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道:“既是如此,我就代琼轩这孩子向你提亲了,你我多年老友,也不用媒人了,你看如何?”
孟楚山笑道:“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远山兄你有所不知,彩云这孩子别看是个女孩儿家,却喜爱舞枪弄剑,也怪我,在她十岁那年带她去武当山拜会莫青竹莫大侠,彩云看见莫大侠教众弟子练剑,就非要学,我心道让她学学武功,倒也可强身健体,没想到她一学就痴迷上了,天天剑不离手,你想,一个姑娘家的,不在家学学针织女红,伺候公婆,将来嫁出去还不让人笑我孟楚山教女无方么?”
张远山道:“那倒也无妨,昨天我见彩云使那武当太乙玄门剑法,一招一式颇得武当派的剑法要旨。像她这样年纪能练到这种地步确实也不容易。只是怕琼轩太过文弱,彩云瞧不上他。”
孟楚山哈哈一笑道:“彩云这野丫头,我担心她将来太过霸道,不知要创出什么祸来。”
后花园里,张琼轩正在陪着孟彩云赏牡丹,洛阳城的牡丹乃是天下一绝,张琼轩道:“孟姑娘,你的剑法使得可真好,这剑法是谁教你的?”孟彩云道:“我师父啊,我师父是武当大侠莫青竹,他老人家的武功可高了。”孟彩云接着道:“张兄弟,你爹爹武艺这般高强,你想必也不差,可否施展几招让我看看?”孟彩云爱武成痴,只要遇见武学之士,便爱与人家切磋交流一番。张琼轩道:“惭愧,我可不会武功。”
………【第五章 学武心切】………
彩云道:“啊,你男子汉大丈夫,若是遇到坏人,岂非要遭人欺负?”
原来在她心目中好男儿都是要习武的。
张琼轩暗自惭愧道:“我爹爹让我读四书五经,将来考考取功名。”
彩云道:“哦,是么,那也很好。”心里却大不以为然。
张远山希望儿子将来读书做官,好光耀门楣,因此从小就让张琼轩读书写字。张琼轩从小学的都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之道,对于武学确实一窍不通。而孟彩云从小喜爱习武,喜欢刀枪剑戟,拳脚掌法。两人话不投机,谈来谈去,寡然无味。
张琼轩道:“我看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屋里吧。”二人来到屋中,那孟楚山起身告辞,张远山与张琼轩送到府门外。
张琼轩看着孟氏父女远去的身影,想起孟彩云说的那句话:“你男子汉大丈夫,若遇到坏人,岂非要遭人欺负?”觉得大有道理,心想:“我也要学上一身功夫,好叫你不敢小看了我。”因此转过头来对张远山说道:“爹,我想学功夫。”
张远山不以为然的道:“恩,你为何突然想学功夫呢?”张琼轩其实是不想让孟彩云瞧不起自己,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于是道:“学功夫么,上可以保家安国,锄强扶弱,下可以御敌自卫,强身健体。”张远山其实不想让儿子学武,怕耽误学业,眼看院试在即,若是能够考中,就能得个秀才的头衔,颇为受人尊敬。之后是乡试,会试,最后若是能通过殿试,就可以当官了,不过当时考试是作八股文,考题是从四书五经中来出,而且不准有自己的思想,只能仿照圣人的思维去写,可谓迂腐之极,而选拔出来的人,大多都是书呆子而已。张远山看着张琼轩每天抱着书本子曰诗云的倒有点像个白痴。不过那是的读书人都是这样,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于是张远山道:“琼轩哪,你也读了这么多年书了,再过几月便是院试之期,你定要刻苦发奋读书,考个秀才,也不枉了我对你多年的期望。至于学功夫,一来你没有根基,而学功夫又不是一天二天可以学会的,需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只怕你难以坚持。二来,院试将近,你不可因此耽误了功课,知道么?”
张琼轩对父亲的话不敢违逆,忙道:“父亲说的是。”
张琼轩自从动了学武的念头,心里就一直放不下,总在琢磨着怎么能偷偷学点武艺,又不被父亲发现,心想:“你们不教我,难道我还不会自己练么?”于是经常偷偷一个人在后花园里踢踢腿,打打拳,但是没有人教导,盲修瞎练,始终是一无所成。
张琼轩心想:“没有师父教,终归是难有所成,爹又不肯教我。”忽然想到一人,“对了,我何不去拜孟彩云姑娘为师,让她教我几手,也比如此瞎练强的多。”想到这里便找到张远山,问明了孟家的住址,跟张远山胡乱编了个借口,便来到孟府,找到了孟彩云,孟彩云道:“咦,怎么是你,你不在家老老实实念书考状元,却来找我干什么?”张琼轩道:“不瞒你说,那次我见你施展武当剑法,实在是厉害,你若是不嫌弃,可否受我当徒弟,教我几手功夫,免得我将来被坏人欺负。”
孟彩云道:“哦,原来你想学功夫,张老伯武艺高强,你何不让你他教你呢?”张琼轩道:“他若肯教我,我还用求你么?我爹不但不教我,也不准我学功夫。”
孟彩云道:“唉,你爹也是,考那劳什子状元有什么用?我看那些整天只知道子曰诗云的家伙心里就来气。唉,你可别生气,我说的不是你。”张琼轩道:“没关系,我不生气,你快教我几手功夫吧,好么?”
