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所以……没有必要再留着了吧……
思念已不需要了,对吧。
我轻颤地将它抛起,看着它“哧”的一声,一半坠入沙里,也许风吹日晒之后,会有人在此发现它。
真的,什么都没了。
我双手撑着沙面,开始凝视深邃的星空。
天空刚刚破晓时,易醒了过来。
她先讶然于我们竟在地面上,狂喜的看着我,随即想起那尴尬的一幕,表情平静了下去。
她说:“嗯,我没有哭。”
我说:“我知道。”
“……”
“……”
“昨晚你睡的很熟。”
“嗯”她不自然的绕了绕长发,撇过头。
“和她并排在一起,月光下,像是一篮一红的两朵水莲。”我指了指仍在熟睡中的少女道。
“你一晚上就看着我们睡觉?”她问道。
“看看月亮,再看看你们。”我竖起一根手指道:“你后半夜的睡相不太好。”
“……我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
我重新背起少女,说道:“走吧。”
“看影子对吧。”她说:“那么,是往哪里呢?”
“那边吧》”我道,用手指了指前方。
易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望无际的黄沙。
“你确定?”
“方向不差,偏不偏,偏多少就不确定了。毕竟没有一个目标可以大到包围你整个前进的路线。”
“也对。”易耸了耸肩:“能逃出那该死的古墓就够幸运的了……嗯?那是什么?”
易走上前捡起了我昨晚丢的那只手表。
“国靖,这是你的吧。”她捧在手心里道。
“嗯,不要了。”
“不要了?”
“坏了。”
“不重要的吗?”
“……”我沉吟了一阵,开口说:“我小时候的玩伴送的。”
“女的?”
“青梅竹马。”
“你女朋友吗?”易笑着说。
“以前算是,不过分了。”
“分了?”
我又点不耐烦,便向前走,说:“好几年不见了,人变了,就不了解了,她比我清醒,所以就不选我了。”
“哦。”易点了点头,快步的跟上我。
“再问一件事。”易说。
“你很烦。”我说。
易呵呵一笑,说:“可以把这个手表送给我吗?”
“你捡了就算你的,我不要了。”
“胆小鬼。”她道:“那就是我的了。”
好半天,易都因为得到一块破手表而喜形于色。
女人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生物?!我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我们留下一长串的脚印,细密轻浅的是易,厚重疏深的是我。易捂着肚子,慢腾腾地跟在我的后头。
“怎么了?”我回头问道。
“没事。”她展开笑颜道。
“咕~——”
………【第五章 诡异】………
易满脸通红,垂下了头。
“有蛇肉……”我掏了掏口袋,却发现蛇肉不知什么时候从口袋中掉了出去。
“抱歉。”我沮丧道。
“没关系,没关系,不怪你。”她笑着安慰我:“我还可以坚持。”
“喵!喵!”
“你肚子又叫了?”
“你在开玩笑吗?”
“我以为这样会搞活气氛的。”我点了点头,易的后方,一只骆驼正慢慢向我们靠近,而骆驼的驼峰上有一个白点。
公主?!
“咕嘟咕嘟咕嘟……啊——活过来了!”易美滋滋的灌了一大气的水。
“给。”易将水袋递给我,我看了看,顺手将干粮递给她。
“你不喝点?”她说。
“交换唾液。”我说:“间接接吻。”
“呸,突然发现你这人怪恶心的。”
“谢谢。”我给少女灌了一点水,她喝地并不太多,对了也不知道,她离我们发现她已经几天了,身体还撑不撑得住。
“公主你真棒!救了我们一条命呢。”易笑着撕了一块肉干给公主。
“你不喝点吗?”我将水倒在手中,公主舔了两口,就表示不需要了。
“奇怪。”我喃喃低语。
“不过幸好国靖你把骆驼弄丢了,这下我们回去的希望又增加了。还有,还有,国靖你竟然带着这么多的干粮和水,我太崇拜你了,嗯,决定了,下次旅游一定要找个当兵的在身边。”
“那你得习惯我们身上的人血味。”我直言不讳地道:“还有,并不是每个当兵的都习惯随时携带充足物资的。”
“知道,你是个变态……哦不,意外嘛。”易笑道。
本性回复,是物质使然吗?还是刚刚只是暂时性地充足精神方面了而已。
我们将破烂的衣衫换掉,我让易与少女骑在骆驼上,公主则依旧装在我的口袋里。由于我准备的物资很充足,在露营了三天之后,终于在远处看到了城市的影子。
天空不时可以看到侦察机从我们头顶飞过,易拥着沉睡中的少女,歪着脖子道:“难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件吗?”
