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选择性失忆,永远忘记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在我的世界里存在过。
“大年初一,他把小媳妇打流产了,后来离了婚,婚前给娘家的彩礼和各项花费,都打了水漂,杜鹏去要过几次钱,被人家的爸爸和弟弟打了几次。”二堂嫂看着微微怔愣中的我,继续说着,“后来不知为什么工作也丢了,消沉了一阵子,再后来,又开始赌,听你二哥说,输了一百多万,不知又是哪里来的钱。”
一百多万?我一愣,应该是他从饭店抱走晨晨那次,老先生给杜鹏的吧。不管是陈以深还是老先生,他们怎么会让杜鹏潇洒的享受这笔钱。
二堂嫂目光微沉,“听你二哥说,再后来他又借了高利贷,也输光了。打完牌,他们几个人一起去吃饭,酒桌上,他和赢钱的魏明远吵了起来,吵着吵着,杜鹏就拿着酒瓶子打魏明远,有个叫老孙的拦架,杜鹏就说老孙在帮着魏明远打他。
晚上杜鹏拎上菜刀就要去找老孙,他妈给拦下了。后来他妈睡着了,他就偷偷拎上菜刀去找老孙,老孙给他开的门,他二话不说,挥起菜刀砍了老孙17刀,老孙送医院时都快死了,后来转到市医院,才捡回一条命,昏迷了一个月才醒过来,毁容了,折了一条胳膊,脊椎都折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我一脸惊愕,杜鹏挥刀把人砍成重伤,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那后来呢?”我忍不住问道。
“杜鹏逃了,没跑多远,给抓回来了,这事也才发生两三个月。”二堂嫂说,“老太太现在像变了一个人,整天也不说话,每天哭的像个泪人,也不和谁来往。前几天看见了骗杜鹏假怀孕的小三,老太太上去就挠人家脸,骂人家毁了杜鹏的家,毁了他们家,毁了杜鹏。
那贱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第二天,纠集了几个人,把老太太狠狠揍了一顿,打的老太太肋骨骨裂,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她就杜鹏一个独子,还在监狱里,这辈子还不一定能不能活着出来。也就我天天过去看看她,我婆婆和大嫂背后都骂她活该,精明了一世,撒泼了一世,落这么个下场也算老天有眼。”
我忍不住一阵唏嘘,杜鹏和老太太的结果是我想不到的。二堂嫂接着说,“前天我过去的时候,她正在看晨晨的照片,见我去了,她把照片压在了枕头底下,我装作没有看到。”
她看晨晨的照片。
想当初,我生下晨晨的时候,她嫌弃晨晨是个女儿,跟我说等晨晨满了一周岁就让我生二胎。当时正值护士查房,护士直接反驳道,“剖腹产要两年之后才能要二胎。”老太太声音锋利,“我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现在我依然记得护士转身时同情的目光。直到小三拿着怀孕证明上门,老太太要孙心切,迫不及待地求我让位。
告别了二堂嫂,给妈妈了小泽选好了礼物。回家的路上,我吻着晨晨的脸蛋,我庆幸,我布满荆棘的人生路上,始终有这个小东西陪伴在我身边。她的笑脸,她一声声“妈妈”,如一束阳光,永远绽放在我的心中,驱散我心中的黑暗,驱散我人生的黑暗。
车子驶离县城,奔驰在一个个村落,一排排房屋,突然,熟悉的图案窜进我的眼帘,我的心顿时揪的紧紧的,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
一个个巨大的墙体广告,是一个个“牵手”的婚戒,是静静躺在我行李箱里的戒指的款式,那么熟悉,那么真实,刺痛着我的心。
那是一对戒指,男款戒指和女款戒指相环,如同戒指的寓意“牵手”。相环的戒指下,六个大字,“牵手一生等你”。
道路两旁,尽是相环的牵手戒指,如一根根尖锐的绣花针,刺痛着我心脏的最深处。
看着一路的戒指,想着行李箱里的戒指,想着和我相许牵手一声的那个人,我的眸底渐渐湿润了起来。
车子驶进村庄,我朦胧的视线看着每一家的墙上巨大的牵手戒指,我的喉咙似被绵绵针刺堵着,生生的疼着。
车子在家门口停下,我家的外墙上巨大的戒指下,也是六个字,“等你,牵手,一生。”
牵手,一生,等你。
等你,牵手,一生。
我的泪潸然而下。
迎出来的妈妈问我怎么了,我扑在妈妈的怀里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出了声。
一夜难眠,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那巨大的戒指,和那六个字。
第二天是除夕。
我起床后出门,留连在村庄的每一个大街小巷,每一家的墙上都是同样的戒指,同样的六个字。
