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娇 卫幽 卫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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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 卫幽 卫幽-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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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点了点头,“厨娘过去送饭,开了门便发觉不对劲了,她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好在厨娘胆大,摸出还有呼吸,但是属下不敢轻举妄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所以先来回禀主子。”
  花满脸色阴郁,大手一挥,“大刑还未上就自己病倒了的女人,就像脆弱的花草一样,看着真让人讨厌,就让她那样死掉算了!”
  但一想到临行前秦焱那百般哀求的眼神,他不由又是心中一软,几番天人交战之后,终于还是又将那人叫住,“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到璎珞城了,等靠了岸,去找个大夫替她瞧一瞧。真麻烦!不过……还 算了,她就算要死,也绝不能死在我的手上。晦气!”
  立在一旁的亲随吴刚有些不解地问道,“主子奉命来此,是为了要将这四条漏网之鱼赶尽杀绝,这女人若是病死岂不是正中下怀,何必还要替她请医问药?若 让主上知道了,岂不是平白添了麻烦?”
  花满凌厉的眼神望过去,板着脸沉声说道,“你知道什么?那女人曾经掌握过安远侯府的核心,赵慕能登上皇位全赖她的功劳,这样厉害的女人能让她随随便便地死掉?”
  吴刚越发不解了,嘀嘀咕咕地道,“那样厉害的女人,让她活着岂非更加麻烦……”
  但他惧于花满的威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但心中却打定了主意,主上命他们前来,是因为得知西门有可疑人马逃出,要阻隔掉所有一切坏事的可能,按照他的想法,主上所下的是绝杀令,而主子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肯亲自下手杀了这女人。
  他心中想道,这女人是绝对留不得的,既然主子不愿动手,那便由他来吧!
  过了不久,船只终于入了港,徐徐停靠在璎珞城的码头上,花满吩咐左右道,“入璎珞城容易,进都城难,他们没有身份铭牌,此时恐怕还在璎珞城内打转。通知我们的人,全力上岸去搜捕那两男一女,务必要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将他们捉住。”
  他想了想又沉声说道,“活的捉不到,就要死的。”
  侍卫闻声而动鱼贯而出,花满的脚步微滞,对着留下看守的人说道,“派人去岸上请个大夫来,不要让她死在我的船上。”
  又对着吴刚说道,“你留在这里,若是有什么消息也好及时接应。”
  这话正中了吴刚的下怀,他忙点头说道,“主子也要万事小心,这璎珞城里认识您的人也不少,若是被认出来了,难免要惹都城里那位起疑。”
  花满冷哼一声,“认出来又如何?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更何况,她不 早就退位让贤,将西域王的宝座让给了父上吗?”
  他冷冷地望了亲随一眼,随即警告地说道,“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自作聪明,这屋里的女人不 你能动得的,希望你不要自作主张做什么让我失望的事。你虽然 是父上信任的人,但如今你的主子是我,我若是要让你死,父上是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吴刚被这威势震慑,连声道是 ,恭送着花满离开,等到花满以及侍卫的背影消失之后,他却抬起头来阴恻地说道,“虽然称呼你一声主子,但我却仍旧是主上的忠部,那女人留不得,我就不信主上会因此而怪责于我。”
  他转身对着看守沈棠的侍卫说道,“那女人现在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侍卫不敢怠慢,引着亲随前去。
  此时厨娘已经帮沈棠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床铺也已经收拾过了,见了亲随进来,忙行礼说道,“这位夫人昏迷不醒,气息微弱,若是大夫还不来瞧,恐怕……”
  吴刚粗鲁地将厨娘推开,“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又对着侍卫说道,“你也下去,将门带上,若无吩咐,不准进来!”
  厨娘心中觉得古怪,但以她的身份却并不敢出声,只好悄然退下,侍卫却有些犹疑,“主子命我看好这位夫人的……”
  吴刚怒声斥责道,“主子不在,这里谁最大?我让你出去,自然有让你出去的道理。信不信我就地惩处了你,主子也不会伤我分毫?而你迕逆了我,我却有的是法子对付你?”
  侍卫再不敢久留,匆忙退下。
  吴刚冷哼了一声,便走到了榻前,看到沈棠之后,他的眼睛忽然放出了光亮来,他扁了扁嘴巴嘲讽地说道,“怪不得我说怎么向来狠辣的人,独独对个女人下不了手去,原来这女人竟然是这样的绝色。嘿,果然常年累月在聚雅集扮演小倌,但心中却还是有渴望的啊。”
  他嘴角微咧,轻佻地说道,“这样的美人,若是就这样死了果真可惜,不如……就让爷我尝尝这侯门嫡女王府佳媳的滋味,再送你上西天吧!”
