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惊世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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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惊世医妃-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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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中有很多花灯,大多是宫里的人放的,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几只,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心愿,有盼着早日到了年龄出宫去,也有的,盼着得主子得欢心,可以多要一些赏钱救济家里,或者,升位分,成为主子身前的红人。

    这些花灯,大多都是鲜艳的色彩,一色的粉红色,很是好看。

    秦非墨眸光一转,忽而就见着对岸似乎隐约有什么人影停在那里,他极目看去,这才看清,是一个人在放花灯,对面是上游,他这里是下游,秦非墨隐在一片丛林中间,他身上穿的又是黑色龙袍,对面的人,显然就没发现他。

    等她放好了花灯,转身离去之后,秦非墨看着那花灯缓慢飘向自己面前,鬼使神差的,竟然蹲下身去,将那盏用白纸糊住的,极为简单的花灯捡了起来,可是,待他看清花灯上本该填写愿望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时,他的视线微微凝住,旋即看向,那早就已经不见了的人。

    曲池对岸,就是喜乐宫,刚刚放花灯离去的女子,不是许欢颜又是谁?

    她分明被关入冷宫,该有满腔委屈,满腔心事才对,可是,这花灯之上,竟然空无一字,秦非墨想起昔日唯有的几次见面,她虽然唯唯诺诺,却分明狡黠聪慧,性格虽然活泼,却也颇有几分胆大妄为,否则,也不会有胆量跟自己谈条件。

    明明看起来明媚如阳光,却又能在关键时刻救下谢婕妤性命,保下她们母子,而今,在这所有人都会许愿的花灯上却空无一物,他只觉,这女子就像是一层谜,他以为拨开了些许,却原来,从来都只是在外围,从未进过她的身心。

    不知怎么的,这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几乎是瞬息便让他想到了昔年初见的那个女子。

    高堂之上,她以大论“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大谈律法大论,明明面容尽毁,那双眸子却璀璨如星,透着的光芒,与眼前的女子何曾相似!

    秦非墨微微敛下眸光,看着手里空无一物的白色花灯,不知在想些什么。

    *

    御案之上,秦非墨看着手里这份详细的身世资料,大到家族脉络,小到一次病痛都记得清清楚楚,整整十页纸张,却没有一个信息是自己想要的。

    他将资料丢下,看向一旁的张礼道:“可还有遗漏?”

    张礼一惊,急忙道:“从出生到十六岁生辰,没有错过一年,奴婢是从多处打听得来的统一资料才敢抄录上来送给皇上,不敢有任何隐瞒,更不会有任何遗漏。”

    秦非墨闻言,复又看了手中资料一眼,既然什么遗漏都没有,眼前的女子,却为何这般不同?

    让张礼将东西都撤下,他独自在殿内静坐片刻,忽然就站起身来,打算出去走一走。

    张礼在后头给他带来了大氅,秦非墨随意披上后,叮嘱他不必跟着,遂一路缓步朝喜乐宫走去。

    夜已深,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光一个新年,就下了不下三场雪,如今正是年初八,天还冷着,这天寒地冻的半夜,自然是没有人愿意在外头走动的,除开巡逻的御林军。

    秦非墨行了不久便来到了喜乐宫外,院子的门并没有关,他很顺利便走了进去。

    地上的积雪很厚,一片雪白之中,每一处院落的门都关得严严实实,想来,该是都睡了。

    不过,走近院门便能看到,举目望去,整个喜乐宫每一个院落都没有任何遮挡物,想起张礼汇报的,这里已经变成了农庄,他便隐约能从积雪中看出些深浅的沟壑,想来,那里面,定然是种植了农作物的。

    他缓步往前走,他并不知道欢颜住在哪里,只是一个院落一个院落的走过,直至,来到最南面。

    他起先以为自己看错,待定睛看去,竟果然是一人,穿着一身单薄的素衣,在冰天雪地里,拿着一块铁楸一点一点的在撅开那些积雪,她的身后,有一推雪堆,而另外的地方,则是没了积雪的挤压而露出脸来的小菜苗。

    秦非墨不认得那些东西,却从眼下的几个场景中明白了过来,那女子竟是在将菜苗上的积雪铲掉,让菜苗重见天日,可是,这么多的雪,要从哪里铲起?