“不像。”我摇了摇头:飞机速度太慢了,又那么低,像是在侦查什么东西。
“会不会是找我们的吧。”易笑道,一扫几天的抑郁。
“也许吧。”我耸耸肩道:“也许是你那位有钱有势的歌迷呢,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一定一定,送张超大的签名海报和演唱会的入场券好了。”易道:“喂,国靖,也有你的哦。”
“哈。”我干巴巴的道了一声。
像是用铅笔书写的文字,不管如何使劲擦试,总会残留下不干净的磨痕。
我们在入城志气啊登记了一下姓名,是对外来者的例行记录。我和易签完后看着少女发愁,并不明白她怎么称呼。
警察狐疑的打量着面面相窥的我和易,就在他快要逼讯时,我说:“叶。”
易惊讶的望着我。
我们对视了一下,我对警察说:“她的名字叫做叶,蓝色的叶。不好意思,我朋友受了点伤,我想先带她去医院。”
“可以。”警察点了点头:“叶是吗?”他写道。
“叶。”我说。
你好,叶。
我们顾不上休息,将叶送到了医院。
“我已经打电话联系旅社了,他们说马上派人来接我们。”易坐下来对我说:“那个……叶,怎么样了。呵呵,念着怪变扭的。”
一个叶一个易,这倒是意想不到了。当时也只是*性地这么说出来罢了。
“还在检查,看看颅腔内有没有淤血。”
“对了,这个。”易从怀里掏出那本华美异常的书道:“叶的,一直带在身上来着。”
“还是打不开吗?”我问道。
易摇摇头,说:“很是奇怪,这几天我仔细看过这本书的纸页,感觉像是很久以前的用纸了,粗糙的很,而且……你看,完全没有什么锁扣之类的,**裸的一本书,但就是打不开。”
“骇人的书。”
“骇人的书!”易赌气似的重复道。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与医生交流着意见,叶的身体状况良好,并不知晓她为什么昏迷不醒。
良好?我诧异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我们发现她之前已经过了多少天,可这三天内叶只是喝了一点点的水来维持,难道真有什么古怪不成。
我沉思着,忽地门外哗啦啦的一阵骚动,似是数十人奔跑而来,我惊道:“怎么了么?”
“不知道。”医生慌张的拉开门望了一眼,走廊空空,像是被当作排水管道冲过一样干干净净。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开人质,缴械投降……”进过高音喇叭传过来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Shrit!”医生痛骂一声,急忙将房门反锁,窗帘拉上,自己躲进了桌子底下,还不忘很有良心的对我们说:“你们也藏起来吧,万一呆会打起来,子弹了没长眼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易看着我说。
“不干我的事。”
“又没指你。”
“拜托。”医生突然*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打情骂俏,照顾一下别人的心情好不好。”
“呸!谁跟他打情骂俏啦。”
我们等待了二十多分钟,预料之中的枪声没有来,连谈判的声音也么有。我正奇怪着,忽地听到外面的喇叭断断续续,隐隐约约传出:“***——啊……噗”之类的字眼。
“什么声音?演习?”易问我。
我正要回答,就听见一个粗旷得近乎神经质的声音通过高音喇叭传过来。
“国靖!我亲爱的国靖,你在哪里?别害怕,罗意威来了,你最亲密的罗意威来了,快出来啊!国靖!”
“喂,找你的。”易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不接。”我说。
像是听到我的话语似的,罗意威又在外头嚎道:“国靖,你是不是又不接啦,好,如果你不接我就把你和罗莉安准将的风流史抖给全埃及人民,你就等着回去被灭口吧!”