孟彩云生xìng诙谐,爱开玩笑,当下装着大人的样子,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武当派的规矩,弟子在拜师之前要给师父磕十个响头,你先磕头吧。”张琼轩颇为为难,他除了给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下过跪,还没给别人跪过,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随便给人下跪。孟彩云看他颇为踌躇,便咳了一声道:“怎么,还不给师父下跪么?”张琼轩心道:“反正也没人看见,给她磕几个头又没什么。”于是倒头便拜。孟彩云一看他真的要磕头,连忙用手扶住道:“唉,你这人真是的,我和你开玩笑的。”张琼轩道:“师父在上,弟子张琼轩恭祝师父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孟彩云呵呵笑道:“好徒弟,好徒弟。”
当下孟彩云教了张琼轩一些练武的基本功,又教了他几招武当派的入门拳法武当长拳,并嘱咐张琼轩要勤加练习,过连天要检查他练得如何。
张琼轩天天在家里的后花园偷偷练拳,张琼轩人极聪明,一学就会,不到半月,已经将那套武当长拳练得有模有样了。孟彩云看这自己教出来的徒弟,颇为满意,其实她自己功力十分有限,练这套武当长拳也只是掌握了套路而已,若论实战那是根本不行,因为武当派讲究内功的修为,江湖人言: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花拳绣腿,虽然好看却不实用。
这天两人正在洛阳城外的一处空地练功,孟彩云道:“唉,不知我什么时候能练到师父那班武艺。”张琼轩道:“你师父莫青竹大侠论武动应该是当今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吧?”孟彩云道:“少林寺的玄智、玄觉、玄慧、玄净四位高僧,武当派的莫青竹,刘松樵、葛冲虚三位道长,还有峨眉派的妙手师太,昆仑派的苍鸿子李苍鸿道长都是当世一流高手,听我师父说还有一个左道邪门的高手,是无极派的掌门凌子峰,此人武功极高,但是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张琼轩自小熟读经书,哪知道这些江湖上的事情,第一次听倒是颇感兴趣,于是追问道:“哦,那这些高手中谁的武功最高呢?”孟彩云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我觉得我师父的武功应该能排前三吧。”
孟彩云忽然想起一事道:“听我师父说,下个月在嵩山少林寺举行武林英雄大会,到时候天下各门各派的高手都将参加,不如我们一起去凑个热闹吧?”
张琼轩听了颇为感兴趣,但是想到父亲让自己努力读书,十有仈jiǔ不准自己去凑这个热闹。于是悻悻的道:“我倒是很想去啊。但是我爹他……唉,他定是不会同意的。”
孟彩云瞅了张琼轩一样道:“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一点主见都没有,我爹还不是管的我很紧,但我经常偷偷跑出去玩,我爹知道了顶多骂我几句而已,你怕什么,难道你爹还能为这点事吃了你不成?”
张琼轩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告诉他,自己偷偷溜出来?”孟彩云道:“是啊,这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你连这点胆子都没有么?”
张琼轩不想被孟彩云看成个懦弱无能之辈,于是道:“去就去呗,我才不怕呢!”
