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么?"人堆里不知是谁心急问了一句,紧接着人堆里又传出一个声音"吴三,你就别卖关子了,跟我们还来这套."
那个叫吴三的人忙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我看见啊,一大片的死尸横躺在地上,呦!当时把我吓的啊!"
"算了吧,吴三.平日里你都敢在坟地里挖宝贝,大白天的,你还会怕几俱死尸不成?"
被人揭穿的吴三有些不服气,叫嚷着"我吴三背地里是干过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说到鬼,我吴三也从来没怕过,只是那天的情景。。。。。。"说到着吴三顿了顿,目的是想勾起人们对这件事的兴趣.吴三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接着说"我当时也不是怕,只是好奇来着.怎么昨天还活得好好的人,今儿个就全死了?于是我就悄悄的爬下去."
人堆里又有人打断了他的话"喂,吴三.你不是又去死人堆里摸宝贝去了吧?"说完,那些人大笑起来.吴三红了脸生气的说"别打岔,你们到底听不听?不听我可不说了."那些人见吴三生气了忙说"听,听"
吴三闭上眼,作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其实也不过是两天前的事,吴三这么做无非只是想让那帮人对他说的话更加信服而已.不一会儿,吴三又开始用那不紧不慢的语气说"我刚落到院里就听见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我急忙躺在地上装死.隐约间看见有一个人从门外进来,在他背上还扛着一个死人.那个人进了前厅半天才出来.然后他顺着墙根躺了下去.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看见那扇门又被人推开了.走进来一男一女.那男的不是别人,正是江南四称十六都的剑主--叶涵.忽然间,平静的空气里吹过一阵凉风,只见从那些死人堆里站起六俱死尸.我吴三平日可是不信鬼的,可是那天......"吴三如后怕般按了按胸口.
"那后来呢?"那些人迫不及待的期盼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电子书:。电子书'
吴三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然后叶涵就与那群死尸厮打起来,那场面,哎呦!被砍的血肉模糊的死尸是不顾一切的往前上啊.你们当时是没看见.这把我吓的.连粗气都不敢多喘一口.那叶涵果然好武功,在砍掉一只死尸拿剑的手之后冲进前厅找出了操纵死尸的人,可没想到,那厮也是假的.真的那个是随我之后进来的那个人."那帮人被吴三的话唬得一楞一楞的.半响才有一个人小声的问了句"那后来呢?"
吴三叹了口气,接过他的话"后来那人翻墙跑了,叶涵也没有去追."那些人又陷入沉默之中,不一会儿,在人堆里冷不防的又冒出一句"我说吴三,那你这回在死人堆里一定又摸了不少宝贝吧?"说完那些人又一起笑起来.又一个好热闹的问"吴三,平日你就爱说这些不着影儿的事,这次不是你又编个故事来蒙我们的吧?"
吴三端起茶杯狠瞪他一眼,赌气似的说"我吴三今天说的要是有一句假话,一会儿出门就让野鬼把我的魂儿勾走."众人看他说的信誓旦旦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各自喝完茶便全散了.刚刚的热闹劲儿也随着那些人的离开而消散的没了影儿.
茶坊里只剩下那个刀客和一些打磨时光的人,茶坊外,雾都的天空悬挂着些许阴霾.有风轻轻的掠过树丛,一丝凉爽沁人心脾.刀客付过钱牵马离去,空气中往复穿行的风吹乱他散落开的长发,英俊的面容显得格外孤傲.
飞奔的马蹄不时的惊起路面两旁觅食的飞鸟.阡陌小路,他似乎有些迷失与自己想去的方向.思虑间,一个中年壮汉向他走来.刀客询问他去往烟都的路.刚要走,却被壮汉从后面拉住了缰绳.壮汉伸出手向他索要问路费,刀客无心与他纠缠,随意的丢给他几块碎银.可那人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刀客微微有些发怒,手轻轻的按在刀柄上,眨眼间手起刀落,再看那壮汉捂着自己被刀斩断的手臂嚎啕大叫,刀客一扬手鞭,徜徉而去.不出百余仗,却被埋伏在路口的二十多个强盗团团包围,刀客肆意的笑着,笑容诡异而冰冷.
烟都.叶涵和颜姬已被刚刚身披银色铠甲的人请到别处.刚一入座,叶涵便开口问道"太子,你怎么来了?"太子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咙说"近日朝廷接到线报说东瀛国最近正竭力的招揽兵将,储备军粮.看情况有谋乱之心.父皇差遣我来江南打探军情.没想到刚来到这儿就遇到了你们."
