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感觉到那个人在寻求我,以至于我的意识脱离了**,或是这个世界,而在*这个塔之前,那段意识与**跳闸时,我确定那是一个女人,就在这座金字塔里,而且唯一的印象是……”
“眼睛。”易接下去答道,我回过神望着她,不出所料的看到她的脸上呈现的错愕和惊恐。
“也许是说错了。”易说:“看来被召唤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而我来到这也许并不是牵连,我一直思索那是我为什么要冲入沙尘暴去找你,也许不是去找你,而是找到这呢……嗯,这样也就说得过去了,不是吗?”
这回倒轮到我沉默了,子弹卡壳了?不,是突然有人来告诉我枪是有两支发射管的。
你开玩笑?
得了吧,那不如说AK47是一把烂枪了。
“可是又,一个金字塔里的女人,找我们来干什么呢?”易干笑着问道。
“无需胡思乱想,情况已经够乱的了,思想再乱下去的话,定然会迷失自己。”我道:“现在情况不坏,至少这里有件没过保质期的东西。”
“什么?”
我将手慢慢的伸到光幕里,穿透时有微乎其微的滞塞感,之后似乎一切平常。
“小心点,我们还不清楚这东西启动意味着什么。”易伸出手来,却被我止住了。
“线索出现,总算可以收拾一下狼藉满地的心情了。”我点点头:“还不错。”
“那么现在怎么办?”
“既然她想我们来,那肯定是铺好了路的。我们常说敌人在消灭我们之前,是不用担心我们无所事事的。现在,回去吧,我相信太阳门那……”
我的话语止住,因为我发现易的脸上被光芒照耀的一片粉红,而她呆呆的盯着我的身后,那祭台上,露出惊恐的神态。
我回过头,赫然发现,那五根石柱光芒大炽,并合射出一道色柱相连在一起,光芒之处,一颗巨大的球状物悬停在空中。
那粉色的,不断闪烁如熔岩般的色斑,仿佛是流动着的。它鼓胀饱满,充满着胎动之感,它旋转收缩,再鼓胀,如心跳,一阵阵的光晕又如涟漪般荡漾开去。
像一晕粉红色的粉尘。
“快跑!”我拉着易开始往出口方向奔去,未知的相遇,其必然怀有敌意。
骆驼!骆驼,易边跑边喊道。
顾不上了!如果还能平安的话!我话音刚落,忽地整个空间一片惨白,一瞬间的吸力竟能将我们拉了回来,我连忙抱着易匍匐在地上,尽量的压低身体。
易在我身下紧闭着双眼,我回头一望,祭台上原本雕刻在地板之上的巨大图腾射出一支更大的光柱,直入那光球之内,光球似乎不为所动,继续旋转,可其粉色之中又不断翻涌出白色光斑。
这一现象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而这十秒钟却像被撒上了永恒的碎屑,不是永恒,却又那么长久,光粒慢慢干涸,吸力消失,四周原来不断爆鸣的嗡嗡声嘎然而止,四野又沦陷入庄肃的混沌之中。
“怎么了么?”许久以后,易在我身下发出疑问。
“喂,听着。”我仍没回头,只是从她身上爬起,道:“如果你出去了,帮我跟罗意威说一声: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恶心他的,真的。”
“什么?”易站起来问道。
一声似牛又似犀的叫声从天而降,劈头盖脸的砸过来,易忍不住的颤抖一下,而我则抓紧时间将已被吸到祭台边的骆驼牵回来,交给她,而这时,那光球慢慢下沉,终于在祭台上空三四尺之处停下,开始破裂,崩碎,一只巨大的生物出现在我们面前。
“犀牛?”易惊奇道。
“恐怕,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我干笑了两声。
这只巨兽大小如现代的犀牛,皮糙肉厚,脚掌宽阔并展开着。与犀牛有所不同的是,它的角实在是太大了,并且并列横向向外生长着两只。
我倏地想起在埃及博物馆中,也曾看到类似的生物,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它们都长着如此巨大的角,有*手臂那么长。
“埃及重脚兽!”我低叫了出来。
“*,几千年前的玩意怎么会出现在这!”
那头重脚兽摇晃了一下脑袋,打了一个响鼻,此时祭台的光依旧亮着,但却没了那么明亮。
“快,快跑,跑出去就没事了。”我推着易叫道。
“一起啊!”
