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点点头。
“可你看来不那么强壮啊。”
我说:“观赏性和实用性完全是两码事,可别混为一谈。”
她立刻反驳道:“可女孩都不这样。”
得得,她有理。女孩子就是有理。别问为什么,那跟问恋人为什么结婚一样蠢。越是漂亮越是有理。
“我说。”我看着她:“不是说好别在找我了吗?”
“你什么军衔?”她没听到似的的问。
“得得。”我再次叹道。
“想知道嘛,上尉不是。”
“唔。”
“那,那个‘嫖客’呢,也是军官喽?”
“这个词你最好别在提了,这样有失礼节。”我提醒她道。
“不提就是。”她耸耸肩:“他官大吗?”
“中校。”
易瞪着双眼,像是责怪我一样,一脸的不敢相信。
“事实如此。”我道。
“匪夷所思。”
在她蹙眉的时间里,我开始思考是否提出离开,以此达到真正不再交集的效果。
“一个上尉,还有一个中校。哼,难怪吧你们送到警局也没用。作弊嘛。”
“虽然无法苟同。”我说:“但却也是无可耐和的事。这个世界就如此。看不惯的比比皆是,可当自己享受到这种特权时,又无不拍手称快。不过种事是社会推进必然产生的吧。怕是无论在哪里也避免不了。除了偶尔未然兴叹一声,也别无他法。还不如真真切切考虑做些什么是自己也加入特权这一行列中去。我相信你也因为自己的一些原因享受到过一些特权吧。大家彼此彼此。”
易的脸色一阵发白,想突然被告知圣诞老人不存在般无依无靠。梦想该破掉了,我想,迟早的问题。单纯的迷恋幻境也要有一些特定的条件才能呢个持续下去,但又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维持这个条件。
该醒了,梦的泽渊。
“彼此彼此?”她的声音尖细的令人感到刻薄:“谁跟你彼此彼此。我跟你不一样!”
她猛得踩了我一脚,扬长而去。
“喵?”“公主”抬头望着我。
“不痛。”我对她说。迟早她会明白的。
迟早。
我回到屋中重新躺下,开始思考最初未想完的问题。先是回忆了一下先前自己所作的事,当时满意的心态,顿时又一股喷薄的流水从胸中涌出,我借着这劲快速切换到现在,流水骤然而止。消失不见,连还潮的缓冲也没有。如此反复几次,毫无进展。
我再次重新思忖,比较这两者的不同。最大的特点便是速度的不同,速度越快,仿佛也就定然没什么起伏。
我现在太快了,我对自己说。慢下来,要慢下来,你必须做到完美。
我慢慢呼吸。放慢速度,努力注意枝末的细节。我又省起很多东西。才能。是的,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像一口泉眼跟不上汲取的速度。滋润了几下便开始向中心四溢开来,还是太快的问题。
一切终归于太快。
休息,放开你那异常的速度。我命令自己,这样,才能稳速前进。
我四肢一摊,感受着微陷的身体,不知从哪传来的乐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泄露出来。它撕开的裂口,也将炎热带来。风有一搭没一搭的。恍惚记起时才懒洋洋地吹上一口。我开始困倦,巧然入梦。
梦到一扇门,被黑暗镶嵌的门,上下四分的颠倒。那烦躁的感觉就好象滞不出墨的笔。我缓缓的伸出右手,没有温度。不是冰凉而是空气般的失去了温度。我缓缓旋转打开,门内依旧一片漆黑。
我开始犹豫,并突然记起来感受一下自己是否恐惧。没有,很好。我将脸埋入黑暗,踏了进去,身后门消失,眼前依旧是一扇门。
无可挑选。我想,只得再次打开,进去。
依旧,门消失,另一扇门出现。我觉得我是被带入一种宇宙无限论假说里,一种孤苦造乱包裹了我。
我狠狠的打开,消失,出现,再打开,消失,出现。我不知重复了多少,只觉得手臂如挂着两个哑铃。我恼怒极了,终于将门抱起来,走进门内。
终于,世界如被水泼洒般,黑暗开始滑下,露出纯白的顶盖。黑色的爪痕慢慢,恋恋不舍似的消退。
我猛然睁眼,身体一阵惊颤,起身坐起。
睡在我肚子上的“公主”疑惑的叫了一声,看向我。
“欢迎回来。”我微笑道,感到四周都在划利平缓的运动,流水帐般的空虚迷茫正悄悄的消退。
虽然很慢,但可以感觉得到。
回来了。是,回来了。但又有一点点的不同。这是因为惯性造成了一点点的倾向,使得某一点稍稍扭曲,但无论如何我想大概方向是不会错的。
我转头望着窗外,第一次看见日出,正沉郁的不失所以地缓缓升起。
“亲爱的,接下来我们去哪?”罗意威伸长脖子问我。
早晨,我不得不面对着罗意威的秃头咽下干巴巴的面包。他阴魂不散,我也毫无办法。
“罗杰呢?”我无视他的话问道。
“他?估计现在醉着吧。唉,年纪轻轻的就不胜酒力,将来怎么往上爬。”
我漠然,吞完最后一片面包,喝水。开始静静打量这个重新缓慢下来的世界。
