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落斜阳[术士手札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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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落斜阳[术士手札壹]-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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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动物,退一步可以到河边捕鱼。大多的良渚村落都是如此。”熊胤天回答道。
  三人准备离开这里,郁阳将偏殿中的遗物与玉琮都包裹了起来,现在不能用法术,也只好先背着,等出去了在放到储物袋中。三人来到了沼泽边上,郁阳也不管他与熊胤天两人共乘一艘独木舟会不会拥挤,马上拉着熊胤天就出发了。说什么他是不会让云子诺载熊胤天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玉琮之秘(完)

  
  果然当他们寻觅着走出了森林后,又走过一段灌木丛生之地,明显就能感到灵气由浓郁变淡了,应该是快要进入普通人的村庄聚集地。
  周围的树木也变得只有松属类植物,和一些低等的蕨类植物。
  “这种植物像是出现在良渚晚期的时候。”熊胤天感觉四周吹过的风说,对于眼下的环境有了更加精确的判断,到了这里之后好像又回到了普通人的世界,“这个植物出现的时候,我们推断良渚人所处的生态环境开始发生了变化。气候变得凉而干燥,环境逐渐恶劣起来,给水稻的种植带来了极大的影响。良渚文化也受到恶劣环境的影响,逐步衰退了。当然这也不是全部的原因。”
  他们走进一个类似村庄的地方,有着三三两两草堆的屋子,有更多已经不见原型了。走进些看,地上有些石器的罐子,有的陶器已经摔破了。转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这是一个被荒废的村子。和沼泽中保持原样的高台不同,这里已经不太能辨析出当年还有人类居住时期的样子了。不过是因为存在于特殊的时空断层中,减缓了风化的时间。
  云子诺看了看残破的房屋与四周零落的器皿,暗了了眼神,没有了灵气庇护,所有的东西都逃不过时间的磋磨,“总有一天,时空断界是会消失的,这里也就会彻底不见了。先不说这个了,我们进入断界的时候,是在东苕溪边的地方,所以我们只要沿河,找到那个井的相对应此处的位置就能出去了。”
  ***
  三人向西又走了许久,听到一阵河水流淌的声音,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出现了一条河流。这就是东苕溪了,在这个空间里被人叫做苕水。
  “东苕溪,又名龙溪、仇溪、余不溪,上源由南、中、北三个支流组成,主要分布在浙省东北部,其中以南苕溪为正源。
  源出东天目山北部平顶山南麓,南流折东流,与中、北苕溪会合后,流至瓶窖称做东苕溪。”熊胤天边说边指向应该是天目山所在的位置,却只能看到那里是一阵迷雾,他看着郁阳想要知道为什么那里只有浓雾。
  “这片空间断界只有这么大了,那里没有山,断界的尽头就是迷雾了。”郁阳说着,“这里偏北百里外就是我们来的地方了,你们还想要去浓雾尽头的方向看看吗?”
  “看一下吧,沿着东苕溪,看看尽头在哪里。”云子诺还希望还能找到一点什么。
  ***
  三人向应该是有天目山的方向前行着,走了很久,距离迷雾越来越近。
  忽然听到熊胤天叫道,“快看,那应该是人的尸体吧。”
  疾步走进一看,土地上有一具尸体,说是尸体也不恰当,他的身上穿着像是道袍的衣服,而衣服下已然只有一堆白骨。从白骨的位置,再向远方看去,还有着一大堆状似动物的白骨,一幅幅骨架堆积在那里,尽是将此处全都覆盖住了。
  郁阳看向道士,默念一声,对不住了。在翻找了一下后,在道袍的袖口中发现一个储物袋,袋子上的神识封印,早就随着主人的身亡而消失了。
  郁阳向云子诺示意,云子诺点头让他把储物袋打开。郁阳在边上的空地上将储物袋的东西倒了出来。其中也没有灵石,只有两个玉简。云子诺与郁阳分别看了起来。
  玉简中只是寥寥几笔,此人后来遭遇的记载。简简单单的,一点也不复杂,却是让人徒留唏嘘。
  这位道友是一个小门派的弟子,本身的灵根并不出众。在洪荒异变的时候,因为受伤就隐蔽在良渚一代,没有赶上一起转移的时机,和一些修士与普通人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虽说他不曾放弃修行,但是恰逢地天灵气首次异变,世间的灵气混乱,对于一个天资不高的修士而言,修行之路越发艰难起来。
  有一日,良渚这里开始发起了大洪水,连天暴雨,山石异动。这一带的飞禽走兽都受到了不同的影响。洪水过后,许多村庄被摧毁,普通人流离失所,他经过此地时,看到许多浮玉山上的彘下山觅食。它们是一种长着牛尾、身状似虎、头如猴而叫声如犬的怪兽,最重要的是它们以人类为食物的!