“我牵制住它!”我掏出了军刀。
“别!也许它没有恶意。”易叫道。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部队里都是男人了,如果敌我双方都是女人,或许就不会打起来了。
“如果你认为被突然拉进陌生的空间还能心平气和的话,可惜我不认为这头重脚兽有念过心理学课程。”
仿佛是如验证我的话般,那头重脚兽开始不安的嘶叫,并来回跑动,撞击着石柱,没撞击一下都发出巨大的声响,而柱子上迸出的不是石屑,反而是符文。
“算了,一起跑,也许还来得及!”
我又开始拉着易往回跑,并祈福着那头重脚兽先别注意到我们,比较在光亮之中是很难注意到黑暗里的东西的。
可是好死不死的,牵回的那头骆驼竟然在这时叫了出来,*,我当时真想一刀捅进它的脖子里。
那头重脚兽甩了甩耳朵,很快辨明了方向向我们奔来,谁说这家伙动作迟缓的,天杀的官方说明,长的肥就一定速度慢了?
我即使相信这东西平时行动是迟缓的,可现在,这玩意像一辆小型汽车向我们冲了过来。
我当机立断的放开易,喝到:“快跑!”然后面向着重脚兽奔去。
“国靖!”
重脚兽被我突然的举动展示镇住了,我将顺手从骆驼上拿下的一块电池扔向了重脚兽,让以圆弧路线与重脚兽拉开距离。
果然,重脚兽被我所激,又立刻向我奔来。
“国靖!”易叫道,不知所措,竟停立在原地。
那个白痴!我心里骂道,但我这边情况很是危机,重脚兽喘着粗气飞快的向我靠近,如果不做点什么,下一刻我铁定被那对尖角搞得穿肠肚烂。
我估算着重脚兽与我碰撞的时间,在大约还剩3秒钟的时候猛地腾空跃起,以一个前空翻越过重脚兽,并握着军刀在他的背上划上一道口子。
这玩意儿皮糙肉厚,险些刀子就被卡住。我在它的背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四足动物在运动时脊椎这块的肌肉是牵动做多的,虽然不会致它死地,不过足以让它减缓速度。
我落地后,踉跄地连退数十步,就这么一刹那,感觉手中有一些朝,重脚兽怒吼一声,回过头来,将尖角再次对着我,它不动,我也不动。
我跟它对视着,至少不能在气势上输掉。现在不知易走掉没有,应该离开了吧,不走的话就是白痴了。
跟不可能见到的古代物种对峙还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乘着电梯那一瞬的失重感。
空间隐隐凝聚着爆炸的潜力,它的喉咙里不断发出像是沸水的呜呜声,是不是的摇晃一下它骇人的脑袋,我则拼命思考怎么脱身。
干掉这玩意每一个炸弹是不行的,就连小口径的枪械也不行,更不用提我手上的这把军刀。若是火力掩护倒简单了,不,即使身边有什么东西也好,可该死的这地方太平旷干净了。
我是自己的新努力平静道最为稳定的状态,缓缓呼吸,祭台的光亮变为了还未启动时的程度,这使得它的边缘开始隐蔽在黑暗之中,我看到它倒库在光亮之中的小眼睛正带着某种执着的望着我,我在心中无力的苦笑。
这哪跟哪啊,莫不是爱上我不成。
不过……
我的嘴角微微上翘,这种眼神很喜欢呢,多久没看到了,十来天而已,就像永远后又失而复得一样。
我直起了腰身,平稳的心境再也把持不住,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嘶吼,甚而可以听到哦啊自身那红色液体沸腾之声,恍如战鼓!
“你可以这样沉眠或是死去,不管哪一种,都对你有莫大好处。”我说道。
重脚兽低吼一声便向我冲来,我就这么站立在那,不避不让,阴影之下我裂开嘴,在笑。
它迟疑了,对待不在把握之中的东西自然而然的生气的害怕让我抓住了时机。
教官曾经说过:“要当一个出色的特种战士,必须拥有傲人的天赋,这种人很少,剩下的,只是在赌博。”
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一群赌鬼!”我们这样高声回答。
骄傲的赌鬼。
那么,是我们赢了。
我身体一闪,从侧面抓住了它的一根尖角,用力回掷,它的速度暴减,而我则被它硬生生的在地上拖了一条弧线。
它不安的怒吼着,而我则趁此时将它的速度降到了一个令我接受的范围之内,脚一蹬,上了它的背。
重脚兽的背很是粗糙,我如同一个小孩坐上了一个木桶,竭尽全力的掌握自己的平衡。
这回真正激怒了它,它不停的嘶吼,晃动身躯,我不得不将军刀衔在嘴里,自己伏*子,拼命抓住它的角。
我明白,自己一旦摔下,定然命丧于它的乱蹄之中。
我需要机会……
我上下跌波着,胃液翻滚,几乎就想呕吐出来,而一阵一阵的乘电梯那种失重感也令人痛苦不堪。因为紧张,情况开始糟糕,手心不断的迸出了汗珠,渐渐有些脱滑。
可恶,装备不全,甚至连个手套也没有。
重脚兽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折腾了喜酒也不见它有什么疲惫,而我的体力则在迅速消耗着。
完了,这玩意真的不是犀牛。
正当我觉得脱力感正如攻城战中的木桩一下一下啊袭击着我时,“咚”一声,一块物体砸在了重脚兽的身上。
它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呆住了,连我也和它一样感到迷茫,不过立刻感谢上帝的抓住了时机,取下军刀肚子和它的右眼就是一刀。
“嗷!”
