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到了舒易安,展臂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向后用力一扯舒易安就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伴随着巨大声响的是舒易安痛苦的闷哼声。
从落地的声音就可以判断,这一下绝对把舒易安摔得不轻,事实上他也痛得飙出了泪花,浑身上下痛得他几乎动弹不得,连脑子也仿佛脑震荡了一般嗡嗡作响,他只听见男人冷笑了一声,接着便猛扑上来压住他的手脚,用极其冷酷的嗓音在他耳边说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晕头转向的舒易安还没反应过来男人话里的意思,就察觉到男人的手开始向他的屁。股袭击,舒易安心里警铃大作,想要挣扎却根本有心无力,感觉到男人的手逐渐向中间的隐秘地带摸去,舒易安偏过头紧紧闭上了双眼,眼角滑落绝望的泪水。
他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可他却根本无力反抗,难道他就只能等死了么……不,绝不!
舒易安骤然握紧拳头,咬紧嘴唇仇恨地想着,哪怕今天最终难逃一劫,他日他一定会向这些人报复的!他一定要让那些让他受辱的人通通遭到报应!
虽然舒易安这么想,但他显然已经绝望了,可男人却突然停住了手,维持着这个姿势半晌也没有动静,舒易安刚感觉有些奇怪,就听到一声巨大的闷响,伴随着钳制住他身体的所有力道瞬间统统都消失了!
舒易安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声熟悉的嗤笑就在他的耳边响起:“这么半天了还不起来,你是觉得这个姿势很好看么?”
舒易安有些发懵。
那声音旨绦靶Φ溃骸盎故撬担涫的愫芟氡蝗松夏兀俊
是雷劲!
总算反应过来的舒易安忙不迭地坐起身来,又发现自己下。半。身根本未着寸缕,舒易安连忙将身体缩成一团,试图用手挡住重点部位。
舒易安显然想得太多了,雷劲对他的身体没有半点兴趣,似乎连看一眼的眼神都欠奉,只是瞧着舒易安捂住东边露西边的窘迫模样,本是出于好心开口提醒,但说出口的语气依旧是一贯的不屑嘲讽:“呵,早就被人看完了,现在你还挡什么挡。”
舒易安猛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羞愤地瞪着雷劲,但雷劲却并未看他,而是眼神冰冷地看着倒在另一边地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舒易安并不认识,但想来也是雷劲的众多手下之一,刚刚还无比强横的男人此刻虚弱无力地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痛得一直倒抽冷气,因为剧烈的疼痛嘴里不断发出小声的伸吟,看那副伤得不轻的模样,舒易安好奇地看向雷劲。
这应该是雷劲做的吧,否则除了他,没人有胆子有能力让那男人伤成那样了,但奇怪的是雷劲为什么要救他呢?算起来他们之间还有过节不是吗?
舒易安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听到那男人断断续续的求饶声:“老大……老大我错了……老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雷劲冷笑了一声,上前又是狠狠的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腹部,痛得男人几乎想要大声的哀嚎却只能压抑住声音,发出一声一声喑哑模糊的呻。吟,却还不忘向雷劲求饶:“老大,老大我真的知错了,饶了我……饶了我吧老大……”
雷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听不出喜怒:“我记得这小子入狱的前一天晚上我就警告过你们,想要欺负他,打他,你们随意,只要不留痕迹就行。”
舒易安眼角一抽,刚刚对雷劲建立起的一点好感立刻荡然无存。
雷劲显然不在乎舒易安是怎么想的,冷声继续道:“但我有没有说过,想要上。他,就绝对不行?”
男人痛苦地摇了摇头,雷劲冷笑了一声,抬脚踩在男人捂着肚子的双手,一边狠狠碾压一边云淡风轻地说道:“说话。”
男人痛得不断“嘶嘶”地倒抽冷气,却半点也不敢再怠慢,忙不迭地说:“说过说过……老大您说过……”
“那你他妈还明知故犯!”
雷劲脸色一沉,一脚踹得男人的身体向后飞去,脊背狠狠砸在墙上,声音之大让舒易安这个看客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断了吧……一定快断了吧……还有这么大的动静其他人一定都醒了吧,居然没有一个人敢来劝阻吗?要是雷劲真的有意收拾他他一定坚持不了一个小时吧……舒易安后怕地想着,感觉自己的后背上几乎全是冷汗。
“念你初犯,这只是个警告。”雷劲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这这这……这种程度还只是警告?!
