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感到前方如雪花般支离破碎。忽地,有什么一闪,我几乎是瞬间顿悟,并带着惊恐的目光看着公主。看着她,我竟能听到自己强有力的心跳,感受到肌肤因为*使得毛孔瞬间舒张。
她依旧不失优雅的清洁自己。
地狱的使者——“公主”。
“我是以死来连接这个世界的。”曾对罗意威说。
我眼睛瞪得老大。以至于罗意威呆呆的看着我,又看看猫,一时不明所以。可是我明白,我瞬间清楚了我和她的共通之处是什么。甚至连我为什么能感受得到她的思想都有些了然。
我们都是以死来连接这个世界的。
等等。我急促的呼吸着。那么来到埃及这本身便是一个阴谋。难道罗莉安也因计算在内。
领导者——罗莉安。
一切都用埃及的方式连接起来,虽然现在显得无不僵硬,生涩。但到底是串接起来了。
一切都早已注定,只有我懵懂无知。
“国靖,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罗意威关心道。
我摇摇头,努力平复起伏剧烈的心情,苦笑道:“被人算计了呢。”
“谁,被谁,包括我吗?哦不,我是说谁敢算计你,看我不扒了他的裤子。”
“上帝。你信吗?”
罗意威露出惊恐的表情。
出来的时候,我抬眼望着天空。月亮夺目的像要强调什么似的,倾斜在天边。是不是某种暗示?我的脑子一片混乱,以至接受不到任何零星的信号。
算了,反正被算计了。理出来又能怎样。明白自己有多渺小愚蠢罢了。但心中又隐隐挂念一样东西,那对似曾相识,绿色的瞳仁。
所以我静静等待真相的绽放。
“罗意威!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拿我的剃刀剃你的脚毛!”
“国靖,你先冷静下来!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可不只你一个男人的,还有……”罗意威一边摆手一边从旅店中退了出来。跟着飞出的还有一把剃刀,正中他的脑门。
旅店老板睡眼惺忪,挑着眉毛看着这一大早的闹剧,脖子伸的像一匹骆驼。
我怒气冲冲的结完帐,走出了旅馆。在去旅行社的路上,罗意威一直离我远远的。因为他知道我靴子里还有一把飞刀没飙出来呢。
我的离奇旅程,在这吵闹的早晨中,开始了。
埃及全境有百分之九十六都是沙漠,我和罗意威所在的旅行社给每个成年人分配上了一匹骆驼。
而我所预感的事在接下的几天里并未发生,甚至可说是镜面一样平静。理所当然反映着生活的点滴。
我们先参观了卢克索神庙,又看了卡纳克神庙。这一路上也跟团里的人熟路起来,这里不得不提的是关于我们彼此熟路最初原因,仅仅只是罗意威想认识团中的一些美女,当然包括我们的导游。
导游是拥有一身古铜色的肌肤,标准的瓜子脸。大大的埃及特有的眼睛。仿佛单凭它就可表达出全部的感情,而不需要其他面部的修饰。
“国靖,打起精神来哦,你这个样子可不会受女孩欢迎的。”导游小姐爽朗的拍了拍我的肩,并驱赶骆驼到前头给大家领队。
“什么不会受女孩欢迎,明明你自己就很欢迎嘛。”罗意威贼兮兮酸溜溜的耷拉着头说。
“好了,别开玩笑了。”我苦笑着揉了揉肩,补充一下,别看导游小姐苗条的很,但力气却超乎寻常的大。我看那几下要是换作身体弱小的,保准给拍下骆驼去。
细粒细粒的沙尘像一帛丝绸被风吹起,又悄乎飘下。偶尔可以看到蝎子翘着尾巴探头探脑,然后留下一串脚印钻到地下。
我将衣服向下拉了啦,罗意威的脑门被晒的光亮。肤色变得暗红。他半死不活的趴在骆驼上哀嚎:“我要喝冰镇啤酒。”
“马上就要到另外一个小镇了。”我说。
“为什么那些小镇都离那么远啊。”
不是远,忘了吗,埃及只有河谷和三角洲地带才能住人。其实两个城市之间还是很近的。只不过是绕远去看风景而已。
“唉,早知道就去夏威夷好了。”罗意威谓叹一声,开始东张西望。
我们很快看见一座大型城市。远远便可以看到一些楼房建筑,还有上几个世纪残留的城墙。那些城墙像极了一堵厚实的奶油糕,仿佛可以“噗”得一声就粘在上面*城市便见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身穿长袍和头裹白巾的我们一下穿行而过。沿途摆满了各式的小摊,但道路依旧宽敞。
