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娇 卫幽 卫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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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 卫幽 卫幽-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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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就和世子安心歇息会吧,安远侯府自然不会将救命恩人赶出家门的,这个还请小严放心。”
  严知得了沈棠的保证,点了点头,又冲着全叔一抱拳,“这些日子来,麻烦全老伯了,严知在此替我家世子爷多些全老伯的照应。世子等下将醒,还烦请老伯替世子准备些吃食来。”
  全叔还了一礼,在看到沈棠微微冲他颔首之后,又道,“侯爷交待要照顾好世子,这是老奴份内的事,严小哥多礼了,那老奴便去准备吃食,稍后便送来。”
  说着,全叔便退了下去,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便又尴尬了起来。
  过了良久,沈棠轻叹一声,问道,“你家世子这到底是玩得哪出?好端端的,为何……”
  严知也叹了一声,“您还是自个问他吧!”
  里屋内,赵誉已经将自己的衣裳换了上去,依旧是鲜艳华贵的紫衣,依旧是静虚禅院里那般让人见了不忍移目的万千风华,但他却是颓丧着的。
  那微茫的神色,低垂的眼眸,装作漫不经心的语气,“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沈棠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冒险这样做。”
  赵誉摊了摊手,自嘲道,“一时鬼迷心窍罢了。你放心,等见过了沈侯爷,告了罪,我便走。”
  沈棠的眉头微皱,上次见他时,他机锋凌厉,讽人不倦,哪是现在这般低落的模样,听他那带着幽怨的语调,分明直指装作昏迷不醒混进安远侯府来,为的竟是自己。
  她心中低吟一声,若真是她想的那样,那果然就又是一出狗血淋头的剧码啊!
  瑞王世子对安远侯府家的大小姐一见钟情,舍身相救,为了与美人见上一面,世子不惜装昏迷装不醒,赖住在安远侯府中。
  可赵誉的模样举止与传说中那个好色成性的瑞王世子相差甚远,判若两人,她实在无法将这两人联系到一块去,但除了这个原因,她确实也再想不出其他的来了。
  想着,她便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想出这个烂点子来的?”
  赵誉白皙的脸上分明染上了一丝羞色,他嘻嘻一笑,“沈大小姐果然对自己信心十足,也对,坊间对本世子的传闻沈大小姐定然是听过了的,产生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不过……”
  他靠在榻上,右腿撑起,右手懒懒地耷拉在腿上,慵懒之至。
  他抬起头来,斜斜地瞥了一眼立在身前的那个娇俏美丽的女子,违心地道,“不过你想错了呢!我只不过是因为闲着无聊,想叨扰叨扰沈侯爷,这才来了这的,与你可是没有半分关系!”
  这话中处处都是破绽,但他既这样说,沈棠便也懒得揭穿他。
  就算他果真是为了自己而来,又能怎么样?他的身份虽然高贵,长得也颇为养眼,看起来也不是庸碌无为之辈,但对于沈棠来说,他赵誉再好,却是最嫁不得的那个。
  北疆,实在是,太远了。
  她再世为人,心中最重的无非沈榕而已,让她远离弟弟,嫁去一无所知的北疆,确是有些为难。
  为难的事,便就换一个方法,她一向如此。
  沈棠低低地叹了口气,“你既这样想,那便最好也不过了。全叔该快来,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她迈开的脚步忽然又顿住,“你多日进的都是粥汤流食,最近还是少吃油腻肥厚的东西,尤其香满楼的脆皮鸭,虽是京城名产,味道肥美,但却不宜多吃。”
  说完她便又袅袅婷婷地离开了。
  赵誉撑在右腿上的手臂便是一抖,他转头看到枕头上那一点油渍,暗暗骂自己太过粗心大意,竟然在这点细枝末节上跌了跟头。
  严知见他懊恼的模样,摇了摇头,“世子爷,别再纠结这个,还是想想待会该怎么样对沈侯爷解释。沈侯爷若把这事捅了上去,皇上多疑,指不定还怎么想您呢!”
  赵誉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又舒展开来,他笑嘻嘻地道,“胭脂,你放心,沈侯爷是指定不会说出去,至于皇上那,我也自有道理!”
  第四十六章 闯园
  门房处,碧痕一脸焦急地来回踱步,一见了沈棠出来,便立刻迎了上去,“小姐!”
  沈棠有些不解,碧痕一向沉稳持重,这样的慌乱很是少见,不由问道,“出了何事,那样慌乱?”
  碧痕忙道,“刚才月桂园的小丫头麝香急匆匆地来找,说是秦夫人气势腾腾地带了一帮子婆子闯进了月桂园,进门就翻箱倒柜,不知道寻着什么东西。侯爷的书院擅闯者死,所以我便只能在这等您出来。”
  沈棠顿时警铃大作,秦氏对自己的厌恶人尽皆知,但向来都是放在私下暗地动作,此次明目张胆地闹腾起来,定是成竹在胸,想给自己致命一击。
  可自己的月桂园中,能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她轻轻地咬了咬唇,“回去。”
  一踏入月桂园,沈棠便感到了气氛有些沉重而诡异,守门的丫头檀香颤巍巍地给她开了门,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沈棠柔声问道,“檀香,发生了何事?”
