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娇 卫幽 卫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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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 卫幽 卫幽-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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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来不及细想,便被一道紫色的影子吸引住了。
  因为身体的关系,所以目前先2000每章节,慢慢来,等适应以后再恢复3000每更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将计
  沈棠看了怒容满面的沈紫嫣一眼,冷然地说道,“她巴巴的让你来不过是为了看你出丑,难道你当真打算如了她的愿吗?若你举止有度进退得宜,谣言便会不攻自破。”
  她将话说完,便徐徐地随着那抹紫色的方向出了内殿,好在这时离晚宴开始还有一些时候,受邀的达官贵人们却都已经在钟秀宫内候着了,因此她这一路上竟也不曾遇到什么人。
  弯弯绕绕直到到了一处偏静的所在,那紫影方才停了下来。
  沈棠见了那人心中却是一跳,“你是……计都?”
  装扮成赵誉模样的计都见四下无人便弯下了身子半跪在地,“属下计都见过大小姐,世子早就说了瞒不过您,果然只是一眼便被您看穿了。”
  沈棠眉头深皱,语气微沉,“世子他遇上了什么麻烦?今日派你入宫又有什么交代?”
  计都低低地答道,“世子自那日从聚雅集回府之后,便被人盯上了,似乎还并不只是一拨人。世子便想到要我四处招摇,出现在众人议论的风口浪尖,一是为了安那些探子幕后主人的心,以示世子去聚雅集并非出于什么特殊目的,二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那些人顺滕摸瓜牵扯到大小姐身上去。”
  沈棠静静地注视着计都,摇了摇头,“你所说的只是其中之一,并不全然是实话。告诉我,你家世子去哪里了?在干什么?”
  计都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然后苦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小姐。
  世子他后来又去聚雅集探查了几回,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线索,因此便和严知两个顺着线索追查了下去,他怕您担心,所以才命属下说一半留一半。”
  沈棠心想,当日自己并没有将看到秦焱的消息告诉赵誉,所为的便是不想让他与严知两个孤身涉险追究下去,没有想到他还是那样去做了。这样想着忽然便开始担忧了起来,他不过只有两个人,而聚雅集身后的力量却大得惊人,云城容氏和永宁伯府都与之有牵连,甚至…还有西域人!
  计都似是明白了沈棠的担忧,安慰着说道,“大小姐不必太过担忧,严知的武功深不可测,有他贴身保护着世子,世子不会有事的。”
  他语气微顿,接着说道,“世子身边有严知,王爷还派了罗眠暗中跟随。罗眠他是王爷麾下最强的暗部,绝不会让世子受到毫发之伤。”
  沈棠曾听赵誉提及过瑞王麾下的死士皆以杀星凶星来命名,因此听到罗眠这名字倒也并未惊奇,但计都这一番安慰却是起了作用的,她想到今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便只能将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正在这时,计都忽然变了脸色,浮现出轻佻的表情来,他嬉笑着说道,“本世子不过只是说沈大小姐穿得素净,还不如这宫中的女官来得艳美,怎当得这么一顿奚落?人人都传言沈大小姐端庄大方,本世子看来,却是无趣无趣!”
  沈棠明白他定是看到了什么人才故意作出这番姿态,便顺着他话中的意思厉声喝斥道,“元宵夜宴,钟秀宫中,还请世子谨言慎行,莫要做出让百官耻笑的事来。”
  计都气极,伸出手指来狠狠地点了几点,终于还是甩了甩衣袖而去,“果然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本世子不与你这臭丫头计较!”
  沈棠装作不知道身后有人,见计都走远了便也迈开步子往内殿的方向走去,却被冷沉的声音唤住,“表妹!”
  这声音出自秦焱,一个沈棠最不想打交道的男人,他数次相救过自己,表情举止时常流露出若有似无的情意,但他却是永宁伯府的嫡长孙,似乎负责着神秘的永宁伯府相当一部分事务。
  他姓秦,这是他的劫数,因此他即便数次相救,语带真诚也无法让沈棠放下心中对他的恨乌及屋,无法生出好感。
  秦焱望着这张只能在梦中肆意去看的脸,一时有些恍然,等回过神来才发觉已经走得过于接近,他脸色微窒,眼看着沈棠悄悄地将身子往后挪开,好保持与他的距离,却始终无能为力。
  他的眼神一黯,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着她低声说道,“我听姑奶奶说表妹不喜欢听戏,真巧,我三妹素日也最烦这个,偏偏德盛班今夜演的是打虎英雄,最是吵闹,到时表妹不妨与我三妹一块去皇贵妃娘娘那躲个清闲。”
  因为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因此沈棠闻言并不吃惊,她早就知道秦焱神通广大地很,上回中秋夜宴若非他的提醒春申殿的事未必能让自己摘得干净,这回又出言警示,为的便是希望自己远离麻烦吧?