回到家里,我再也忍不住,拨打了那一串熟悉的数字,电话接通,听到那声熟悉的,醇厚的,久违的声音,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地哭着。
“等我。”良久,电话里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挂断电话,我趴在床上,任决堤的泪水肆意倾泻。
等我。等我。
我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这两个字。
我终于止住了哭声,再一次拨打了他的电话,“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知道。”
心里有着隐隐期待的我下床,到院子里看着哥嫂粘贴春联。
二十分钟后,汽车的声响滑过我的耳际,我微征,很快,熟悉的身影窜进我的眼帘,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我手中的春联滑落,怔怔地靠在墙边站在原地。
他走到我的身边,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身体紧紧贴在了冰凉的墙面上,他醇厚低哑的嗓音响起,“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气息,那么熟悉,那么真实。
对不起,我是不合格的爱情逃兵。
【正文完】
番外 11 两年后除夕夜(陈以深。全文大结局)
雅文天天跟着我在公司也无所事事,很是烦闷,我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办法。
几天后,她提出不再陪我去公司,我心里一声叹息,答应了,同时叮嘱保姆,雅文出门的话,一定要问一句去做什么,并及时通知我。
第一天就接到了保姆电话,雅文去逛街了。
开完会回来,雅文在我的办公室,看着她的泪眼,我的心一凛。
问她怎么了,逛街累了,腿疼。
揪起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她一整天都很粘着我,眼里的暗淡,微僵的笑脸,我看出端倪,担心发生了我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她的回答也合乎情理,心又放了下来。
出差的晚上,接到她的电话,晨晨消失了,我才知道原来父亲已经找了她,并拿晨晨威胁她,可是她一直瞒着我。
拨打了父亲的电话,很笃定地告诉我不是他做的,他先去看看情况,并可以帮忙。我在外地,一时半刻也回不去,只能这样了。
马上定了回程的机票,赶往机场。
上飞机前,接到父亲电话,他去杜鹏那里要晨晨。
回到家里,电话给父亲打过去,正在返程。他做事的雷厉风行我丝毫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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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别的女人离婚会怎样潇洒的开始,但我选择了最怂的方式——喝酒。
一杯又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喝了多长时间。
睁开醉意朦胧的双眼,只见一个三十七八岁左右棱角分明的男子,坐在我对面端着酒杯浅浅地喝着,刚毅的脸上一双深邃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我。
我抬眸,已经喝的七荤八素的我嘴角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向他举起酒杯。我心里苦笑着,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温柔的外表都是用来骗人的,不过有人陪我喝酒陪我聊天陪我挥洒寂寞也不错,最好能堕落一次,如今的我再守身如玉给谁看呢。
低沉的音乐,氤氲的灯光,迷离的眼神,陌生的我们。我和他浅浅地聊着,慢慢地喝着。
本来酒量也不差的我,却经不住内心的选择,慢慢地迷糊起来,甚至瘫软在他身上,被他带到对面的酒店里。我想我是真的疯了,但是如果疯了能让我忘记杜鹏,忘记我惨败的婚姻,能抹去我心中暗淡的色彩,我宁愿这样疯狂一次。
进了房间,男子一把把我扔在床上,顺势压在了我的身上,男子急不可耐地扯着领带,衬衣的纽扣已经散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窜着熊熊的火苗,仿佛要把我吞噬。我隐隐有些害怕,可随即又觉得可笑,我已经离婚了,我这也不是出轨,怕什么呢,而且,对方长的也不错,我也不亏,不是吗?
