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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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分了-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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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我这么安排,也就算对得起妳了。跳!妳给我跳!”珍妃的脸上泛出了一丝笑,这一丝笑,让慈禧在酷暑中出了一身冷汗。笑后珍妃平静地说:“按大清国法,只有宗人府能定我的死罪,那也得由皇上颁诏,先废了我的封号,然后交宗人府议处。由奕字辈的王爷会审,定什么罪由惇亲王说了算,他是我五叔,是大宗令,是皇家的族长,对祖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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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23)         

  “按家法,只有皇上能赐我死。赐死前要先开堂子、祭杆子,上告列祖列宗。至于死法,绝无跳井之理,跳井是污宫之行,触犯孝庄老祖宗定下的禁规,罪在不赦,谁让我跳井我也不会跳。”   

  慈禧气得浑身哆嗦,突然大吼:“妳这小妖精反了!”尖厉之声,像是受伤的母狼发出的绝望哀嚎。   

  “坏了国法、家法、禁规的人才是妖精,才反了。我不是妖精,也没反。”   

  珍妃说这几句话时,直面着慈禧,目光冷峻,口气断然。说罢起身吩咐崔玉桂:“头前引路,我去养心殿见皇上。”   

  崔玉桂愣住了,慈禧向前抢了两步,指着珍妃对崔玉桂吼道:“快!把她给我扔到井里去。”崔玉桂撸起袖子,刚要动手,但目光和珍妃的目光相遇之后,两手又垂了下来。   

  珍妃严厉地训斥道:“你反了,按宫规,你碰我一下,该当何罪?!”崔玉桂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回过头去看着慈禧。   

  慈禧猛地把桌子一拍:“开弓没有回头箭,动手呀!”说着指指珍妃,又指指崔玉桂和王德环:“她死了,你俩才能活。”这句话让崔玉桂、王德环彻底明白了,一起扑上前去,扛起珍妃冲出了颐和轩。   

  珍妃高呼:“皇上!来世我再报恩。”紧接着就听咕咚一声。这时慈禧走出了颐和轩,对崔玉桂、王德环说:“发什么愣,把镇井礅摆正了。”   

  慈禧独自向储秀宫走去,崔玉桂远远地跟在后面。   

  日落西山,余晖斜照着禁城中的红墙黄瓦,发出了刺眼的光,映出道道的血红。宫中静极了,仿佛谁要是咳嗽一声,空气就会爆炸,一根簪子掉到了地上,也会造成地震。   

  掌灯了,明烛高照,华光流溢。储秀宫中依然没有一丝人声。烛光之下,慈禧正对崔玉桂“交个实底”:   

  “不废了小冤家,我死无葬身之地,要立溥为大阿哥,也难呀!公使们拒绝入宫朝贺,王爷们也迟迟不上贺表,有的和我是面和心不和,有的和我对着干。五爷是个酒鬼,穷横穷横的;六爷是个老滑头,人管他叫鬼子六,我看他比鬼还难拿;七爷人老实,可是太?;八爷、九爷都担不起事来,全听五爷的。这还不说,谁都不跟我一个心眼。   

  “汉大臣的翅膀都硬了,李鸿章有淮军,刘坤一有湘军,张之洞也练了自强军。想废立也得探探他们的虚实。刘坤一这个湘蛮子的胆子也忒大了,致电军机处说‘君臣之份已定’,明目张胆地向着那个小冤家。   

  “义和团是乱民,我能不知道吗。本想让这群乱民来对付洋鬼子,没想到真的乱了起来。看来洋人是要打进来了,聂士诚的淮军听李鸿章的,马福祥的甘军是一群野马,荣禄的武卫军也不能指望了。   

  “最可恨的是李鸿章,甲午之后小冤家要杀他以谢国人。我保全了他,他说得好呀,要掏腰包帮我修园子。他带人到圆明园去过一趟,看园子的总管太监殷福恼了,到我跟前告他私闯禁园。我说李鸿章下次再去,你招待招待他。没想到李鸿章诓我,说工程浩大,款银要经外国银行中转,让我放他当两广总督,一来可筹款,二来可到海外缉拿康有为、梁启超归案。我都允了他,可是他一去无音信,再也不提修园子的事了。   

  “两广是天高地远,他重掌兵权,又有洋人为后援,以为我也奈何不了他。敢诓我的人我饶不了他,义和团进京后,乱子大了。我借机召他进京,本想把他也送到菜市口,出口恶气,没想到他命不该绝,到了上海后就装病不北上,看来我是杀不了他了。杀不了就再用一回,让他去和洋人议和。他是签约的老手了,签完约再杀他也不晚。《马关条约》订了之后全国上上下下都闹着要杀他。这回呀,要杀他的人可是更多了,我杀他也就是顺乎民意。   