  吴刚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了起来,他将床榻上的被子一把掀开,一双贼手就要伸过去……
  这时,不知道从何处飞来一把弯刀,生生地将他的双手切断,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光秃秃血流不止的手,眼睛移到地上那两只方才还连着的手掌,不由自主地嚎叫起来,“啊!”
  第二百二十三章 伶馆
  这哀嚎划破四周的平静,但却忽然嘎然而止,因为吴刚的喉间不知道何时被直直地钉入一把短刀,不偏不倚,恰正中他脖颈的动脉,他用尽最后的余力徐徐转身,见到来人,怒目圆睁,“你……”
  话未及说完,肮脏的灵魂便已经先行倒下,鲜血直喷,吴刚软软倒下,已然断了气。
  赵誉一脚踢开碍事的尸体,径直奔向前去,床榻之上,沈棠的身体如同风中残露,随时都像是要飘走似的,他心中一阵猛烈的抽痛,急忙将她抱起,然后冲着门外喊道,“外头如何?你们两个能应付得了吗?”。
  外头有短兵相接的声音,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寂静,碧笙俏声说道,“都趴下了,真不经打。如何?果真是病倒了吗?”。
  随即她赶了进来,见到沈棠惨无血色的模样,不由大惊失色,她伸出手去探了探鼻息,又捏起沈棠的脉搏来,片刻之后,松了口气,她拍了拍胸口说道,“还好,只是着凉受冻后得了风寒之症,又疲惫过度昏睡了过去。”
  赵誉闻言眉头略展,但却仍旧有些狐疑,“你也会看脉?不会看错吗?可当真是无碍的?”
  碧笙一愣,随即说道,“我是学武之人,素来跟得久了,虽然算不得懂医,但约莫总也有些略懂的……再说……”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玉瓶子来,从里头掏了一颗赤红色的小药丸喂入沈棠口中,然后点头说道,“这是玉露丸,让随身带着的,幸亏还在。这是清热解毒万事万用的佳品,用过之后,再带去岸上寻个医馆开两帖药吃吃,应该很快便能好的。”
  赵誉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大半,他四下张望了一圈,然后果断地抱着沈棠出了舱门,“花满的人鬼得很,定是有人溜出去报信去了,咱们还是赶紧上岸为妙。”
  严知望着赵誉疾驰而去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他转身弯腰进到舱内,将弯刀和短刀俱拾起,用干净的布擦干血渍,然后吹了吹气,这才放入了腰间,几个纵身之后,跟着赵誉他们一起消失无踪。
  良久之后,花满闻讯赶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榻,不由狠命踢着死状凄惨的吴刚,“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死有余辜!”
  话刚说完,他便立刻问清船上残余护卫,然后诏令众人,“他们三个人带着一个病弱女子,定然是不会走远的,给我从此地搜起,不要放过任何一处所在,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等到手下之人应声而去,花满再忍不住狠狠地一拳打过去,手掌落下处,舱壁凹入,显然是用了狠劲,他阴戾地说道,“沈棠,我已经给过你机会,这一次,再也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而沈棠此时正在一辆破旧的马车上悠悠转醒,她微微睁开双眼,映入眼料的却是赵誉那布满的血丝的双眸,几疑是在梦中,但若这是个梦,她期望永远不要醒来,因此她又闭上了眼睛,往赵誉怀中缩得更进了一些。
  赵誉紧张地问道,“你不是说喝了药就能醒来吗?怎么她又睡过去了?”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方才亲自去了药铺,用西域语买了两帖治风寒的药物,回来时也给碧笙验过了,虽然碧笙再三保证过,药没问题,但碧笙那半吊子的医术,实在令他不敢信服。
  碧笙也甚是不解,“风寒药最是常见了,我是绝不会搞错的,的症状也确实算不得太重,这药量应是足够了的,怎么会到了此时还不醒来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由生起了闷气来。
  这时,只听赵誉怀中传出娇俏的笑声来,碧笙连忙转头望了过去,只见沈棠从赵誉怀中将脑袋探出,浅笑着说道,“我醒了,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才不敢发声。没想到,是真的!”
  碧笙终于松了口气,眼眶不由泛了红,“这一路惊险,您可再也不能出什么事了!”