    他忍不住,便跨近了两步。

    离得近了,他这才终于看清那女子的样貌。

    很是消瘦的身材,长得并不算高,看起来干干瘪瘪的,一头青丝在脑后随意挽起,是妇人的装扮,可是伸出的手指却分明瘦弱,微弱的月光下,那一张小脸仅有巴掌大小,因为消瘦,下巴特别尖,也因为冷,她的唇色有些乌青,脸色也透着不正常的白,唯一双眼珠子,黑亮如夜空,璀璨如明珠。

    秦非墨看得顷刻怔住,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此行想要见一见的许欢颜。

    这几日连续下雪,她新栽植的许多菜苗都被雪冻得枯萎了,为了不让菜苗就这么死去,她只好将这些雪除去,还好今天白天天晴了,她忙了一整天,到了夜里,她费力的接着月光,想将一整个院子的雪都铲掉,却没想到,不知不觉,竟到了半夜。

    但是,再坚持一下,便能全部铲完,她顿时又有了动力,也就不管是不是大半夜了,打算弄完了再去睡觉,可却没料到,院子门口竟出现了一个人。

    她起先是吓了一跳,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深更半夜的,突然一个人出现在院子门口,浑身是黑,能不吓人吗?

    好在,在她没喊出来之前,那人已经开口道:“是朕。”

    ………

    有人看吗?感觉没人看似的,很少有人留言。欢颜会成为秦非墨真正意义上刻骨铭心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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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我虽得宠,可毕竟只是婕妤,德妃齐妃二人早已位列妃位,对我总是百般刁难,我只怕一个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欢颜,你是我在这宫里唯一的姐妹,我只希望你能帮我度过这个难关,待他日若能统摄六宫,必分你一半!”

    欢颜却是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看着谢婕妤,喃喃说不出话来:“姐姐……你……你不是说不喜欢争抢么?”

    “是,从前是不喜欢,可是妹妹,如今形势已是大不相同,我……不得不抢了!”她说着,在欢颜茫然的视线下,伸出手去,拉着她的手,缓缓覆在了自己小腹上,欢颜倏尔一惊,纵然是未曾经历男女之事,不懂女人如何孕育子嗣,这一刻,掌心下熨帖着谢婕妤含着体温的小腹,她顷刻间什么都明白了过来:“姐姐有喜了?”

    谢婕妤看着欢颜,应道:“是,若不是此,我怎会走上这样一条明知是火坑却已经往上跳的路?”

    欢颜掌心忽然似被烫着一般,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茫然无措,“姐姐要我怎么帮你?”

    “眼下我怀有身孕的消息还未散出,待日后消息传出去,我必然无法侍寝,如此一来,德妃齐妃自有法子分得皇上的荣宠,而我孤身一人,稍有不适,孩子便会保不住,所以,我想让你去侍寝,只要你抓住了皇上的心,那德妃齐妃必有忌惮,而我,也能安然度过一劫。”

    欢颜低下头去,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可是……姐姐……你还记得我刚进宫来被齐妃赐杖责差点死去得到事吗?”她抬起头来,一双乌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谢婕妤,瞧见她点了点头,她清明的眼珠子忽而一片水盈,紧接着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虽然那件事最终我逃过一劫,可是皇上却认定了我就是策划张可儿姐姐弹奏《白头吟》的那个人,当时,我为了证自己的清白,也为了留在宫里,便跟皇上发了誓,此生,即便孤独终老,也绝对不会刻意靠近他半分……”

    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撤去,谢婕妤定定看着她,末了,掩下眸光道:“罢了,就当我今日没有来过。”

    她说罢,起身便要离去,欢颜忙的起身,追上她的步子,急道:“姐姐,其他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的,只要我办得到!”

    谢婕妤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她:“你确定?”

    欢颜急忙点了点头,仿佛生怕失去她这个朋友,拉着她便重新往院子里走,“谢姐姐放心,我永远是你这一边的,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事,一定会帮你做到!”

    谢婕妤看了她急切的面容一眼,原本的冷色稍稍缓解,随即拉着欢颜的手道:“你既不愿侍寝,那我也不强求你,你放心吧,你我情同姐妹,只要你肯帮我,姐姐必不会亏待你。”

    欢颜傻傻点了点头,破涕为笑。

    送走了谢婕妤,欢颜在院子里发了会儿呆,便又重新换上粗布短衣,干活儿去了。

    这天晚上,她早早用过晚膳休息,夜里却总是做梦,怎么也睡不着,直至,天色放亮。

    谢婕妤怀孕的消息的确没有瞒多久,才第二个月便被迫得不得不承认了出来,秦非墨自然是大喜,赏赐了她许多东西之后,又升了她一级,为贵嫔,正三品,顷刻之间,可谓是风华慑人。

