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很崇拜我的王呢。”
……
不可以拿神开玩笑,太阳神一直注视着我们。
以上仅是部分叶的对话内容。
我拉走叶,留下那些一脸茫然的男士们,我对叶说:你不觉得麻烦吗?
“跟所有人都去交谈,交谈过后又怎么样了,相忘于江湖而已,非得拿时间耗在这挡子上不可吗?”不知道为何,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恍惚的看着我,似乎比我更难以理解。
“神使大人为何对人类的交际不耐烦呢,正常的交际是必须的,因为太阳神让我们相遇,凝结在一起啊。”
“浅尝辄止的方式不好吗?那样表现得最真挚不过了。还有,不要叫我什么神使,这里不是神的国度,是现实,埃及!”
“不,不止是浅尝辄止,您不可以质疑神的。”她非常严肃的瞪着我,娇嗔的样子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我不想跟你讨论神什么的。我不相信那玩意,如果真的有神,那么人就是他最失败的作品了。”
“人?”
“是啊,他给人贪欲,**,狡猾,没有哪一种动物可以做到如此迫害人类,可笑的独树一帜吧。”
“可是人会欢笑,会哭泣,那也是神所赋予人类的特权!”
她柳眉倒竖,双眸透着温柔,粉唇微张隐射着悲哀。我实在不明白这些情愫为何能同一时刻出现在一张脸上,除了用悲天怜人去解释我无法找到其他理由。
哭泣,欢笑。
很陌生的字眼,我默然,因为这个世界无聊的紧,我没法欢笑,而哭泣,我也早已不当其是情感的爆发,眼泪只是*的一种正常需要。
我的眼睛没有干涸,却早已遗忘如何主动流泪。
我们交锋似的盯视着对方,最后我实在不敌眼前的这位狂热宗教份子,败下阵来。我向前走去。
身后传来如流水般清脆的笑声,是我如芒在背。
空气中隐隐吐露出窒息的终局。烦闷慢慢流淌在埃及的每一角落。可即使这样,也有比这类热更热情高涨的事物,比如说现在的易。
“如果想要两个女人情同手足,让她们去Shopping吧。”罗意威气喘吁吁的跟在后头道。
我并没有接话,只是在想叶为什么到哪都要拿着那本奇怪的书。
“国靖,你喜欢哪一个?”
“啊?”
“两个都要?”罗意威又翻起惨白的白眼。
“随你想好了。”
“无趣,为什么你始终不对女人抱有任何期待呢?”
“我心中已有了一个完美的存在。”
“就不能喜欢上别人了,算了吧老兄,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完美的存在,不过还不照样花天酒地,因为那个完美根本不存在,或是暂时不存在。因为没有哪一个女人可以学会。”
“不一样。”我说:“我的那个完美是存在的,即使我只有隐隐约约的感觉,但只要这一点就足以令我去相信,去寻觅了。”
“寻到了然后跟她去睡觉?”罗意威很猥琐的说:“得了吧,还不一样,这个世界什么都*的一样!”
“罗意威”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认真的说道:“喜欢一个人不是跟她睡觉或是做任何**上的接触,而是为她而哭。”
我这时又看了看叶,她也正在偷偷打量我,发现我正在看她,羞涩的回过头去,和叶说着什么。
罗意威将这话反复咀嚼了几遍,最后道:“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什么伟岸人士写的书了?”
对罗意威的不屑,我反而很能理解。
“叶小姐,你认为神使大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叶拉着易道。
“他?”易沉吟了一阵,开口道:“他拥有落拓的双面性,有时真猜不透他,可有时实在单纯的令人火冒三丈。”
“哦。”
“你喜欢上他了?”
“不,不,没有,怎么会呢,才认识一天而已。”
“那倒是,那个人啊,可是会一本正经的说出‘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这类的话呢,想想就觉得不正常,嗯,大概跟他的职业有关。”
“职业?”
“嗯,他是一名特种兵,虽然搞不懂做过什么,倒还真是个奇特的人。”
“叶不明白。”
“易小姐是对神使大人有好感还是没有好感呢?”
“啊?”易表现得有些惊慌,用指尖蹭着墙壁道:“那怎么会,就如同小说家,只对文字负责,不可能对读者负责,因为凭什么干涉读者的想法呢?”
“文字……想法……”叶顿时觉得易高深莫测起来。
“总之呢,便是这样了,什么东西干嘛非得求个所以然来,我的国家便一直讲究顺其自然,感情……我是说比如说感情这个东西,更应该是厚积而薄发的,懂了没?”