  心中不是不感激的,但疑惑却比之往昔更盛了。
  秦焱为何不将手中掌握的情报告知恪王,须知恪王若是在夺嫡路上胜出,对永宁伯府也是有好处的,不管怎么样,老夫人总是秦家的人,永宁伯府也总是皇贵妃的舅家。是迂回而行,还是…她想了想,笑着说道,“谢谢秦表哥的提醒了。时候不早了,我这便回去钟秀宫,秦表哥呢?”
  秦焱还是第一次见她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样子,听这话中的含义似乎是想让自己与她同行,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心中淌过一丝丝的甜意,但他的脸上却丝毫不显,仍旧沉沉地说道,“祖父身有要事许要来得晚一些,命我在此等候。表妹还请先行。”
  沈棠表情微讶,随即却又笑道,“既然是舅公的吩咐,那我便就先过去了。”话刚说完,向秦焱略欠身一福便转身离去。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后,隐在暗处的长风跳了出来,略有些不满地都囔道,“公子为了她都挨了伯爷多少回的骂了,方才又……既然都已经做到了这份上了,为何又假借伯爷有命呆呆地望着人家背影不放?明明可以再和沈大小姐多聊上几句的!”
  秦焱的脸上现出苦涩来,“我与她一块进殿,不妥。”
  自然是不妥的,虽然他与沈棠分属表兄妹,但到底不是亲近的,何况他曾经向她请过婚,此时若是两人一起进殿,少不得要被人说上几句闲话。
  若是从前,他倒是巴不得能与她的名字并列在一块,但最近却不能。
  时局紧绷,战事一触即发,若是让祖父知道此时沈棠分去了他的心思,怕是不能再向从前那样只不过骂几句就算了的。
  想及此,他的神色忽然严厉了起来,“长风,我与沈大小姐相遇的事,一个字都不许告诉伯爷,若是伯爷知道了一丁半点,你就给我滚回南边庄子你老子娘那里去。”
  长风一惊,立刻点头如捣蒜,“公子的吩咐,长风明白了,长风定会牢牢守住自己的口舌,一个字都不告诉伯爷。”
  沈棠回到钟秀宫的时候,众人皆已经入座,幸得她是从边门进的那殿,倒并没有惹起大家的注意,她环顾了一下殿内,找到了荣福的所在,见荣福身后空出了一个几案,料想便是自己的,便悄悄地挪了进去,坐了下来。
  荣福低声问道,“去了哪里,怎么才进来?”
  沈棠也悄声回答,“方才殿内没见着郡主,也没看到熟识的人,便出去走了走,透了会气。”
  她略张望了一下,并未见着沈紫嫣,不由奇道,“沈紫嫣怎么不见了?”
  她不信以沈紫嫣的性格会真的遵从自己的建议,上前狠狠地甩沈紫妹两巴掌,然后再打道回府,但也不以为沈紫嫣会忍下这口气,尤其是听她的口气似乎还有异倚仗的情况下。
  荣福嗤笑道,“永宁伯夫人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她去向罗贵妃请了辞,急匆匆地套了马车回府去了。”
  沈棠神色微凝地点了点头。
  这时,碧笙不知道从哪里挪到了沈棠身后,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恪王的人在德盛班的道具里发现了蹊跷,恪王殿下派小林子公公来向小姐讨个主意,该怎么办?”
  如果将德盛班的人全部辑拿,那不仅劳师动众惊动了殿内的人,还会被皇上责罚办事不力,说不定因此还要生出些其他的风波来,但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到时候控制不住局面,那就坏了大事。
  沈棠垂眸想了想,“那便将计就计吧。只是需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碧笙听罢,便又悄然地退了出去。
  荣福见状不由问道,“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沈棠左右环顾了一回,低叹道,“本来是要出事的。”她将身子俯到前去,低声在荣福耳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苦笑着说道,“也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什么等着。”
  荣福听了一脸怒意,压低声音说,“这真是太不像话了!为了这点私心,竟然能做到此等地步,连江山社稷人伦血脉都不顾了!”
