下官也不清楚,总之您到时候去就是了。这是腰牌!”说着,邱成文从自己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个青铜虎头腰牌,上面刻着一个霸气而凌厉的“虎”字。
“这是禁卫军的腰牌?”余宇一看,就是一愣。
“不错,到时候您就拿着这个去禁卫军的教军场。到了以后您拿给守门的官兵看,他们就明白了”邱成文解释道。
余宇点头收好腰牌,猛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向邱成文,身子向前靠了靠,小声道“咳,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哦”邱成文面现喜色“不知道侯爷要问什么?”
“这个,是这样啊,你也知道我是侯爷,但这俸禄……一年有多少啊,什么时候给?”余宇有些期待的看着邱成文,小声问道。
豆豆的眼睛忽然亮了,支愣着耳朵仔细地听邱成文说出下文。
邱成文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余宇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不禁苦笑道“侯爷,您这是拿下官开心呢吧,您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俸禄呢,这个事儿,吏部的人应该早就和您说过了啊?”
“说过?”余宇一怔“没有啊,他们没有和我提过任何一句,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吏部的人?”
“没见过?”这下轮到邱成文傻眼了,他的脸色忽然变的有些难看,虽然掩饰的很好,不过瞬间就恢复了原先的恭敬摸样,但他脸上的变化还是被余宇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里面肯定有事儿”余宇心中冷笑。
“是不方便说吗?”余宇挪回身子,脸色变得淡然起来,静静的看着邱成文。身后的两个捕头眉头立时一皱,他们分明感受到了来自余宇体内的真气窜动,但很快两人的由皱眉变成惊愕,彼此对视一眼,再也不敢向余宇望去。
那一股若有若无的真气,好似长江大河一般,将两人体内的真气尽数笼盖,他们感觉自己好似掉进了泥潭一般,有无尽的力气,但却用不出来。两人心知肚明,这是境界的差异。
两人都是武尊境界,而余宇,已经晋级武宗了!
邱成文混迹官场,既没有家事可以依靠,也没有过人的才能,靠的就是他这股子精明劲儿,靠的就是在官场上见风使舵,溜须拍马,敷衍奉承,察言观色的过人本领。余宇神情间的变化让邱成文脸色一僵,不由得干笑一声道“侯爷言重了,言重了,是下官的不是。这个是这样的”
见余宇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邱成文脑门子上隐隐出现了汗珠,他掏出一个手绢,揩拭了一把,接着说道“按焱律,侯爷每年的俸禄是白银两万两,黄金一千两,米,五千石,面五千石,黍两千石头……绢一百匹,棉布五百匹……男仆从五名,丫鬟十名……”
余宇静静的听着邱成文报出的一串串数字,虽然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情,但其实心中惊骇之极,他没有想到一个侯爷每年竟然能凭空那这么多的俸禄。
侯爷,不是官职,只是一个爵位,如果侯爷没有官职,那就不用做事。这些东西,类似白送。
其实余宇的这个侯爵得来没有费什么功夫,如果他能体会得到一个侯爵的不易,就不会这般想了。如果他能知道一个外放知府每年能捞到多少白花花的银两,他也不会这般想了!
豆豆兴奋的小脸通红,不住的默念着从邱成文嘴里流淌出的那一串串在他看来比较平凡的数字,她的眼睛开始放出绿色的光芒,小嘴张的越来越大,猛然发现还有外人在场,她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小心翼翼的望向那几个外人,看看自己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报完这一串数字,邱成文小心道“侯爷,您满意吗!”
“嗯!”
余宇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邱成文本以为眼前这个少年听完自己报出的那一连串的数字会很开心,但没料到只换回了一个嗯字,他不由得一脸尴尬的看着余宇,有些不自然起来。
余宇没有理会,淡然问道“邱知府,你说,吏部的人,为何没有联系我呢?”说完,余宇玩味的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精致的茶杯,径自欣赏起来,似乎不愿意去理会邱成文了。
邱成文的脑袋顿时嗡了一声,暗自叫苦。心道吏部的人,难道你们的脑子坏了吗,被门挤了吗?堂堂一个侯爷,皇上亲口敕封的,你们竟然敢把人晾在一边,难道不怕皇上知道了吗?
但,此时此刻,邱成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余宇的问题,他不想得罪余宇,更不想也不敢得罪吏部。
“顾维棠,顾尚书,你到底要怎么样啊?”邱成文心中开始埋怨起吏部尚书顾维棠来了“尽管你家兄长是柱国将军,但这样做,置万岁爷于何地?”
顾维棠兄长顾维龙,便是当今的柱国将军,赤龙!
“我换个说法问吧,邱知府,你说吏部的人,是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呢,还是没将皇上放在眼里呢?”放下茶杯,余宇好奇的打量着邱成文,认真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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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父子议
由于当天无课,很多学生都径直回了家,石牧天并没有因为吐了口老血而去学府的大夫那里诊治,而是直接回了圣城,石府!