“谢老大饶属下一条贱命……”虽然已经经受了如此大的创伤,但男人还是强撑着中规中矩地跪下行了礼,就在男人终于坚持不住身体向后倒去的一瞬,有人眼疾手快地冲过来伸手扶住了男人,向雷劲请示之后训练有素地将人背着送去了医务室。
那些人果然都醒了啊……舒易安刚这么想着,就看见雷劲转过了身,面无表情看着他的模样吓得舒易安头皮一阵发麻。
如果说舒易安一直知道雷劲是一个真正危险的人物,那么今天以前他对雷劲所有的认知都只限于档案卷宗,从现在开始他才清楚认识到雷劲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对自己人都这么狠,那对那些妨碍他利益的人呢?对那些威胁到他的人呢?舒易安不敢再想。
“真是好表情啊。”雷劲目不转睛地看着舒易安,忽然开口说道,“你不用害怕,虽然我不是很愿意,但至少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你是安全的。”
舒易安有些发懵,从雷劲和男人刚刚的对话他就隐约有预感,雷劲显然是不情愿的,但却不得不保护他,不能让他进入真正危险的状态里,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让雷劲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这其中显然是有利益交换的,那么他们的交易是什么,为什么会牵扯到他?那个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你不用太心存感激,真的要感谢的话,就去谢谢那个要保住你的人。”扔下这句话,雷劲便躺回了自己的床,显然不打算再搭理舒易安了。
他的话却让舒易安更糊涂了,那个要保住他的人……是谁呢?也是监狱里的人吗?为什么……又要对他这么好呢?
这满腹的疑问都没有人来为舒易安解答,舒易安连忙拿回自己的衣物,回到自己的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
虽然时间不早了,但他却还没有半点睡意。
今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不是雷劲的话,恐怕他早就受尽侮辱了,啊不,雷劲说了是一个神秘人要保住他,说到底,也是他自己太弱了。
如果变强,就不会遭受这些无妄之灾了。
变强,变强……
舒易安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这两个字,最终也抵不过席卷而来的睡意沉沉睡去。
而对于另一边来说,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宋煜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虽然他茶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喜怒,但宋煜很清楚男人也正打量着他,扭捏造作的躲避没有丝毫意义,宋煜索性放松了身体,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大喇喇的姿势任男人看了个够。
当然,他也没忘记好好打量男人一番。
男人穿着工整合身的黑色西装,领口处却解开了两粒扣子,隐约露出了蝴蝶型的锁骨,男人修长的双手轻轻交握着放在膝上,坐姿苏辖鳎嘎冻瞿腥讼匀皇芄嗟绷己玫慕逃杂谒戊霞洳谎诺淖艘步鼋鍪俏105玖缩久迹慊指吹缴宋鸾谋淦
宋煜不由微微眯了眯眼。
他宋煜经历过那么多位面,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像男人一样的人,如果说雷劲给他的感觉是邪到了极致,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冷到了极致,光是这么坐着就已经透露出非比寻常的贵气,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压迫气势,当然这与男人的身世背景有着极大的联系。
既然是原身的哥哥,那么模样当然也不差,这样所谓的血缘羁绊和男人禁欲的表现,却让脑海里一瞬闪过推倒男人的想法的宋煜隐约开始兴奋起来。
“你是谁。”
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让宋煜微微一怔,这似乎,是个陈述句吧。
对上男人毫无波澜的双眼,至今为止男人的坐姿甚至都还没有变过,即使在说出这样的话时,声线都依旧是冷漠而自持的。
没有得到回答,男人又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
“你,是谁。”
☆、第五十九章 入狱8
“你,是谁。”
当男人再次问出这句话时,宋煜将身体轻轻向后一靠,同样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男人,男人对他这番变化似乎没有半点惊讶,眼中依旧毫无波澜地看着宋煜,两人就这么对坐着,似乎只要对方不开口就会这样一直坐下去。
面无表情地互相凝望了半晌,宋煜忽然轻笑道:“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啊,大哥,”他的目光直直望进男人眼里,一字一顿道,“我当然是宋煜,你的弟弟啊。”
宋煜本想通过这番话刺激男人一下,但可惜的是对于“弟弟”二字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目光始终是平静而寡淡的,似乎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足以引起他任何的情绪波动,或者说拥有这样目光的人,天生就是情感淡薄的。