  “让他签约我放心,他和翁同龢是死对头。长毛陷常州时翁家困在城里,李鸿章收复常州之后放抢三天,乱兵把翁家也给抢了。这个淮蛮子有主意,一不做,二不休,上疏弹劾翁家附逆。这着棋真狠,不置翁同龢于死地,也能封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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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24)         

  “小冤家孝敬老师,亲政后总找李鸿章的茬,想给老师出气。让李鸿章来议和,我放心,他是不会向着小冤家。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我要是归了政,准没他的好果子吃。”   

  崔玉桂听到这心里一亮,觉得有了底,胆子也大了。于是进言说:“能和洋人议和,这场乱子也就结了。传军机处发个电谕,让李鸿章快点来。到京后干净利落,签约了事。”   

  慈禧听了后叹了口气:“现在议和也难呀。这回洋人动真格的了,不打进北京不会罢手,要想议和得真出点血。我已电谕李鸿章,量中华之物力,结友邦之欢心。‘吾家天下,宁赠友邦,勿与奴家’,给了洋人,洋人还能念我点好,要让暴民得了去,我是死无葬身之地。我不会像崇祯那么傻,趁现在还得及,赶快走。”   

  崔玉桂凑上半步说:“老佛爷要想走,依奴才所见还是幸热河,得赶紧下诏做准备。”   

  “要是下诏,还走得了吗?谁知道这些带兵的都怀的是什么心。就怕护驾的变成劫驾的,把我送给洋人去请功。”听了这话崔玉桂有点慌了,说:“都这时候了,奴才就斗胆说一句,老佛爷就招檀营的兵吧,包正纲这个人最恨洋人,是您一手提拔他当了密云副都统,靠得住。”   

  慈禧摇了摇头说:“包正纲这个人是醇王府侍卫,拿肃顺时立了奇功,当上了御前三品侍卫。我原想提拔他当护军统领,后来听二妞说,他对老七忠心不二,小冤家吃过他媳妇的奶。听二妞这么一说,我吸了口凉气,亏了还没有下诏,要是包正纲当了护军统领,不是给小冤家壮胆助威了吗。赶紧打发他回檀营去当副都统,来个明升暗降给小冤家撤伙。这时诏他进京勤王,就难说了。说不定他带兵进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我归政。”   

  崔玉桂愣了一会儿,说:“依奴才看,包正纲好歹侍候过七爷的大福晋,也就是老佛爷半个娘家人,怎么也不会……”   

  慈禧挥手打断了崔玉桂的话:“甭提了,我是把二妞给得罪苦了。当年看戏的时候,她叫我下不了台,说:‘国丧期间不忍闻锣鼓之声。’我一气之下给老七指婚,赐了一个侧福晋,让二妞也尝尝什么叫专宠,什么叫争宠。二妞死后,我追回了赏赐之物。老七死后,坟上长出棵白果树,我叫内务府派人给砍了,小冤家知道后大哭了一场。我和醇王府的过结结大了,招谁也不能招包正纲。”   

  “那就招大同的兵,要不把热河的兵招来?反正得近点,远了就指不上了。”慈禧又摇了摇头:“落在谁的手里也不是好受的,想当肃顺的人多着呢。热河不能去,那里的兵也不能招,我一听热河就害怕,忌讳这两个字,怕再蹦出个肃顺来。”   

  “那老佛爷打算幸哪儿呀!”“先脱身再说,走一站是一站,直隶是乱了,两广、两江、湖广、四川都搞什么东南互保,拒不执行宣战的上谕,山东也参加了。督抚们已经和洋人搭上了,去投他们是自寻死路,非把我送给洋人不可。叫我归政是轻的,弄不好就成了祸首。   

  “什么东南互保呀,说白了就是自己觉得翅膀硬了,要和我闹分家。这些人主意大了,不敢作乱,就趁着乱劲说自保。都说皇家是天下第一家,这个家可难当呀,家大业大,谁都想分点。洋人、长毛、捻子是明抢;载恒、端华、肃顺是暗夺;康有为、梁启超是架着小冤家闹单过;督抚们看我这时点低就闹自保。”   

  慈禧的话让崔玉桂的心里又没底了,硬着头皮低声说:“出宫后总得有个方向,先奔哪儿呀?”慈禧心有城府地说:“奔山西,找毓贤是条路。毓贤和洋人结了死过节,在山东时办过不少教民,在山西,一次就斩了一百多教士和教民,和洋人是不共戴天了。   

  “戊戌时,小冤家就想把他开缺,我给拦了下来。调任山西时,我赏了他一幅御笔福字,他谢恩时说:‘太后再造之德,必以死相报。’我看这个人心眼实,不会卖咱们。荣禄那个老滑头,我这么相信他,在节骨眼上,他还跟我留了一手。老西子都跑了,咱们揣着银票到山西找他们去。大清的气数要是尽了,也不愁没银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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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25)         

  “出宫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去哪儿更不能说出去。谁知道这些人存的都是什么心。属曹操的人多了,都想着宁可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   