绿色的树木衬着现代建筑,所反射出新潮的光亮。我们所住的便是这家酒店了。
淡蓝色的玻璃反射着天空的颜色,从中可以看见它稀疏飘渺的云絮。不知何时就会被风再次吹得支离破碎,有一种悲哀的气氛。
一直安静的公主这时也从我的怀中探过头来,好奇的打量。罗意威眼中流露的惊讶是那么多**。
“这几天便住这里了。”我对她说。
我们将骆驼送还,然后步入酒店内,登记上姓名。罗意威住我隔壁,他拿到钥匙的一刹那,忽然对我说:“国靖,我想到一个笑话。”
我没有理他,感受着从双脚处传来地毯的柔软。公主似乎也很惬意,竟闭上了眼睛信步。
一边是落地窗,可以直接俯瞰整个城镇的景色。真个城市交织在一片白与绿的情景中,心情豁然开朗。蓝色的游泳池可以看到很多,仿佛是天空散落的宝石碎片。
“你听我说嘛,听我说嘛。”罗意威在我面前挥舞着双手到:“这个笑话就是,有一天国靖和罗意威约好去晒日光浴,国靖看见罗意威还不出来,就说:喂,亲爱的罗意威,好了没。罗意威这是在房里回答:oh,no,亲爱的国靖,我找不到我的遮阳伞了,人家不去了啦。哇哈哈哈哈哈……”
“很冷。”我打开自己的房门,说完走了进去。
“喵!”公主高兴的冲罗意威叫了一声,跟我走了进去。随后房门关上。
罗意威的笑容开始凝固,开裂,最后层层剥落。
“哇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这是我听过最好的笑话了。”
罗意威如倒带般将碎裂的笑容粘合上,转身回望,发现是跟自己一个旅行团的那个中年人。
“你真的这样认为?”
“棒,超赞的说。”对方向他竖起大拇指。
“哇哈哈,你们东方有句话叫英雄所见略同,一起去喝两杯,怎样?”
“哇哈哈,当然,走,我请客……”
“哇哈哈,那怎么行,真是太客气了……”
“哇哈哈……”
我长吁了一口气,继续向房内走去。
“喵?”公主说。
“不要紧,就由他们去闹好了。出了事警察会负责把他们抓起来的。”我答。
房内简介名了,一个小型阳台,卧室和洗手间。墙壁上镶嵌着大型液晶电视,暗灰的色调。
我拉开小型冰柜,满是各国名酒。我苦笑着摇头,关上,并躺倒在床上。
湛百的光亮从阳台外射进来,亲切的仿佛可以随意*。可真正能*到什么呢,我随意的挥了挥手,被空调吹凉的空气从指尖流过,我怔怔的看着它,什么都没有。
谁又会给我随意*呢?
“公主,你会让我*吗?”我忽地问道。
“喵?”
“啊,抱歉,抱歉。”我笑道:“问了失礼的话呢。”
“嗵嗵”的,叩门声响起。
“国靖,在吗?”导游小姐的声音。
“在的,就来。”我起床,开门。
她望了望我,大咧咧的笑道:“晚上九点用完餐后记得在大厅集合,关于明天的旅程还有几点要说明,准时哦。”
“好的,明白了,谢谢。”
“嗯。”
“嗯。”
“……”
“……”
“哦,那我去告诉罗意威一声,他是在你隔壁的吧。”
“他出去了,我来转告好了。”
“那谢谢了。”
“不客气。”
我们颔首道别,我再次关上门,刚躺下,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是是是,来了,来了。”我叹了口气,爬起来再次开门。
门口不是导游小姐,竟然是易。
她依旧带着白色遮阳帽,穿着热裤,双臂环胸,眉头紧皱的打量我的下巴。
我突然很讽刺的想到一句《雷雨》中的对白:“十多年的功夫你还是找到这了。”
“你……嗯,有事吗?”我问道。
“你到哪还是那么受欢迎啊。”她冷冷的说:“哦不,不如说是那么喜欢拈花惹草,色中尉。”
我耸耸肩,转身回房。她见我不理她,竟然如精灵一般闪进来我的房间,然后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我张口,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终于一咬牙,把嘴先闭上,开始重新组织语言道:“你怎么进来了。”
“你又没关门,为什么我不可以进来。”
我指了指我脚边的公主,示意她刚刚开门时跑出去了,我是为了她才没关门的。
“那……那又怎么样。”她蛮横道。
“可是你只身*一个色中尉的房间不怕吗?”我“好心”提醒。
“谅你也不敢,你敢碰我我就先把你爪子剁下来!”