重脚兽惨痛的嚎叫一声,身体奋力一甩,终将我摔了出去。
军刀还插在它的眼中,我立刻打着滚逃离了它。
此刻的重脚兽陷入了狂暴状态,四蹄乱踏着,似乎想借此踩死我。
我翻滚一段时间后,立刻拔地而起,后脚蹬地向前蹿了出去,与此同时,一个橙红色的身影在我的左手边挥舞着。
“国靖!这边,这边!”
墨朱色的火光中,易的脸庞若隐若现。
我二话不说奔向了那边,不过情况对我是有利的。瞎了一只眼的重脚兽明显方向感大大的下降,似乎脚步也变得有些凌乱,我一把抱过易,然后冲进了楼梯之中。
“骆驼,骆驼!”易不停的打击我的背部。
我一言不发,只管向前跑,曲曲折折的回廊似乎通向地狱。
终于跑出来后,我一下子扔下易,然后将狮子门关上,幸好这门在里面只能拉着才能打开,暂时安全了。
易忍着痛从地面上爬起,捂着屁股道:“你就不能轻点!”
我此刻靠着门扉直喘粗气,大滴大滴的汗水流淌下来,但并不妨碍我盯着易看。
“看什么看!”易显得有些拘谨的捋了捋长发,然后一锤手心道:“对了,骆驼,骆驼还在里面!”
“为什么又要回来?”我喘着粗气问。
“为什么又要回来?”我再次重复。
“笨蛋!那种情况任谁都会回来的吧。”她解释的理所当然。
老实说,我此刻内心很愤怒,但体内的乏力使我不能做出什么激烈的动作来表现我的心态,我只能摇头,不断的摇头。
“怎么,要感谢我么,发现其实我也是很有用的吧。”
“愚蠢!”我深深呼了口气道。
“喂!救了你怎么还骂人,你们男人都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我没有搭话,自己是在累得不行。只是自己内心是在无法理解易的举动,一般而言,舍弃,在战场上是一种常识。
正如罗莉安准将曾说过:可悲的是与一种意识对立,它将存在于利益的表面。
也许我们自欺欺人的归咎于信任,但无疑是最好的方法,减少损失到最大。
“喂。”易已经没好气道:“骆驼丢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接受吧,你的行为就已经决定往后的一切。”我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本可能就死我一个人,现在连自己都可能搭进去了。
全军覆没。
士兵的大忌。
我突然想笑,可实在是笑不出来。就像是感冒时有打喷嚏的倾向却始终不能一喷为快一样。
“你这人!”她跺了跺脚,最终坐在了一遍的雕台上气呼呼的说:“下次说什么也不理你了!管你死活!”
熊熊的火光隔着我们俩,在这静溢的古代坟墓里。我们各有一半的身影隐没在阴淡的空气中,还有一半则显得间朔迷离。
我依然看着她,只是好奇的打量。她的侧颊上粘着几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玲珑的鼻子在汗珠的粉饰下显得晶莹剔透。
“你的汗水是香的吧。”我说。
“什么?”
我猛然发现自己失态了,竟然将自己的话脱口而出,连忙缄默不语,移开目光望着地面。
除了火焰舞动的步伐生,黑暗把一切都凝固了,贴上时间的封条。
久久之后,我站了起来,抬起插在地上的火把,向易伸出手,但她并不理我。
我说:“虽然还有许多弄不明白的地方,不过上帝是允许我们抱着问题前进的,走吧。”
“……”
“你想一个人留在这?那好,说不定等这金字塔打开之时,人们又可以多发现一具木乃伊了。”我佯装着转身要走,果然易一下子抓住我的衣角。
“……”
“……”
“混蛋!”她说:“国靖,你是个透彻的混蛋!”
“我不否认。”我回道。
“快说对不起。”
“一定要拘泥于形式吗?”我好笑的问道。
“不说你就留在这变木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