“嘿,伙计。你这又是怎么了,我警告你,你可别将部队里的那一套带到现世里来。这里是现实世界,真实的。有谁看到枪就会乖乖举手任你看他内裤的。可不是那些只用子弹喂你的混蛋,你不能,你绝对不能。”罗意威说着不住的摇头,想在痛心疾首着什么。
“抱歉。这样我感觉挺好。”我道:“这便是我,迷茫的日子已经结束,休息够了,游荡够了。喜欢给自己找一些麻烦。这样才能保持清醒。这样才能确定其存在的价值。”
“不明白。”
“也就是说,我是以死来连接这个世界的。”
“Oh,Mygod!你的话令我感到绝望。”罗意威翻出惨白的眼球。
“记得回来的路?”我对“公主”说,她高兴的点点头。
“早点回来便是。”我打开门,“公主”便走了出去,女孩子总是困不住的,尤其是这样的王女,我不希望这里成为她第二个宫祗。
我想起是否要像易道歉,也许是解释清楚才对。昨天根本就是大脑超负荷运转。说这些给她知道干什么呢,她的边缘始终不会触及那些东西的,她是赠梦者,赠给别人梦乡的,断然不会接触到邪恶之物。
“算了,算了。”我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连她住哪都不知道呢。犯不着特地去一趟,会显得心机重重。我从窗外观望街道,嘈杂喧闹声仿佛是从地底下传出来。我得仔细分辨才能加以确定。地上太安静了,想要热闹,潜入地下。
我惊奇的发现对面是一家书店,呆滞的立在那,空洞洞的吞咽尘土。
然后,我便怯生生的出现在书店里。
书店破旧昏暗。在这炎热的天气中竟自带一股潮湿清凉的氛围。我渐渐舒缓下欣喜的心,伸展一*体。自然而然的感到如头枕冰袋的舒适。连轻微的霉味也变得清香起来,是一种回归的味道。
用中指将书抠出,在加入食指夹出来。我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男子,他取书的动作无不体现一种潇洒圆滑,我依葫芦画瓢试了试,结果一开始就连带着勾出两本书出来。旁歪在那,像探身打量什么东西似的。
我推回一本,抽出另一本。幸好并不是埃及文。倒也奇怪,这书店开的像一座孤岛,连买书的定义也像一座孤岛。在埃及的土地上竟然由英文书籍占了多数,我不知这里为了附和什么还是仅因为条例特别,但对于我来说是莫大的幸运。这意味了我在这里又多了一项可做的事,阅读。这很有意义,将胡思乱想定位在一个区域内,不可以横向,但可以竖向无限延伸,规规矩矩的思考。
当然,这种书店在国内是没有生存价值甚至希望的。
你能发现多少,就能走多远。研究外文时,看懂一半与猜懂一半是不同的。如同橙子和橘子的吃法。口味相同,但其过程却不相径庭。
橙子更有剑拔弩张的意味。
我付完钱,就这样低着头读书走了回去。字体在阳光下跳跃,像要跌下去似的。我小心的捧着它们,走回旅馆。它们又“哗啦”一声,全变成了墨绿色,我眨眨眼,它们便在墨绿色与绿色之间恍惚不定,像不断拿着衣服比划的女人。不,这个比喻对我而言不太恰当,正确来说像极了罗意威左手M4右手AK47犹豫不决的模样。
我读者穿过走廊,阅读着迈入大厅,其中好似有人打招呼,说的恰如书中的台词那样。幻听吧,我想,遂步出大厅,攀上楼梯,打开自己的房门,坐在了床上。
给自己安置了一杯水,便坐在床上阅读,阳光固执的搔弄我的脚趾,直到我改变了一下坐姿才发现——脚趾按在另一边的小脚肚上时,有些发烫。
约是5点,“公主”在窗外叫我,我起身给她开窗,她一闪而过,然后就坐在角落里盯着我。
“渴了?”我给他倒水,她伸出舌头,在水面上打出波纹。
“慢点。”我*她的毛皮,有些讶然她的身体竟然还是那般洁白无瑕。难道有什么力量避开尘土了不成。真是个怪异的孩子。
她喝完水看向我,我耸了耸肩说:“没干什么,看了一天的书,刚买的。”
我刚说完,罗意威就开始敲我的门:“国靖,一起去吃晚饭。”
“一起去?”我问。
“公主”示意她可以跟在我后头。
我总可以看懂她绿色的眼睛,尽管不明白为什么,也无须明察秋毫,这样大概就可避免某一天突然失去而产生的遗憾。
两个特种兵,一只猫。挑了一家简单的饭店,破旧的霓虹字颇有残缺,像一个残废的人空洞仰望黑夜。进去时,还算热闹,各式各样肤色的人混杂在一起,一片温馨祥和。
“公主”率先走了进去,用她特有的宫廷雅步领着我们挑选座位。她对人们投来的惊艳目光毫不为意,目不斜视的摇晃着其娇美的身姿向着前方,一个靠墙的位置。
“她给我的感觉像一个礼节周到,卓尔不群的贵族。”罗意威坐下惊讶到。
“见惯风浪。”我说,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视角好的出奇。
“怎样?”我问。
“死角数为最低,想要再好的话估计得坐电扇上了。”罗意威坦言。
我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头,说:“难道你经常来不成?”