  有太多的普通人,被凶兽当做食物捕捉,被生吞活剥。鲜血染红了大地,到处浮尸遍野,哀号漫天。他再也不能忍耐,心生不忍,想起了门派中师长多年的教诲,狠心地放弃了寻找归途的机会。最后竟然以一己之力,与许多彘缠斗而亡。
  在弥留之际,他只来得及留下玉简,希望在将来,有缘人可以将他的死讯传回师门。
  玉简中清虚遗言说,虽然在修仙一途他中并不出类拔萃,没有能够翻天覆地的实力,没有能够为门派开创盛世。但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也算得上是为了拯救凡人性命,堂堂正正地死去了。
  “余十二得入仙途,匆匆百载,凡缘尽断,只叹仙机不显。师长皆为正直之士,习方正之术。行‘不可撼天,却为保民’之责。今战与彘而气竭,故顺天命。惟恨不复见师长,不同修大道。清虚绝笔。”
  还剩下的一块玉简就是门派的身份符。
  看完这些之后,云子诺与郁阳除了沉默,也不知说什么,若换做他们易地而处,又该怎么做呢?
  这是一个修士的故事,也是一个小人物的故事。他所信奉的理念,是那个时代里修士的行为准则。现在的人类也许不能理解,这种企图以一己之力改变天下的信念。他们没有像女娲与盘古那样的能力,更不是得无上大道的圣人,他们受到天资与气运所限制,永远不可能成为大能。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阻挡他们对于道的向往,也不能让他们赤诚的心,被世间种种的苦难所磨平。即便是死亡,无人铭记的死亡,也不能改变他们最初的信仰。
  也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修士们,才有了一方安宁。正因为他们固执的坚持,才在那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年代里,让修士与凡人共处一界。修士们没有恃强凌弱,没有高人一等,两者之间和而不同,互惠互利。
  那种精神是一个时空的灵魂,所以才有了那么多的大能,不惜以牺牲自身为代价来拯救天下。只是发生过的事情,在凡人代代相传中失去了真实性,在修真界的彻底离开后,成为了传说。
  后来,洪荒的盛世已过,乱世已到。在那样动荡的时代里,大能们补天的补天,治水的治水,但是许多修士迫于无奈,却是离开了,寻找更好的道途。
  留下来的那些修者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对于这片故土的留恋?还是相信天道还有回转的余地呢?
  确实后来天地异动停止,新的天地秩序建立,在封神之战后,天庭地府出现了。但那种真实无我的精神,终究难以与洪荒之前相提并论了。而直到天地的灵气再变,天地众仙也离开了。
  在清虚道人没有来得及说清的留言里,在那个天地开始巨变的时代里,有着许多留下来的修士,都和他一样。他们没有太过高深的法力,却也能力敌数多洪荒凶兽。也许不能震天撼地,但是他们的道心却一样坚定,不可撼天,却为保民。
  在天地的动荡中,保护了凡人,留下了星星之火。
  试问修士如果真的视一切为蝼蚁,那又何必修仙。
  在这样的沉默中,三人走到‘井’的所在地。
  ***
  通过井的连接点,三人回到了现世,踏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沿着东苕溪回城了。
  沿河远望去,在云层中,依稀可以看见溪流的发源处——天目山。
  这座山曾叫浮玉之山,住着彘这种吃人的动物,它们状似老虎,却有牛的尾巴,是一种凶猛的动物。它们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发洪水了。
  只是现在那座山只是天目山,没有浮玉之山,更没有彘。
作者有话要说:  

  ☆、玉琮之秘补记·独木棺与金乌负日

  
  通过这次的良渚之行,郁阳与云子诺两人算是知道了玉琮的来处,但它们究竟为何人所制,为什么能不断吸收灵气,是否有又其他的用途,这个问题只能待他日求证了。
  翌日,熊胤天难得愿意离开一直宅着的研究所,来到了到杭城市中,说是有两个问题想要向云子诺与郁阳请教一番。
  杭城的美八分来自于西湖,古今皆知,天下共闻。西湖周边群山环绕。正如陈糜赋诗的那样,“南北高峰高插天,两峰相对不相连。晚来新雨湖中过,一片痴云锁二尖。”
  云子诺与郁阳就暂居这样的一座西湖边上的山上,这个季节不是旅游时节,山庄里游人甚少。
  从西湖方向进入盘山公路,沿级而上,在参天古树的遮掩中,熊胤天找到了山庄的入口,进入之后倒是豁然开朗。远望而去,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庭院建筑。静谧之中,不时有鸟鸣之声响起,还有风拂树海的声音。
  云子诺与郁阳已经在等着他了。三个人穿过门庭,走过曲折的回廊,到了整个山庄的后方,那里是一片空旷的深山远景。有一条小径,上面是少许杂草,它通往上山的道路。
  三人在小径起始的不远处,就着边上的石凳坐了下来。
  “我这次来,是特地来请教一件事情的。”熊胤天没有磨叽,直接道出疑问,“你们在那个森林中找到的独木舟可有什么讲究?与史书中记载的独木棺有关系吗?”