  檀香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犹犹豫豫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红肿的面容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秦夫人忽然带着一帮人闯了进来,奴婢们阻挡不及,反而吃了亏,不多一会二爷也来了,白姨娘柳姨娘也来了,连老夫人身边的乔嬷嬷也来了。”
  沈棠的眉头顿时便拧了起来。
  碧痕焦虑地问道,“小姐,瞧这阵仗,倒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到底是……”
  沈棠摇了摇头,“秦氏不知道是抓了我们什么把柄,这样大的动静,是想要把我们连根拔起了。碧痕,这些天我们的门户可守紧了?”
  碧痕想了想,“小姐自不必说,我们底下的丫鬟婆子也都严守月桂园的戒律,并无什么把柄给人抓住。至于门户,一直都守得极紧,并无闲杂人等出入过。”
  沈棠低低地叹了声,“既然如此,那就见机行事吧。”
  正堂中,沈灏沉着一张脸,与秦氏分别坐于主位之上,白柳两位姨娘则立在沈灏的身侧。
  乔嬷嬷倚在门口,见是沈棠,忙道,“大小姐,您可回来了!”
  沈棠感到堂中十数道目光直直地射来,那目光中有鄙夷,有含恨,有冷淡,也有沉痛,但她丝毫未曾乱了手脚,脸上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是什么风,将乔嬷嬷给吹了来?”
  转头望向堂内,见了众人,不由惊讶道,“父亲,几位姨娘,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沈灏的脸色有些松动,他不自然地道,“是你二娘叫我们来的。”
  沈棠便用无辜的眼神望向秦氏,“不知道秦夫人是有什么吩咐,怎么竟劳动了爹爹和乔嬷嬷一起来?”
  说着,她一双盈盈的美目便蓄起了雾气来,“若是棠儿有哪里做得不好,惹了秦夫人不快,秦夫人派个嬷嬷来训斥一番也就是了,怎么就……”
  她平素沉静冷淡,便是当初沈榕重病也不曾如此柔弱惹怜,沈灏一见,便不由心软了下来,他有些不耐烦地冲着秦氏冷哼一声,“你说棠儿做了不该之事,巴巴地把人都叫了来,这会棠儿来了,人也到齐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秦氏心中恨地咬牙切齿,沈棠一进门便没有给她行礼,又直接将她归入了姨娘之内,这也就罢了,这两年来明争暗斗,彼此都视对方为眼中钉,她的不敬也算是在料想之中。
  但沈灏对她竟也这般轻忽,沈紫妤和沈柏皆称她为母亲,到了沈棠这边,他竟主动轻描淡写一句二娘了事,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的脸色不虞,声音便也尖利了起来,“我听底下的婆子们传说,月桂园夜里,常有陌生男子出入。当即我便捆了那几个婆子去了戒堂,私议主子,是重罪,何况还是这等腌?话。但我想着,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必是这月桂园里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才引来这等传言,所以我便派了人多盯着一些,没想到还真是让我料中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的脸上皆带着惊色,沈灏更是气得重重地拍桌子,“雨柔,你在胡说些什么!”
  沈灏虽然出入花丛,但流连的都是风月所在,他这个花花公子,自然知道若是好人家的女儿沾上了不贞不洁的名声,该是有何等可怕的后果。
  沈棠冷冷地注视着秦氏,原来她打的竟是这个主意,如此嚣张跋扈地来搜园,想必早就准备好了栽赃的证据了。
  她的月桂园倒的确是来过男人,但那不速之客却是秦氏的亲侄儿,而她与秦焱的对话,当时却是有人见到了。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被秦氏带来的婆子钳制住了的几个丫头,碧笙满脸愤怒,绵雨却显得有些焦躁慌乱。
  正当她仔细思量之时,却听到秦氏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各家府里的腌?事,最容易传出去,止也止不住,就是打死一两个婆子小厮,都不顶用。我们家的女儿,个个都到了议亲的年纪,若是此时有些不好的传言,那可是要耽误孩子们的终身的!”
  沈灏一听,便没了言语。
  秦氏继续说道,“我这也是为了棠儿好,若是查清楚了,是底下哪个丫头搞的鬼,正好替棠儿把那些不要脸的丫头给清理了,省得让这起子小蹄子带累了主子的名声。”
  她这番话,虽然说得曲线,但却句句诛心,想来不管是沈棠,还是碧笙碧痕两个丫头,今日她是非要拖下水一个的。
  她这是要赶尽杀绝吧?