“公主”一反高洁的姿态,害羞的倚在我的身边。
罗意威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然后道了几声“不正常”,最后露出厌恶的表情说:“国靖,我没想到你原来有这种嗜好。”
“嘟!”的一声,一把军刀射入离他肩两厘米处,轻轻摇颤。趁着罗意威惊魂未定之时,我笑着到:“抱歉抱歉。削个苹果,一时手滑。”探身将刀拔下来。
“苹果……?手划……?”罗意威干笑两声,不再言语。
罗意威点了一份牛排,我单纯要了蔬菜沙拉和牛奶,给“公主”准备了一点肉。吃饭时没有谁在交谈,静静倾听着别处的说话声如流水四面八方汇聚起来。这混乱的乐谱。
“国靖。”罗意威咽下最后一块牛肉才开口道:“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去哪玩啊?金字塔要看的,博物馆也要去,当然如果发生奇怪的事件就好了。”
“奇怪的事件?你想探墓不成?”
“拜托,如果又是那么危险的事和工作有什么区别,我指的是……”罗意威说到这瞳孔放大,两只手不停的在胸前揉抓着:“埃及美女!”
“喵?”“公主”抬头。
“不是说你!”罗意威甩了一下手,又看着我说:“怎样,期待了没?”
他说这话时让我想到那个偶然邂逅的埃及女子,想到她那湛蓝的双瞳与周身隐约滞留的淡淡迷茫。那是义无反顾。也许是毫不为意却又浅浅渗透的迷茫。
“唔。”我难过的哼了一声,因为实在无法理解。
“唔?唔。唔!都忘了你这家伙已经有了罗莉安了。”
“我和准将没有任何关系。”我再次纠正。
“行行行,反正你就有本事和所有女人传出绯闻,为什么这种好事轮不到我呢?”
我耸耸肩,道:“首先你必须先对任何人不抱有期待。”
罗意威沉思了一阵,最后摊手,学者我的口气说:“得得得。”充满了悲凉与矛盾之感。
“说真的。”我喝了口牛奶,道:“我也考虑过一直呆在这个小镇不是办法,这里充满了像家一样的气息,我这样说明白?”
罗意威点点头:“这个小镇百公里外不是有个窝点嘛,上次来没打扫干净。而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战斗就跟整理家具一样。”
我心里暖了暖,说:“嗯,所以我决定加入一个旅行团,到处走走看看,明天出发。”
“这么快?什么时候决定的?”
“吃完早饭之时,你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时我就想到的。”
“我还以为你会一个人走呢。”罗意威将生啤喝干净,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当然得带上我,不过,你主动往人堆里扎倒是少见。”
“我也不明白,老实说好像被磁铁吸引住了。”我露出困惑的表情,这实在是奇怪,为什么我会突发奇想参加什么旅行团。不,不止是这一次,从一开始便是。我看了看公主,她正例行饭后清洁:先是公主莫名的出现,自己竟不反感,而且感到存在什么相似之处。然后遇到罗意威,送来了一个强力的战友——我不得不承认罗意威的近身搏杀很强。这隐隐令人不安。接着,如能算得上易的话……
我眉头微皱,依次排列出所遇到的:
赠梦者——易。地狱使者——白色的猫,“公主”。猎杀者——罗意威。
我又感到前方如雪花般支离破碎。忽地,有什么一闪,我几乎是瞬间顿悟,并带着惊恐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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