  熊胤天所说的独木棺,指的是在良渚时期盛行的独木棺入葬法。
  在良渚遗址的发掘过程中,特别是对于墓地的发掘中,挖掘出一种独特的‘棺床’。
  以反山的墓地为例,11座墓葬中,墓底往往筑有‘棺床’状的低土台,其外围有深约10厘米左右的浅沟,而‘棺床’呈凹弧形,墓内均有淤泥与板灰的痕迹,显示这里曾经有过木质的棺葬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独木舟的样子,就称呼它为独木棺入葬法。
  与良渚的独木棺入葬法不同,黄河流域发现的棺葬多为长方形的原始框木棺。例如山东邹县野店51号墓中发现的那样,是一个用较短的木棍搭成的仅容一人的长方形木棺。
  为什么黄河流域的史前墓葬,未见这种独木棺,而在良渚盛行呢?在浙州萧山发现的独木舟与它有什么关联吗?
  最后在密境中用来渡过幽冥之力的沼泽地,使用的独木舟与它又有关系吗?
  郁阳想了一下先说道,“这恐怕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当时太湖流域的河流密布,船是必不可少的工具。人们身前就十分习惯用船,死后更是期望能用船渡河,以独木棺象征着独木船。”
  云子诺接着郁阳地话补充说,“其二,是因为上古时期普通人曾与修士共居,独木船是修士惯用的法器之一。这里临近东海,许多修士使用它们出海,所以普通人也经常看得到独木船。在《山海经》的南次二经中有过记载,‘又东四百里,曰虖勺山。其上多梓枏,其下多荆杞。滂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海。’”
  “虖勺山据说是当今松阴溪北的群山。山上盛产一种枏,是指楠木树,又非如今的楠木树。”郁阳知道熊胤天对于史前植物的分布也很清晰,但是他不会接触过这种带着奇怪属性的植物,特地解释到,“我们说的枏,是种灵性植物,它有一种特殊的属性,其身极重,非修士用灵力不可抬,但是却能浮于任何水面。无论是在万物入水即沉的孽海,还是在汹涌难测的大海中,都能够自在地航行。”
  熊胤天听两人说道这里,猜测那日他们使用地应该就是枏制作的独木舟了,他还追问了一句是否如此。
  “是的,我们用的就是枏舟,”郁阳肯定了熊胤天的猜测,“那种独木舟普通人并不能使用。因为它们太重了,没有法力根本不可能划动。而学长说的古时的独木棺葬法,我猜测是因为当年此地许多修士使用这种船,或出东海,或行于江河之上。俗世间的人,看到之后,也模仿制作了外貌相似的独木舟,希望以此获得渡江河海的能力。”
  云子诺觉得这个想法也许最贴近事实,“当初还有一种独木舟,那是通过大巫施法的独木舟。它虽然没有枏舟那样神奇,但也有了避风浪的能力。如果大巫施法,普通人合力也能使用这种小船,我猜会不会是这样,让俗世间流传着只要乘坐这种独木舟,就可以拥有渡河海而保平安的能力。更有甚者,人们认为乘坐这种船可以到达修真界。人的想象力很丰富,便有了在人死后以其入葬,就可以渡过冥河,达到另一个世界的说法。”
  至于死后的魂体真正的去处,在地府幽冥没有成形之前,多半都是随着魂力的消失而消散了。但也有一些或是得到机缘,或是魂力极强得以进入幽冥界,成为鬼修。到天地异变之后,幽冥界也一同转移了。
  “也许这就是为何良渚之地,多有独木棺入葬的原因吧。”云子诺最后总结。
  在出了古怪的森林后,他们又可以动用灵力了,就将那阵法中余留的几艘枏舟都收到了储物空间之中,或许有朝一日也会用到。
  熊胤天听了后,叹息着点点头,这样的解释他也不能写到报告中,他又问:“要说山海经的传说,与东海有关的还有金乌这种鸟类,金乌负日是真的吗?”
  在《山海经·大荒东经》有记载,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
  古人认为太阳里有金黄色的三足乌鸦,而太阳之所以会日出日落,则都是由于这只“金乌”负载着太阳活动的原因。
  而良渚之地的图腾崇拜中,可以看到许多鸟类的图腾,见于各种器皿。可以知道古人是崇拜鸟类的。这里头也有着金乌的形象。
  郁阳与云子诺对视一眼,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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