刚一回到家,一个五十岁左右,头戴四角蓝色方帽的管家就喜冲冲的跑了过来,对石牧天媚笑道“恭喜少爷,贺喜少爷!”
石牧天冷着脸,没耐烦道“什么事,说!”
管家一愣,本来想第一个邀功,但似乎自家少爷并不是很开心,他赶紧陪着笑脸道“恭喜少爷,刚才邱成文来过了,您被宫里定位今年参加东山狩猎的一员了。过几天,要您到教军场报道!”
“哦”石牧天正不耐烦的大步往客厅走,听了管家的话,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望向管家“此事当真?”
“小的怎敢欺瞒少爷!”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着是牧天的脸,弓着身子道。
“哈哈”石牧天忽地放声大笑起来“余宇,你没有想到吧,尽管你是侯爷,但毕竟我才是朝廷眼中的青年才俊,你始终都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
管家被少爷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问道“少爷,这余宇是?”
石牧天摆摆手“下去吧,没你的事!”管家尴尬的赔了个小脸,悻悻然离开了。
石牧天刚一到客厅,兵部尚书石铁云下朝回来了。
石铁云虽是兵部尚书,但却丝毫没有军人气象,白净的面皮,看气质好似一个教书先生,一绺长髯乌黑发亮,显然平时保养的极好,肤色红晕,额头泛着油光,微胖,身材高矮适中,虽谈不上是美男子,但却风度翩翩,非同凡响。虽然已年届五十,但从长相看,不过四十出头。
石铁云妻妾成群,不是二十几个,但无奈的是,膝下只有石牧天这一根独苗。石家在圣城,在焱国是侯门望族,多少年来圣眷不衰,石铁云能坐上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一方面因为此人政务能力,尤其是对军士尤其在行,另一方面也和石家本身的势力有很大的关联,他入仕的时候,便是从兵部干起,最终做到了尚书的位置。
由于子嗣不隆,石铁云在三十出头的时候才有了石牧天这么一个儿子,阖家上下对石牧天无所不从,要月亮不会给星星,说一不二,石铁云虽不能算是老来得子,但他自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来的多麽不已,所以他对石牧天的放纵,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石牧天七岁的时候,因为不满老师让他背书,便怂恿家人将先生活活打死。石铁云回到家后只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了事。
而石牧天确实没有辜负这个老爹的期望,不管是文,还是武,在圣城年轻一代,他都能排的上号,可谓是文武双全,日后飞黄腾达不难预料。所以石铁云对他就更加爱护备至。
“牧天回来啦!”刚回到家,还没有来得及将官府换下,看见客厅里的石牧天,石铁云和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露出一个父亲慈祥而满意的微笑道。
“嗯”石牧天冰冷的回来一句,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石铁云也不介意,摆摆手让家人都下去,来到桌边倒了碗茶,喝了口茶道“怎么了,牧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说与父亲听听!”
“爹”石牧天腾的一下子站起身,一脸的愤怒“您要给孩儿做主?”
石铁云一愣,随即淡然一笑道“好好好,我给你做主,给你做主。来坐下说,有爹在,这天塌不下来,好好说给爹听听!”
石牧天气呼呼的重新坐了下来,添油加醋的将余宇如何三番五次的“侮辱”他,李馨蕊如何因为余宇的关系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当然诸如今天吐血这类事情,他都略过未提。最后石牧天道“爹,你要想个办法,整治余宇那厮,最好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还有,我和馨蕊的婚事,你老人家要拖到什么时候?”
石铁云静静的听着石牧天的叙述,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在学府里碰到了什么烦心的事儿,或者是和那个同学闹别扭了。但听着听着,石铁云的脸,开始阴晴不定起来。
石铁云的沉默让石牧天有些不解,在他的记忆中,自己这位尚书父亲可是神通广大,手段通天,无所不能,为何今天提起余宇的事,他竟有些为难的样子。石牧天忍不住道“父亲,这点儿是您都办不好吗?你不是说过了吗,余宇被封为侯爵,不过是因为他救过太后,皇上一时高兴,所以才敕封他为侯爵,不过有名无实罢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石铁云放下茶碗,神情很快恢复正常“傻孩子,为父怎会因为一个小毛孩子担心,余宇不过是一时运气,误打误撞不知怎的,为医治太后出了些力,这才得到皇上的垂怜,敕封他忠义侯。他这个侯爷,为父还不放在心上,在我石家面前,一个侯爷,还算不得什么!”
石牧天一听父亲的口气,焦急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下来。
“这次东山狩猎,你有一个名额,这事儿,你知道了吧?”石铁云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得意之情,笑呵呵的望着石牧天道。
“嗯,孩儿刚才听管家说了”石牧天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道。
“好好表现”石铁云重新拿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小口,咽下去,这才接着说道“朝廷的事儿,余宇一个孩子,知道些什么,如果他觉得自己是侯爷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那就大错特错了。朝廷这潭水,不是他一个小毛孩子能游的过去的。一个浪过来,他就会被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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