  沈棠将食指放在唇上,嘴角却漾起轻笑来,“来而不往非礼也,恪王也准备了大礼要送给皇上和新晋的罗贵妃娘娘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就计
  宫钟鸣起,宫乐吹响。皇帝在众宫人的簇拥之下,携着罗贵妃的手进了正殿,他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嘴角眉梢挂着掩盖不住的笑意,看起来心情极好。
  在一套复杂繁冗的跪拜仪式之后,皇帝扬手唤道“平身”,这便算是拉开了夜宴的序幕,照例是说些冠冕堂皇的虚话,但此回略有不同的是,皇帝刻意地重心偏颇到已经确然支持五皇子的大臣身上,其心昭昭。
  荣福因对皇上心中生出了厌恶,因此并不认真听他在金銮椅上滔滔不绝,反倒悄悄将身子往后侧过去一些,然后低声对着沈棠说道,“恪王下首那位,穿着深紫色衣裳的便是五皇子赵淮。”
  她眉头微拧,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说起来皇上所出的这些皇子公主里,别的几个逢上节宴总能见到,惟独这个赵淮,每每不是病着便是歪着。细细想来,这些年里,我竟不过见了赵淮寥寥几次。”
  皇上和罗贵妃将五皇子藏得很深,若不是皇上的身体突然出了状况,即将不久于世,怕是要深到太子欣欣然等着继位时才会给出突然一击。
  沈棠却是一叹,压低声音说道,“我看皇上虽然看起来精神甚好,但走路时却是脚步虚浮,往常见他时李公公不过虚虚地在旁一扶,但今日却是使了真力道的,看来皇上的病情……益发严重了。”
  荣福神色一凛,“那我该让父王加紧准备起来了。”
  酒过三巡,皇上忽然叹起气来,“小李子,太子还不曾到吗?”
  这句话中隐藏着一丝别样的味道,让嗅觉敏锐的朝臣立刻停止了手中的觥筹交错,一时间殿内安静无比。
  随着皇上的态度越发明朗,那些曾经拥护太子的臣子也纷纷都随着与皇上关系最亲近的定国公,转而将宝押在了五皇子身上。因此太子的动静,竟然再无一人关心,若不是皇上出言提醒,甚至都没有人觉察到太子竟不曾列席殿中。
  李公公踏出一步,朗声回禀道,“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又饮醉东宫,这会儿还没有醒过来。”
  这话,与其说是向皇帝回禀,不如说是对着殿内的达官贵人所言的。与皇上心中设想的一样,此言一出,整殿哗然。
  皇上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言语之中还带着一丝哭腔,他说道,“太子一向是朕最疼爱的儿子,朕将他当作星月一样捧在手心,谁料到他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婢女与我闹意气。这都三月余了,日日沉醉酒中,不省人事,连个清醒的时候也无,这样下去,我如何能将这大周江山托付给他啊!”
  沈棠与荣福对视了一眼,各自的嘴角都带着讥诮,皇上的演技果然是好,明明殿中已经无一人不知太子不过只是一个幌子,而五皇子才是他真心中意的那个儿子,但他却仍旧能将这一出恨铁不成钢的戏码演得那般淋漓尽致。
  最可笑的是,偏偏还有人附和。
  威北侯红着眼睛劝慰道“皇上对太子殿下的疼宠和爱护,为臣是尽都看在眼里的,太子殿下又岂能不懂?他如今不过是一时糊涂,等到想明白的时候,自然便会回转过来。还望皇上宽心!”
  皇上痛心疾首地捶打着龙座,声音越发大了起来,“是朕的错啊!朕太过珍爱太子,竟把他养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来。便是将来他想明白了又如何,根子坏掉了,如何能够再重新长好?”
  沈棠心中冷笑道,这话的意思,便是要废太子了。
  威北侯自然明白皇上的心意,但废太子这样的事他却是说不出口来的,皇上定是希望他将这话题接过去引出来,若是成了便罢了,若是不成,他定然是要被皇上当成挡箭牌和替死鬼的。
  皇上的脾性,他很是明白。
  威北侯明白,与皇上自小一块长大的定国公又如何能不明白?他牺牲了一个嫡女去迷惑对手,已经让宗室和同僚不齿了,此时此刻,他又如何能站在风口浪尖?
  皇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他在等待有人将他心中的话大声道破,这最先开口的人,他决意赐给滔天富贵。但他等了许久,却不曾听到有人附和,连最忠于他的威北侯和定国公也同时没了声响,殿中沉默已极,冷得可怕。
  这时,殿外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儿臣庸碌无味,智令酒昏,既无建树,也无才能,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黎民百姓,不足以堪当大周储君,还望父皇念在天下社稷需要有为之君担当,准儿臣请辞太子一位。”
  赵熹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太子朝服从钟秀宫外走入了正殿,他的发丝有些散乱,脸上的潮红尚未褪去,身上带着微微的酒气。
  他自出生起便定下了大周皇储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站在最高处的云端,看别人都是微小虚渺的,而此刻,他却将象征着尊贵身份的太子朝服捧着,步履坚定地向金銮御座走去,将谁赐的富贵还给谁,没有一丝勉强和犹豫。
  皇上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不曾料到竟然是赵熹接了他的话,但不知怎得,他心中倒是松了口气,赵熹主动退位是件好事,可以省下他不少的麻烦。
  更何况。自古以来废太子皆是一个死字,不管是主动禅让还是被迫下台,都难逃这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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