  “咱们这次出宫,侍卫、护军都不能带,北京城中的大小衙门也不能惊动,宫中的人也不能多带。我叫你定下的骡车,这时就派上了用场。多给赶车的点银子,我换上汉装,咱们悄悄地上路。   

  “只要小冤家在我手中,我就是朝廷。咱们这一走,宫里宫外你都得安排好几个送信的。往西走不通电报,兵部的六百里快禀也用不上了。在民信局身上不能怕花钱。对宫里跑长腿的更要大方点,有什么信就直接送来,咱们到哪儿也不能当聋子。”   

  说到这,崔玉桂把腰板一挺,比平常高出了三寸:“老佛爷放心,宫里宫外我全安排好了信差,比兵部的六百里加急也慢不到哪去。”   

  慈禧点点头,目光中出现了少有的温和,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命苦啊,人说遇事靠娘家人。我娘家弟弟是个大烟鬼,一点也帮不上我。   

  “不管怎么说,你是桂公爷的干儿子,也就是我的娘家侄。我跟你说这些话,是交了实底。跟你掏心窝子,是知道你是个实心眼的人。   

  “小李子为人乖巧,讨人喜欢。可是他这个大总管呀,处处和我留着心眼,留着后手。一边哄着我,一边讨好小冤家。会当差,两面光。你就不同了,你一个心眼跟着我,把小冤家、小妖精给得罪苦了。   

  我把小妖精打入冷宫,可是就没人敢封东北三所的门。你二话不说,就把那的门窗都给上了板。这次你帮我出了这口恶气,我心里有数。要是经宗人府,王爷们都护着她,我就什么事也办不成了。远近心里分,以后遇事,都要靠你这个二总管了。   

  小冤家是把你恨疯了,有我就有你,没了我,你也就没有活路,我亏不了你。走时把存在宫外的细软、银票都装上,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崔玉桂走后,慈禧立即传令,把存放在长春宫大炕下密室中的银子全部搬到储秀宫,准备出宫时带走。银箱都搬来了之后,慈禧也傻了眼,把储秀宫地面都给占满了还不说,往上摞到了房顶。慈禧正对着银箱发愣,大清门方向传来了隆隆的炮声。李连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喊道:“老佛爷,不好了!站在太和殿就能看见正阳门上冒出的黑烟。”正说着,榴弹呼啸着从后宫的上空飞过,发出了刺耳的长哨声,慈禧一咬牙,说:“走!”   

  包鞑子岑苗子救驾   

  出宫上路的骡车,崔玉桂早就安排好了,都存在北池子的凝和庙后院,细软存在西配殿的暗室里。崔玉桂赶到凝和庙后,就忙着把细软往车上装。慌乱之中就听大清门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这位二管家走出庙门一看,逃难的百姓正从南池子向北池子涌来。上前一打听,甘军总兵马福禄率领的回兵在盘街和联军交上了火,马总兵中弹阵亡,甘军的阵脚乱了……崔玉桂觉得不妙,细软也不装了,对车把式喊了声“快!”驱车直奔神武门。   

  到了神武门前一瞧,慈禧、光绪、隆裕、瑾妃均已脱去了宫装,全是汉人打扮,正立在门口等车。崔玉桂赶紧跳下车来,把主子们扶上车。李连英带着几名太监、宫女也匆匆忙忙地登上了后面的骡车。车把式大鞭一甩,就奔了地安门。   

  一出地安门,就见健锐营的藤牌兵迎面开过来。崔玉桂跳下骡车一问,才知道是苗子佐领奉命前来守卫地安门。藤牌兵两人一组,前面的举着大藤牌,挎着腰刀,后面的扛着抬枪。就见举着藤牌的在地安门前排成一排,组成了一道藤牌墙。后面扛抬枪的把抬枪架在前头人的肩膀上,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这时又见逃难的百姓由鼓楼东大街涌了过来,鼓楼前乱成了一片。逃难的人喊着快跑,洋兵正攻打东直门,守城的正白旗兵丁快顶不住了,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崔玉桂一听慌了神,对车把式们大声喊道:“出了德胜门就有赏钱!”赶车的抖起了精神,大鞭子紧甩,骡车队顺着鼓楼西大街驰向了德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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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一、盼官房的人急坏了(26)         

  到了城门前,崔玉桂就傻了眼。逃难的把城门洞都给塞满了,大多是往出跑的,也有往进跑的。说是四乡都乱了,进城避避。还有一辆大车拼命往城里赶,说是来接他的舅姥爷。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崔玉桂就是亮出他二总管的腰牌也没人买账,急得他直跺脚。   

  正不知所措,突然传来了静街锣的声音,崔玉桂一惊,心想还会有巡街的官?迎上去一看,是顺天府尹赵舒翘摆着全副仪仗,由德胜桥过来了。崔玉桂冲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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