  她转头看了看一脸蓄势待发,又不断冲着她眼神示意的赵誉,一直负荷沉重的心忽然漾起轻快之意,不由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您醒了,我要将这消息告诉严知去。”
  话刚说完,便悄然退出,将车内狭小的空间让给了隐约有着山雨欲来之势的两人。
  沈棠知道此刻赵誉在生什么气,其实对于她将他毫不留情地踢下水去那件事,她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妥,但当时情势紧急,根本没有时间容他们在那里让来让去,她踢下他也是情非得已。
  她望着眉头紧皱面有怒色的赵誉,不由小心翼翼地柔着声音说道,“夫君,我这才刚醒……咱们能不能不要……”
  赵誉哪里再肯给她机会狡辩,弯下脖颈便将唇印在了她的唇上,将未出口的话统统都给堵住,在一番狠命地啃咬之后,他才舔舔了唇抬起头来,沉声说道,“以前的事,爷就不和你计较了,再有下一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会有什么后果!”
  他从来都不曾这样生气过,保护妻子是他与生俱来的职责,却从未想到会被妻子以这样的方式保护着,当然生气之后便是各种心疼,他心疼她所受的苦,心疼她的身体,心疼她差点……就让那样肮脏的人碰到。
  沈棠病过一场,身子还甚是虚弱,被他拥得紧紧的,哪里能够躲开这惩罚式的啃咬,又加上她死里逃生,对赵誉比之从前更加珍惜依恋,因此见他生气,不由低声说道,“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悄悄抬起头来,见他眉头依旧紧皱,情不自禁将手伸出抚平他眉间的深皱,柔声说道,“以后,我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都听你的,全部都听你的!”
  赵誉终究拿她无法,长叹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眼看天色渐暗,很快太阳就要落山,落山之后城门就要关闭,再过一时半刻还有宵禁,若是再不想法子,他们四人的行踪必然暴露无遗。
  赵誉脸色凝重,低声说道,“璎珞城并不大,花满的人又都有身份铭牌,说不定还是西域官中的,要找我们简直易如反掌,为今之计,咱们还是要想法子入都城,趁都城的城门还未关闭之前进入。一旦到了都城,处处都是王公大臣,花满再嚣张,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搜城。”
  他迟疑着继续说道,“只是,都城看守颇严,进出都需要西域的身份铭牌,咱们哪里有这物事?”
  沈棠想了想,不由问道,“上回你不是来过都城,当时你是怎么进来的?”
  赵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支支吾吾地说道,“上回的法子,并不适用,这回人多,还是……”
  沈棠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是讲究脸面的时候吗?你若是不说,我便去问严知,你们两个一道的,他定然知道地清楚。”
  赵誉急忙将她拦住,低声说道,“说就是了,只是……这个法子也未必可行,当时我们正好是赶上得巧了。”
  他支支吾吾断断续续地将前情说出,原来那日他和严知一路跟随西域人经过琼州云州又穿越了南疆边境来到西域,也是经过走私商人的帮忙。
  因为赵誉自小与醇王世子赵敬一起长大,两人感情颇深,他将南疆话说得滚瓜烂熟之余,又从赵敬那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西域话,所以一路跟来,尽量少与人搭腔,倒也不曾被人识破身份。
  那日也是跟到了璎珞城,苦于没有身份铭牌进入都城,正在那时,恰好在街市听说都城内有位大官人家有宴请,要请璎珞城最有名的伶馆的舞姬前去助兴。
  赵誉便与严知动起了心思,借着严知的一双妙手两人改扮成了女人,然后混入了伶馆之内,跟着那群舞姬一起入的都城。
  这事说来并不光彩,再则如今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因此他便想着还是不说为妙。
  谁料到沈棠听了却大有意趣,她想了想说道,“今日是我们离开京城的第八日,不过正月二十四而已。西域的民俗与大周颇有些相似,正月之内,达官贵人多有宴请之事,就算今日没有,明日或者后日,总是有的。咱们不妨先行混入那什么伶馆,再作从长计议?”
  赵誉睁大眼睛,惊讶地说道,“什么?先行混入伶馆?”
  沈棠点了点头,“没有身份铭牌,就进不了都城,进不了都城,我们又不能露宿街头。反正我们也没有落脚之处,投宿客栈旅店太容易被花满发现,还不如就混入伶馆之中,不仅有了歇身的所在,也能伺机而动,混进都城。”
  她弯起嘴唇笑着说道,“更何况,花满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我们竟然混入了伶馆吧?”
  赵誉听了颇觉有理,只是却有些犹疑地说道,“上回我和严知是正好遇上了伶馆内两个舞姬崴了脚,不能去给贵人表演,而我们两个因为有些武术底子,学东西又快,所以才能混进去。”
  他低低地说道,“我可从来不曾听你说过……你还会跳舞……”
  沈棠瞥了他一眼,傲娇地说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等着瞧吧,只要那伶馆近日之内得进都城,咱们定然能顺利跟着混进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救人
  西域的伶馆并不是青楼,若真论起来,倒与戏班有些类似,都是承接达官贵人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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