“这也是……神的启示吗?”叶小心翼翼的问。
“对,差不多,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易干笑了两声,觉得第一次当神棍没想象中那么痛快。
日落西斜,我领着众人回到酒店。艳红色的阳光像是死去了般,为夕阳的葬礼映出了氛围。
叶望着落地窗折射出来的光芒,显得失神,恍惚。
“饿了?渴了?”我问道,原本正斗嘴向电梯的易和罗意威也停了下来。
叶摇摇头,向我微笑,可她的嘴角隐藏着并不深匿的失落。
眉宇间散发着哀愁的清香。
我摸了摸头发,放下时,指缝滞出了一缕残留在发间的,白天的温度。
吃完晚饭,叶忽然对易说:“易小姐,你有没有青梅竹马?”
“叫我易就可以了,不用什么尊称的……唔,好像是没有。”
“嗯?同学不算吗?”罗意威忽然问道。
“是啊,你要不往地上一坐,全世界都在陪你长大了。”易挖苦道。
“你……”罗意威恨恨的摔下耳麦道:“我现在可没招惹你吧。”
“你以前招我的剂量一辈子都休想还清!”
“啊?难道你想纠缠我一辈子吗,NO,NO,NO,那可是我妻子的特权。”
“……”
“……”
我将果汁放在叶的面前,毫不理会这两人的饭前运动,道:“怎么突然这样问?”
“很惭愧,叶觉得叶这样快乐下去是不应该的,叶很坏!”
我哑然失笑,第一次听说不干预别人的快乐是罪过的,如果真是那样,这世界上就真没什么纯洁的东西了。
“神使大人……”
“叫我国靖。”
叶坚持摇了摇头,道:“神使大人,您有青梅竹马吗?”
“唔……”
罗意威和易停止了战火,都怔怔的望着我。
“是的。”我点了点头,时间有一秒钟的丢逝。
罗意威和易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叶的下一个问题又让他们打了个激灵。
“是呢,那么现在你们恋爱了吗?”
我看着那灵透的绿瞳,深厚的哀伤流淌在里面,可这并不是出自内心悲发出来,只是有一双泪眼。她不会与我对视,这使得我能一心一意把握,感受它带给我的撼动。
“想是这么想,结果,可不是简简单单就办到的。”我道:“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逝去的东西只怪当时弃若草芥罢了,人真是很勤于自责的生物。”
“嗯,人若生下来,最好有一个青梅竹马,要不然就太可怜了。”
“可笑。”
她吃惊的张大嘴。
“哦,不是说你,是说人……绝大对数人,十亿人,你信吗?”
“亿是什么?”她问道。
“亿是一个难以企及却感伤的数字,是最容易忘记得到越多,失去越多的数字。”
易和罗意威这时都拍了拍胸口,易对着罗意威小声道:“去忙你的,赶快查出叶的身份来,你这个特种兵怎么那么无能啊。”
“我……你……*的,还真当特种兵是神了。”罗意威咬牙切齿的回到电脑桌前,发誓要拿埃及军方资料开刀,以显示自己的那近乎神但不是神的强大。
我看了一会夜景,如星的灯光开始慢慢的弥漫这座城市,每晚都如此重复交替,时间分毫不差,又或是说,时间在这一刻从未离去过。
叶抱着膝盖,长发似茧一样将她保护起来,她以一种静态展现出极具动态的美感,背脊的滑线更像是流星划过的凄艳的轨迹。
“神使大人,请您跟我回去。”叶忽然侧过脸,枕着膝盖说。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刚刚真是失礼了。”叶如梦初醒,慌慌张张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不断向我鞠躬。
“不,那……不是这个问题。”我道:“我是说你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哪?”
“是的,叶一刻都不肯忘记。”
“埃及?”
“这就是埃及。”
“就在那。”叶又说出那个地名,我皱着眉头,问道:“叶,这是一个地名吗?”
“是的。”
“有什么问题?国靖?”
“我们好像欠考虑了,一个地名或许同时也是一个国家之名,也许,叶是哪个部落的人吧。”
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
叶总是与埃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为何这个联系是这么的虚无缥缈,明明牵连的丝线已经够多了啊,我思想的这段时间,易去了洗手间。
“叶,我问你。”我强忍住内心的澎湃,问道:“你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本书,是《亡灵之书》吗?”