"哦,原来你也是刚来."叶涵有些失望的回应着."不过......"太子又接起刚才的话柄."不过什么?"颜姬焦急的问.太子对颜姬笑了笑继续说"在官兵整理酒楼时并未发现尊师的......""师傅还活着!"沉默了两天的颜姬终于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空阔的房间,叶涵躺在床上.眼睛凝望着写满苍白的墙壁.想师傅究竟会去了哪里?或许当时情势危急,师傅不得以被迫离开这里,而对方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到底会是谁呢?抛开种种迷团,劳累了几天的叶涵闭上眼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叶涵仿佛再一次回到自己的故乡,浅蓝色的天幕,金色的阳光肆意的铺展在广阔的天宇.欢愉的飞鸟掠过天空,朝着南方低低的飞行.清浅的流云沉寂在天际中被愈发明亮的金色线条映照的渐渐失去了温柔的轮廓,余下的只剩下一片模糊的淡雅色调.白色的雪国,花落入雨,雪落如花.漫天分飞的雪花,与流云拥有相同的底色,落寞的纯白让更多人渐渐感到一种被叫做"心酸"的味道涌上心头.雪国的冬天一向如此--暧mei而黯然.
记忆掠过氤氲的忧伤,一幅幅映射着炫美而寒冷的精致雪景飞速的闪过叶涵茫然的眼神.终于,跳过一片辽阔的蓝天定格在温暖的除夕,宽敞的屋子灯火通明,一家人和睦的欢笑着.叶涵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候母亲给他端来热腾腾的饺子.叶涵凝望着母亲的脸,那是一张堆满了关怀与呵护的脸.母亲微笑着,笑容轻盈得恍若清澈的雪绒花,一朵一朵随风飘落,融化在叶涵的心间.成为凡世间最甘甜的糖蜜,父亲背起自己出去放鞭炮,叶涵第一次感到父亲的肩膀是那么的结实.父子俩笑着点燃鞭炮,刚一点着,就听到"啪,啪"的声响.叶涵看者鞭炮一挂挂减少,满地散落的碎片堆积起喜庆的色彩--鲜红.浓郁的喜气.而对于儿时的叶涵而言却是死亡前枯槁的凋零,叶涵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夜挂在父亲脸上温暖的弧度.只是自己不知道,那是父亲最后一次再对他笑了.等到叶涵明白时,却看见了父亲胸前殷红了一片.空气里鞭炮过后的硝磺味还未散尽.渗入了猩红的血色光泽.融合成为一种让人作呕的气味,叶涵永远记得那种气味,苦涩的,带着一种可以让人心痛的哀伤,无理的掠夺着叶涵的幸福.叶涵看着自己的亲人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断的死在自己面前,那是一种叫人无法忘却的痛楚,而叶涵,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了十五年.
叶涵从忧伤中觉醒,四周弥漫着从枕头里散放的干花的清香.他的枕边湿了一片.风,轻轻的在他脸颊划过,眼泪在浑浊的空气中迅速的风干.与身边交错的风逃逸着不留痕迹.窗外,艳丽的晚霞悄然隐去,停留在叶涵脸上的只剩下黯淡的失落.
傍晚,雾都城外的小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多俱死尸.血液在空气中凝固,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术士路过,见到此景,嘴角边不由浮起意思冷傲的笑容,他凝望着前方的路默不出声.
夜晚,月亮孤单的悬挂在南方的天空.刀客坐在一堆火旁暖手,寂静的夜幕,偶尔掠过一两只轻盈的飞鸟,展动的双翼发出"簌簌"的声响."出来吧"刀客漠然的说,远处的草木丛中一阵躁动,刚才的术士漫步般从里面走出来."把刀留下,你走"术士轻佻的说.刀客没有理会,继续用布擦拭着刀,冷清的月光,刀刃折射无比的寒意.术士被他的举动惹得恼火"那就别怨我了"说着双手在胸前快速的结印.口中念动古老的法咒,术士把手指指向夜空"唤灵术,鬼魅"眨眼之间百十来个幽魂被他从地下召出,集结在一起.
刀客站起身,右手紧握住刀淡然的说"你知道这把刀为什么叫'鬼斩'吗?"术士看着他遥遥头,刀客粲然一笑,"因为它能斩断鬼魂"语罢,持刀而上.