“得得得。”我摇摇头,对这个血腥女没什么好说的。
既来之则安之。我重新躺倒在床上,凝望天花板。
“唉。”她用鞋子踢了踢我的脚:“有话跟你讲。”
“愿听其详。”
“嗯,上次我喊你你怎么没答应?”
“哪次?”我没答应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单你一个。当然,这话在女人面前可是万万说不得的。
“就上次,你一边装用功,一边走路……就是你看书的哪次。”
我想了想,然后老实回答:“没印象了。”
“你……好,那么你不辞而别又是什么意思。我是说,我们不是朋友吗,这也太没礼貌了吧。”
“我可不认为将我送到警察局的人是朋友。”我说。
“你先给我起来,看着你懒洋洋的样子就有气。凭什么我坐着你躺着啊。”她走过来在我床边跺脚道。
“那你也躺好了。”我说。
“什么?”
“……”
“……”
“抱歉,抱歉,失礼了》”我猛得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坐了起来,然后破眼而入的是一双嫩白的大腿。
还有一英寸我的鼻尖就上垒。
“色……色狼!”大概是感觉到我鼻子呼出的热气,易脸色倏地变得通红,一记升龙拳毫不留情的甩在我的脸上,然后破门而出。
而我则华丽的在空中转体360度后,被钉前在墙壁内。
“我还以为我当时死掉了呢。”这是罗意威将我从墙上扣下来,我说的第一句话。
“那个偶像不会对你也有意思吧。”罗意威几乎是带着哭腔问。
我想了想,将之前我的对话过滤一遍,然后在加*最后的一记上钩拳,很恶寒的转过头说:“绝对是不可能。”
“怎么说?”
“高傲的人都有些高傲的姿态吧。这方面我也说不清楚,似是执着之类的东西。强加于人和自己的东西,还是少惹为妙。”
“高见,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和她撇清关系。”
我点点头,说:“那是我一直在做的,可是,你又瞎激动什么呢?”
“哪有?”
“是吗?那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坐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吧。”
“……”
晚七点的时候,我和公主站在走廊边,透过落地窗看着窗外的夜景。蔚蓝色的夜空下,绿色,白色,黄色的色斑无不以铺天盖地的气势笼罩在整座城里。而远处还在苦苦挣扎不肯消逝的白光,只作为绿叶似的,将这一夜景,添上了一份深邃。
月亮圆的透彻,也异乎寻常的大。
“你的家乡……”我望着城市对公主说:“总有种驱不散的魔力。”
她甩了甩尾巴,显得不置可否。
“不过,我的家乡,东方,也是很有魔力的,知道吗?这块地方有太多的封闭性,似乎拒绝着任何人,可每年仍有成百上千的人蜂拥而来,和东方不一样。”
“所以埃及在哭泣。”一个少女特有的甜润的嗓音。
“啊,是吧。”我苦笑道。突然从玻璃的折影中发现我身边的不不是公主,不,是公主,只不过不是真正的埃及公主。也不全对,她穿着洁白的宫装,艳美的脸庞忧郁的望着这个城市,十四五岁的光景。
她是谁?
我猛地回头,发现只是我的那只白猫低头俯望着城市,而其它什么也没有,环境吗。
“你的女伴很美。”甜润的嗓音继续说。这次是从我身边传来的,我回头张望,发现是一个被精心雕琢过后的女孩,一个美丽的东方女孩,也是十四五岁。
刚刚看到的是她?
她穿着雪白的T恤和短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真是被雕琢到了极致不成?长发随意披在身后。
“她?”我试着问,指了指公主。
“你被施了魔法吗?”她完全无视我,蹲下来问公主。
“喵。”
“嗯,原来如此,所以只能拜托他喽。”
“喵喵。”
连声音也像是被雕琢过的,竟然没有一丝情调,我说:“打扰一下,你们在聊什么?”
“什么也没有。”她站了起来,说:“可以跟你看一会哭泣的埃及吗?”
“嗯,嗯,请便。”
当最后一抹光亮也消失之后,城市就陷入了人造的奢靡之中。廉价的霓虹灯的哦出探头探脑。川流的人群以及大巴,都沦为了城市的血液,在一条条管道中流动。
“人们真是因为开心而笑吗?”我对公主说。
“你有没有听说过,人类的泪水蒸发。在天上汇聚形成了月亮,人约悲伤,月亮越圆越亮。”女孩突然问我。
“所以月亮便是泪蒸汽喽?”我反问道。
“机灵。”她说,然后拖着香腮:“你这个人也是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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