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阳听到云三爷却是心中一顿,他与金瘦猴关系不错,知道这几年他与陆大爷认可的那位,是真的当做亲人来看的,可是他们却是从来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她在江湖上的口碑着实不错。
老席的意思不就是用云三爷的话来证明他们的物件是没有问题的吗。
可是,话说回来,张岩清的事情却是实打实的发生了,有一个十分诡异的法器出现了也是事实,那些都指向了青铜聚宝盆。要是这样的话,云三爷的出现就是个问题了,只有道法高深的人,才能操控那些法器。
作者有话要说:
☆、聚宝盆·(完)
郁阳把青铜聚宝盆的照片带回了张家,而心中怀疑此事背后可能有道法高深的修士下了暗手,这个猜测却避而不提,他其实还怀着保留的态度。虽然毫无疑问那天云三爷出现在了珍宝展上并不正常,因为她到底是为何而去的,老席并没有说个清楚,但是其中必然有些不妥的地方,也许是为了处理某个棘手的问题。但是这与聚宝盆又有没有关系,在找到那个青铜器之前找不到充分的证据。
可是一到张家,张岩书倒是给了郁阳一个意外之喜,他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就愣住了,“郁阳,你确定这就是我二弟拍下的东西?”
郁阳看着张岩书掩饰不住的惊讶,这番表现分明就是在说他于此之前就见到过这个东西,“我可以肯定就是此物,学长你见过?”
张岩书摇摇头后却又点点头,自己也拿不准这个东西是不是原先就见过,“我在父亲的藏品中看到过一次,但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这些年他早就不再碰这些古物了,都堆置了起来,就在阁楼间里面。”
两人在说话间前往了那个阁楼,虽然张父已经不玩这些古物了,但是还是规定让人定期打扫,并且每次打扫的时候,张父必然会在一边监督着,就怕有什么意外的损毁。
张岩书也是第一次拿到这里的钥匙,要不是张父进了医院,他那个从不离身的钥匙也不会在张岩书手中。打开阁楼的小门之后,郁阳发现这里相当的干净整洁。阳光从天窗中射了进来,却在那个琉璃屏风处,被拦腰一截,将这个有些低矮的空间,分成了光影两个部分,而藏在阴影中的就是张父存放古玩的大柜子了。
张岩书用了三把钥匙,才把挂在檀木八宝柜上的铜锁给打开了。郁阳看着这个铜锁,它是一个十分精密的铜锁,可以说要是没有同时用三把正确的钥匙,根本不可能毫无损伤地把柜门给打开来。
“这个东西是从南洋老宅那里运来的。”张岩书直言了张父并不喜欢他们兄弟二人进入阁楼,也从不让他们碰触这个柜子里面的东西,“我这是第一次进阁楼,上一次看到这个柜子,还是在南洋的老宅。那个时候我才十岁大,二弟七岁的时候,二十年前的往事了。我记得好像是米国的三叔那里欠了大债,父亲开了这个柜子,拿出了几样东西去抵债了。”
张岩书一边说,一边拉开了一道暗门,果然里面有一个青铜聚宝盆,与照片上的东西一模一样。“就是这个了,我在那年也见过,当时还在想过为什么特意把它放在暗格中去。”
郁阳拿出了这个东西,他细细一看,却微皱起眉头来。郁阳手中的这个青铜大碗,确实是青铜造的不假,但是就和老席说的一样,根本不是什么法器。可是偏偏在张岩书打开暗格的时候,郁阳就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息,他拿出了一个玉佩放到了其中,果然玉佩一接触到暗格就突然变热了。“学长,你确定这里的钥匙只有张老先生有吗?”
张岩书肯定地点头,“父亲对这些东西看的牢,从不许我们擅自触碰,他还会时不时地来检查一下这里的东西是否有不妥,自然不会给我们钥匙。难道这个东西不对?”