    而欢颜的秦岚宫则是越来越冷清,谢贵嫔怀孕之后便再不来她这里走动,平常也没有别的宫妃来,冬去春来,她这个人乃至这个宫殿似乎已经被彻底遗忘了,形同冷宫。

    欢颜原本活泼的性子也日渐冷了下去,直至,夏至。

    谢贵嫔的预产期就在那几天,欢颜在谢婕妤怀孕期间,虽然谢贵嫔不来她这里走动,她却总是会隔三差五地安排宫人送上自己亲自送的果蔬,谢贵嫔开始的时候偶有回礼,后来渐渐的,便再没什么动静了。

    在自己拒绝她之后,她到底还是从新入宫的秀女中选了一位,入到了她的党下,正是昔年对欢颜有恩德的江映蓉。

    因为有谢贵嫔的鼎力推荐,江映蓉很快从普通秀女一路升至容华位分,荣宠不断。

    这日,秦岚宫的宫人刚送完东西从雨荷宫里回来,突然就电闪雷鸣,竟是要下起暴风雨来,欢颜抢着时间,将院子里的果蔬都遮了起来,人还未来得及歇下,忽而就听到雨荷宫传来动静,谢贵嫔要生了!

    欢颜连收拾自己也来不及,便匆匆忙忙赶制雨荷宫,却被宫人拦住,说是贵嫔正在生产,闲杂人不得入内。

    欢颜听着里头一声大过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只觉一颗心都揪到了一处,也正在这时,院子外头忽而有宫人匆匆忙忙赶来道:“夏姑娘,不好了,今日是太后祭礼,皇上一大早便去了护国寺,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此话一出,众人顷刻吓得六神无主,夏青的脸色明显白了,正要继续吩咐那人去把宫里的产婆都叫来,房间里却忽然传来一道嘶声,紧接着,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平静。

    “不好了……不好了!贵嫔娘娘难产,孩子居然出来了一只脚!”

    这一声尖叫,可算是把众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江映蓉姗姗来迟,看她的模样打扮,显然也是匆匆忙忙从被窝里过来,她来不及遮雨伞,当即便道:“快,去传御医来!”

    宫人回过神来,急忙往太医院跑,可是待得知,太医们均已告辞离宫,唯一守夜的两位御医此刻都在德妃宫里,因为德妃近来头痛,听说是今晚打雷下雨头痛病犯了,所以就痛得更严重了些,而前去请的宫人,无一例外被打了回来,眼下可谓是山穷水路,产婆急得就差哭出来了。

    “孩子再不出来,只怕要在肚子里头憋死了,皇上又不在宫里,眼下可怎么办啊!”

    一道省电劈过半边天空,将众人脸色照得惨白,江映蓉一眼便瞧见了雨中粗布短衣的欢颜,快步走来道:“许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在正好,快出出主意,眼下可怎么办啊?”

    细长的刘海早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欢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了里屋一眼道:“我去看看。”

    江映蓉一怔,一把拉住她道:“你去看看,什么用也没有,现在,我们得想法子怎么把御医找来!”

    欢颜没有说话,转过头来看向江映蓉,忽而道:“江姐姐,眼下御医在德妃宫里,既然请不出来,那请了也是白请,无非是浪费时间,而余下的御医都出了宫,即便是现在能把他们找来,时间也来不及,孩子必定胎死腹中了,现在,唯一的办法便只有我去看看!”

    江映蓉睁大了眼看她,像是重新认识她一般,至少,在她看来,欢颜从来都没有思维这么通透过,她顿了顿,急忙道:“那好,你先去看看。”

    有了江映蓉的命令,欢颜自然顺利进了产房。

    床榻上,谢贵嫔浑身无力地躺在那里,已是奄奄一息,她的身下,血水早染湿了半张床榻,欢颜扶着门板,险些没晕过去。

    产婆扶了她一把道:“许才人,你怎么了?”

    欢颜摇了摇头,勉力站直了身子,脸色却一点一点白了下去。

    她缓慢移动步子,来到床前,产婆将遮掩的白布掀开来给她看,一如产婆所说,孩子果然就露了一只脚出来,如今还在那儿挥舞着小脚丫,她只看了一眼,脸色分明又是白下去几分,扶着床栏,眼前一阵发黑。

    “许才人?许才人?”

    产婆唤了好几声,欢颜才重新恢复过来,看向产婆道:“嬷嬷,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嬷嬷脸色凝重的摇头,满是怜惜地看向床上早已晕过去的谢贵嫔道:“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再迟下去,可能两个都保不住。”

    欢颜怔忡良久,床上晕过去多时的谢贵嫔忽而就睁开了眼睛。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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