这回易还没来得及张口,就感到一股劲风扑面,再睁眼时,满屋子纸张飞舞。门打开像扇子般左右摇晃着。
我原先站立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形虚线。
易愣了一会,看了看躺在台子上的叶,一跺脚,终归是没有追上来。
“你还不出来?”罗意威举着喇叭哼道:“那好,那我是用HIPPOP唱出来,你喜欢吧。”
“话说在那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寂寞难耐的将军,看上了……”
我奔跑过去一脚将他踢飞,罗意威以一个后仰翻飞过去,撞到一大片的机械。
“混蛋,你就不能安静一点?”我怒气冲天的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活埋。
“哈哈哈哈哈。”罗意威如同诈尸一般冲出了“废墟”,神经质的笑道:“好久没尝到这种飞踢了,浑厚有力,后劲十足啊。”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天天满足你。”
“你真的愿意天天满足我?oh,e,我太幸福了,原来国靖你也喜欢这个调调的啊。”
我顿时无语,原因是我忘了眼前这个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
“不过呢。”罗意威站了起来,*的东西纷纷落下:“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唔”我点点头:“运气。”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依旧爽朗的笑道:“国靖,欢迎归队。”
我望着他伸出的右手,漠然良久。
欢迎归队……
对九死一生的我们来说,没什么比这更令人欣慰的了……
随时会死去的我们……
“啊”我没有去看他的眼睛,原因是我习惯掩盖住自己,我握住了他的手。
“我回来了。”
“还以为你不会握呢。以你那臭屁的性格。”
“本事不像握的……”
“可是你还是握了。”
“对,我握了……”
“我果然还是在你心中是重要的吧。”
“如果你不这么说,五十年后夜袭我会这么想。”
“你骗人,明明你握了我,而且还握这么就……”
“……”
“……”
“的是在跟我比握力吗?”我头爆青筋的干笑着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啊,抱歉抱歉。”在我叫嚣着去构旁边的电锯时,罗意威识相的放开了。
“长官您终于出来了。啊,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他们就是要通缉的对象,对,还拐带少女。”一个警察指着我和易说。
“放屁!”罗意威顺手给了他两个爆栗:“我认识的人怎么可能是通缉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是啊,我们认识除出了坏人就剩好人了。”
罗意威听了我的话捂着肚子狂笑,但四周确实一片冷场,警察们面面相窥,根本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我和罗意威将叶抬上车易随后跟上,我开始询问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面对我的指责,罗意威一副不思悔过的表情,边掏耳朵边说:“我只是希望他们能找出你们而已,最快的速度,如此而已。”
“就这?”易奇道。
“得了吧,如果他能这么心平气和去和别人谈判,你世界便和平了。”
“我可是面带微笑的跟他们讲的哦。”罗意威说。
“然后在有意无意提到什么杀手组织,以及我的部队,再摆出一副发生了什么都与我无关的姿态,对吧?”
“Bingo,正解,不愧是国靖。”罗意威乐呵呵道。
“*,你对什么都这样吗?”
“小姐,请你注意你的喻体,我不是*……”
“如果他是*这种高尚的生物就好了。”我无奈的谓叹着。
易深深的觉得这个句子感叹的是如此的贴切,达意。
“其实,导游小姐这些天一直关心你来着。”下车时罗意威对我说:“偷偷哭了好几次了,不管是出于职业感还是私人感情,我……我允许你……*……太欺负人了。”
罗意威还未把话说完,就像受到什么刺激,泪奔去了。
我呆呆望着他渐渐变小的身影,半响才回过神来,继续抱着叶回到酒店。
“国靖!还有易小姐,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导游小姐一直侯在大厅休息区,见到我们,双眼如被嵌入海绵体般的宝石,深入而闪亮。
休息不好。我抱歉的点了点头。
她一直奔到跟前几米处,才发现我怀里的叶。
“咦,这孩子是……”
“不是我们团的。”易*来道:“是我和国靖遇难是巧遇到的,这孩子叫叶。”
“那么她……”
“给我们订好了房间吗?”我道:“我想先将这孩子安顿下来。”
对于叶身上的诸多谜团,我实在不想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哦,那是,房间已经定了。另外我们旅社对这次事故表示国靖挚的歉意,我们将补偿您的一切损失。”
导游小姐忽然换了一副公式化的口吻,很不习惯。就像突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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