郁阳让张岩书摸了一下那个发烫的玉佩,“在这个暗格里面放的那个聚宝盆确实有问题,它被放了很多年,玉佩才感应到了它留下的气息。可是我手中的这个,却是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假物,也就是说在张二公子死亡当夜,身边消失的那个才是真的。”
有人偷梁换柱了。郁阳没有直言的那句话就是说张岩清用从拍卖会上面买的假物,换了这个放在暗格中真品,然后不知道用那个真品做了什么,才导致了他的暴亡。
张岩书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这下明白了二弟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拍回一个青铜器,明明在那之前他根本没有接触过古玩。现在看来二弟就是要为了鱼目混珠地把东西给换出去。之所以这样用心,就是怕父亲来查看的时候,发现一点什么。
但是,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拿到那个真品呢?难道它有什么过人之处?张岩书想要否认这个荒唐的想法,但是张岩清的死亡,却正好说明了被张父一直藏着的东西就是一个邪物。
“可能真的是物如其名吧。”郁阳突然出声,打断了张岩书漫无边际的揣测,“这个东西不是叫做聚宝盆吗?古有传言,如果得到聚宝盆的话,向其中投入一锭金子,就能获得一盆金子。这样的市井流言虽然看上去荒诞不羁,但并不是空穴来风。聚宝盆聚集的是一个人本来不曾具备的气运,所以才能改变人的财运,获得了偏财。”
“你是说二弟耗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偷了父亲的东西,就是为了一个可能的传言。”张岩书觉得张岩清是疯了才会这么做,偏偏真的就送了性命。
“真的是疯了吗?!”郁阳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青铜器,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从进入张家之后,就会觉得这里有种诡异的感觉,原来是这个地方的风水气运被人为的改动过,而唯一没有影响的只有张岩书,因为这里只有他没有碰过那个古怪的东西。
“从张家的发迹与落败来看,都能用古怪概括。民国张家的发迹我不清楚,但是在五十年代到了南洋去之后,张家意外地马上就立稳了脚跟,却在二十五年之后,又意外地败落了。学长从来就没有想过里面的问题吗?”
张岩书心中冒出了一个荒唐的猜测,难道父亲或者祖父使用过那个聚宝盆,获得了命中本来不应该有的财物,所以张家才能昌盛,但是他们都不过是普通人,又怎么能够真的控制住异物呢,于是张家也异常地衰败了。想想也是,父亲为什么会一反常态的再也不去碰触古玩,说不定就是知道了其中的关键。
“我不能肯定。”张岩书离开了阁楼,在客厅的沙发中坐了下来,却显得很疲惫,靠在了沙发上,“说起来我的母亲并不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过是张家的旧仆,直到九岁母亲过世,我才被父亲接了回去。那个时候二弟的母亲还在世,我在张家的日子也就那样,许多辛秘的事情是不会告诉我的。”
郁阳明白张岩书曾经尴尬的身份,他类似一个私生子,要不是后来张家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而张岩书自己十分的有本事,张父不得不依靠这个儿子,说不定到现在为止,张家也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学长,要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还是要等张老先生醒过来才行。但是二公子的死因可以肯定是他用了什么不该用的方法,动了那个聚宝盆,遭到反噬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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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父醒过来之后,果然承认了那个不知所踪的聚宝盆是有大问题的。相传只要在盆中滴入张家人的血,就能催动聚宝盆,开始聚集偏财。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1974年的那一次催动中,却发生了意外,张家三人当场死亡,还引发了一场大火。可谁想到大火过后,张家的三个人被烧成了三具焦炭,但是那个聚宝盆却完好无损。
诡异的事情是那以后,张家就开始一蹶不振,快速地败落了。
“对于那个聚宝盆,你爷爷想过要处理了,但是它曾经帮助张家发迹又是事实,所以再三衡量之下,决定把它给封存起来,交给我保管。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二十五六岁大,也喜欢玩古玩,可也经此一事,知道了有些东西还是不碰的好,于是连那个喜好也戒了。”张父唏嘘不已地看着张岩书,他怎么也想不到小儿子居然会知道了那个古怪的聚财方法。就在那个清晨,他看到小儿子尸体的时候,一下就联想早前看到小儿子鬼祟地出入自己的房间,被他抓住的事情,然后就都明白了。张岩清盗了自己的钥匙,偷出了聚宝盆,才会惹下了一场大祸。
“我不知道岩清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得,也许是他那个不靠谱的母亲身前告诉他的。”张父也不能理解平时碌碌无为的张岩清,怎么会真的相信那种毫无根据的传言。还是说他早就知道了,这些年都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这时看到一个可以以假乱真的,就再也忍不住了。