“什么?这本书?”叶举起了书对着我。
我点了点头。
“怎么会。”她笑道:“怎会是那种书呢。”
我放松了,感觉体重都增了几斤。
“这本是《生者之书》啊!”
我一头撞进了另一团迷雾。
“成功了,成功了!我终于闯进去啦,哇哈哈哈哈。”那一头传来了罗意威癫狂的笑声。
“《亡者之书》又被称作《死者之书》,相传是法老或贵族下葬后供其阅读之书,其所记载大量的咒文和对神的歌颂,以期望死者能顺利的应付审判,避免厄运,以求在冥国幸福。”
我合上书本放回书架,悠悠的叹了口气,开始继续在众多条目中检索:“生者之书,生者之书……”
林立的书架将世界的领域毫不留情的分割成数片,空气凉爽,耳边清宁,只要在此刻,才恍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草木枯萎的苦香还残留在指尖,那是书本的味道,铅味已被淡化的如气若游丝的病人,狗喘游离在书缝间。
易接到通告一大早便出门,而罗意威则继续调查叶的身份,听说昨晚跟埃及军方折腾了一夜,本来说好一起去图书馆查资料的,结果也只有我和叶两人。
而我隐隐开始预感,她的背后,绝不可以用常理来揣度。
“那又为何要求我去查她的户籍,咱直接跳大神请愿好了,上帝会告诉我们的。”
我拍了拍罗意威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伙计,虽然我不清楚你从哪里了解到‘跳大神’这个词汇,更不明白这与你的上帝有何关联,这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你去证实我的猜想,无论结果是有是无,都不重要,我需要你去证明!”
所以,我的话就直接导致罗意威雄心火火的继续与军方“纠缠不清”去了,他说我还没这么信赖过他。
那一刻,我觉得实在很对不起罗意威,因为此刻我依然不信赖于他。
“到底《生者之书》是个什么东西呢,问了叶她也不肯说。”我自言自语,目光上移,满层排列整齐的书籍,气势顿时爆发出来,人类仰望知识的目光是那么的无力。
头顶上方一阵骤亮,天花板上吊垂的灯光亮起,我回头望了望窗外,街道边的树枝乱舞,几片树叶贴上玻璃,又身不由己的被挡开带走,阴郁的乌云开始密布,我顿时感到气温又下降了几度。
下雨了,终归是要下雨了。
我探出身子,叶蹙着黛眉在翻阅着什么,咬着指甲,她的周围围坐了不少青年男子,三心二意的打量着她。
神奇的女子,出门之前便告诉我今天会下雨,防雨的工具,说完还一本正经的举着一块玻璃。
“带玻璃干嘛?等等,这块玻璃你哪来的?”
“桌子上的”她用下巴示意那光溜溜的写字台,结果自己开始摇摇晃晃的:“啊?啊!好……好像太重了……咿呀!”
她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磅”的一声,硬生生的将玻璃用头顶成两截。
我再次感叹了一下这丫头脑袋之硬,开始去寻找关于叶口中所说的那个地名,或者一个类似的组织名。
惊雷开始炸响,闪电那刺目的白光夺窗而入,睥睨天下般的从书架间横扫而过,从肌肤上传来光的撼动。
光的触感是冰凉的,至少我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空气如燃烧了般,氧气急速流失,那闷热膨胀让人不禁担心这幢屋子会不会爆体而亡窗外毁天灭地的威势锐不可挡,肆虐的因子与狂暴的劲风如此合拍,似若不将人间折腾得面目全非就不会善罢甘休。
又是一阵滚雷,连连炸响迭爆,屋内有人开始变色,不安的望向窗外,顿时惊诧于窗外漆茫一片,飞沙走石,相较于这,书页的白纸更像是人病白的肌肤。
天空开始遍布“之”字形纹理,古老原始,最为狂乱的纹理,云层似是众神使用的黑色披风,覆盖便是它的本性。
我本来还有些担心叶,没想到她倒似完全没注意到窗外的变化,而是一心一意的阅读,有汗珠从她的鼻尖沁出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到底是在看什么呢?我放下手中的一本地理分布大全,走向了她。
那些围着她的青年男子似乎也巴望着叶能在这惊雷中惊怕,然后□,可若以叶的粗神经与后知后觉的属性,怕是及时失声尖叫,也得是在午夜过后吧。
我低身在她的后头,一股浓郁的醇香冲进脑门,很舒服,但也说明叶此时身体的*。
看什么呢?我小声问道。
“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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