  沈棠的唇边扬起一丝讥诮,她冷冷地道,“这样看来,棠儿还要多谢秦夫人的关怀了。只是不知,秦夫人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又是从哪里找到的依据。”
  她的眼神冰冷,让秦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一向骄傲跋扈的她面对沈棠的质问,又怎么会轻易落败,她咯咯一笑,“大小姐请放心,若是没有铁证,我又怎么会把你父亲也给请了来?乔嬷嬷带来的几个婆子,此刻正和柳嬷嬷她们在逐个逐个搜查呢,结果,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棠心中一突,不由望向绵雨,见她瑟缩的身子猛烈地摇晃着,便明白秦氏的栽赃早就已经成功了。
  她面上波澜不惊,但心中却生出几分焦虑来,未婚女子私会男子,是为不洁,若是闹将出去,除非那男子愿意担当与女子结亲,否则,只有沉塘一条路。沈灏在此,明面上此事必然会被遮掩过去,但正如秦氏所说,这些公侯府邸里的绯闻八卦传得尤为迅猛,再加上秦氏刻意为之,不出几日,怕整个京城都会暗自谈论自己了。
  若是只有自己便罢了,不过流言而已,她绝非心智软弱之人,完全可以无视,便就是因此连累了姻缘,那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她有榕儿,她不能让榕儿受她一点牵累。
  第四十七章 表哥
  沈棠暗恨自己明知绵雨有些不对劲,还放任她留在近身伺候,这次把自己弄得个措手不及,也不知道秦氏口中信誓旦旦的证据到底是什么,一时还想不出分解的法子。
  但事已至此,后悔已是无用,她只好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立在一旁久未出声的柳姨娘忽然道,“夫人这话有所不妥吧?咱们家的大小姐端庄稳重,是皇贵妃娘娘都称赞的,月桂园的丫鬟们也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应是没有这等不知轻重的人才对。这且不论,夫人所说,常有男子夜里出入月桂园,有些言过其实了吧?咱们府里的守卫那般森严,月桂园这里更是有两层护卫,哪里能有人能轻易接近?”
  秦氏未曾料到柳姨娘会突然发难,一时语滞,过了半晌才道,“咱们家的大小姐自然是冰清玉洁的,但保不齐底下的丫头那里出了差错,至于怎么进来的,只要有心,护卫再森严,也有的是法子。”
  柳姨娘望着秦氏拙劣的表演,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夫人的举止就更不妥当了,若真心是为了大小姐的名声着想,就该私下里寻个由头将那犯事的丫头和嘴碎的婆子都打死,也好绝了流言,不带累了沈氏小姐们的名声,怎得就兴师动众地来大小姐的园子搜查,这看起来倒像是……”
  白氏一向紧跟柳氏,见柳姨娘这么说,便装作不懂问道,“看起来倒像是什么?”
  柳姨娘等得便是这问题,闻言便用帕子掩着嘴笑道,“看起来倒像是胸有成竹地非要将这事闹大不可。”
  白氏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柳妹妹,你定是误会夫人了!夫人怎会将这事闹大,闹大了对夫人又有什么好处?大小姐的名声若是坏了,二小姐和三小姐说亲可都会受牵累的啊!”
  柳姨娘叹了一声,轻轻地在沈灏的后背捏了一把,柔声道,“白姐姐说得也对,许是我见识浅薄,想得多了。哎呀,夫人,您可不要跟我见怪!”
  秦氏见白氏和柳氏一搭一唱,将自己的用心皆都说破,便气地火冒三丈,她刚想对柳氏发难,却见沈灏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耐。
  如今沈灏已经成了世子,身份地位再不比从前,又不知因了什么缘故,这些日子沈灏留宿在自己房内的日子越来越少,对自己也不再如从前般言听计从,秦氏想了想,便只好强忍住心头之火,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句,“柳妹妹既然知道错了,我又怎么能与你计较呢?这些有的没的,还是等搜查的婆子们来了,再说吧!”
  沈棠见柳姨娘一番话让沈灏的神色松动,心知他定是起了疑,于是便向前一步,冲着沈灏道,“爹爹,棠儿御下甚严,园子里的丫头性子都算稳重,绝无那等轻佻之人。至于什么男人,棠儿就更不解了,秦夫人口口声声说,是听人说的,但到底是听了谁说的,又是谁告诉秦夫人月桂园中藏了证据的?”
  沈灏虽然纨绔,但并不是什么傻子,他早就隐约察觉到了不对,此时听了柳姨娘和沈棠的话,便更觉不对,不由沉声道,“雨柔,到底你是听了谁的胡言乱语?”
  秦氏本以为这趟应是十分顺利的,就算不能将沈棠拉下,也能让她折损个丫头,但没料到事情竟然如此进展,她胡乱地想了个人名,“是负责月桂园外洒扫的罗婆子。”
  沈棠不由笑道,“秦夫人定然是被那可恶的罗婆子骗了。她虽然负责月桂园外的洒扫,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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