张父很清楚张家现在的一切,都是张岩书打拼出来的。等到自己百日之后,张岩书对于那个不和的弟弟,根本不会很好的照顾。可是张岩清是个脑子不清楚的,一直看不清真实的情况,还以为是自己的偏心,只只会支持张岩书,片帮了大儿子很多。
张岩书对于这个结果,只有沉默,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其实,张岩清与南洋张家剩下的人有联系的事情,他是早就知道的。以前的旧事,说不定就是从那里道听途说来的。可是说真的,张岩书对于过去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对现在的这个家,他也只是想要安稳一点过下去。
就像对张父,他尽了儿子的赡养义务,虽然幼时过得不开心,却谈不上什么怨恨。他看得明白,自己虽有本事,但是能在国内开拓出这样一个局面,也是因为受利于张家的余泽。而计划中,对于那个弟弟,他没有太放在心上,却也会保他衣食无忧。可是偏偏对方一直都像长不大似得,从来都看他不顺眼。也许是那样的怨气在心中积累的太久,才会让张岩清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吧。
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人死成空。他们张家也早就不再依靠这样的身外邪物了。张父与张岩书从张岩清的墓地回来之后,也不想要再深究什么了。
‘那么真的东西又去了哪里了?’郁阳却还在想着那个问题,他更想要知道聚宝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法器,居然可以改变气运。
可是这个线索却是断了,只剩下一个了无踪迹的结果。
在这个时候,郁阳接到了金瘦猴的电话,请他帮一个忙。
“郁阳啊,正好你在邱海,帮个忙吧。你也知道最近人手紧,而只有你那个黑客技术才搞得定这件事情。”金瘦猴在电脑前面按了一下鼠标,把一张照片给传了过去。“其实具体是云三的事情,你们见面了自己商量。话说你还没有见过云三,我把照片传给你了,你可别认错人。还有她的电话号码也记一下。这事情挺着急的,我帮你们就约在了明天早上,地址也发企鹅上了。”
金瘦猴在电话里面说了一通话,郁阳却在看到云三照片的时候,就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才在三天前猜测过云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人就是自己找了几年,却总是寻而不得的云子诺。
作者有话要说:
☆、一声长唳入青苍(一)
清明节的时候张欣店里的生意比平时好一些,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如果陆胖纸与云子诺在的话,总是也要去帮忙,虽然云子诺其实并不喜欢那些迎来送往的事,但人手不足的时候,她不耐也只能顶上。好在今年是在邱海,不用操心这些事情,听着电话里头张欣的哀怨,只能安慰她一句能者多劳了。
参加完了珍宝会之后,云子诺想着是回北平,还是在江南一带逛一逛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云子诺看了看来电显示,居然是云子诚,她有点不明白,哥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联系她。“哥,有什么吗?”
“你最近有时间吗?”云子诚的语气听上去有点低沉。“要是有空的话,回邱海一次,帮我一个忙吧。”
“啊?”云子诺的思维有点没转过来。她与家中的关系自从年兽的吞噬事件后,几经可以用平淡至极来形容了。
除了春节会团聚一下外,只有偶尔的平安短信。哥哥忽然之间的帮忙二字,让云子诺更是诧异,当年为了家人不在涉入这类事件,年兽吞噬了家人身上与修行一途的相关因果与缘法,也就是云子诺与他们的牵绊。所以按照常理,云子诺的家人将永远不会与灵异事件沾上边才对。
其实绝大多数的普通人,终其一生也不一定会接触到灵异事件,这是因为他们的身上没有与之相关的机缘。
越是历史悠久的地方越是有更多的灵气残留,而城市比山林的灵气稀少,所在此逗留的修炼之士更少。若是没有踏上修行之途的人,即便是无意得到某些东西,也不能将它们的力量激发出来。那些闹鬼以及灵异事件,都是因为碰触了特定条件。
当然像是用龙凤烛杀人那样故意杀人的事件,又另当别论了。所以,云子诺有点惊讶,云子诚会找她来帮忙。
不管怎么样,云子诺还是去看一看的,哥哥并不是会轻易开口的人,既然说了一定是有要事。“我有时间。是家中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是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云子诚听她似乎误会了,马上解释说,“是我的大学室友,你知道的张韩良。他清明之后的第三天,突然死亡了。医院说是心脏病突发。但是他平时身体很好,工作再忙也坚持每天锻炼,所以我觉得有蹊跷。而且关键是他家的小狗也死了,同一天死的。”
“张韩良。”这个人云子诺的确认识,云子诚的几个室友里面,她唯一见过的就是张韩良。
那是一个长着一副我很聪明的脸,实际上是对人没有什么防备的人,或者换个好听一点的说法那叫做为人赤诚。
云子诺还一度表示不能理解,云子诚的这个室友居然能在毕业后进入投行工作,但是她也没有闲到动不动就为别人推算命格。只是觉得也许那人也许是大智若愚,也许是真的赤子之心,所以哪怕他遇到困境应该会逢凶化吉才对。
“我记得他,哥哥请他回家玩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