我自嘲的笑让他脱衣服的手顿住,狐疑地看着我。
我微微弓起身子,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在他耳边吐气,“我是第一次出来堕落啊。”说着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背,轻轻地摩挲着。
男子轻咬我的耳垂,一道炙热的气息落在我的耳畔,“我会温柔的。”紧接着,一只带着温度的大手,从我的上衣下摆钻了进去。
陌生的触感带着电流,让我身体一颤。我忍着想要推开他的冲动,继续用豪言壮语安慰自己脆弱的内心,“我要彻底放纵一回。”
“好。”
一声呢喃响起,温热的唇舌落在我的锁骨,一路向下。
我配合着男子脱掉我的衣服,任他的大手在我身上四处蜿蜒。
我终于也可以放纵一回了,只许男人彩旗飘飘吗,以后我也可以潇潇洒洒的享受生活。
我不用再为杜鹏洗衣做饭,不用再忍受他的出轨背叛,我也可以活的潇洒痛快。可是为什么我找不到一丝丝的快感,为什么我会心酸,心底的悲凉一点点漫上心头,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可能是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男子停住在我身体里肆意的手指,弓起身子,暗哑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心疼,“怎么哭了?”
我喉咙涩涩的难受,抹了一把眼泪,倔强地说:“我没哭。”话音刚落,眼泪又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
男子伸手拭去我的泪水,“我不做了,你别哭。”
“没事,继续。”我哽咽着。
男子安抚般的摸摸我的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动作。
我没再吱声,任眼泪肆虐。
男子起身,开始帮我穿衣服,我伏在他的肩上,双臂环着他的腰,呜呜的哭了以来,一边哭一边说着,“我不穿,我就是要放纵一回,我怎么这么没用。”
男子双臂环着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良久,浅笑,“你把我衣服弄脏了。”
我“噗”的笑出了声,离开他的肩膀,抹了抹眼泪,垂眸,“对不起,我……呃……还没经验。”说完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只见他神色淡然,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我又借着酒精壮着胆子说:“等我练练手再找你。”
我话音刚落,男子“噗哧”就笑了。
我起身想站起来,却“啊”的一声,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男子一把把我抱起,向外走去。
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的夜景,绚丽的霓虹,美丽了城市的夜空,一抹悲凉悄悄爬上眸底,一点点吞噬着自己,任思绪飘飞。
我叫苏雅文,雅哉君子文,咏性不咏情,这是在我幼年就离世的父亲给我起的名字。然而,我的人生却没有我的名字这样大气。
我不知道决定我命运的,到底是那个算命的瞎子还是那个凉薄的男人。
我出生在农村,大学毕业的我在城市工作了两年,后来机缘巧合认识了老家县城的杜鹏,那时候我们的感情很好,也经常在一起畅想未来。终于有一天,杜鹏单膝跪地,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钻戒。
我就这样跟他结了婚,回到了县城,生下了我可爱的女儿——晨晨。
一年前,我从娘家小住回来,推开家门,便听到了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
地上,有一双不属于我的高跟鞋。
我的心一沉,抱着孩子蹑手蹑脚往卧室走去。
杜鹏躺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被子的另一侧,有一团可疑的凸起物,鼓鼓囊囊地塞在那里。
杜鹏冲我笑了笑:“回来啦?”
我狐疑地拉开被子,一个不属于我的豹纹胸衣弹了出来。亮晃晃的,闪的我眼睛生疼。
杜鹏满脸通红。
我环顾四周,家中是楼房,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就只有旁边的大衣柜。
我一只手捂着晨晨的眼睛,拧开大衣柜的门把手,冲着衣柜里的那个人地吼了一句:“滚!”
晨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诡异的气氛也让她低声地抽噎了起来。那个年轻姑娘低着头,看我一眼,拿了衣服离开了家。
杜鹏过来拉着我的手紧紧抱住我,“老婆,我错了。”
“我们要不要离婚?”我艰难地开口。
“不可以,我们是有感情的,我是爱你的。她……她只是我一时糊涂……”杜鹏急切地说着,声音几分动情几分笃定,温和充满爱意的眸子落在我的眼里,我只觉得讽刺。
出轨大战草草收场,别人眼中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继续着。只是从那以后,杜鹏和别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