………【第六章 达摩禅师】………
两人约好时间,张琼轩给张远山留下一封书信,说自己陪孟彩云去看嵩山武林英雄大会,去几天就回请父亲不必担心,然后瞅着父亲不在家,就偷偷溜了出来,和孟彩云会和,两人直往嵩山少林寺进发。那嵩山在洛阳以东,离洛阳也很近,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倒是颇自在逍遥,一路上看见不少武林人士在往嵩山方向进发,想来也是去参加那武林大会。这一rì两人已来到了嵩山少室山脚下,那少室山
山势陡峭峻拔,有三十六峰。诸峰簇拥起伏,如旌旗环围,似剑戟罗列,颇为壮观,有的拔地而起,有的逶迤延绵,有的象猛虎蹲坐、有的似雄狮起舞,有的若巨龙睡眠,有的如乌龟爬行,峰峦参差,峡谷纵横,颇为壮观。
两人一边游玩一边赞叹不已,张琼轩道自小生长在南方,对于北方的风物颇为感兴趣,两人一边交谈一边登山,张琼轩道:“这中岳嵩山,果然是名不虚传,《诗经》有曰,嵩高惟岳,峻极于天。说的果然贴切。”不一会儿两人登上了峰顶,极目远眺,只见草山碧绿,林海荡漾,云雾飘渺如临仙景。两人看了一会风景,吃了点随身携带的干粮,便来到少室山的五rǔ峰下,一座古寺映入眼帘,这就是闻名天下的武学圣地,禅宗祖庭的少林寺了。
只见少林寺的大门外有俩个僧人在洒扫台阶,孟彩云兴冲冲的就要进寺游玩,只见那两个僧人挡在孟彩云面前,合十行礼道:“女施主请止步,本寺千年规矩,女子不得入内。”孟彩云听了此话,心中恼怒刚要发作,张琼轩忙道:“师傅说的是,我们还是到别处游玩,不要打扰寺中大师们清修。”说罢拉着孟彩云便走。
孟彩云边走边骂那少林和尚迂腐,张琼轩道:“既然人家不让咱们进寺,索xìng咱们就去少林寺后面的山上转转吧,两人边说边走,走了一会渐渐靠近五rǔ峰顶,忽见小道旁边的山璧上有一个石洞,张琼轩好奇心起,道:“你等我一下,我进洞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说罢一弯腰走进山洞,那洞里颇为明亮,只见一个老僧面对着洞壁跏趺而坐,一动不动。那老僧背对着张琼轩,所以看不见相貌如何。张琼轩怕打扰出家人修行,正要走出洞来,忽见一条通体碧绿的蛇正在悄悄爬向那老僧,只见那蛇头呈三角型,一看就是条毒蛇。眼看那蛇离那老僧还有几尺距离,张琼轩忙大叫道:“大师,小心背后有蛇!”
那老僧依旧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到张琼轩的喊声,只见那蛇眼看就要爬到老僧背后,正昂首吐信,似乎准备一口咬下去。张琼轩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那老僧与蛇之间,那蛇陡然见到有人,似乎受到了惊吓,张口就往张琼轩身上咬去,张琼轩来不及躲闪,被那蛇一口咬在了右腿上,张琼轩只觉得腿上剧痛,跌坐在地,那蛇却松开口往洞外爬去。孟彩云正在洞外等待,忽见一条碧绿的蛇爬了出来,吃了一惊,但她反应奇快,右手拔剑出鞘,一剑将那蛇斩为两段。忽然听到洞内张琼轩的呻吟声,连忙进洞观看。只见张琼轩坐在地下,捂着右腿,孟彩云道:“你怎么了?”张琼轩道:“被蛇咬了。”张琼轩用手撸起裤腿,只见那伤口处有两个牙印,而整条腿肿了起来,颜sè也在慢慢变黑,知道自己中了蛇毒,若不及时救治,只怕xìng命不保。
那老僧一直在打坐,这时忽然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舍己为人,为救老僧,被毒蛇咬伤,施主这份侠义心肠,老僧感激不尽。”说罢站起身来,转过身来面对两人。只见那老僧身躯高大,面目却甚是慈祥,两道花白的眉毛几乎要覆盖住双眼。那老僧向张琼轩的腿看了一眼,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一枚丹药,道:“这是解毒灵药紫雪丹,能治蛇毒。”张琼轩此时渐渐感到呼吸不畅,连忙将丹药吞入口中,只觉口中一阵清凉,烦恶之感立去,呼吸也顺畅了不少,那老僧盘膝坐在张琼轩面前,深吸一口气,将双手按在张琼轩右腿之上,运起内功,为他驱除蛇毒,张琼轩只感到一股热气在自己的右腿之中来回鼓荡,很是舒服,渐渐的自伤口处流出了黑紫sè的毒血,那疼痛的感觉渐渐减轻,渐渐由痛转麻,渐渐的流出的血液变成了鲜红sè,那老僧道:“小施主不必担忧,老僧已将毒血尽数逼出,过几天伤口愈合,就没有大碍了。”张琼轩道:“多谢大师相救。”那老僧道:“老僧应该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挡在老僧身后,此刻被毒蛇咬的恐怕就是老僧了。”
张琼轩道:“大师为何在洞中面壁枯坐?”那老僧微微一笑,用手向洞壁上一指道:“你看这是什么?”张琼轩顺着老僧的手指向洞壁上仔细看去,只见那洞壁上隐隐约约有个人影,这人影也是盘腿而坐,相貌看不清楚。张琼轩奇道:“咦?这里怎么有个人影呢?”那老僧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施主可知当年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之事?”张琼轩道:“这个倒是知道,只是达摩祖师与这人影有何关系?”那老僧接着道:“恩,想当初达摩祖师自天竺来到中土,曾在此洞中面壁九年之久,达摩祖师rìrì在此打坐参禅,天长rì久就在这石壁上留下一个身影。”张琼轩奇道:“那达摩祖师为何要在此处面壁九年呢?”那老僧道:“施主可把老僧问住了,达摩祖师乃是我禅宗的祖师,面壁九年应该是参禅悟道,施主想一想若是让施主在此静坐一年,施主能否做到?”张琼轩道:“啊,坐在这里一动不动,那不是要闷死了么,再说外面的世界多热闹啊,有那么多好吃好喝好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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