第三章 追忆
几日后,为了找寻南宫隐的下落。叶涵与颜姬一起跟随太子同往金都。一路上三个人彼此间都很沉默。仿佛各自都拥有无法搁浅的心事。
烟都。青色如同柳叶一般的城壁。通缉令上黑色的墨渍赫然勾勒出几个“喆体”字:杀手,竹伤。悬赏,黄金三千两。刀客浅笑着用极为轻浮的语气说“原来我才值这么几个钱。”
烟都西城。醉生梦死。竹伤有些发呆的注视着眼前的废墟不禁皱起眉头。随后匆忙的转身离去。无意中一片近似枯槁的枫叶从他的衣襟里掉落。叶子上用毛笔潦草地写着两个字“叶涵”
盛世金都,繁荣似锦。街市两旁盛放的艳丽海棠随处可见。海棠--金都帝王的象征红粉色的温馨,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才子骚人。叶涵骑着马驰骋在幽静的小径。火热的七月,蒲公英的花种在风中忘情的飞舞,释放着他们短暂的青春与华年。
这段时间,叶涵一面等候师傅的消息,一面在御花园中潜心练剑。皇帝曾郑重的找见过他三次,每次谈话皇帝总是在话语中多少流露出加封叶涵的想法。而每次都被叶涵婉言拒绝。在叶涵的意识里并不喜欢过这种有过多拘束的生活。
九月初九。黄昏过后在皇宫内举行了隆重而盛大的祭奠礼。美轮美奂的皇朝楼阁,白银修葺的地面上铺满了盆栽的*花。散放出的香气泄落在整个宫殿。面对此景,叶涵不免有些失落,师傅已经是失踪个月了,而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江南是不会有的。而金都似乎也没有师傅的消息。不经意间,叶涵忽然想起了两个月前做过的那场梦。雪国,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再见雪国的风景了,叶涵闭上眼,任凭思绪被拉回儿时的家乡。
次日,叶涵与皇帝辞别。尽管皇帝再三挽留,却依被叶涵含婉言谢绝。所有的繁华在叶涵眼中都不过是午夜静放的昙花;稍纵即逝的星雨;绚美迷离的烟火。只有短暂的一瞬,繁华不是与他,从来没有过。叶涵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他追求的知识祥云一样拥有着简单的幸福和自由,随便风会牵着云飘去哪里,放任的自由会让他感受到生命里真正的充实和快乐。
雪国,苍茫的冬天。空寂的雪原放眼望去是一片无边的纯白。和着眼中轻轻划过的风,好似一只绵长悠远的古色筝曲缠绕在叶涵的心房。白雪漫过,在山峦间拉起一道偌大的屏风,虚幻之间若隐若现。风动,景动,心动。童年的旧梦仿佛又在耳旁响起“雪国,我来了”
柔软的雪地,印下了过往的商队那些亦深亦浅的车辄。竹伤骑着马飞奔死的往雪国的方向赶去。天空是冰蓝色的,一尘不染的透澈天幕端正的覆盖着雪地上粉彩的异枝奇葩。偶尔会有一两只洁白的雪狐懒散的四处觅食。越往北走,可以看见雪地上绽放的冰ju花,醉人的芬芳,沁人心脾。而这一切在竹伤眼中却没有任何的留恋之处,竹伤的目的是叶涵--雇佣金,黄金五万两。
白色的雪国。宁和的雪都夜不闭户。叶涵很容易便找到了一家酒楼落脚。酒楼的排场很奢华,绝不次于“醉生梦死”
天字阁,叶涵躺在软软的丝褥里辗转反侧。最终拗不过清醒。披上衣服爬去屋顶。莹白的琉璃瓦在月光的直射下熠熠生辉。叶涵伫立在屋顶,眺望着遥远的北方,雪都昏暗的轮廓尽收眼底。
街边,吵杂的人群。做生意的小贩正忙着收是摊子。叶涵施展轻功飞身下楼,在人群惊异的目光中走向小吃摊,摊主惊讶的看着叶涵递来的银子。“把你这里最拿手的点心给我包一点”叶涵不以为然的说。半响,摊主才仿佛如梦初醒般的“哦”了一声,随后麻利的给叶涵包起点心。
叶涵边走边解开纸包,一股素雅的清香扑面而来。是ju花糕,叶涵小时候总是在街边缠着娘亲买的小点心。
叶涵拈起一小块ju花糕放入口中,淡雅的花香立刻蔓延开来。那些尘封的记忆零落版浮现在眼前,所有的一切仿佛又回到十五年前,儿时的叶涵沉睡在母亲温暖的笑靥中,依偎在父亲宽广的胸怀里。还有那只父亲从商人手里高价买来的拥有一双蓝色眼幕的波斯猫。长大后才渐渐懂得那叫做“幸福”;可是这一切都已在宿命的沙漏中风化,消失不见。像叶子一样,再秋天的季末无端的飘零在风中,慢慢的被时间放逐在遥远的天际,再也找不到了。
梦中,叶涵已是泪流满面,回想起两个月前还在与师傅饮酒阔谈的情景,叶涵不免有些心酸,十五年前,自己亲眼看着亲人为了保护他而一个个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如今,他不想再一次让自己的恩师从他的身边消失,叶涵呆呆的伫立在街角,北风轻轻的拔弄着他的发丝,叶涵感到眼睛有些干涩,在街上随意的转了一会儿变回去了酒楼,不知何时,在叶涵的背后,一双锐利的眼神定格在他的身上,在他走进酒楼的同时一起隐退在纯黑色的夜幕。
几乎同一时刻的金都,当疲惫的夜色拉下人们欲睡的眼,宏伟的皇宫,在兵部的会议中异常清醒,朝廷的武将们神色有些慌张,起初大家还只是互相对望着,后来,人们把所有的目光都锁定在太子身上,太子理了理桌面上散乱的奏章,沉思片刻说:“东营对我国已是垂延已久,而且,据证实在东瀛国的武士会方面也有一大批武士潜入中原,我推测,战事必不可免,为今之计……”说着,太子从右手边的奏章中抽出一本,在那本奏章空白的部分用毛笔飞快的勾勒几笔,随后传递给参加会议的每一个人,阅览以后,太子把那本奏章投入火炉。
叶涵来到雪国已经些许时日了,他依靠自己儿时的记忆找到了从前居住过的府宅,青色的墙壁被一层寒霜渲染的语法纯净,叶涵用手轻抚着褪色的墙垣,来自手心的温暖融化了白色的冰霜,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