宋煜低下头,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难怪会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弟弟啊,这就是他宋煜的好哥哥,宋凛。
“你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
冷静淡然的嗓音在寂静的探监室里响起,宋煜微微一怔,抬起头来,宋凛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薄唇里吐出的话却是句句诛心——
“就像你说的那样,只要你现在是宋煜,是我的弟弟,那就足够了,至于你到底是谁我并不是很关心。”
在说这些话时,宋凛脸上的神情依旧淡漠无比,宋煜低头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嘲讽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了呢,你是我哥哥这件事。”如果是原身听到这些话,也不知道得多伤心欲绝啊。
“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些废话,那么说完了就闭嘴听我说。”宋凛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倾,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的姿势让宋煜眼神一凝。
这是宋煜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看到的,在商场上异常标准的谈判姿势。
这家伙……是把自己的弟弟当成谈判的对象了么?冷漠绝情到这个地步,真是让人蛮不愉快的呢。
宋煜还来不及产生任何黑暗的情绪,就听到宋凛的声音沉了下来,异常郑重地开口说道:“老爷子他……快不行了。”
宋煜微微一怔,随即脸上便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他已经知道,宋凛为何会在深夜前来找他了,只是这京都的天,怕是也快变了啊。
舒易安准备好干净的囚服、毛巾和香皂,准备去舟山监狱里唯一的公共浴池洗澡。
今天是星期天,是舒易安入狱将近一个月以来天空放晴的第一天,也是舟山监监狱里每个月定时放半天假期的时候。
这里的假期指的是半天相对自由的活动,这半天囚犯们不用劳改也不用上课,可以自由地去操场上放风闲逛,也可以在探监室里和家人见上一面,不过这里大多都是穷凶极恶六亲不认的暴徒,有亲人来探监的犯人实在少之又少,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和舒易安一样去公共浴池洗澡。
大概是因为舟山监狱里关押的都是一些重刑犯,政。府也特别舍得花钱修建好公共设施,因而浴池里虽然有不少的人,但却并不给人拥挤的感觉。
刚一掀开门帘,扑面而来的热气就让舒易安不适地皱了皱眉,越往里走舒易安就越觉得闹哄哄的气氛就像置身于菜市场,不过这是身在监狱里唯一没有狱卒监管的日子,因此许多人都放心享受着这难得一天的假期。
雾气缭绕里,大多数囚犯都泡在浴池里搓澡聊天,时不时有人讲一两个带着某种颜色的笑话逗得大家开怀大笑,还有人直接裸着身子到处走来走去,恶趣味地跟人比鸟的大小。
舒易安对那些无聊的人的恶趣味实在不想做过多的评价,有轻微洁癖的他根本不想和他人共用一个浴池洗澡,在前往淋浴区的时候满眼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肉。体,又是一群四五十岁没有任何美感可言的中年大叔,舒易安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都遭到了污染,前进的一路上都是低垂着头默默看着自己脚下的白色瓷砖。
因此他自然没有看见,几个囚犯带着qing色意味地打量着他穿着短裤露出的一小截光洁的小腿,然后互相使了个意味不明的眼色。
淋浴区的人数明显比公共浴池的人少了很多,大多数的位置都空了出来,对此舒易安非常满意,选择了一个人数相对更少的位置放下脸盆,开始动手脱身上的衣服。
当热水接触到皮肤的那一瞬,舒易安舒服得喟叹了一声,多日的疲乏感一扫而光,仿佛连淤积在心底的阴霾都减轻了不少,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之下的舒易安很快便洗完了身体,弯下腰挤了一点洗发露准备开始洗头。
洗澡的舒适让舒易安暂时失去了所有的防备心,近在耳畔过大的流水声也完美掩盖了那鬼鬼祟祟的细微脚步声,因此专注于洗头的舒易安完全不知道,危险正逐渐向他靠近。
“唔……”
洗发水顺着鬓角流了一些在眼睛里,舒易安不适地蹙了蹙眉,紧闭着眼试探着伸手接水想要洗干净眼睛里的洗发水,就在此刻却忽然有一双手抓住了舒易安的两臂,靠着一股蛮力硬生生地把他摔向了身后贴满瓷砖的墙壁之上!
“唔……什么人!”
舒易安痛得闷哼一声,愤怒地质问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倒是那双手直奔主题地向下。身摸去,舒易安心里一紧,一种熟悉的不安感涌上心头,刚要挣扎便被几双粗糙的大手牢牢控制住了。
对方不止一个人!
这个讯息让舒易安警铃大作,他本想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挣扎,但眼里还未清洗干净的洗发水却让他的眼睛阵阵发痛,连睁开眼看清眼前局势的能力都没有,舒易安就像一头无头苍蝇一般胡乱挣扎着,不仅派不上半点用场,到头来还让自己浑身脱力,只能像砧板上的鱼一般任人宰割。
“你们放开我!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